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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仲夏
橘红夕阳高挂天际,蒸腾的暑气弥漫空气中,燠热炙人得直教华薇受不了,她加快脚步穿越一座社区公园,准备抄近路回租屋处吹冷气,冷不防的,脑袋惨遭异物砸中。
“噢,好痛。”她顿觉眼冒金星的抱头蹲下。现在是怎样?好端端走路也有事。
“小姐,你没事吧?”一道醇厚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等你被莫名其妙的异物砸脑袋后,就知道我有没有事了!”半边脑袋仍然麻疼着,她维持抱头的姿势,语气有点冲。
耳边的询问没再响起,却传来一串浑厚的朗笑声。
她诧异的抬起头,望见一张年轻俊朗的阳光笑脸近在眼前,令她瞬间闪了神。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谁?
“你知道吗?你让我很意外。”有着整齐洁白牙齿的他说话了。
“你是谁?什么叫我让你很意外?”她防备的站起,狐疑地瞅着跟着起身的他。嗯,这家伙的身高少说也有一八。
“我叫仲玄恺,用球不小心k到你的人。”晃动一下他双掌捧着的篮球给她看,无视她圆瞠的大眼,他继续说:“你看起来娇娇柔柔,很像那种凡事都会回说没关系的女孩,没想到你会回撂要我被砸看看这令人意外的直冲语句。”
她巴掌大的俏脸上五官小巧细致,一头柔顺乌黑的直长发,穿着金色丝质上衣及丹宁白长裤,随性自在又蕴含飘逸气质,听她之前回答得咬牙切齿,他很难不讶异。
“什么话!被篮球打到很痛ㄟ,你没事拿球乱丢人还好意思对我有意见!”过份。
“没事拿球乱丢人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我是在和同学打球,一时失手将球传偏了,来不及要你小心,球就砸中你的头。”
仿佛要为他的解释佐证,他话刚说完,篮球场那头立即传来宏亮叫声,”仲玄恺,道完歉赶紧回来,比赛还在进行。”
“叫小黑替我上场打,我送这位小姐回家一下。”回喊着,他将球丢回场中,转过头对她说:”走吧,我送你。”
“你还没道歉,我也没说要你送。”
“你再在这里杵下去,等会儿又被球k你就知道。”
对哦,两个篮球场地均有人使用,等一下如果哪颗篮球不长眼睛,又往她这边砸来,岂不冤枉,还是先离开危险地方再说。
“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你不用再送我,回去打球吧。”发现男孩跟着她走离社区公园,华薇微感别扭的开口。
“对不起。”
她皱眉“没头没脑的,干么跟我对不起?”
他挑眉回望“你不是要我跟你道歉?”
“说得好像我没讲你就不道歉一样,没诚意。”
“哪是啊,我就是很有诚意,怕你被球砸到会晕眩什么的,才想送你一程。”他没道出得知她住敖近后,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想陪她回家,以便知道她住哪儿。
华薇微讶的望进他坦荡的眼里,这人还满有良心的嘛。
“头还疼吗?有没有肿起来?”边询问他边伸手轻触她的右后脑。
她心口一跳,身子因他指尖的拂碰轻颤着,脸颊微热的摇头,痹篇他过份亲匿的碰触“我没事,你该庆幸今天砸的是我,否则你就惨了。”只是她的心为何跳得这么快?
“可见我的手气不错,今天去买乐透也许会中大奖。”
“亏你说得出口,如果我手上有篮球,肯定往你头上砸,让你看看到底是谁的“手气”好。”
仲玄恺开怀大笑的随她迈步“好里加在,幸好你手上没有球。你读哪所大学?不会凑巧是我学妹吧。”
“你想得美,就算那么不凑巧我也是你学姐,我今年二十四岁,毕业很久了。”
“骗人!你怎么可能大我三岁?你看起来明明那么小。”她给人的感觉就像邻家女孩,他以为她顶多二十岁。
她危险的眯起眼“哪里小?你不知道女孩子对小字有时很敏感吗?”
