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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陈垣惊得找不着北。
他做梦都想不到蒹葭会说这种话。
就像是天边的云不会垂落泥壤，明月亦高悬夜空遥遥不可及。
“何婷不是老缠着你吗？无非是她不甘心。”
她居然耐心地解释道，“你只要告诉她，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就不会再纠缠你了，这样……你就能专心学习了吧。”
“噢~”陈垣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他的计策嘛。
就说蒹葭这么理智而冷静，不会囿于小情小爱。
他想了想，坦诚道：“我找顾烟假扮也是一样的，她是专业的。”
“哦，也行。”
蒹葭淡淡点头，忽而问道，“她……会同意吗？”
扎心了……陈垣挠头。
“这……假扮而已啦。”
“嗯，我走了。”
“我送你。”
陈垣一路沉默着。
将她送到小区门口，等她小姨驱车过来，目送她上了车方才回去。
……
「黄色的树林，分出两条路」
「我不能同时涉足」
「我在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眺望……」
夜深。
陈垣的内心隐隐撕裂作痛。
这并非是他矫情——
而是两股记忆融合的后遗症。
在变动线的记忆中，蒹葭是他心中最美好的白月光，宛若天山雪莲，不忍亵渎；
而当前线的记忆里，顾烟若天降流星之火，烈烈火光呈现燎原之势，浓烟滚滚。
两股记忆都是陈垣，谁也不让谁，犹如一颗心撕裂成了两瓣。
当这两股记忆融合后。
陈垣自己都乐了，一个是今生爱而不得的遗憾，一个是前世用情至深的羁绊。
好好好，搞人格分裂是吧？
我累了，专心学习还不成吗？
于是……
一直到期末联考前，陈垣都在专心致志学习。
好似看破红尘般，感觉恋爱索然无味。
而何婷也不是不识趣。
见到他在发奋刻苦，就不来打扰他。
只是偶尔买各种零食投喂，大多都流入顾烟的肚子。
陈垣除了枯燥的学习之外。
唯一的休闲，则是继续写他未完的小说——《放下清冷白月光，我选温柔霸王花》。
这一次。
陈垣没像上次那样写成单女主了，而是把白月光和霸王花都收了。
理由很简单，我都写小说了还委屈自己，我图啥？
现实中无法圆满的，就在故事中圆满吧。
至于怎么个双全法……
男主创业未半而蒸蒸日上，成为首屈一指的青年企业家，买下一个小岛，带着两个女主去国外了。
相比于有一整个歌舞团的富豪，只有两个女人的男主属于是真男人了。
在他发完最后一章搁笔后，有些惆怅。
小说终归只是小说。
现实中他不是什么创业奇才，只是一个穷学生，在繁重的学业和高考的压力下全力挣扎。
而且小说里老师年纪比较大，才有了可趁之机……
将大结局上传后。
陈垣静静地等待着，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情况发生。
看来，仅仅完成处女作还不够。
还得火起来才行。
不然未来也不会把他的小说推到百万流量……
入睡前，陈垣还在刷新番茄。
希望再出一个上次那种bug。
但直到他清早醒来，并没有奇迹发生。
反倒是收获了不少读者的好评。
【完结撒花！】
【不出所料是happy end】
【终于撒糖了555】
【真的是双女主，请叫我预言家\/墨镜\/墨镜】
【这才合理啊，男主这身家还能放走一个吗？】
【水龙大大，出婚后番外！】
【最爱韩老师，我们学校也有一个很漂亮的老师】
……
很快，期末联考到了。
大清早。
陈垣自信满满地走进考场，快准狠地完成熟悉的试题。
毕竟都考过一次了。
各科老师还把卷子讲解过一遍。
这还不会那就愧为高三生了。
重新再做一遍，真就是秋风扫落叶般，没有半点难度。
答案一个个往笔尖蹦。
如果让他三十而立、四十不惑重生回高中，那估计都忘得差不多了，连大学都考不上。
第一堂考完，同考室相熟的同学聚在一块聊天，倒也不会对答案什么的，只是吐槽一下作文或者阅读理解。
跟陈垣同考室的恰好就是何婷。
这姑娘考试的时候抓耳挠腮，一下考就跑过来找陈垣抱怨：“这次卷子出的好难啊。”
“难吗？”陈垣坐在位子上，淡定无比。
“很难，难得我好痛。”何婷脸色确实很难看，捂着小腹。
“你这是拉肚子了吧？”陈垣狐疑道。
“来大姨妈了，陈垣，你帮我去我抽屉拿止痛药好不好？”何婷皱着小脸，哀求道。
“不用带你去医务室？”
“不用！你快去嘛……”何婷急得小珍珠都掉出来了。
“你课桌里，什么样的？”
“在就抽屉里……一个白色塑料袋装着……”
陈垣跑出考室，回本班教室，找到何婷的课桌仔细找了找，那个白色塑料袋，里面有不少药盒，他一股脑全捎上，再把她的保温水杯接了半杯热水再跑了回去。
何婷脸色好了很多，还是吃了药。
这时候又打铃了，陈垣便回座位等着分发试卷。
这两天考试下来，他主打的就是一个速通，爽是真的爽。
只剩下一个遗憾。
可惜这不是高考，不然他就敢跟蒹葭许下未名湖畔散步的誓言。
考完之后并不代表就放轻松了。
次日，各科老师便开始讲试卷，力争在出成绩前就要把试卷讲完，再布置一揽子作业塞满学生们的寒假，才算心满意足。
考试期间，何婷除了那次让陈垣拿药，没有主动找过他。
直到过了几天她才期期艾艾地跑过来。
“陈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这时候，正是补课最后两天的周五下午。
临近寒假，人心涣散。
许多人都跑校外下馆子去了。
顾烟对何婷过来找陈垣搭话见怪不怪。
但对她的卑微很是看不惯。
“婷婷，哪有这样的？”
顾烟豪爽地一拍桌，“咱们硬气一点，让他请你吃饭！”
何婷讪讪一笑。
之前她无所谓，但她现在可不敢对陈垣指手画脚。
陈垣想了想，“这样吧，我请你们俩吃饭，行吗？”
顾烟率先答应下来：“好！就这么定了。”
何婷仍是有些为难。
却也明白，如果单独请陈垣，他肯定不会答应，于是轻轻点头。
她们跟着陈垣出了校门。
“去哪吃？”
“我家，我下厨。”
陈垣先带她们去了菜市场买菜。
顾烟跃跃欲试，顺手也买点了她拿手菜的食材。
趁着何婷去超市买饮料的功夫。
陈垣想起蒹葭的提议。
让顾烟假扮自己的女朋友，行不行得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