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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几辆车上的人全部都下来了。
在这个山头轰轰隆隆的一片,我数了数,一共有四辆小轿车,一辆越野车。并且这五辆车上的车灯都打开着,将原本变得漆黑的山头照的灯火通明,熠熠生辉。
从这几辆车上下来的具体人数,我没有数,算上我怎么说也有小二十吧!
这时,我注意到刀疤脸峰子嘴角突然抽动了一下,脸上居然了露出了笑容!那种笑容,让人莫名发寒,我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可怕。
我在心里想,这要是跟刀疤脸是朋友还行,要不是朋友那就不好办了。毕竟是跟着别人做事情,一定也会跟人结仇。
正在我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件事儿的时候,我看到刀疤脸峰子已经朝着那人走了去。
刀疤脸走到那人身边,命令手下把被押那人嘴上的胶带弄下来。听到命令后,一个小弟干净利索的将那块贴在被押人脸上的胶带揭了下来。
胶带揭下来后,那个被押的人深深呼吸了两口,紧接着他冲着刀疤脸吼道:“峰子,你他妈的有能耐就跟老子单挑,是男人就跟老子一对一!”
刀疤脸斜视了那个男人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单挑?老子出来的混的时候,拿着砍刀从南街砍刀北街,从北街砍到南街,你怎么那个时候不说单挑?现在特么落老子手里怂了,就知道单挑了?我单挑你麻痹啊!”
说着,刀疤脸抬脚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男人大声惨叫一声。
就在这时候,押着男人的两个小弟也松开了手,被押的男人一下倒在了地上。
刀疤脸用手挠了下自己前额上的头发,然后冷冷的吩咐道,“把车上的铁棍都拿出来,乱棍打死!”
他的说一声令下,我就看到几个人转身朝着车子走了去。
他们从车的后备箱上拿出了棍子来,其中一个人拿了两根,当走到刀疤脸身边的时候,递给了刀疤脸一根。
刀疤脸接过棍子,对身边的两个人道:“你们两个把他扶起来。”
听到刀疤脸的话,两个小弟又将男人扶了起来。,让那个男人跪在了地上。
刀疤脸朝着男人走了过去。他将棍子举在男人的额前,嘴里问他为什么要背叛江姐,背叛六子?
男人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见这个男人一直不说话,刀疤脸直接火了,一棍子狠狠抡在男人的头上,又吼了一句:“你说,你特么为什么要背叛老大!”
那个男人的头上顿时鲜血直流,顺着头发的鬓角,流了一脸的血!
那个男人顿时就倒在了地上,地上一片鲜红的血,看得我一阵心惊肉跳,仿佛那一棍子不是打在那个男人身上,而是打在我身上一般。
我又想起六子之前说的话,他问我选择这条路之后,以后的后果有没有想过。我以为那些所谓的后果我都能承受,但是现在看来,那样的后果真的是我能承受的吗?
想想那天在皇家会所开会,江姐让人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极其冷酷无情。那样的残忍,我真的也会变成那样吗?
我有些犹豫了。
正在我左右徘徊不定的时候,忽然见地上的那个男人匍匐动了几下,然后挣扎着从血泊中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刀疤脸的手,说道:“我对不起江姐,也对不起老大,我知道我错了,峰子你能不能放我一命?”
刀疤脸毫不犹豫的就一脚把他再次踹到了血泊中,吼道:“你他妈还有脸让我放了你?难道你忘了老大给了咱们多少恩情!从一个市井小民把咱们培养成有钱有地位的人……你呢?你干的那些事儿,妈的是人干的吗!”
“峰子咱们是兄弟,一起砍过人,一起泡过夜店,一起上过网吧,从小混子一直到现在,你能不放了我?”
“少他妈再提这个!今天你必须死!”刀疤脸冷冷的回答道
“峰子……”
那个男人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话还没说完,刀疤脸的棍子就再一次抡在了他的头上。这一次比刚刚那一棍重多了,我看到鲜血从那个男人的头上喷涌而出,洒满了地面!
刀疤脸这个时候转过了身来,没有再看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透过汽车的灯光,我看到刀疤脸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至于是不是眼泪,这个不好判断。
就这,刀疤脸对着手下挥动了下手。
我明白那个手势,就是让他们把这个背叛者给杀了。
我的目光转移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看到他的手指还可以动!一群提着棍子的人朝着躺在地上的背叛者走了过去。
过去之后,乱棍打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觉得真的非常残忍。
打了一段时间,一个人说老大,已经断气了。
我注意到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刀疤脸攥了攥拳头!可以看的出,刀疤脸其实并不愿意杀掉这个男人的。
当提着棍子的那群人渐渐散开,我才看到地上已经血迹斑斑。因为现在是天黑的晚上,在灯光下从这个男人*里面流出的鲜血看上去是黑色的。
我看到在武阳的头上沾满了白色的东西。
仔细一看,竟然是脑浆!
我顿时心里一阵恶心,转过身就干呕了起来。哗啦一下,将晚上吃的饭菜全部都吐了出来!
草,这帮人下手也太狠了吧!
吐完之后,我有些忍不住了,对刀疤脸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他可是你兄弟啊!你就这样命令人把他打死了,还是乱棍活活打死!”
