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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玄和知道她心情不好。
连续好几天,柳乐儿不但没有拒绝他的死缠烂打,反而拖着他,要他载她到这去那的,似乎要把整个寒假玩够本才甘心。
她的兴致如此高昂,他当然愿意相陪,反正医院那边的医生护士们都在期待着缓缓攀升的年终奖金,要是他有一丁点儿不愿意,他们管他是不是院长,一定会把他敲昏,再绑个粉红色的大蝴蝶结,送到乐儿的跟前。
她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即使不出门,也是租了一大堆的连续剧,从早看到晚。
她是笑得很开心,很灿烂,但他注意到,当过度兴奋的情绪过去后,她的脸上又迅速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神色。
他不习惯看到这样的她。乐儿就应该是傻傻呆呆的、会脸红、会瞪他,而不是那种会将世故的神情端着到处走的女人。
他没有问她任何事情,只是顺着她的意思,在这段假期里陪她玩、陪她疯。但他内心还是有个疑问,他真的猜不透,为何只是见了母亲公司的某个主管,就能让她变成这样?他细细回想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却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玄和望了自己的肩上一眼,瞧了瞧那个仍拿着遥控器,睡着睡着就睡到他身上的乐儿,不自觉地微微一笑。他只想默默地看着她
武玄和像大梦初醒般,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寻常的表现,随即收敛起笑容,别过脸去。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开始有些动心了?唉,他真的陪在她身边太久,这是不应该发生的,毕竟他是为了那六千万才来到她的身边。一且动了真心,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和女人的关系,他一向处理得很好,绝不拖泥带水,所以他从来不觉得他会有陷入感情漩涡的一天。但他挺在意她的,他不敢说爱,但无法否认自己真的在意。
这段感情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呢?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跟同一个女人,相处过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吧!乐儿已经不会像初次见面时那样闪躲他,连地上那只正在挖他鞋子的笨兔子也不那么怕他了。
对他没有戒心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可是令人闻之色变、没心没肝没眼泪的大野狼,她竟然好像真的被他拐到手了
乐儿虽然不是很机警,但也不是个会随便对别人敞开心胸的人,他能感觉到,她把他当作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这么说,他真的成功拐到她啰?
那接下来呢?得把她甩了?可如果她哭了呢?如果她受伤了呢?他真的能够说走就走吗?这当然可以啦!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女人,赔掉自己自由自在的黄金单身汉生活?开玩笑,天下多少女人会因此心碎。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那六千万。反正到时候,就说两人个性不合之类的八股分手借口,做不成情人,还是可以做个朋友吧?可是
武玄和将小毯子拉到乐儿的身上,胸口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沉闷感受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唉,还是趁她睡着时把她抱进房里去好了,然后赶紧闪人。他见识过她爱困时的模样,那闹人的功力着实了得。平时瞧她小心翼翼的,手不给牵、腰不给搂,但一旦想睡了,便开始神智不清的缠着人。
若只是她娇弱的身躯黏在他身上,他怎么会介意?但问题就在于她想睡觉时、咿咿唔唔地在他耳边闹个不休。睡品超差。
“嗯?”才刚说完,乐儿便揉着眼睛,像梦游症发作般地茫然坐起身。
糟了,逃不掉了。
武玄和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赶紧将她搂进怀里哄着、呵护着,希望带来一点催眠效果,让她能够再度安然睡去。他只差没唱一首安眠曲。
“几几点了?”她有些沙哑地问道,扭动一下身子,窝进他的怀中。
“十二点半了,我抱你进去。”
“水我要水”她声音扁扁的,有些像卡通人物。
“好,马上倒给你。”此刻的他配合度超高。什么事情,只要她大小姐要求,最好赶紧照办,不然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他想先将她抱进房,她却开始哇哇叫。“嗯啊我现在就要嘛,水啦水我要水嘛,你很奇怪呐,我要水啦呃啊水!”她嘟起嘴、皱着眉,半眯着眼睛“番”了起来。
“好好好,倒水、倒水。”他没办法,只得转了个方向,进厨房倒水,习惯性地嘴贱。“要不要用奶瓶装啊?”
