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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花瓣浴,至少两名以上的女仆伺候入浴包衣,古云媚可以感觉到自己被宠坏了,再也不是那个凡事自主的古云媚。
唉!
她靠在铺着精美枕顶绣的瓷枕上,映入眼帘的是挂着长垂纱帐的黄花梨床,不禁怀疑自己有朝一日回到位在破落胡同的小店,是否还能适应原来清贫的生活?所以说有钱人就是罪恶,连睡个觉,都要用最好的,教她这个小老百姓情何以堪。
好烦
人家是没有人爱在烦,她有人爱一样烦,而且是越爱越烦。
她喜欢闵斯珣,喜欢和他接吻,但不喜欢现在的状况,如果他能接受原来的她,该有多好。
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古云媚干脆下床,拿起缎料外袍披上,到院落后头的小花园走走。
她方打开门,就听到院落问此起彼落的呼叫声,似乎有人闯入。
怎么回事?
她循着铜锣声响和下人惊慌的脚步,来到出事地点。
“有贼啊!”“快点抓贼!”
下人们到处乱窜,不知道是在躲贼还是在抓贼,总之情况非常危急。
“古姑娘,您怎么出来了?”总管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都是汗。“快回到您的房间去,免得危险。”万一她有什么闪失,他可赔少爷不起。
“发生了什么事?”她看着团团转的总管,他一脸忧心。
“有夜贼闯入府中,而且还来了十几个,我最近又刚遣走了不少护院,现在护院的人手不够,下人们又只会跑,我正头痛着呢!”总管解释。
原来这就是下人到处乱窜的原因,毕竟大家都没练过武功,遇到凶狠恶贼,也只能逃命。
“现在就连少爷也一起去打夜贼,我也得赶过去帮忙了。”他刚去官府报官,不过也不晓得有没有用,还是靠自己比较稳当。
“”古云媚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跟着去。
不同于她这种玩票性质的小偷,今儿个闯入闵府的夜贼,几乎就跟强盗一样凶狠。
“杀啊,干掉他们!”
护院们拿着刀与夜贼厮杀,古云媚瞄了前方的一团混战一眼,赫然发现闵斯珣也混在里面,手持长剑砍杀夜贼,认真杀敌的模样显得非常英勇。
迸云媚这下总算发现,原来他说要保护她,不是随便说说,他真的有两把刷子。
整场混战下来,夜贼已经被制伏了大半。就算总管遣走了不少护院,剩下的护院人数仍然是多于夜贼,虽然其中有几名夜贼身手了得,但大抵来说,还是赢不了护院,一场突来的风波,慢慢宣告平息。
从头到尾,古云媚就忍住不出手,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加入战局。所幸,护院们很争气,将闯入的夜贼一一打败捆绑手脚,她始终悬着的一颗心才得以放下来。
眼见夜贼已被收拾得差不多了,闵斯珣收剑入鞘,不期然瞥见古云媚的身影,皱眉。
“你怎么出来了”
“少爷”
残余的夜贼这时凌空而降,手持大刀朝闵斯珣的脖子砍去,眼看着他的人头就要落地。
迸云媚见状想也不想地从袖子里面拿出两粒小石子,朝闵斯珣上空射去,两名夜贼应声倒地。
大家都看呆了,目光一致转向古云媚,她甚至还来不及收手,就被活逮。
“你”在一堆抽气声中,最惊讶的人当数闵斯珣,从她出手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将她的招式看得一清二楚。
迸云媚仿佛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脸色比闵斯陶还要苍白。
“你会武功?”不止会武功,而且还是会“那个小偷”才会的弹石神功,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迸云媚倒退一步,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走,不过闵斯珣的反应比她快,在她有所动作之前便逮到古云媚。
“我可以解释。”古云媚像只待宰的小鸡,手腕被闵斯珣牢牢钳住,只能用脚踢他。
“好啊,我也想听你解释。”不过要按照他的方式。“等我们都关进房间以后,你再好好解释到天荒地老!”无论要花多久时间,他都相陪。
“关、关进房间?”什么意思
“怕了吧?”可恶的偷儿,总算逮着了!“你既然这么喜欢开锁,我就让你尝尝看被锁住的滋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顽皮?”
