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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拥挤的派对,仍像往常那般喧哗,无处不是充满笑声。
“哈哈哈”往来宾客衣香鬓影,珠光宝气,唯恐他人不识货,看不懂身上穿戴的宝石重几克拉,一直在举手投足间强力晃动,以彰显自己的身价。
郝蔓荻手拿着酒杯,看着隔壁那位肥胖女士夸张的动作,没来由地觉得很闷。
她再调回视线,看着周遭的朋友,口沫横飞地说她们最近又买了多少衣服,或到哪里的别墅度假,更觉得无聊。
不晓得怎么搞的,她觉得涸普虚。大概是跟她任性私自跑回上海有关系,她不该不管韦皓天的感受,当着他的面走掉,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应该很生气吧?
郝蔓荻猜。
他的马鞭握得紧紧地,脸上爬满了愤怒,当时她还以为他会拿马鞭抽她,可他终究还是忍住,那个时候的他,不可思议的英俊。
想起自己任性的行为,郝蔓荻就觉得后悔,并且深深渴望能再次投入他的拥抱之中,跟他忏悔。告诉他,她不是故意要这么做,只是一时冲动
“蔓荻、蔓荻!”
朋友们东南西北已经扯了一大串,唯独郝蔓荻一个人神游,这让所有围着她说话的朋友很不满,直嚷她的名字。
“啊,什么?你们在叫我?”她一时之间还不能回神,眼神呆滞。
“你在发什么呆呀?”朋友抱怨。
“没事,只是有点闪神。”郝蔓荻这才完全从对韦皓天的渴望中清醒与朋友应对。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大伙儿看她呆呆的,卯起来和她开玩笑。
“我”
“蔓荻哪有可能怀孕,她才和韦皓天结婚多久?不可能的!”
人家问的是郝蔓荻,抢先回话的却是何明丽,朋友们都觉得她很怪。
“明丽,你干么这么激动?”又不干她的事。
“我”何明丽难以回答。“我只是不喜欢你们拿这件事来开玩笑,只想保护蔓荻而已。”她临时找到借口。
“你的立意是很好啦!”朋友怀疑地打量何明丽。“但是你怎么知道蔓荻没有怀孕,说不定她现在的肚子里面,就有个小baby。”
“对啊,谁晓得?这种事很难说!”其他朋友附和。
大家吃吃笑成一团,郝蔓荻只得也跟着笑,只有何明丽的脸色很难看。
小baby啊!
郝蔓荻一面笑,一面幻想起自己的肚子装了个小生命的模样,并且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如果是她和韦皓天的孩子,一定会长得很漂亮吧!男的像他,女的是她的翻版,或是综合起来也不错,因为父母的长相都很出色嘛!
郝蔓荻没头没脑开始想象起小baby的模样,看在何明丽的眼里更加光火,嫉妒得半死。
“对了,你们之中有没有人认识比较好的钢琴老师?”说着说着,朋友突然想起。“我堂姐在为她的小女儿寻找钢琴老师,如果你们有认识的话就介绍一下吧,薪水不错呢!”少说也有八、九十元。
“我会帮你留意一下。”其中一个朋友道。
“我也会帮你留意。”郝蔓荻也随口应答,没想到竟有人促挟地接口道。
“干么这么麻烦找别人?”
那人开郝蔓荻玩笑。
“蔓荻的钢琴就弹得满好的,干脆请她去教就好了嘛!何必多此一举?”
这是最恶意的玩笑。
众所皆知,郝蔓荻是个不折不扣的千金大小姐,弹钢琴只是为了兴趣,或说身为一个名门淑女最基本的教养,哪可能去领别人的薪水,当别人的钢琴老师?
大家都是名门出身,都知道这个建议不可行,却故意当着她的面提出来,摆明了是嘲笑她家道中落,不得不买卖婚姻的窘境,真的非常恶毒。
郝蔓荻当场僵住,俏脸不再带着笑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何明丽连忙打圆场。
“去去去,这个玩笑不好笑,我们换点别的。”
然后大家才又东聊西扯,最后郝蔓荻听不下去了,决定离席。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们慢聊,我先走了。”她随便找个借口先离开派对,朋友也不留她。
“什么嘛!只是开个小玩笑,就摆出一张臭脸,谁欢迎她来!”开玩笑的朋友抱怨,丝毫不知检讨。
“不过你也太过分了,蔓荻什么身分,你竟然敢跟她开这种玩笑?”要她去当钢琴老师。
“她什么身分?不就一个过气的富家千金,为了钱嫁给韦皓天”
吱吱喳喳。
接下来就看见一群女人,用着歹毒的话攻击郝蔓荻。一半是为了一吐多年来被她踩在脚底下的怨气,另一半则是因为嫉妒她嫁了韦皓天这个金龟婿,听说他对她好得不得了,什么东西都买给她。
哼,太不公平了!什么好处都给她一个人占尽。
一群女人卯起来道郝蔓荻的长短,这头的郝蔓荻嘴巴也没干净多少,一样一个一个点名诅咒。
那些可恶的女人,给她等着瞧好了,哪天她一定要痛痛快快骂上一回,扳回一城!
