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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天空响了几声雷,偶尔夹杂几道白光。
季深深身着工作围裙,正在包装着客人订购的花束。听见雷响的她抬起眼,望了望玻璃门外的天空。灰黑的云层看来厚重,怕是要下雨了。
依以往的经验来说,下雨天的生意多半会受影响,大概是大家都懒得在雨天出门吧!
无奈地望天叹口气,正想要收回视线时,不期然与外头那道身影的双眸相遇。四目相接,心跳莫名加快,她有些气恼。
那次送完兰花盆栽后,第二天起,他每日必来她这小花店。一开始他会试着和她说话,但她不回应就是不回应,经过一天,两天、三天无论他说什么,她就是不理会。之后,他不曾再踏进店里,只是默默站在店门外。
他到底想做什么?莫名其妙不见,又莫名其妙蹦出来,真的是莫名其妙得很彻底!瞪他一眼,她又低首包装着花束。
“哗啦哗啦”骤雨急下,伴着雷声,她又抬脸望着窗外那不断自天空而降的雨水。
哇!好大的雨,一定有来不及撑伞或穿戴雨具的路人。咦?说到路人那个刚刚还站在那里的那个人呢?
她放下手中的玫瑰花,走到玻璃大门前。透过擦得干净的玻璃,视线在雨中寻找他的身影。
这么大的雨,他回去了吧?是啦,他一定回去了啦!这么大的雨,他不回去是要等着被雨淋喔?他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留着让雨打?
收回视线,转身欲往里头走,眼尾余光却从玻璃上看见自己带着失望的脸。失望?停下脚步,转正自己的身子,她对着玻璃细看自己的表情真的耶,她的脸上真的写着失望。
哎呀,他离开她该高兴才是的,失什么望啊!对着玻璃,伸出双手的食指,把自己的唇角往上挤。嘿,就是这个开心的表情才适合她!
突地,一张好看的男性脸孔出现在她眼前,与她脸对脸、眼对眼、子谠嘴。她盯着他,须臾,她发现贴近鼻端的玻璃慢慢泛起白雾。她知道那是他的气息,这才发现他们贴得相当近,若不是中间隔着玻璃,怕是要吻上了吧?!
说到吻她看看他的唇。
唔,唇形还不错看,不知道吻起来是什么感觉哎呀,不是啦,她怎么会想到那里去?忽地,双颊抹上两朵红云。
摸摸自己发烫的小脸,恶瞪他一眼,转身往里头走去。她气啊,恼啊!
慢吞吞回到工作桌前,双手捧起刚才尚未完成的花束,继续她的工作。
“叮当!叮当!”风铃声响起,即使头不抬,她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你在找我吧?”向亦辰在她眼前站定,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
用力剪去一截玫瑰花的长梗。
“看雨这么大,怕我淋湿?”唇畔勾起笑意,直盯她发臭的脸。
她又剪剪剪。
“你可以大方请我进来,我很乐意的啊!”他隐忍笑意。小母虎的脸真的奇臭无比,怕是拿去腌在香水里三天三夜也还是臭吧!
她再剪剪剪。
看着她手中那被摧残得很可怜的玫瑰花,他哈哈大笑“你确定要再剪下去?客人不会有意见吗?”
手中的花的确被她弄得很狼狈。往旁边一扔,她又从另一旁拿起一枝。正欲拿起剪刀修剪时,一只大掌覆了上来。
“别跟花过不去,这可是你的生计来源。要出气,理该找我这个当事人。”他拿的是美国耶鲁大学心理哲学系博士学位,即便她不说话,他也能从她的表情和行为来判断她在想什么。
言下之意是“你要让我剪?”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拚命挥舞着剪刀“喀擦喀擦”响!
“你”他原意不是要她剪剪他啊!帅脸顿时发青。
瞧见他好比绿巨人的脸色,她才意识到她的举动似乎让他误解了。握着剪刀的那只手赶忙收于背后,再从他掌中抽回另一只手。
她尴尬解释:“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你说你说可以找你出气,我本来在剪花,听你这样一讲,就直觉拿着剪刀对对着你。但我想的真的和你想的不一样啦!”
他听了老半天,终于弄懂她在说什么。随即“喔”了很长一声,然后贼贼地说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明白他意指什么,小脸瞬间涨红“当然当然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想的和我想的不一样?这表示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是不?”
瞪瞪瞪!小时候的他宠她宠得紧,不管什么事总给足她面子,怎么长大后的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再这样瞪下去,她就算没被气死,也会先瞎掉。
“哈哈!”爽朗一笑,随即向前一步,先是把手伸到她背后,抽走那个极有可能酿成命案的凶器,再张臂拥住她。
她未料他有此举动,全身僵化,呆若木鸡。
“深深,你气我是吗?”她的身子有着淡淡的花香,自然的香气很对他的味。
她身体僵着,连脑袋也跟着糊掉。他这样拥着她,她没办法思考啊!虽说小时候同床共眠,也不是没抱过,但那时的他和这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啊!