“你不能锁住我!”古云媚总算听懂他的意思。
“试试看。”闵斯珣冷笑,气极。
闵斯珣说到做到,真的把她拎到他的房间,命令下人找来一把锁,从外头锁住。
不消说,古云媚一定拼命推门,试图把门推开,但除非她把门板拆了,否则是开不了门的。
“怎么样?”闵斯珣见状好整以暇地在一旁抱胸冷笑。“被你最擅长的锁困住的滋味如何?应该不错尝吧?”
迸云媚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推门。
“开门,外面的!”她死命地推门,用力地推门。“快帮我把门打开!”
“没用的。”闵斯珣冷哼。“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敢打开这扇门。”
“琳儿会帮我。”她不甘心地转过身面对闵斯珣,却看见他一脸嘲笑。
“如果她在的话,或许会。”他耸肩。“不过很不幸,她已经动身去杭州,不太可能返回来救你。”
也就是说,她孤立无援,死活都得自己照顾。
“你这个人好坏。”她到现在才认清他的真面目,为此而后悔不已。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说才对。”他反驳。“你为什么要故意捉弄我,连着十一次闯进闵府?”
闯进来又不偷任何东西,摆明了就是要看他出糗。
“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个会拿锁当做威胁的坏人,她才懒得理他哩!
“媚儿!”
“就算你用锁困住我,我也不怕,顶多我把门拆了。”有什么了不起!
“把门拆了?”闵斯珣不可思议地盯着古云媚,以为她在说笑。
“你也看过我们店里那些门板吧?”她脸红。“那些都是我的杰作。”
原来,她家的门板东一块、西一块都是因为她的怪力所致,他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也是,你都能够一个人打开金库的门了。”闵斯珣苦涩地回道,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沧桑感。
“所以啊!”她嚷嚷。“你快命人把锁打开,免得我真的把门拆了。”
“你有本事就动手,反正我和你是耗到底了,大家来试试看吧。”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如果怕她这么一点威胁,那他以后怎么治她,岂不是要让她爬到头顶上了?
“你、你这个人蛮不讲理!”古云媚反客为主,倒过来指责他,闵斯珣只得苦笑。
“你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跟我作对?快回答我的话!”他已经受够了她的蛮横,开始要认真拷问了。
“你别过来!”她惊慌地看他越靠越近。“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怪力少女吧!如果我出拳,可是会打死人的。”
“你干脆把我一拳打死好了。”省得继续留在世上丢脸。“原本我以为你是个端庄贤淑的好女孩,怎么想到会是一只野猫?!”在人家的屋顶上跳来跳去。
“就是因为你有这种古板的观念,我才要捉弄你!”听到他又把她最痛恨的字眼挂在嘴上,古云媚就有气,一股无名火直直从肚底冲上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什么时候古板了
“本来就是!”谁胡说了?“如果你不是这么自以为是惹人生气,我也不会到现在还想报复你!”
迸云媚总算能将肚子里的怨气一股脑儿吐完,然而闵斯珣还是听不懂她在说什壹,完全没有限据。
“你想报复我?”这是什么道理?
“别说你完全忘了以前的事!”他茫然的表情比霸道更令人生气,让她自觉得像个傻子。
“以前?”他越听越茫然。“我们曾见过面吗?”
看吧!他对她根本没有印象,这个瞧不起人的大坏蛋!
“我们当然见过面!”她气得快哭出来。“我们不但见过面,你还说我的眼睛很狐媚淫荡,我有这种眼睛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直到现在,古云媚才发现这句话伤她有多重,或许让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不是他傲慢的态度,而是他对自身优点的否定,这才真正让她伤心。
“我说你的眼睛狐媚淫荡,这怎么可能?”她是不是误解他了?
