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甜能刺激多巴胺,他喜欢

火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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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矜厘又从房间折出来,瞪他:“你又帮不了忙,还说风凉话干嘛!”

    “行吧,早知你如此傲气,就不该多嘴帮你问。”谢霁延神情散漫,将她乱踢掉的高跟鞋拎起来,丢到她房间门框,“地上凉,鞋子穿好。”

    这个小臭毛病若再不改,他得让人把地板全铺上羊绒地毯了。

    矜厘垂下羽睫,探出嫩白足尖,随意勾回鞋子。

    接着,在谢霁延抬脚要移去书房之际,她连忙扯住他袖角,“你把话说明白。你真的帮我问兰雾庄的事了?”

    “求人就这种态度?”谢霁延微微侧眸,目光流连在她纤细的手指上,粉粉的指甲盖里,小小的月牙痕泛着玉般质感,他笑弧加深,“也就我这么惯着你。”

    他宠她,溺她,惯她,从不多加掩饰。

    矜厘就是仗着这点,才敢如此恃宠而骄。

    但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本任性妄为,毕竟十三载的感情,不是谁都能比拟的。

    否则,魏雪泠也犯不着从她这里先笼络。

    “行嘛,我错啦,霁延叔叔。”矜厘特会矫揉造作。

    反正小女子能屈能伸,“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种乡野小刁妇计较啦,快告诉我嘛,殷显到底同不同意?”

    乡、野、小、刁、妇?

    亏她什么形容词都敢往自己上堆,谢霁延唇角糅杂着宠溺:“他说会考虑。”

    矜厘的眼睛,瞬时像穿梭在梨树间的萤火虫那样盈盈亮起,燃着希望:“意思是,这事有盼头?”

    “嗯。”

    “那太好了,我要立刻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邱柠,她肯定会开心到疯叫……”

    “事成再说。”谢霁延阻止她发信息,“现在只是一半机会。殷显这个人,性情阴晴不定。”

    “哦,好吧,听你的。”矜厘眉眼浸满笑意,嘴甜甜的又说:“那我过几天,给你炖梨解暑啊。”

    “梨还很青涩,你确定要炖给我喝?”

    “我会挑最大最饱满的炖嘛。而如果太涩的话,我就多加点冰糖呗。反正我苦谁,也不可能苦了霁延叔叔你的。”

    “花言巧语。”

    谢霁延轻抬手臂,将袖角从她指间扯回,反掐了一下她小耳朵,“我可记住了,炖甜一点。”

    甜能刺激多巴胺,他喜欢。

    矜厘心跳加速。

    谢霁延似乎浑然不觉自己指腹的温度捻在她耳垂,使她有多么敏感。

    几乎无异于用嘴辗她,啃她,吻她……

    四日后。

    月亮潮汐退尽。

    矜厘爬到最高最大的那棵梨树上,精挑细选的摘了一小篮子,抱去厨房给谢霁延炖梨汤。

    而谢霁延这两日也恰巧上火,胸腔,喉咙,皆燥得紧。

    但究根结底,也怨他自己,谁让他手贱的去掐矜厘的耳朵了。

    那夜,险险被折磨掉半条命。

    直至今日,他依然久久无法忘怀,矜厘的耳珠,犹如一粒挠人的小小朱砂,穿透骨髓脉络,横冲直撞的栽进他心脏里……

    把他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真有本事,聂梨熹。”

    薄唇轻溢,清浅的字音,随书房窗口拂进来的晨风飘散,谢霁延执起墨笔,在那幅梨花卧榻图上,题下几个字。

    少顷,待墨迹晾干,卷成小管状,小心翼翼放到刻着连理枝的画轴筒里。

    ……

    大厨房。

    矜厘堪堪将青梨洗净削皮,倏忽听见客厅外面,家佣们齐声恭敬说:“老先生,早上好。”

    是谢爷爷来了。

    她一喜,赶紧搁下削皮刀,欲走出去问候,谢厚征却已一脸严肃的踱上了二楼。

    矜厘盯着他苍老的背影,止步。

    谢厚征这阵子频繁过来含春园巡视,是又要跟谢霁延商议缔亲的事吗?

    他就那么希望魏雪泠做他儿媳妇?

    而她……难道就不能吗?

    揣着失落,矜厘继续迂去炖梨。

    片刻,把冰糖密封罐扔回原位,反手拎了一罐盐巴出来……

    谢厚征走进书房,随手将门掩上,隔绝一切声音。

    “听王叔说,你把梨花簪送给厘厘了?”他独自觅了一张黄檀木圈椅坐下,语气低沉浑厚,听似在唠嗑家常,实则是在问责。

    谢霁延气定神闲的倒腾着行李箱里的零食,一件一件的摆在书案上,“是,有何不妥吗?”

    “胡闹!简直胡闹!”谢厚征牵动怒意,“厘厘是你未来侄媳,你这样公然送她发簪,简直有悖伦理!”

    “有悖伦理?”多讽刺,多可笑,“我照顾了她整整十三年,她就快要结婚了,我送她一支发簪,怎就有悖伦理了?”

    “再者,说得难堪些,男未婚,女未嫁。我既不是她的监护人,又与她无任何血缘关系,何来的有悖伦理一说?”

    “倒是您,全然不顾阿厘的意愿如何,就擅自决定她的终身大事。您可问过她的感受。”

    “厘厘和泽潜的婚事,是早在厘厘去庵庙之前,谢聂两家长辈就共同允诺的口头婚约,并非我一人擅作主张!”

    谢厚征掷地有声的辩证。

    谢霁延冷冷哂笑:“可聂家已跟阿厘撇清关系,您何必还要蹚这滩浑水。”

    “聂家不上道,咱们谢氏总不能跟它一副德性!况且,谢家是百年名门望族,除了谢氏子孙,还能有几家豪门子弟配得上厘厘?我可不放心让她自由去谈恋爱误招惹到凤凰男!更不放心将她嫁到别人家里去受委屈!”

    “总而言之,这桩婚事,对厘厘就是最好的安排。只有在谢家,才能保她一世衣食无忧,让她免受那些荒寥的非议!”

    “但您多少应该也清楚,二嫂并不是那么愿意让泽潜跟阿厘结婚。”

    当年,之所以会把矜厘塞到含春园给他照顾,也是他二嫂导的火索。

    他依稀记得他二嫂是这样说的——

    她说:“青梅竹马听起来固然美好,可泽潜年纪尚幼,一切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若让俩人从小到大都天天吃喝住在一起,指不定哪天偷偷做出一些叛逆事,那可不妥。我看这样吧,小叔性格稳重,智慧过人,学习成绩样样优秀,不如就让梨梨住在含春园,这样小叔也能帮忙辅导辅导学业。”

    而那时,他本不想接这件麻烦事,可小梨熹一直眼眶红红的望着他。

    他不知为何,一下子就心软了。

    但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某一处,与她同病相怜吧?

    所以才会见不得她哭,见不得她难受,见不得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