刀疤脸看着我,冷讽的笑了,“兄弟?在他出卖我们的时候,他有当我们是兄弟吗?告诉你小屁孩,想要进这一行,必须心狠,因为他不死,可能死的就是我们。”
刀疤脸说完这话后,白了我一眼,他说这就是叛徒的下场,死有余辜!在这里的规则是,叛徒必死,卧底必死,这一切都没得商量。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转头看向了我和刀疤脸。
刀疤脸继续说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们出来混的,早就一只脚踏在了警局,另一只脚踏在了地狱!很多人觉得我们很风光,可以换着妹子开房,可以有豪车开,但是每一行都有它的悲哀,所以你们在做每一件事,每一个决定之前,都好好掂量掂量!”
刀疤脸说完这话后,淡淡的对着身边的手下说埋了。
我发誓这是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并且还是被人乱棍打死。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回去的时候,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刀疤脸依旧也一句话也没说,车子里面的气氛再次寂静的可怕。
可是,此时我已经不像来的时候,还想着找点话题跟刀疤脸拉进关系。此时,我满脑子都是那个背叛者被乱棍打死的画面。
车子很快就开下了山头,来到了市里,但是我的心还留在那个山头。
我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问自己,难道这真是我想要的生活吗?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了那个男人,我真的能承受这乱棍打死的结局吗?
坐在一旁的刀疤脸见我一直没有说话,竟难得的先开口了,说道:“小子,以后见得多了就习惯了,别往心里去。”
他说了这话以后,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车子很快就到了天上人间,我下了车直接就去了六楼找六子。
六子正好在包房里面,似乎像是在等我一样,他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我说感觉不怎么样,而且说心里话,我觉得这太没人性了,轻易杀人我就不说了,但是这用乱棍江姐活活打死,比江姐一刀杀人还要残忍。
六子说,这就是他的做事风格,在这一行,你不心狠杀人,就轮到别人杀你。还有,在处理背叛自己的人,一定要够残忍,这样才会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不让底下再有人敢背叛你!
六子说完这些后问我还想跟他学习吗?
我犹豫了一下,可是一想到陈思思,一想到张楠,我还是回答说我要跟你后面学习!
六子说你不是说残忍吗?
我说这是我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感觉残忍是正常反应!但我相信时间久了,就习惯了。还有就是那人是叛徒,我相信六哥选择干掉他一定有原因出于为大局考虑,做什么事儿都不能太妇人之仁!
听到我的话,六子抬起胳膊拍了两下手,用非常欣赏的眼光看着我。
六子说不错,你说的非常不错!如果那人不死,那么我们其中一大部分人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婶子还有可能让江姐陷入险境。
说完这话,六子叹了口气,他目光非常坚定的看着我,“王栋,在这里混,有时候就是这样,现实总会逼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六子说那个背叛者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他做事干净利落,非常有魄力,所以六子非常欣赏他。但是呢他居然在关键时候背叛了六子,背叛了江姐,他找人杀他也是无奈的。六子还说,他其实挺爱才的,当然这个才并不是钱财的财,而是才能。在他这里绝对不会按照年龄排资论辈,关键是你对他对江姐做了多少贡献!你想当大哥,只要你关键时候敢拼敢上,他就会让你当大哥,让你成为人上人!
六子说完这话后,在屋子里走了两步,他将手背在了身后,在屋里走了两步,然后又开口说道:“王栋,江姐之前不想你进入这一行,但是我觉得你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总是让江姐帮你擦屁股,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明白。
这些日子里,我跟张楠他们之间,没少给江姐少出麻烦,甚至还让她跟张家翻脸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自然心里明白的很。
一开始,江姐帮我我还以为她是想利用我为她卖命,但是事情已经到如今这个地步,江姐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计后果的救我,却从来没有让我回报什么。所有人都看出来江姐对我不一般,我如果再没点觉悟,我才真的该死了。
从包厢里面出来后,我沿着走廊走,一边走,一边在想六子的话。
是啊,我跟张楠之间的事情,自然没有结束,相反才刚刚开始。我不能总是让江姐为我善后,也是时候让我为江姐做点什么了!
六子在我出来之前跟我说,让我晚上回去想想,究竟是不是真的决定要跟他学东西了。
下了一楼的时候,正好看见隋菲菲端着一瓶洋酒朝着一个卡座走去。那个卡座上坐着三四个老男人,旁边各有美女相伴,女的都穿的挺暴露的,而男的动作都挺下流的。不过,这些穿着短衣短裙的妹子似乎挺喜欢这种动作。
当然我心里清楚,这些女孩喜欢的是男人裤兜里的银行卡,喜欢的是男人钱包里的人民币!即便是在不喜欢眼前又老又丑的男人,她们也会为了让这帮男人开心,嘴里也会喊着我爱你爱的深沉。
隋菲菲走过去,将手里的那瓶洋酒递到了中间那个老男人的跟前,似乎在问对方要不要打开?
只见那个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旁边的那些人都笑了。
酒吧的灯光比较暗,所以我看不清隋菲菲脸上的神情,隐约看上去似乎并不大开心,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我看得出来,那是勉强转出来的一丝笑容。
随后,就将中间那个男人将一摞钱放在了桌子上,看口型像是在说,你喝一杯,我就给你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