“你还说我是个没规矩又口无遮拦的野丫头,你可不要说你也忘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绝没有栽赃的问题。
这下闵斯珣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头大,他明明就没有见过她,她却一直
一双和古云媚相似的眼睛倏地浮现在眼前,叫他等一下,也许他真的见过。
他眨眨眼,看她的眼睛、也看她的脸,与她初相见时的那股熟悉感又一次回到他跟前,与眼前的古云媚重叠。
他依稀记得,在他约莫十二、三岁的时候,曾经在大街上遇见一个小女孩,她就有一双和她一样的眼睛。
他也记得,当时他年少轻狂,不过比别人多念了一点书,受到一堆长辈的赞美和平辈的推崇,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其实他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家世好一些而已。
他更记得,那个小女孩拥有一双他所见过最美丽的眼睛,但当时他太骄傲了,无法坦然说出心中的感觉,只得口出恶言掩饰内心的震撼,那个小女孩却因此而受伤,这个伤痕并且持续到多年之后,以最顽劣的手段向他报复。
“你就是那个女孩!”片段的记忆最终串起一个简短的故事,他们都是其中的主角。
迸云媚吃惊地张着小嘴,没想到他真的想得起来,那已经是十年前的往事。
“很抱歉我当时说了那些伤害你的话,更抱歉我到现在才有机会向你道歉。”
令她更惊讶的是,他居然跟她道歉,她是不是在做梦?
“你”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晶莹的泪水像珍珠般落下,他根本不需要跟她道歉。
“其实、其实当时只是小孩子吵架,你不必当真。”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看起来很可怜,但她明明就很可怜,尤其说起过去所受的委屈,就更加惹人爱怜。
“问题是你当真了,不是吗?”他温柔地用手摘去她眼角的泪珠,却怎么都摘不干净,眼泪像雨水似地落下。
迸云媚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哇”一声地扑进闵斯珣的怀中,大哭特哭。
她哭得肝肠寸断,连肺部都积满了泪水。就如他说的,她当真了,因为太过于认真,才会记住他每一句话,记住他每一个表情。
“呜”她小手紧紧地抓住他外袍的领口,终于发现自己喜欢他。小时候的意外相遇只是引子,她对他的感情建立在每一次的偷窥,和打探他的行踪上。自从搬来京城以后,她就没有一天不注视他、不打探他。她表面上说是想捉弄他,其实内心总是盼望哪一天能像现在一样,倚偎在他怀里,问他还记不记得她?这才是她内心真正的渴望。
“不要哭了。”他支起她的下巴,给她深情一吻,吻掉她眼中的疑虑,也吻进她的心。
“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如此傲慢伤了你的心,对不起。”他真的觉得很抱歉,如果他不是那么骄傲,故意说话伤她,她心中的伤痕早就痊愈了,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再相见。
为此,他不觉得后悔,只是愧疚伤了那个小女孩,虽然她早已长大。
他炽热的吻说明这一点,她也热烈回应他,说明她也有同样想法。
一旦打开心中门,吐露真感情,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非常容易。
随着两人吮吻的加深,他们褪去了衣衫,双双倒在床褥之中,垂吊的纱帐,因此而放下。
“呼!”他们的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混浊。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在乎礼教,或是门把上那把锁住他们的铜锁。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厢房,映出床上纠缠的人影。纱帐内的闵斯珣和古云媚眼对眼,鼻尖贴鼻尖,情意在两人之问流动。
热情方歇,紊乱的气息尚留在他们的体内,还无法平复。他们相互凝视,从胸口进出一声闷笑,笑自己,也笑命运。
“总觉得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小脸贴在闵斯珣的胸口,古云媚终于找到让她依靠的臂弯,他的胸膛好宽,好有安全感。
“如果真的是梦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永远都能这样抱着你。”闵斯珣轻抚她的玉臂,一样感触良多,真不晓得要感谢那些夜贼,还是恨那些夜贼?若不是他们前来搅局,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她真的那么柔弱。
“没想到你比我还浪漫。”她以为他一板一眼,结果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也比你想象中好骗。”他闷笑。“大概只有像我这样的傻瓜,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丢脸。
“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可能不是你想象中那种端庄贤淑的女人?”古云媚很难相信,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会毫无知觉,他妹妹一眼就看出来了呢!