她隐约感觉到贴着她的那副身躯是厚实健壮的,不似小时候那种柔软。她鼻端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淡淡烟草味,很好闻。他们真的贴得好近啊,近到她都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了。瞬间,好像有一种电流从他身上窜进她骨子里,那感觉有点麻,心跳慢慢乱了拍子。
“当时我出了车祸,昏迷好久,醒来后我曾有短暂的失忆现象。送我去医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说他没有子女,查过资料后知道我是孤儿,所以他想收我当养子,两人相依为命。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认了他当爸爸,跟他到美国去接受更好的治疗。”他依着计画,说着精辨的剧情。
“失忆”当听到“失忆”两字时,她有短暂的恍神。“所以你忘了我?”
“是的,曾经我是忘了你的。”他察觉她小小的身子轻轻一颤“不过拜现今医学科技发达所赐,我一面在美念书,一面进行治疗,大学毕业前,就已恢复我的记忆。当我一想起你时,真想马上飞回台湾,但我养父有他的坚持,他希望我能完成所有学业后再回国。他的恩情我不能忘,所以我只好等到拿到博士学位后,才回台湾来。”
“所以你不是故意不回育幼院看我?”
“不是。”
“你也不是忘了我们的约定?”
“不是。”
“那是我误会你了?”
“是啊!”“喔。”
喔?他傻眼。“就这样?”
“啊?”她仰首看他,小脸尽是疑惑。
“你现在知道是误会,那么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向亦辰诱导着。
“我”深深偏头想了想“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她没弄清状况就不理他,是她不对。
“我不要这种表示。”俊目带笑。
“不然你要什么?”误会解开后,不就是道歉吗?
“我啊我要你履行当年与我的约定啊!”他看见她瞠大眼瞪他,哈哈大笑道:“我当然不会要你马上成为我的新娘子,但至少我们该从男女朋友先做起吧?”
“男女朋友”眨眨清灵大眼“男女朋友都做些什么事?”她一脸认真。
“你不知道?”他诧异。
“不知道。”摇摇头。没谈过恋爱,她怎么知道面对对方时该做什么事?难道要像她在育幼院时最好的朋友林怡君那样,一天到晚和她男朋友吵架?若是这样,她才不要谈恋爱,直接跳过这个步骤,当他新娘子就好。
“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他双手自她身上松开,小心翼翼地开口。
“没!”
“为什么?”她虽不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之貌,却也算得上美丽,这样的女人没谈过恋爱,绝不是因为没人追求。
对啊,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恋爱?又不是没人要。
仔细想想,以往有男人对她示好时,她总是推说她已婚,所以她的潜意识里“因为你啊!既然约定好成为你的新娘,那又怎么可以和其他男人谈恋爱?”
闻言,他瞪着她。她不恋爱是因为那个殷昊?这个讯息让他不太爽快,像是被打翻了一坛醋。只不过,他知道要研究别人的心理,却忘了细想自己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
有机会的话,他真想亲眼见见那个叫殷昊的男人。那个男人究竟有何魔力,可以让当时年仅八岁的小女孩,苦守着听来比较像是办家家酒的承诺?
“没想到你这么重承诺、这么执着。”他语带讽刺,让她听了心生疑惑。
“这样不好吗?”她问。
“好啊,怎会不好?”俊眸抹过淡淡的冷意,他唇畔带笑“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了。既然是男女朋友,就该有约会。”
“今天这样不算约会?”他刚刚抱了她耶!
他瞧瞧她身上还带有几片叶子的工作围裙,再看一眼自己被打了半湿的衣物这是哪门子的约会?
“不算。”他爽朗笑笑,因为她的反应证明她到目前为止,真的没有过男人不过,他在开心什么?
“怎样才算约会?”在餐厅共进晚餐,气质优雅地切着牛排,你含情脉脉盯着我,我含情脉脉望着你,盯来望去欲语还休这样吗?她做不来这种事,好矫情又好做作!
还是像电视连续剧男女主角在海边约会那样的画面?两人在沙滩慢跑着,跑啊跑,女主角突然加快脚步,接着转身对着男主角嚷着:“来啊!来啊!来抓我啊!快来啊!抓不到!抓不到!呵呵呵”两人开始你追我跑若他提出这种约会,那还是跳过约会,直接结婚算了!
“看是要去看电影啊,还是逛街,或是去郊区走走也行。”
“唔还好没提起海边。”她暗吁了一口气,吐吐舌,小声说着。
“怎么了?”即使她的音量压下了,他还是听见她的话。他盯着她古怪的表情,问:“你不喜欢海边?”