她带着一肚子不快踏进客厅,意外发现韦皓天早已回来,正在喝酒。
气氛顿时变得很尴尬,郝蔓荻原本满肚子的怨气很快消失不见,换上浓浓的歉意。
她想跟韦皓天说对不起,她不该就那样走掉,可又说不出口,只得硬着头皮跟他打招呼。“你回来了。”她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他根本不看她。
没办法,她只得动手拿酒瓶想为他倒酒,却被他一把抢走,一点也不领情。
郝蔓荻耸耸肩,对他孩子气的作为不予置评,谁教她犯错在先,他不理她也是应该的,怪不得他。
不过,跟韦皓天一样,郝蔓荻也是不会开口跟对方道歉的人。她被娇宠惯了,向来只有颐指气使他人的分,还没跟人低声下气道歉过,这会儿真的不知道如何向韦皓天示好。
“派对真无聊。”她找不到话题,只好拿派对做为开场白。正巧韦皓天最讨厌她那群朋友,于是冷哼。
“怎么,不好玩?”他的眼神尽是轻藐。“你不是最喜欢参加派对?”一回到上海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去参加派对,这会儿倒嫌弃起来。
“也不是不好玩,只是”只是她想念他,觉得对他很抱歉,心思根本没放在派对上,连带着也无法尽兴。
“哼!”韦皓天打定主意,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原谅她,也不理她,除非她能找出让他感兴趣的话题来,否则别想。
“唉,说话好难。”这大概是他们两人唯一的共同点,都不知道怎么跟对方沟通,郝蔓荻叹气。
“对了,你有没有认识哪一位比较好的钢琴老师?我有一个朋友她堂姐要为她的小女儿找钢琴老师,要我们帮忙推荐。”郝蔓荻实在是已经找不到话题了,才扯到这方面,没想到竟然就给她扯对。
“你朋友的堂姐需要一个钢琴老师?”韦皓天原本晦暗的眼神,因她这句话而变得光亮,她直觉地点头。
“对啊,她刚刚才在派对上要我们帮忙引荐。”而她也因此受了一顿不小的侮辱,至今仍余恨难消。
“有限制国籍吗?”他沈吟了一会儿,思索推荐莉塔娜的可能性。
“应该没有吧!”郝蔓荻猜。
“我想推荐一个俄籍的钢琴老师,如果可能的话,你去帮我关照一下,我会好好谢谢你。”购买更多的珠宝给她。
“俄籍老师?”郝蔓荻偏头想了一下。“嗯其实也不错,俄籍的钢琴老师水准一般都很高,我相信我朋友她堂姐应该能够接受。”
俄罗斯无论是文化或是艺术,本来就拥有很高成就,若不是十月革命,将沙皇推翻,这些高水准的工匠或音乐家,根本不会有机会进到中国来。
事实上,他们连一般的贵族千金都弹得一手好琴,水准丝毫不下欧美那些乐手,做为家庭钢琴老师绰绰有余,恐怕还委屈她们了呢!
“好,我会帮你推荐这位俄籍老师。”郝蔓荻压根儿不晓得韦皓天想推荐的人的来历,就为了讨好他一口先答应下来,果然赢得良好回应。
韦皓天原本紧绷的脸,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郝蔓荻都看傻了,她从没看过他这么柔和的表情,真的迷人极了。
“你干么一直看着我?”反之,韦皓天则尚未忘记她的任性所带给他的伤害,马上又回复为原先的冷漠。
“没有啊,我哪有一直看着你?根本没这回事。”对于她被当场逮到,郝蔓荻有些困窘,打死不肯承认。
韦皓天面带嘲讽地看她一眼,起身就要外出。
“你要去哪里?”郝蔓荻张大眼睛看着他戴帽子的动作,知道他又要出去。
“去澡堂洗澡,不行吗?”他斜眼睨她,郝蔓荻一阵脸红,吶吶地问道。
“干么去澡堂?”她不懂。“家里的浴白本身就很大,很舒服啊!为什么非去澡堂不可”他们好不容易才坐下来说话
“因为我就是想去澡堂,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澡堂是除了弹子房以外,他和其他四龙们最常聚会的地方,只要大家有空,都会相约去泡澡。
“是这样吗?”郝蔓荻一点都不信。“你确定你是要去澡堂,而非”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住嘴,打死不愿意把“地梦得”三个字说出来,说了他就会知道她在嫉妒。
“不信的话,你可以跟来啊!”他故意调侃她,因为澡堂是一个“女宾止步”她就算想去也去不了的地方。
“谁要跟你去澡堂?恶心死了!”他明知道她不能跟班,还故意戏弄她,太过分了。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韦皓天耸肩,转身就要走出客厅。
“等一下!”郝蔓荻叫住韦皓天,想让他留下来陪她,又不知怎么开口,表情相当为难。
“又有什么事?”他扬高眉毛看郝蔓荻,只见她支支吾吾地硬着头皮问道。
“那消夜怎么办?”他们只要做完爱以后,都会找食物补充体力,所以她这也算求饶。
“你自己吃。”韦皓天非常不给她面子地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跨大步出门,吩咐管家备车。
郝蔓荻只能咬着下唇,烦恼地看着他的背影,担心他又要去“地梦得”找白俄女郎。
另一方面,韦皓天则是一个人泡在注满热水的大浴池里,睁大眼睛,仰头呆看着天花板。
那消夜怎么办?