“就算真的怀疑,也是视而不见。”这是天下所有陷入爱情男人的通病,他是凡人,也不可免俗,当然也就一头栽进去喽!
“我真的表现得这么糟?”古云媚噘起嘴,为自己的辛苦感到不值,她可是拚了命地在装淑女,结果竟没有人赞赏她,太令她失望了。
“不,你表现得很好。”他哈哈笑,给她一记热吻,可别说他没奖赏她。“只是我怀疑受骗上当的人只有我。”其余的人说不定早就发现了,却没有人肯跟他说。
“才怪!”她捶他的胸膛抗议,闵斯珣痛得倒吸一口气,搞不懂她打哪来这一身怪力。
“啊?对不起!”她忘了他不是门板,也不是墙壁,得好好爱护才是。
闵斯珣笑着咬她的耳朵,暗示她如果真的觉得抱歉,应该要有所行动才是,她于是学他一样吮吻他的唇,他差点没有呻吟起来。
“媚儿”
“说到哪儿了?”
他才刚伸手想搂她的肩,她马上又直起身做思考状,看来他也只能等她聊够了,才能满足欲望。
“聊到我是个傻瓜。”不过安静欣赏她娇俏的容颜也不错,别有一番滋味。
“对了,就聊到这边。”她朝他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闵斯珣怀疑自己过去怎么会认为端庄贤淑的女人好看?根本像具木偶,还是她这种毫无保留的笑容迷人。
“琳儿也这么说,她也认为你是鬼迷心窍才看不出来。”古云媚真的很佩服闵斯琳,她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俨然是个天才。
“琳儿?”闵斯珣愣了一下。“她早就知道你是装的?”
“嗯。”古云媚用力点头。“她在我进入闵府的头一天,就看出我不是什么淑女,也下懂得诗词,她是不是很厉害?”
是很厉害,他那天才小妹根本是万能的,任何闪失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原来你们串通好,联手起来欺骗我。”不过他同时也发现,自己不仅上了古云媚的当,还上了自己妹妹的当,因此而哭笑下得。
“难怪你们这么要好,我就知道其中有鬼,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是共犯。”令人痛心疾首。
“什么共犯?”话说得这么难听。“这是女人之间的友情,你懂不懂?”
迸云媚明明做错事,还辩称自己有理,闵斯珣算是服了她了,至少她还懂得找他妹妹当靠山。
“再说,你都不知道你家的环境有多可怕,动不动就吟诗词,我都快被吓死了。”虽说她是始作俑者,但也别这样整她,她的心脏会受不了。
“我看你适应得挺好的,每一首诗词你都能接得下去。”他可不认为事情有她说的这么可怕,而且她的表现也确实不赖。
“那是因为有琳儿帮我,不然我早就露馅了。”她将一切功劳都归给闵斯琳,认为她很了不起。
“琳儿确实是挺厉害的,只可惜她不是男儿身,否则一定能有一番成就。”毕竟女人家还是有一些限制,不像男人能够恣意发挥,还要饱受批评。
“原来你也满肯定她的能力的嘛!”古云媚惊讶得看着闵斯珣,很意外。
“我还以为你只会教训她,没想到也会认同她。”跟她想象完全不同。
“她本来就是个人才,如果她是男人的话,也许我会把掌家的位子让给她。”他也可以比较轻松。
“那你就应该自己去跟她说呀!”光说给她听有什么用?“如果她知道你是这个想法,一定很感动,也不会再跟你作对。”
“不行,不能让琳儿知道这件事。”他摇头。
“为什么?”她不懂。
“因为跟我作对能够带给她动力,一旦让她知道我内心真正的想法,她会失去原有的动力,所以我不会告诉她,你也不能说,知道吗?”一心一意看他出糗、四处寻宝的琳儿最耀眼,他不希望抹去她的光芒。