“不,我喜欢海边。只是”深深观他一眼,才慢吞吞地开口把刚才闪过她脑袋的画面叙述一次。
他脑袋跟着她的描述慢慢勾出同样的画面后他瞪向她。她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破坏了在海边约会可能会有的美感,但随即他又哈哈大笑。季深深啊季深深,他在心底不断念着她的名真是有趣的女孩。
“那我更应该带你去海边约会才是的。”经她一说,他还真想看看她漫步在沙滩上,要他追着她跑的画面。
缩缩颈肩,小时候认识的老头子没现在这么痞啊!
见她苦着脸,他哈哈大笑两声后,说道:“我看,我们回育幼院去看看好了。一来,我回台湾后还没找到时间回去,干脆藉这机会与你一道前往;二来就当我们去寻找小时候共有的记忆。你说好不?”
仰脸看他,见他一脸认真,她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好,我们去寻找我们共有的那段记忆。”
她的顺从倒教向亦辰意外。初次碰面时,以为她是头难驯服的小母虎,可没想到再怎么虎,一旦遇上爱情,还是乖得像只猫啊!
他好像又嫉妒起那个名叫殷昊的男人了。
“殷昊,育幼院出了点事,我先过来了,你不用去花店接我。”拿着手机的季深深在向亦辰的手机里留言。
她拨了好几通电话给他,他却没接听,只好在语音信箱留话。
今天是她和他的第一次正式约会,但就在半小时前,林怡君打电话向她求救,说是有几个小流氓闯入育幼院,要收保护费。
什么跟什么啊,台湾的治安已经这么糟糕了吗?连收容孤儿的育幼院也要缴保护费?官员们一天到晚只知道互揭对手的疮疤,连哪位立委戴假发也能吵翻天,却没有一个官员重视人民的安全!
盯着眼前那扇平日总是上锁、现在却大开的锻造大门,季深深知道大概是恰君口中那些小流氓的杰作。她深吸一口气后,带着慷慨就义的表情,勇敢地踏进圣凯萨琳之家。
经过前庭和教会,她人尚在育幼院门外,就听见里头嚷嚷的声音。
一踏进育幼院的门,她登时傻掉。
一名男人身着花衬衫,颈上戴着像是庙宇里头神像挂着的黄金项炼,宽大的西装裤腰带上晾着一串大钥匙,他手持刀子架在一名修女的颈上。
另一名男人理着平头,穿着汗衫露出两条刺青的肥手臂,底下配一条高腰紧身牛仔裤,双脚套着夜市卖一双十元的拖鞋,他一手各抓一名院童。
还有一名看来应该是头儿的男人,嚼着槟榔,亮着红光闪闪的牙,大声对着林怡君吼:“你什么时候把钱拿出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放人。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我们真的没有钱,这里收容的都是孤儿,院里的开销全靠热心人士的资助。”林恰君的身子微微抖着。
林怡君后来念幼儿教育相关科系,毕业后就顺其自然留在育幼院担任保育员。虽然她比深深年长几岁,可个性向来温吞胆小,遇上这种恶人时,自是无力招架。
“那就把你们收到的资助拿出来换人啊!”红牙男人吐了一口槟榔汁,一只脚抖啊抖的。
“哪有流氓像你们这样的?收保护费收到育幼院来?”深深手心微冒汗,却还是咬牙出声。
听见身后的声音,红牙男人慢慢转头“呸”一声,又吐了口槟榔汁。“啊不然要去哪里收?妓院喔?”他上下打量着深深,露出淫笑“小姐,你长得不错嘛,如果抓你去接客,应该比收保护费好赚!”
听到“接客”两字,在场的林怡君、修女们和懂得这两字意思的院童,同时发出抽气声。
“这位先生,你好心放过他们吧,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啊!只要你愿意放过他们,主会原谅你们今天的过错。你们要相信主,它是爱世人的。阿门!”被刀子架住颈子的修女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并默默祷告着。
“阿门?妈的!我也爱世人,有钱的世人!所以现在只要把钱交出来,就放了你们。哈哈哈!”红牙男人笑得嚣张。信什么主?信钱才能得永生啦!
“你们要钱,我有。”突地,一道男性嗓音出现在门口。
这声音深深转首“殷昊?你”只见向亦辰铁青着脸走来,在触及她的视线时,给她一抹要她安心的笑容。
红牙男人见他双手空空,间道:“你有钱?在哪?我要看到钱才放人!”
向亦辰走到深深身旁,他偷偷握住她的手“你们先放人!”
