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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王风悄然掠出太初巨岳,已然来到空旷幽阔的巅峰,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地瞳孔骤缩。
只见原先看到的那道古怪影子,正是形如一个双面连体的怪物。二人共背,后脑勺相接,四手四腿,彼此都瞧不见对方。难怪粗略一看,只觉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瞬间,王风便明白了,所谓的宇宙最高意志,只有一个,虽然分为黑暗和光明,却彼此难以分开,连成一体。黑暗意志身穿黑袍,背对着它的光明意志,则是白衫胜雪。
只是它们均未露出清晰的五官面目,各有一团黑雾和白气在它们的头部笼罩着,令王风看不真切。但王风知道,无论是就服色还是性质来看,二者天生就水火不容。
黑暗意志闻言,忽然又与光明意志调换了面对的方向,极是迅速和诡异。只听它道:“休想染指?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阻止我么?还不是被我一路拖来此地,与那至高物近在咫尺?”
“那是因为,我也想见识一下那至高物是何模样!”光明意志赫然翻身,又与黑暗意志调换了位置或方向,“否则的话,凭你也想拖我穿越那无尽的空间?只要我亲眼看着那至高物,还是那句话,你得到的只是妄想!”
“哼!咱们就试试?斗了无数年了,哪一次是你占据上风?”
“我承认,我的实力略有不及你,但你同样也奈何不了我!所以,我不会怕你!”
就这样,二者每说一句话,就调换方向或位置,令王风又感好笑,又觉得诡异无比。心道:“难道非要调换位置才能开口说话么?”
心里想着,王风更是一惊而醒,又忖道:“是啊!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顺着二者借说话之机争抢的方向瞧去,王风立即便发现了端倪,只见在那遥远处的虚空中,有五峰挺立,彼此相连,状如五指,却是一道巨大的漆黑虚形,渺渺荡荡,似是在随风飘浮。
“嗯?这便是那什么至高物么?表面看来,也无寻常之处……”以王风的目力,也看不真切,再次悄然放出一缕念力,往那五指峰探去。
这一番扫探,顿让王风大惊失色,因为他的那缕念力刚与五指峰接触,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并无反弹或吞噬的情况发生,根本就像是被瞬间同化。
平白地失去了一丝念力,对于现在的王风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他不会作出同样的尝试,决定暂不理会,先将黑暗意志镇压再说。
正要放出洞虚之轮封锁空间时,只听黑暗意志说道:“老三,你想不想得到这至高物?”
“不想!但我最想就是,你得不到。”光明意志冷冷地说道,顿让黑暗意志为之气结。
“哼!无主之物,能者得之。等着吧,等至高物彻底现形,我的机会就来了……那时,说不定咱们俩个就能彻底分开。啊……自由自在的日子,多么令人向往啊!免得我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黑暗意志看着那黑幽幽的五指峰,发出一声感叹。
“分开?你做梦吧!”光明意志说道:“咱们分开之日,便是六框宇宙湮灭之时。到那里,整个宇宙陷入无边的冰冷与黑暗,然后万物化为黑色飞灰飘散……”
“嘿嘿……那正是我想看到的。”黑暗意志怪笑一声,道:“想起你说的那种情景,我就血脉贲张,因为空无一物,冰冷黑暗,正是我的天堂……哈哈……要不,让你得到那至高物,只要让我们俩分开就行?怎样?”
“一样的结果。”光明意志沉声道:“若是我得到至高物,然后与你分开,那么,你将永远的消失,接着……接着……”
“接着什么?往下说啊……嘿嘿……”黑暗意志笑道:“接着就是六框宇宙将陷入一片火海,万物万界在烈焰中化为虚无,全宇宙内,充斥的是那种令人睁不开眼睛的炽白,还有那永恒燃烧下产生的高温……这一幕,虽与我期盼的截然相反,但同样是代表着毁灭!阴极阳生,阳极阴生,真到了那时,也是我新生的开始!哈哈……”
听到这里,王风方隐隐明白黑暗意志为何不能灭杀而只能镇压了。因为它们两大最高意志,是不能分开或单独存活的,一旦打破这种平衡,那便是全宇宙的末日。
“唯有……将它们一起镇压!”王风双目中凌芒闪烁,瞬间便打定了主意。
六面洞虚之轮悄然放出,瞬间扩为巨大,将六个方向尽然封锁,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空间。
六轮无形的急旋之中,发出阵阵嗡鸣和震颤的波动,立即便被黑暗意志发觉了。
“谁?滚出来!”