“我又不是你那么幼稚还在吸奶嘴。”她的小脸仍是皱在一起,没好气地回他,又嗯嗯唉唉了好几声。
乐儿爱困症的另一个特点:她变得很会跟他斗嘴,甚至可说是到了毫不留情的地步,跟平常的她完全不一样。他不擅长跟进入半睡眠状态的她抬杠,因为常常被她刺得浑身是伤。但他挺乐在其中就是了,或许他有些被虐狂吧。
武玄和艰难地微微向后仰,单手抱着她倒了杯水,将杯子凑到她的嘴边。“大小姐,您要的水。”
乐儿含着杯缘,有严重的喝水障碍,原本皱着的眉头更是纠缠成一团。
“要不要我喂你喝?”他有些幸灾乐祸地问着她。
“我可以自己喝啦啰唆我才不要你用嘴巴喂我”她用脚上毛茸茸的snoopy头拖鞋踢他,边踢还边往他身上缠,紧紧抱住他的颈项。
“你又知道我要用嘴巴喂你了?”他笑了。
“废话你头脑里的东西都没消毒过的。”她一再尝试喝水,仍是失败,已经快失去耐性。“吸管给我吸管啦”
“上一次不就用完了?”他现在对她家里的每个角落可说是了若指掌。
“你怎么没买,真没用害我喝不到水啦真够没用的”
武玄和微扬起眉,倒是不太介意被贬低。“所以我要喂你来做补偿啊!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不要丑男吻我好恶心”
武玄和的眉毛抽动着。“等等,亲爱的,你是不是用错形容词了?那边有本国语字典,你可以查查。”怎么骂他都可以,就是不可以侮辱他的长相!
“也好我觉得,丑,不足以形容你的丑陋我来查查看有没有足以形容你的词。”她终于找到正确的角度,咕噜噜地将一大杯水喝了下去。
“恭喜你成功了。”
“你以为每、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笨啊”打了个嗝,头歪了歪,她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肩上。
他摇头笑着。“回房了?女王陛下?”
“嗯”武玄和将她放在床上,拉好被子,抚着纯真可爱的睡颜,轻轻吻了她的唇瓣。“乐儿”他在她耳边低声地说。
她不耐烦地将手边的枕头砸向他。“嗯你很吵耶干嘛啦”
武玄和很顺手地接下枕头,并没有被转移话题。“乖乖地给我追好不好?”他脱口而出的话,完全没经过思考,连自己也愣住了。
“不可能的啦”她嗤地笑了一声,挥了挥手,像是他在说玩笑话。
他沉下脸,从不知道这样的答案会让他如此难受,半晌后,才轻声问了句:“为什么?”
“你有那么多的女人要顾怎么可能愿意将你的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你也觉得很无聊吧?
“那如果”他谨慎地开口:“我是认真的呢?”
“那就太稀奇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或许我可以考虑看看但这实在太不合理了。”
乐儿终于睡熟了,留下满心矛盾的武玄和,只能看着她兀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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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玄和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也让心中的矛与盾狠狠的斗上了好几回。
他的人生到现在一路平平顺顺的,从来没有什么事难得倒他,像这种得做重大考量的情形还是第一次。
他本以为只要拿张纸,列出优缺点比较,就能做出决定。但事实上,他什么也写不出来,脑袋一直呈现浑沌的状态,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他想她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笑容始终在他的脑中环绕着,总觉得她的纯真能净化世间一切丑恶,包括他自己
他居然会有这般想法?他武玄和竟然也会有自我反省的一天?
以前的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一生唯一的爱,即使看到白虎啸夫妇深笃的感情,也将之归于他们相处了近十年而日久生情的结果。但他和乐儿相识这么短的时间,又哪来的日久生情呢?
这样的感情即便是爱,也是很不稳固的,连医学报导都说热恋有其时间性,那些辗转反侧、思念佳人的情形,过些时日便会退散。
活了二十几年,他早随性惯了,一直是我行我素,他生活之靡烂,他自己最清楚。玩乐与乐儿,摆在天平的两端,哪端比较沉?而在她心里,他又占了多大的分量?纯真的她,和这样的他在一起真的好吗?
他不知道,也或许他早就知道,只是仍没有勇气做出决定,但他想认真一次,面对自己的心,找出答案。
于是他拿起始终放在眼前的手机,拨了通电话给程楷华,响了很久,没人接。他在程楷华的语音信箱留言:“算我输吧,我不想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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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乐儿的心情还是不好。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家,身边没有人陪她玩、陪她疯,也没有人顺着她的意宠她了。
寒假早就结束,她的玩心也收了起来,不再任性也无法任性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苞他在一起,她发现她能很自由地表达她的心情,她可以撒娇、她可以板着脸等他哄,因为他都可以包容。
他虽不是脾气不好,却应该也没有这般耐性任一个女人随意耍孩子脾气吧?在她的认知里,他并不是那种温和型的好好先生,但为什么他从没有抛下她一个人迳自离开、总是陪着她到她睡了才走呢?