清俊的视线随着她的话落向她胸前,一本正经的回答“你今天穿的丝质上衣有点宽松,我目测不出你正确的cup。”
“仲玄恺!”她红着脸大喝,将侧背的皮包环抱胸前,挡住他大剌剌的视线。大色狼,谁要他目测她的罩杯啊!
爽朗好听的笑声再次逸出他的口,大掌自然的拍拍她的头“你脸红生气的样子更像个孩子。”
可恶,这家伙委实有揶揄她幼稚的嫌疑,更当她是小孩般拍她的头,所幸她的租屋处已到,不用再被他以下犯上的欺负。
怎料他用狐疑的语气问她,”这里真是你家?你该不是指着别人家唬弄我吧。”
“我干么唬弄你,难道要我请房东向你证明我是他的房客?”说完她顿觉自己呆的轻拍额头“厚,我做什么跟你说实话。”
他性感唇边终于浅扬放心的笑“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为什么我要!”这回她绝不再让他牵着鼻子走。
“这叫礼尚往来,你都知道我叫仲玄恺,没道理小气的不告诉我你姓啥名啥。”
这是哪门子歪理,是他自报姓名的耶,可若不理他,岂非承认自己小气。努努嘴,她有点不甘愿的开口“华薇,华山的华,蔷薇的薇。”
他在心里轻念她的名字“我现在知道了,你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尔后,华薇常会于下班时在租屋处前看见仲玄恺的身影,有时是他恰巧经过,顺便跟她打个招呼,有时是他打球累了,跟她要杯水喝,也可能是他住处的电脑坏了,跑来向她借电脑,偶尔放假他还会跑到她租屋处念书,只因他觉得她住的地方比较安静。
他扯得出很多理由,而她没有一次拒绝得了那阳光般亲切俊朗的笑脸,只能一次次让他登堂入室,不知不觉让他走入她的生活。
直至两人认识一个月后,他送了束粉红玫瑰给她。
“为什么突然送花给我?”捧着迷人的花束,她不解的问。
他眼神专注而炽热的凝视她“我想我喜欢上你了,小薇。”
咚的一声,她的心因他突来的告白怦跳得像打鼓,不由得拢紧怀抱中的花束“你胡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
“你忘记我年纪比你大?”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将她怀里的花束搁放茶几上,仲玄恺急切的扳住她双肩,逼她看着他“比我大又怎样?喜欢就是喜欢,和年龄无关,你只要答应做我女朋友就好。”
“为什么是我?你学校里分明有许多比我年轻的女孩可以当你的对象。”她承认自己对他有好感,甚至是受他吸引,但她从未想过要谈姐弟恋。
“就是只有你能时时刻刻让我惦记在心,时时刻刻都想见你,我有什么办法?”抬手轻抚她娟秀的小脸,仲玄恺低柔倾诉他的情衷。他确实受许多女同学爱慕,可惜没人能像她这样令他在意、左右他的心情,所以,这不是爱是什么?
