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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原本悠然扇动折扇,悠闲行径呢。
结果听到这声暴喝,侧头一瞥,顿时吓了一跳。
然后这少年郎二话不说,也不顾维持形象了,如同撒欢的哈士奇开始发足狂奔。
可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安新军这群虎狼之士可比?
仅仅一两个呼吸,他就被几名大汉死死摁住。
然后就被拖死狗一样,被士卒一左一右架住下肋朝着赵铭这边而来。
“陛下!嫌犯已经逮捕,是否容卑下带回进行审讯?”
十夫长恭声道,在他这大老粗看来,他是完全欣赏不来少年郎的装逼行为的,只当对方形迹可疑,说不定是城内大户搞出来的诡计。
再看少年郎已经是吓得俏脸煞白,马的装个逼,对方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赵铭本意点头同意,心念一动还是决定先用金手指看看。
金手指偶尔会给予对方的内心反馈,说不定能直接看出背后主谋是谁。
只是这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方子祁:乾坤未定龙蛇争,日月须归仁义主,安平有卧龙,名曰方子祁......】
单看这前半段词条,赵铭便是浑身巨震。
好家伙,这是出金了?绝品稀有级人才?
金手指给出如此至高评价,当真霸气!
但随着看向后半段词条,赵铭再度一震,却是被震得有些懵逼。
【想我方子祁如此大才,竟是遇到一个瞎子,呸!真晦气。
还被如此羞辱,罢了罢了,也算是此人与我无缘。
但如若此人愿意三请三求,吾未尝不愿效忠于他。】
搞了半天,前面看的都是这货的内心戏?
赵铭属实被整无语了。
的确,这就是那位安平县的中二少年方子祁。
本来他在安平县士林圈子里发出那番言论后,他自认为很牛逼,兴许不用多久,赵铭就会上门请他出山。
然而赵铭压根就不认识这号人,以至于最近方子祁很是郁闷。
这人一旦纠结起来,就容易犯病。
方子祁左等右等,最后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干脆就来了浮山县,然后他就想到了话本里的一些桥段,装模做样的给自己来了这一套剧本。
本来钱都给了,花钱请了十几名百姓帮忙在关键时刻挡一挡,以免影响他的风度。
可哪里晓得,安新军这些刚刚经历血战的士卒如此悍勇,跟逮小鸡似的就把他给逮住了。
此时赵铭还在看方子祁的词条。
【性格喜欢时常幻想,偶尔坐在窗前,别人眼里看到的是寻常院落,他看到的是千军万马,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参加饭局,旁人看到的仅仅是寻常饭局,他看到的是跪坐朝堂,受明君宴请,面前是歌姬美姬在莺歌燕舞。
在他的眼中,常常有三条理论,
其一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其二我与众不同,只有我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其三这才是真正的智慧。
有才华但不多,有能力但不多,有脑子但不多,有野心很多。
缺点很多,但他是西南方家嫡长子。没钱,但方家是书香传家,很能生!】
好家伙!
好家伙啊!
此时赵铭心里忍不住直呼好家伙。
词条很长,然而似乎是金手指也看不下去了,全都是对方子祁的吐槽。
也是人才啊!
“不过这西南方家很有名吗?”
赵铭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想了想便摆了摆手道,“将此人暂时押回县衙,朕容后再处置此人!”
“诺!”
十夫长一礼,这才招呼两名士卒将这方子祁直接给拖走。
方子祁面色大变,正欲大喊,结果一名士卒而是果断的从怀里取出一只兜袜塞了进去。
安新军都是标配两套衣裤鞋袜,之前征战覆卮山,浮山县,穿过的臭袜子味道就别提了。
方子祁头一歪直接被臭晕了过去。
赵铭摇摇头,这家伙太能装逼了,也该让他吃点苦头。
但心里还嘀咕,这西南方家到底是什么个路数?
第一想法就是,难不成安平县那群富户乡绅还要闹事?
但想想也不对,对方的内心戏看着不太像。
“算了,等回去了再问问大舅。”
一路巡视,街面上大体都还算井然有序,让赵铭大为满意。
就是百姓对城内驻军还是有些畏惧,对此赵铭也无奈。
大燕之前那些大头兵的恶劣形象深入人心,想要一下子打消百姓的疑虑只能靠时间去磨。
只是走着走着,就见远处沈玉龙带着几名士卒,正押着一名被绑住双手嘴里堵着破布的士卒朝着这边走来。
想来对方原本是要去县衙找赵铭的,没想到半路就碰到了。
“陛下!”
沈玉龙等人赶忙行礼。
赵铭摆了摆手,指了指这名士卒,皱眉道,“这是做什么?”
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关闻手底下的兵吧?
果不其然,就在沈玉龙后面,关闻正带着一众安平军士卒朝这边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陛下!误会!误会!”关闻一边朝赵铭行礼,一边赶忙道。
赵铭一挥手,“你先闭嘴,玉龙你先说。”
“陛下!”沈玉龙再度拱了拱手,也没看关闻,而是一脸严肃的指了指被他们押着的士卒,沉声道,
“陛下,今日卑职正率队巡逻,结果发现有几名安平军士卒正在一处隐蔽巷角殴打一百姓。
卑职率队赶去制止,那几人还欲要恐吓那人。
好在卑职迅速隔开了那几人。
起初询问那百姓并无异常,但卑职发现那百姓眉宇间畏惧之色浓郁。
便宽慰许久,这才从那名百姓口中得知实情。
原是此獠无视我大乾军纪,身为十夫长,竟是强暴民女!
今日就是那民女的夫婿准备按我大乾前几日发布的公告想以此举报此人。
然而还未举报,就被此獠下属察觉,如若不是卑职发现的及时,只怕那男子也是遭了毒手!
而那百姓的妻子已于今早投井自尽!”
沈玉龙是武人,没读过多少书,说话不够精简,但那满含怒意的话赵铭还是听了个清楚。
一双眸子冷冷的扫视一圈,没有看那垂头丧气被押着的士卒,最后则是落在关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