以她对他的理解,他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别人是强迫不来的。但他却十分为她着想,像是知道她心情不好似的,所以一直默默陪着她。
虽然不管他对她有多好,她都不觉得他会认真,毕竟他不是那种肯安于室的男人。可是,就算他不是真心的又怎么样?至少他陪着她,让她快乐、让她暂时忘却心底的不愉快,这样就够了。
她知道自己仍是偷偷怀抱着希望,希望他对她的好有着特别的意义,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暗自企盼着。
大小姐希望您,会喜欢东旃。
上一次母亲的手下对她说的话,她一直记在心底,也是她心情糟透了的原因,她心里清楚知道,这话是在暗示什么!
母亲肯定是想把她嫁到东旃去。
她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她以为她是自主的个体,但母亲似乎觉得自己的女儿理应是依附清羽集团而存在的。于是她得当个傀儡嫁去东旃,美其名是当个少奶奶,但却是两个完全不相识的男女。在商业利益的考量下携手共度下半辈子这种事情她怎么愿意接受?
每思及此,柳乐儿便觉得很悲哀,也觉得很无助,让她更想要武玄和的陪伴。
但他很久没来了。算一算,已经一个多月了。这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乐儿望着手中不知不觉多煮了一份的晚餐,转头看了门口一眼。
她想到跟他上超市的时候,他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塞了一大堆自己想要吃的东西进购物车,她总是没好气的掏皮包付钱,然后他就会说:“我怕你不太清楚我喜欢什么,所以我把想要的东西放进去,让你付钱,好给你个机会证明你很爱我。”
但她知道,他会偷偷在她的皮夹里塞钱,还会偷偷塞进他的照片。
她从来就没有质疑过他帅不帅这件事。她也承认,每次打开皮夹,看到里头那个男人正对着自己骄傲地微笑时,还会有些脸红,所以才一度地把小春的照片压到他的上头,以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
她也知道他在外头风流成性,女人一个换过一个,自己可能是有史以来,待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但她不认为自己有本钱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算算从他在她身边绕来绕去的日子,也有好几个月了,她满佩服他的恒心的。
而他现在突然断了所有消息,莫名其妙从她身边消失,是因为玩腻了吗?
她和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这是不是早就注定的结局?
以前,他偶尔会隔一段时间没了消息,但最多不过一个星期,就会自动找上门来,而这次竟已经一个月了。
毕竟,他在外头有那么多女人,对于这种慢动作的感情,应该不感兴趣吧?乐儿苦笑一声。她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她那些小小的企盼也真是太贪心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再来了。心中像缺块什么,觉得什么事都不对劲。没有他,什么都不对劲
小春也怪怪的,失去平常好动的表现,常是窝在角落,偶尔抬起眼,无辜地望着她。
“怎么?你也想他啊?你不是很怕他吗?”她对小春说着,却像是在对自己说一般。明明很清楚他的生活模式,心里却仍然觉得失落。“你不是早知道会这样的吗?”乐儿喃喃道。
她拿起刚买的点心,开门出去。
出门前,她深深地瞧了屋里一眼,偷偷期待着,在回来的时候能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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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儿来到一栋不起眼的小鲍寓,上到四楼,按了门铃。
没人回应。
她又多按了几次,仍是一点回应也没有。“不对啊,欢儿怎么可能会出门?”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细细地聆听里头的动静。
果然,缝纫机的声音嘎啦嘎啦地从门板传到她的耳朵里。
虽然这样做很没礼貌,也很没有气质,但非常手段用来对付非常之人乐儿开始死命活命、像疯子一般地按着门铃,还用力地拍着门,外加大声地喊着:“欢儿啊!”“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门板上似的,打断了乐儿的吵闹。
但乐儿只是暂时停止拍打吼叫,她太清楚她姐姐的生活模式了,柳欢儿是个可怕的工作狂,一天的工作时数惊人,为了赚钱,连命都可以不要。当她工作时会有个习惯!哪里有吵闹声,她手边的纸镇或是订书机便往哪砸,完全是下意识、不经大脑思考的反射动作。
“欢儿!”乐儿又吼道。