“那也许只是你的错觉,你根本没唔”她未完的话全教他温热的唇瓣封住,完全没有反抗机会,便教他烫人迷魅的唇舌吻得无力招架而瘫软他怀中。
“这个吻可以见证我的认真,我相当清楚自己对你的心,你也感受得到我的情意,是吧?”他紧搂着她,低哑呢喃。
“谁、谁感受得到啊,哪有人用强吻表白真心的。”她在他怀里娇喘轻啐。
俊笑的轻托起她小巧下巴,他眷恋的凝视她被他撩拨出的一脸嫣红“我不就是最佳代表?以后请多指教喽,我的女朋友。”
癌首再次吻住她,温柔而缠绵
这天,二十四岁的她就这样教二十一岁的他吻得天旋地转,莫名成了他的女朋友,且由他大三到大四,一路稳坐女朋友的宝座。
老实说,仲玄恺是个好情人,虽然总喜欢寻她开心的逗弄她,但对她的体贴呵护始终如一,只是华薇一直未让他知道,即使交往一年,她仍然无法完全坦然接受他们的姐弟恋,心里总藏着别人会笑话她比他大的疙瘩,也因此交往期间,她并未答应他同居的要求。
另外她没向他说过她爱他的情话,鸵鸟的认为如此就算两人因故分手,心也就不至于那么痛,伤不会那样深,可她万万没料到,他们分手的日子会这么突然的到来
“你外公刚刚跟你联络,希望你到香港接受他的磨练,为他一手创建的集团效力?”黄昏时,仲玄恺来到她住的地方,脸上未见半丝喜悦的告诉她这项消息。
他由背后揽住正欲煮咖啡的她,埋首轻啮她白皙颈项“我已经拒绝了。”
“为什么?”她心慌的挣开他不安份的亲匿行为,转过身问。
“你知道的,我跟外公没什么感情。”
他们谈过彼此的家庭状况,她的父母离婚后各自再婚,她一向一个人住,而他父母几年前相继辞世,他同样也是一个人住,只是他还有个外公在香港,当初外公不赞同女儿坚持远嫁台湾的对象,便极少与他们一家人往来,因而造成他们祖孙俩的生疏,他每次提起外公就不大高兴。
“我知道这事,可是既然他主动要你到香港,就表示他很器重你。”
“你希望我去?”他拢紧眉心看她。
“那是你能有所发展的大好机会。”
“我不希罕,在台湾我依然脑瓶自己闯出一片天,有家知名室内设计公司已经录用我,下礼拜我就要开始职场生涯了。”
“我相信你的设计能力,但要靠自己单打独斗在工作上闯出一片天,除了能力还需要机运,眼前你就拥有贵人提携栽培的机会,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何不好好把握?”
“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靠我外公,更因为你在这里,即使只是到台中我也不愿意,我不要与你分隔两地,你懂吗?!”他激昂喊出心里话,恨不得天天与她在一起,如何能忍受与她长距离的分离。
华薇胸口怦跳着悸动的节拍,面对他情真意切的呐喊,她无法不动容,可她的理智清醒的告诫她不能感情用事。
她明了他爱她,然而连她都心有惶惑的感情,岂能自私的要他为自己牺牲这么多?更遑论他外公提供的确实是有助他发展的绝佳机会,她又怎能成为阻挠他功成名就的绊脚石?
心里一阵煎熬挣扎之后,她咬牙,努力装出淡漠“很抱歉,我不认为你一相情愿为我留在台湾是明智之举。”
他困惑惊愕“我一相情愿?”
“我从没说过爱你,你为我放弃大好的工作发展机会,未免傻得彻底。”
错愕、震惊,他像听见外星话一样僵直身子怔望她,困难的掀动唇瓣“你说什么?”
“我不爱你”“胡说八道!你是爱我的。”吼断她的违心之论,他心慌的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她木然的由他紧搂着,任心撕裂揪疼,逼自己语气薄凉“你要我当你的女朋友,我觉得多个人陪也不错,就这么跟你交往,但两个人在一起并不一定就有爱,至少交往至今,你没听我说过一句爱你,对吧?”
脑际恍如教人用棍子狠敲一记,仲玄恺无语反驳,交往的这一年里,每当他缠赖着她说爱时,她的确总左闪右躲的敷衍过去。
“我是真的不爱你。”
心脏再被她冰冷句子狠狠刺捅一刀,他无力的放开她,迭退两步失魂的低喃“你不爱我”
“这事迟早你会发觉,现在说开也好,我不想再当你的女朋友,你尽管到香港发展,我们就这样结束,也算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仲玄恺逸出一串凄冷长笑,在她快不忍的想上前安抚之际,双眸冷冽的直视她“没想到我真心诚意的付出会落得这样难堪的下场,谢谢你残忍的教会我不该轻易对人掏心,提醒我这世上除了爱,尚有恨的存在。”
“恨?”她教他含怨抛落的恨字震得颤抖轻晃。
“没错,从现在起,我会开始恨你!”