“知道了。”古云媚好感动,没想到他这么为闵斯琳着想,情愿自己当坏人,也要守护她的精神。
“没想到你还满了解琳儿的嘛!”让她大为惊艳。
“毕竟她是我妹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当然了解她。”感情虽然不是忒好,又时常斗嘴,但血浓于水,他自然会关心并保护琳儿。
“我对你另眼相待。”她主动亲他的鼻尖做为奖励,却被他一把攫住,拉进怀中吻到她的嘴唇都肿起来,可见他有多饥渴。
“每次我一想到要扮淑女,就觉得真要命。”她噘高着一张被吻肿的红唇,睁大着一双媚眼睇他,让闵斯珣再次后悔,自己老爱强调淑女做什么?浪女反倒比较适合她。
“辛苦你了。”奇怪的是他是被欺骗的人,照理说应该大怒,却被欺骗得心甘情愿,想来这就是爱情的不可思议之处。
“你知道辛苦就好”她接下来的话倏然没入闵斯珣的双唇之中,再也不许她说。
“你太多话了。”这个时候应该好好享受鱼水之欢,而不是抱怨或闲聊,要聊也等满足了欲望再聊。
两人再次陷入无边的欲望之中,随着彼此胴体的交缠,和浓浊的喘息声,沉沦再沉沦直到世界的尽头。
迸氏夫妇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们的女儿,告诉她,他们两老已经帮她许亲的消息,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八成又出去疯了。”
“店里弄得这么脏乱,她是不是没有开过店门?”
很有可能,他们这个宝贝女儿都教自己给宠坏了,调皮懒惰,又喜欢恶作剧,真不晓得他们自小费心栽培她做什么?都是白教的。
“幸好咱们已经帮媚儿找到婆家。”瞧这光景,谁敢娶她,吓都吓死。
“是啊,挺幸运的。”古昆城虽然宠爱女儿,却也不得不承认古云媚的缺点一大堆,除了外表那张脸妩媚动人以外,内在修养教人不敢恭维,简直野到家了。
“让我再来瞧一眼咱们未来女婿的模样”燕千寻拿出媒人给的画像,仔细浏览了一番,越看越满意。“咱们未来的女婿长得可俊俏,五官漂亮得紧。”
“我瞧瞧。”古昆城凑过来看热闹。“确实长得俊秀,难怪你会一口答应下来。”
“可不是吗?”燕千寻得意地收起画像。“这年头好男人越来越难找了,听说这孩子不仅酿得一手好酒,品酒功夫更是要得,改天一定得让他送两坛酒给咱们过过瘾。”孝敬岳父岳母。
“你可别喝醉了。”古昆城最怕他娘子喝醉酒,闹起脾气忒可怕,谁都拦不住。
“放心,才区区两坛酒,我还不放在眼里。”想她当年号称千杯不醉,唯一一次酒醉还是被她相公害的,哪可能轻易就被两坛酒扳倒?
“不管如何,咱们总算可以放心了。”想来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态,没亲眼看见儿女幸福无法安心。
“媚儿一定会满意这桩婚事。”燕千寻信心满满,毕竟人是她挑的,当然要支持自己。
迸氏夫妇高高兴兴地清扫房子内外,等待古云媚回来。他们从白天等到晚上,直到晚饭端上桌她都还没回来,这可气坏了两老。
“我看她包准是玩疯了,等她回来,非好好修理她一顿不可!”会说出这么残暴的话的人,当然是燕千寻,她已经挽起袖子准备揍人。
“也许媚儿只是去找上官姑娘玩耍,你就别太激动了。”古昆城永远是家中的和事佬,也是最疼爱女儿的父亲。
燕千寻狠狠瞪她相公一眼,指责古昆城女儿都是让他给宠坏的,才会变得这么难教。
半个时辰又过,古云媚还是没有回家,夫妇两人开始觉得不妙。
懊不会是出事了吧?