终于,里头忙得昏头的人儿终于有些回应了。门一打开,一个黑眼圈极深,却又死将眼睛睁得老大的娇小女人出现在门后,茫然地望着乐儿,缓缓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嗨啊”然后就迳自转身进屋。
“欢儿,你是几天没睡了啊?”乐儿关上了门,像跳格子般地跳进房间。
她姐姐小小的住处永远有复杂的阵式,满地的杂七杂八,不仅看得眼花撩乱,出入更是困难至极。欢儿边走边睡、走路走得茫茫然却能知道要怎么撬过这、拐过那。
“好像四天、还是五天,我忘了。”欢儿一脸呆愣地回答她的话,搔了搔头,坐回工作桌前,继续努力。
“你周末不是都在睡觉吗?今天是星期六耶。”
“啊?我之前在赶要参加设计比赛的稿件,所以很多该做的工作都还没做。”
欢儿很有服装设计方面的天分,连续好几年参加lexwamy的设计比赛都拿到了首奖。
“你知道lexwamy被东旃收购的事情吗?”乐儿在床上找到一个空间,坐了下来。
lexwamy原本是清羽集团名下的品牌,却因为母亲管理不善,加上她也不太在意,便被东旃集团收购了。乐儿一想到东旃集团,脸色又不自觉地沉了一下。
“我知道啊,但对我来说没差,而且今年奖金超高的。”欢儿一边应着、一边嘎啦嘎啦地车着衣服的拉链。
“欢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乐儿迟疑了一下,问道。
“没,我只爱钱。”欢儿回答得笃定且快速。赚钱都来不及了,还谈恋爱?
“我觉得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乐儿拉过身旁一个抱枕紧紧抱着,喃喃说道。
欢儿难得地停下手边的工作,转头看了看她。“是喔?那很好啊。”然后,又转头继续打拚。“那个詹永玲知道吗?”自从知道詹永玲是她的后母以后,欢儿都是这般直呼她的名讳。
“妈她知道”
欢儿疑惑地抬起头。“那她没说什么吗?她不会就这样让你跟他在一起吧?”以詹永玲那种死爱钱的个性,根本不可能成人之美。
“我也是这么认为,但也无所谓了吧?反正那个男的”说不定武玄和再也不来了,那妈妈的决定又有什么关系呢?但她还是说不出口,毕竟她对他仍怀着一丝希望。
“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欢儿又转头瞧着她接话。
“嗯。”她甜甜的微笑着。
“那就好”乐儿的手机在这时响起,她眼睛一亮,快速地翻着皮包,将它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期待的脸立即转为失望,然后认命地接起。“喂妈今天晚上六点半吗?嗯,我知道了”
乐儿缓缓按下按钮结束通话。“欢儿,我带了一些点心给你,饿了就要吃东西喔,我先走了。”
“嗯”欢儿应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乐儿便迳自离开欢儿的小屋,回去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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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玄和开着车,不知不觉地来到乐儿的公寓楼下。
敝了,他只不过是想要开车出来兜兜风、透透气,怎么会兜着、兜着就跑到这里来了?是因为太习惯了吗?明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连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回复以前多采多姿的生活。他是玩得很愉快,完全没有什么障碍或不适,也没有所谓“没有她就活不下去”这种蠢想法。
但,那仅止于他在外头风流的时候。
当他深夜或清晨回到冷清的家,心底就是一阵不舒服,脑袋里不知不觉就充斥着她的身影。一不小心,她的模样就会趁着空档盘据他的脑海,要让他接受自己很想念她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很困难的。
但身边少了她软软甜甜的娇憨声音,就奸像什么都没有了。
他知道有自己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他不再见她,让程楷华那个碍事的家伙去调查她是不是喜欢他,然后说不定那六千万就到手了;第二,他回去找她,不管两人最后有没有在一起,对她认真一次,放弃那六千万元。
他知道不管他选择哪一条路,都是很重大的决定。而思考良久后,他在今早做出了抉择。奇迹似的,他竟然觉得心情万分轻松。
武玄和熄了火,从挡风玻璃望上去!
十楼的灯是暗的。
咦?这么早就睡啦?那就更应该上去了,反正明天星期六。他正欲下车,一辆计程车在他车前停了下来。
一个打扮端庄典雅的女人开门下了车,一袭香槟色的礼服长得曳地,它的剪裁完美地突显出她纤细的腰身和白皙诱人的背部,乌黑的长发被细心盘起,上头点缀着亮粉和碎钻,月光下,让入迷惑地闪着光芒。
是她,那个让他朝思慕想的柳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