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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园沧纵然被窒息的感觉憋得脸颊通红,但还是拼着一股灵力,将手中淬了剧毒的匕首往津离王的方向掷去。
津离王自是不怕,却不想那匕首像是有灵性般陡然在空中停住,稍后以更加快的速度往他身后的涂山融飞去。
津离王目眦欲裂,手下一松,赶紧往涂山融的方向折返身体,却被喘息过来肃园沧一掌袭来。
津离王的身体下意识想要闪避,但他还是继续保持着夺下那匕首的动作,也因此生生受下肃园沧一掌。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嘴角沁出血色,但好在用了护住灵核的那股强劲灵力将匕首击飞,落入洛瀑渊中。
而就在此时,津离王看到,不知何时,津离依竟凭空出现在涂山融身后,手中拿着一柄与方才一模一样的匕首,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虚弱不已的涂山融。
“阿融!”津离王叫道。
一直半垂着头的涂山融微微抬起头,朝他安抚地笑了笑,但津离王分明看见,那笑意是那般的僵硬,自己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涂山融缓缓支起身体,站了起来,随后一转,正好看到津离依举刀偷袭的动作。
她侧身一避,手中金光闪过,长剑与匕首相撞,溅出金色的微光。
二人两相对峙,津离依笑道,“我从前只听母妃说过,父君与王后乃是以武相知相识,但从我记事起,王后都是端庄贤淑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母亲诓我,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津离依左右各走几步,像是在仔细端详,“我们母族的毒一向见血封喉,更别提这蝎王毒了。”
“王后,如今可还受得住?”
就算一个刚刚入阶的法修都能看出来,现在的涂山融灵力紊乱非常,战至如今,也全凭灵核处的一股灵力撑着。
涂山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拭去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
津离依笑嘻嘻提议道,“我手中这柄匕首,也是淬了蝎王毒的,王后要是觉得难受,不如让我送你一程?”
津离王一边回应肃园沧的攻击,一边快速移动至涂山融的身边,半扶着她,随后在二人身前化出强大的防护法罩。
肃园沧飞身至津离依的身边,嘲弄道,“没用的,津离王,你应该感受到了吧?你的灵力在这洛瀑渊受到了很大的压制。”
津离王凤眼微眯,“蓟家?”
肃园沧:“是天道,是天道给了你们津离王室的压制,是不是啊?蓟兄?”
不知从什么地方,一身湖蓝劲装的蓟蓝走了出来,长发高高束起,腰环玉带,一柄收入黑色镶金刀鞘的长刀抱在手里,步履缓缓,从容不迫。
他道,“没错,这是天道的压制。”
津离王道,“蓟蓝,你如今来此,帮着叛军压制我的灵力,你父亲可知道?”
蓟蓝将长刀抽出,刀鞘随意地扔在一旁,刀刃泛着寒光,照亮了他浓如点墨的眼眸,“他不必知道。”
肃园沧说,“津离王,怎么办?这天地人神都不站在你那边,洛水之上,有我三百位大将对付你意向的那位王位继承人。”
“让我想想,津离休无足为惧,若今日津离信命丧洛水,你那王位除了阿依,也没有可供继承的人了吧?”
他语带遗憾,“可惜,你没有时间写王诏了。”
一旁的津离依自蓟蓝出现之后,眼中便再也入不了旁人。
若非肃园家起事过急,她在宫中定不能保全自身,说不定她现在正绣着与蓟蓝大婚那日穿着的嫁衣。
三百年前,津离王赐婚她与蓟蓝,是她唯一感激津离王的事情。
津离依上前一步,在蓟蓝身旁道,“蓟蓝,杀了他们,这津离国,我与你共享河山。”
蓟蓝朝着她温和一笑,随后长刀起势而劈——
就在那一刹那,蓟蓝刀刃一转,锋刃朝向自己,双手握住刀柄,狠狠向后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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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瀑渊上,洛水已经染够了鲜血,许多将士刀刃砍卷了还在坚守脚下的土地,浓烈的血腥味直往鼻孔里钻。
津离信以剑撑地,深深喘了一口气。
一旁的钟风华也是耗损了巨大的灵力,远处夕阳正好,耳边的厮杀声渐渐平息。
津离信喘够了气便直起身子,总觉得那些手臂上系了蓝色丝带的津离士兵越看越膈应。
试想想,刚刚还与你正面互砍的叛军歹徒,突然从腰间腰带中抽出蓝色丝带系在胳膊上,然后跟你说,‘兄弟,咱是一家子,认好了哈,回去请你喝酒。’
随后又举起武器,向那些手臂没有系蓝丝带的叛军砍去。
就算是跟随津离王多年,稳重持正的大将,也不得不仰天长啸一句:“玩儿呢?!”
津离信道,“我就说吧,这蓟蓝不是个好东西,还非得系个蓝丝带,娘唧唧的!”
钟风华适时捧哏:“那您老有何高见?”
津离信沉吟一会道,“你觉得粉色咋样?”
钟风华:“。。。。。。”
津离信继续道:“这肃园家就是一个大毒瘤,如今正好切掉,粉色象征了国家新生的肌理,象征了新生的希望。。。。。主要是好看,哎——师兄,你拖我干嘛?!”
钟风华此刻恨不得用长绫给他勒死算了,他是看不到那些战士诡异的目光吗?
要是让他继续说下去,说不定那些士兵就要幻想一下,自己以后出去征战前,还要整理一下脖子上的粉色蝴蝶结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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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渊之上,有人喋喋不休;长渊之下,有人沉默良久。
津离依后退一步,那长刀的刀刃从腹部血肉处抽出,肃园沧快步抢上前,抱住了她的身体,替她捂着腹部的伤口。
有一位肃园沧的家臣拼死传来一封灵讯,蓟蓝手下的士兵与津离国里应外合,如今已夺回大半城池!
津离依泪如雨下,张口便是一口血,但她仍执着地问,“为什么?”
蓟蓝轻讽一笑,没有回答,双指并拢,从长渊下抽出一股干净的水将刀刃上的血迹擦洗而去。
目光专注,仿佛此刻没有比他洗刀更重要的事情。
而那样专注的眼神,从来没有落到她身上过。
津离依气血难平,终于脱口而出,“你心里还念着那个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