房门砰一声被用力甩上,屋里顿时只剩下颤然跌坐在地的虚弱身影,耳里嗡嗡然回荡着他负伤愤懑的椎心恨语
从现在起,我会开始恨你。
不,别恨她,她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喂,你怎么了?醒醒。”仲玄恺轻轻拍唤床上的华薇,他沐浴完想找她讨论需先着手进行的设计案,不料她已睡着,正犹豫是否该喊醒她,就见她眉心紧皱的揪着心口,状似痛苦的蠕动身子。
她怎么了?
“别我不是故”恍若未闻他的叫唤,她喃喃吐落不成字句的梦呓。
见状,他眉心凝得比她更紧,落坐床边,微使力道摇动她的肩膀“醒醒,你听到没?”
“不!不是这样”她陡地大喊的惊坐起来,呼息紊乱。
“你作恶梦了?”
她抚胸喘息,下意识点头,梦到仲玄恺当年怨怒的对她说恨的情景,一颗心如同被束紧般难受,这个折腾她多年的梦魇已许久未出现,怎么今晚会再梦见?
“你到底作了什么恶梦?”会令她奇怪的大喊“不是这样”
低醇的问语再度传入她耳里,华薇总算察觉到不对劲,猛然抬头,便迎上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混沌的意识瞬间全部清醒“仲玄恺!”
“不然你希望是哪个男人?”戏谑的嗓音隐藏压抑的不满。见到他有必要这么惊诧吗?
“干么把话讲得那么难听。”好像她是男人成堆的浪荡女。”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我找你讨论要先完成哪件案子,喊你你没应声,所以进来看你是不是又晕倒,哪晓得你睡着还作恶梦。”最后不忘调侃一句“莫非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四年前甩了你算不算?说不出这句让她心痛的句子,她微感无奈的低语,”你以前讲话不会这么犀利。”
“若真是如此,我洗耳恭听你所知道的‘过去’。”
“我哪知道什么过去,只是模糊有些印象,几年前的你说话比较温和。”垂睫回避他仿佛能看穿她的迫人注视,华薇微慌的下床。
“是这样吗?小薇。”
华薇踏地的脚随着他的喊问突然一偏,整个人往旁边绊跌,幸好他伸手勾揽住她。
“你、你喊我小薇?”她愕然的瞅他。
“难不成要叫你大薇?”
她惊抽口气,扶抓他手臂的双手力道不觉加重“你想起来了?!”只有他会叫她小薇,两人初识时她抗议他比她小,怎么能喊她小薇,他即是以“难不成要叫你大薇”这话皮皮的反驳她,所以他局部丧失的记忆回复了?
“想起什么?”仲玄恺装傻,他是故意这么喊的,谁教她可恶的表示对他很陌生,他就帮她加深一下印象。看见她吃惊的模样,他很坏心的觉得自己不满的心理稍微平衡了些。
华薇暗自庆幸他未恢复记忆,不会听见他道出令她心痛的恨语,但又失望他依然记不起两人的过去,矛盾的心情如同泡三温暖般,冷热交替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她得中止这个话题。”没什么,我去煮壶咖啡,我们再讨论客户的委托案。”
“我忘了告诉你,从今天起不准你喝咖啡。”
“为什么?!”他霸道的命令止住她迈开的脚步。她喝咖啡干他什么事啊!
“你已经因工作压力造成会不自觉晕倒的毛病,在减压期间非但不能喝任何令你不想睡觉的刺激性饮料,也不准你熬夜,你只要告诉我你手上案子客户的要求与设计走向,洗完澡就乖乖上床睡觉,了解吗?”
“了解个头!我已经二十九岁,不需要人管。”继霸道的不准之后,他竟连哄奶娃儿的“乖乖”一辞都出笼了。
“我管你几岁,身体出问题的人就要有被限制的体认。”
“你别忘记我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这下他总该晓得自己越权干涉太多了吧。
无奈他照样不甩她“知道自己是主人还要客人来提醒该如何照顾身体,说出去你不怕被笑。”
“你才喧宾夺主呢!”气死她了。
“无所谓,我不觉得就好。”
天啊,这家伙为何变得这么难沟通?