夫妇俩匆匆忙忙丢下筷子,决定外出寻找古云媚,却在门口遇见许久不见的邻居。
“哎呀,你们夫妇俩回来啦!”
他们家隔壁,是一家店面和他们一般大小的烧饼店,他们每天早上都跟对方买饼。
“是啊,许久不见,张大婶你还好吗?”急归急,该有的招呼还是不可少,燕千寻只得耐住性子问候邻居。
“还不都是一个样子,没啥好问的。”张大婶挥手笑道。“倒是你们总算回来了,这店门老是关着,我还以为你们不做生意了呢!”
“媚儿从来没开过店吗?”这小混账,她跟她开玩笑,她还当真啊!
“头几天倒是有的。”张大婶回忆道。“但自从她被闵府的马车载走之后,就没瞧见过她再回到这里,更甭提开店。”
“闵府?”听见这两个字,古氏夫妇暗吃一惊。
“是呀!”张大婶点头。“闵府派来一辆好气派的马车,将媚儿接走,从此以后她就没回来。”
居然有这种事?
“媚儿被接走多久了?”燕千寻着急地问。
“十来天有了吧!”她也不确定。“总之,大家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你们跟闵家还有交情,真羡慕你们。”
闵氏乃为京城最大的商号,多少人想沾亲带故都做不到,他们只是一家小小锁店却做到了,岂不令人羡慕?
“哪儿的话,张大婶你客气了。”古氏夫妇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非常着急。
“如果方便的话,是不是可以请你帮忙推荐敝小店的烧饼给闵府”
“不好意思,咱们还有事先失陪了。”燕千寻将古昆城拖进屋里,当着张大婶的面关起门,送她一记闭门羹。
“哼,小器!”张大婶朝古家的门板冷哼一声,也跟着回自个儿的屋子生闷气。
迸氏夫妇一关上门板,马上就眼前的情势分析起来。
“媚儿居然被闵家带走了。”难怪等不到人。
“会不会她是夜贼的事被闵家发现了,派人来把她押到宫府?”古昆城往最坏的一面想,燕千寻也在想同一件事,因而忧心忡忡。
“就怕是这样。”她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这个媚儿!早跟她说过玩玩就好,千万别玩过头,她就是不听!”
夜路走多了,迟早会碰到鬼,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就是不搭理。一户人家偷一、两回还可以,连偷十回人家哪有不生气的道理,况且她又特别喜欢挑战闵家,真不晓得是着了什么魔!
“她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古昆城站出来说公道话,惹来他娘子愤怒的一瞥。
“我可不会顽皮到连偷一户人家十回!”偏偏媚儿就是这么白目,害他们伤透脑筋。
“现在怎么办?”古昆城懒得跟他娘子争辩,只想赶紧救出女儿。
“你先到衙门打听一下媚儿有没有被关进大牢,咱们再来想下一步。”燕千寻回道。
探听的结果,是有十几名夜贼被押进大牢,不过都是一些外地来的壮汉,没有古云媚的踪影。
夫妇俩同时松一口气,又同时倒抽一口气,这就表示
“媚儿还在闵府!”夫妇俩异口同声。
“咱们要夜闯闵府吗?”救出他们心爱的女儿。
占昆城请示他娘子的意见。
“当然。”这还要说吗?“我们绝对不能放任媚儿在那个地方试凄,定要把媚儿救出来!”
燕千寻信誓旦旦一定要让闵家好看,然而古昆城比谁都明白他娘子真正的企图。
“其实你是想看看闵府长什么样子吧?”古昆城斜眼睨看燕千寻,无奈地猜道。
“呃”燕千寻答不出话,含糊混过。有其母必有其女,血统是骗不了人的。
迸昆城重重叹口气,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