王风身形一闪,收起了融虚化空大法,现出身影,然后凌虚踏步,一步步冲着黑暗意志而去。
“是你?”黑暗意志显然没有想到王风居然一直潜伏在身旁,而他的面貌,通过框架之壁中的那一缕意志,已被它早已获知。
“没错,是我!”王风冲着黑暗意志咧嘴一笑,然后又对光明意志道:“你好,光明意志。”
光明意志扭过头来,冲着王风点了一下,表示善意。
“你为何而来?是为了至高物,还是……为了杀我?”黑暗意志瞬间便定下神来,语带揶揄地笑道:“你杀得了我么?还真是让人期待。”
“不!”王风先点头,后又摇头,道:“至高物,我所愿也,对于你,则镇压之!”说到最后一句,王风面色一沉,舌绽春雷,声音隆隆震彻,在这洞虚空间中轰鸣不已。
“就凭你?”黑暗意志极为不屑地笑道:“本座随时都可化身无形,融入六框宇宙的各个角落,看不到摸不着,只有我攻击你的份儿,而你……哼!则休想!”
“忘了告诉你,眼下一方空间,已被我封锁,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王风笑眯眯地说道。
黑暗意志四下打量,见无形的六面洞虚之轮,于急旋之下,带着光线的微微扭曲和轻轻嗡鸣,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虽然惊慌,却并不畏惧,因为它是不死的。
正在这时,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隆隆巨响,王风扭头望去,只见那幽黑的五指峰,一阵狂颤,整个形态,于飘荡中急剧地缩小起来。
“至高物马上就要现形了……”黑暗意志大叫道:“还等什么?走!”说着,身形闪晃,就要一窜而出。
“有我在,你休想靠近!”王风还未动,却听光明意志吼了一声,身形急颤,竟像是拖着黑暗意志往相反的方向急遁。
“哼!找死!”
黑暗意志屈肘后顶,却被光明意志以两肘挡住,然后便见它们各自的四肢扭曲如蛇,柔软若骨,乒乒乓乓地恶斗起来,却均是背对着背,互不对面,情景极是诡异好笑。
“在收取那至高物之前,只有先将你们镇压了……光明意志,请见谅!”王风冲着光明意志微一颔首,然后一步踏前,毁灭之刃赫然提在手中。
“正合我意!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光明意志一面与黑暗意志对攻,一面冲着王风说了一句。
王风脚步一顿,停了一阵子,然后又跨出一步,手中的毁灭之刃冲着急斗的二者横削而去。
“呼”
紫光浮动,一股浓烈的毁灭气息漫卷当空,黑暗意志尖叫一声,硬生生地拖着光明意志斜踏数步,闪了开来。王风见一刀落空,一步再踏,手起刀落,冲着二者当头斩落。
黑暗意志只得再退,哪知却触在一面洞虚之轮上,顿将二者牢牢地吸住。丝丝黑雾自黑暗意志的身上不绝地溢出,迅疾地渗入洞虚之轮中。
而这时,王风的第三刀,化为一匹紫练,自二者的身上拦腰斩过!
“啊……”黑暗意志仰天狂吼,浑身上下黑雾奔腾,而光明意志,则白芒急闪,*同样也在飞快地消融着。
为了维持这种平衡,王风只好连同二人一起下手,一是将二者同时灭杀,但这是不可能的;另外就是同时重创它们,然后从容镇压。
很显然,王风用的是后者。趁着它们被一面洞虚之轮牢牢地吸住,王风手中毁灭之刃连连抖动,自二者的身上来回斩过。
“蓬”
二人的形态在毁灭法则的融解下,已完全改变,成为两团黑白雾气连在一起,互相纠缠不分。
王风一声沉喝,六面洞虚之轮往内急缩,往这两色雾气重重压去。“嗡”空间剧颤,六轮在极剧收缩之下,已将这两团纠缠在一起的黑白雾气压成拳头般大小,于这种极为有限的空间中左冲右突,终不得出。
这一幕的原理,与那天王风在炼化无极界时的情况截然相反,那时虽然不能化去其中的一缕黑暗意志,却将其尽然融解然后剔除,而现在,则是封在其中。
做完这一切,王风哈哈一笑,将这团拳头般大小的黑白雾气招回托在掌心,凝目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