“我把人放了,你还会给我钱?你当我是白痴啊?!”红牙男人又吐出一口红色汁液。
“我钱放在车上,你们先把人放了,我带你们去拿钱。”他发现她掌心微湿,大掌加重力道紧握住她的。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红牙男人双手环胸,一只脚又抖啊抖的。
“你怕什么?我只有一个人,你们有三个,骗了你我会不知道我有什么下场吗?”向亦辰见那红牙男人像在思考着可行性,他偷偷侧首用着极小的音量在深深耳畔说道:“等等我一喊跑,你就马上往前跑,不要回头。嗯?”
深深看他一眼,瞧见他眼底的光芒时,微微颔首。她不确定他待会儿想做的事是不是如她所想,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信任他!
“好,我先放人。”红牙男人用眼神示意另外那两人放人,接着又回头对着向亦辰发狠说道:“不要说我没事先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要花样,要是没让我拿到钱,不只你有事,我还会回来这里。”
“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和他们的安危来开玩笑。”他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暗示她准备了。“不过,为了确保你们不会拿了钱后又回头来找他们麻烦,所以想麻烦三位先跟我出这扇门,让他们把门窗锁上。”
红牙男人想了想“好!”他眼神一瞟,要另外两人跟着走。
待三人走到向亦辰身旁时,他握着深深的手,与那三个流氓往门外走去。
“门窗都上锁了没?”一走出育幼院门口,他便朝着里头问。
“都锁了。”怡君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那我带你们去拿钱吧!”他牵着深深,领着那三人往大门方向走。
绕着小径,经过前院,出了锻造大门后,他趁那三人不注意时,大喊:“跑!”随即,他拉着她拚命往前奔。
“他妈的!快追!”红牙男人吐了口红色汁液,率着两个小弟在他们身后追着。
“快跑,不要回头!”向亦辰一边往前奔,一边不忘提醒身旁的小人儿。
“好好刺激喔!”深深喘着回答。被流氓追耶,这是在电影情节才看得到的。
但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殷昊会那么早就到育幼院?还有那三个流氓为什么一见到殷昊,变得那么好妥协?他们可以架着孩子和修女,等到钱到手再放人的呀!电视电影不都这么演的?哪有歹徒会乖到让被害人锁门?
“刺激?小姐,我们在逃命耶!”若不是现在这个时间不适合,否则他还真想哈哈大笑几声。
季深深果真与一般女孩不同愈与她接触,愈发现她的特别。
“呵,我没被流氓追过嘛!”她偷偷望了身后一眼,发现那三人还紧追着,连忙吐吐舌,快步向前跑。
“都说不要回头看了,万一被追上,那可是不好玩的。”他瞪她一眼。
“不要让他们跑了,快点追!”红牙男人又大喊着。
深深一听见身后的声音,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啊啊啊,他们快追上了!”
“笨蛋!不要一直回头看啦!快跑!”向亦辰紧抓她的手,又加大脚步。
“哈哈哈!真的好刺激喔”她被他拉着往前奔,长发甩啊甩,很可爱。
不理身旁那个笑得灿烂的笨女人,向亦辰双眼直视前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发现一条巷道,转个弯,他把她拉进小巷内。
这巷道极小,仅能容下一人经过,所以他们只能背贴墙,面对面喘息着。
向亦辰悄悄探头出去,见那三人在远处徘徊,他略放心地缩回颈子。
一对上那张还在笑的小脸,他瞪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的发丝在颊边散乱着,双颊因为奔跑而抹上红晕,而笑意也让她的一双大眼看来更璀璨晶亮
也许平日的她个性男孩子气了些,可现在的她却散发着小女人的性感魅力。
视线往下移,那带笑的红唇如草莓果冻般迷人可口他双眸抹过光,眼神一黯,旋即低首,炙热的薄唇覆上她的。
深深未料他有此举动,带笑的双唇根本来不及闭上,因而让他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滑溜的舌窜入她口中,细细尝着她的甜美。须臾,他发现她毫无反应,这才想起她提过她未曾有过男朋友,可想而知她的不反应怕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吧?
想起这是她的初吻,胸臆间像是被注入一股清流,他喟叹一声,加深这个吻,引诱她的丁香小舌与他的追逐纠缠,相濡以沫。
他捧起她的脸,虔诚地尝遍她口中每一处香甜她竟是如此对了他的味,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该啊,她不过是他的实验对象,等时候一到,他们就会分道扬镳,再无关连的啊!
向亦辰暗恼着,万般不舍地结束这个吻。
看着她被他吻得有些肿胀的红唇,他竟有丝罪恶感。
罪恶感?脑袋闪过一道锐利的白光,像是在提示他什么、警告他什么。
难不成他对她动心了?
瞪着那张引诱他犯罪、却又勾起他罪恶感的红唇,想也不想地,他再度低首封住那红唇。
这次像是带着惩罚性质,罚她让他心迷意乱,他粗暴地啃咬那张红唇。
不能动心、不能动心、他不能对她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