没理她又恼又愣的表情,仲玄恺迳自走向嵌入墙壁的圆弧型工作前,瞧见上头有张完稿的设计图,黑眸里闪过一簇赞赏光芒。
那是张以义大利佛罗伦斯乡村风为基调的室内设计图,设计者以俐落流畅的线条,藉着墙面颜色与独到的家具摆设,贴切的将佛罗伦斯盛产向日葵的乡村风特色表露无遗。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室内设计?”他记得她以前在贸易公司当行政职员。
“也没特地去学,三年前突然对设计感兴趣,就这么摸索下去。”想收走设计作品已来不及,她走至他身边,微赧的回答。
事实上她会误打误撞走入设计领域,全因他的关系。当年与他分手后,她过了好长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有天想起他对设计的喜好,便随手提笔画设计图,感觉自己找不到港口靠岸的心因此逐渐宁静下来,就这样一头栽进室内设计这行,更意外的成为顾客成群的首席设计师。
“你极有室内设计的天份,难怪齐哥如此重视你这位大将。”
她很讶异他的夸赞“我以为你会说我的设计像鬼画符。”
“你再不知节制、没日没夜的工作下去,很快就像了。”把身体搞坏要如何设计出好作品。
“是、是,你最厉害。”难得的讲句好听话,嘴巴又变得那么坏,呕得她由包包里拿出记事本塞给他“所有我负责的委托案都记在里头,客户要求的风格与交件日期也全在上头,自己看。”
“喵。”一声猫叫声像声援她似凑巧响起。
“提拉米苏,你想上床睡觉了?”她弯身想抱起在脚边撒娇轻蹭的猫儿,有人却轻扣住她的手腕阻止。
“你说它想上床睡觉?”仲玄恺眯眼睨向听见他的声音,随即躲至她腿后的胖猫,她的意思该不会和他现在想的一样吧?
“对呀,冬天提拉米苏都跟我睡。”
“它是公猫吧。”眉梢隐隐抽跳。
华薇不明所以的点头。
“该死的那你还让它跟你睡,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
“拜托,它是猫耶!”有人跟猫吃醋的吗?等一下,他们现在又不是男女朋友,她想到哪儿去?他根本是喧宾夺主的霸道毛病又犯了。
“就是因为它是猫,人畜共眠容易染上虫虱、跳蚤什么的”见她张口欲言,他洞悉的抢白“别告诉我你帮它清洁得很干净,再干净的宠物身上也可能藏有其他寄生物,人畜不同睡是健康观念。”
其实管他什么健康观念,只要思及大肉丸教她抱躺在床上,整夜赖在她怀里的画面,他就是很不爽!
“我警告你哦,不想被我当球踢就识相点,从今天起不许你跟小薇睡!去,回去睡你自己的睡垫。”他板起脸警告对他探头探脑的圆滚身子,跺了下地毯恫吓它。
被恐吓的提拉米苏低低喵呜一声聊表抗议,识相的逃回它的睡窝去。
华薇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他竟又欺负她的猫。
“眼睛别张这么大瞪我,我是为你好。”他一屁股坐入工作台前的皮椅,取饼一张空白设计纸,”赶紧去洗澡,我会负责把明天要交件的设计图完成。”
“等等,你要在这里画?”
“这还用说,工作台与所需用具全在这儿,我当然在这里工作。”
“可是”
“时间已经很晚,快去沐浴准备上床休息,浴室门别锁,如果有晕眩的征兆记得大声喊我,我只给你三十分钟,时间一到你若没出来,我会当你晕倒在浴室,直接进去抱你出来。”
她大惊“哪有这样的!”
他一副理所当然、不容妥协的样子“别怀疑,就是你听到的这样,还有,之前不准你熬夜可不是唬你的,洗完澡你就上床,我会盯着你,直到你睡着为止。”
这下她惊得连叫都叫不出来。眼前这个野蛮得像土匪的男人,真的是她认识的仲玄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