看着办。
韦皓天叹气。
在郝蔓荻热心的居中牵线下,莉塔娜顺利当上钢琴老师,教她朋友堂姐的小女儿弹钢琴。
当然,她并不晓得韦皓天和莉塔娜的关系,也不知道莉塔娜就是韦皓天常跑“地梦得”的原因,只是觉得她的气质很好,人又长得非常漂亮,并且弹得一手好琴。
她天真地把这个想法告诉韦皓天的那天,他们刚好在吃早餐,并且又是吃泡饭,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她赞美人的心情。
“莉塔娜真的长得好漂亮,而且琴也弹得很好,我很喜欢她。”郝蔓荻一坐下来就是说莉塔娜的好话,让韦皓天颇为惊讶。
“难得你也会赞美人。”他将报纸翻开到下一页,边瞧了郝蔓荻一眼,只见她噘高嘴。
“我是说真的嘛!”干么那个表情?“我朋友她堂姐也很满意,直跟我道谢说我为她介绍了这么一个好老师,还说她的许多朋友见识过莉塔娜的琴艺以后,都指名要她去教她们的女儿弹钢琴。”到底是名门贵族之后,底子硬是与一般的音乐老师不同,光指法就令人羡慕。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这么一来,莉塔娜就不怕没收入,也比较能安心住在他帮她租的房子,对她的自尊也有帮助。
“是啊,真是个好消息。”郝蔓荻也这么认为。“不过,她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我还满担心她的。”虽说俄国人天生皮肤白,不过她也白得太过分,似乎不太有血色。
郝蔓荻对莉塔娜的关心都写在脸上,韦皓天见状不禁挑眉。
看不出来她的心肠其实还挺好的,看来是他误会她了。或许她不若他想象中那般无可救葯、那般势利,还有调教的空间。
想到她至少还有这个好处,韦皓天不自觉地把眼神放柔,动手将报纸又翻到下一页,继续看报。郝蔓荻看他一副没再打算理她的模样,觉得很别扭,浑身都不对劲。
自从那天以后,他们就一直处于冷战的状态其实,应该说是他跟她冷战,她根本无意再继续同他生气,但他铁了心不理人,她也没有办法。
说真的,她还真想念他的拥抱。
郝蔓荻偷偷打量韦皓天一眼,不晓得该如何化解他的怒气。
他们从第一次发生关系以来,那方面就一直很能配合。如今突然陷入冷战,她每天都要独守空闺,想一想她真的很吃亏,得想办法改善这种情况才行。
“我”她想到改善的方法,只是说不出口。“我很抱歉那天做出那样的行为。”
郝蔓荻硬着头皮低头认错,谦卑微弱的语气,终于引起韦皓天的注意,他不再翻报纸。
“你说什么?”她的声量虽然不大,但他的确听见道歉的字眼。
“我、我在为那天任性离开别墅的事,跟你道歉嘛!”她的脸都红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觉得、觉得”她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是跟你道歉,那天我表现得太过分了,对不起。”
她大小姐这辈子大概不曾跟人道过歉,说起话来、动起嘴来都像殭尸,却是韦皓天见过最可爱的时刻。
“你真的后悔了?”他的眉毛挑得高高的,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后悔了。”她点点头,认真的保证。
“而且真心想道歉?”他又问。
“嗯。”她又点头。
韦皓天将报纸放在一旁,双眼盯着她。郝蔓荻被瞧得心儿怦怦跳,好怕他又会像前几次一样拒绝她的示好,给她碰软钉子。
她悄悄地咽下口水,等待他的反应。韦皓天只是一直注视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说。
“我很难相信。”表情深奥难懂。
“我已经很有诚意,你再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了。”她大小姐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向人道歉,却被当面丢回来,可以想象她有多气愤。
“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你的诚意。”他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也会大方给她机会。
“什么方法?”她根本搞不懂他的意思。
韦皓天朝她伸出手,暗示她方法很简单,只要她肯行动,和解不是问题。
郝蔓荻脸红心跳地起身,将手交给韦皓天,下一秒钟她便安安稳稳地坐在韦皓天的大腿上,窝进她日夜思念的胸膛。
“对不起。”她说得小小声,蚊子似的道歉一点也不够诚意,韦皓天却不在乎。
“知道错就好。”他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算数,火热贴上她的唇也警告她最好小心一点,郝蔓荻恭敬不如从命。
由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