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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仆人带着薛然来了,薛然见陈引坐在大厅喝茶,便笑着说道:“陈引,你好。”说完,进去,拱拱手。
陈引起身拱手,邀请薛然坐下,丫鬟上茶,二人品茶聊天。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陈引笑道。
“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薛然放下茶杯,神秘一笑。
“哦?”陈引心中十分好奇,“是什么好地方?”
虽然薛然是借着吴淮遇认识的陈引,但是陈引和薛然的关系却要比和吴淮遇更好,只因薛然为人亲和,又擅于交谈,没少爷架子,且心思简单,与人没有什么距离感。
“去了你就知道了。”薛然笑道。
陈引好奇:“难道现在不能说?”
“你要知道,我带你去的地方,肯定是好地方,不好的地方,怎么配得上你陈公子?”薛然笑着,拿起茶杯喝茶。
“好,好。”陈引点头说道,“现在我吩咐厨房做菜,你留下来和我喝酒。”
“唉,不用了,我带你去的地方吃喝玩乐什么都有。”薛然笑道。
“真的吗?”陈引说道,微微寻思。
“是的。”薛然笑道。
“好,那就去你说的地方看看。”陈引笑道。
华灯初上,京城繁华。
陈引和薛然乘坐的马车在一栋华丽的阁楼前停下来。
陈引下车,仰头一看,阁楼名叫赏花楼。
但见其中美女揽客,人来人往,举止放荡,陈引便知道这里是一处青楼:“喂,兄弟,你这是带我逛青楼啊,你可知道我家里有四个老婆?”
薛然一笑,说道:“这里虽然是青楼,我带你来可不是堕落的,可是来听曲的。”
“听曲?”陈引好奇的问道。
薛然也不解释,拉着陈引进入,刚进入青楼之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便迎了上来,手绢在薛然脸上一扫,说道:“薛少爷,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我都想死您了。”
“你有多想我?”薛然笑着看着老鸨。
老鸨摸着心口说道:“想的我吃饭饭不香,喝茶茶无味。”
“我看你是想我的银两吧。”薛然笑道。
“啊呀,少爷,您看您这话说的。”老鸨掩口笑道。
薛然拿出一锭银子,往老鸨手上一塞,说道:“听说今天吴姑娘唱曲,好酒好菜伺候着,银子少不了你。”
老鸨见薛然赏银,眉开眼笑,说道:“好好好,保证好酒好菜,顺便给你们最靠前的位置。”说完,看向陈引:“这位少爷一表人才,我怎么没见过?”
“这是我朋友。”薛然笑道。
老鸨哈哈一笑,说道:“薛少爷的朋友果然都是一表人才。”
“唉,少废话了,我们先去坐着,赶快上茶。”薛然对老鸨说道。
“好好好,小六子,给薛少爷上茶。”老鸨冲远处的人群说道。
“好的,马上上茶。”人群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引和薛然坐在离青楼舞台最近的一张桌子边,不一会,有仆人上茶。
薛然给陈引倒了一杯茶。
这个时候,老鸨摇摇摆摆的过来:“二位少爷,一会好酒好菜就来了。”
“嗯。”薛然点点头。
“我们家这位吴姑娘,每个月只唱三次曲,今天是这个月的第一次,还有两次,你们记得来。”老鸨对薛公子和陈引笑着说道。
“好,有时间就来。”薛然喝了一口茶。
此时,青楼中的空桌,都坐满了达官贵人,其中有人大叫:“吴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啊,难得听一次曲。”
老鸨笑着应付道:“来了来了,马上就出来。”说完,摇摇摆摆的去了。
“这吴姑娘这么受欢迎啊?”陈引倒是一下子有了兴趣,想看看这吴姑娘到底哪里吸引人。
“这吴姑娘和吴淮遇倒是有点关系。”薛然笑道。
陈引闻言,微微吃惊:“是吗,什么关系?”
“她是吴淮遇妹妹,对了,吴淮遇不是吴家亲生的,是吴家收养的,这事你知不知道?”薛然问道。
陈引不曾知道此事,便摇头说道:“不知道。”
“吴老爷当时在淮安城做生意的时候遇见了他,见他是孤儿,就收养了他,所以给他取名叫吴淮遇。”薛然说道。
“原来他的名字是这么来的。”陈引微微一笑。
“吴老爷死后,家业让吴大公子继承,可不久,吴大公子也病重,于是吴大公子把家业传给了吴淮遇,吴淮遇得到家业以后,吴姑娘作为吴家亲生闺女,什么也没得到,心中很不甘心,于是与吴淮遇闹翻,说吴淮遇霸占吴家产业,并将吴淮遇告上官府,只是吴家大公子的遗嘱白纸黑字写的是吴淮遇继承家业,吴小姐告官失败,被吴淮遇一气之下逐出家门。”
“那吴小姐怎么就来这青楼唱曲了呢?”陈引问道。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吴小姐被逐出家门后,不久眼睛就瞎了,因她极其美貌,且会唱得几首好曲,便来这青楼之中唱曲为生,只因这老鸨曾经受过吴家恩惠,便允许她在这里卖艺不卖身,又因她虽然沦落唱曲为生,但是天性清高,每月只唱三次。”
“这吴淮遇也太薄情了,好歹也是她妹妹,怎么就不关照一下?”陈引心生怒火,他知道吴淮遇不是好人,但是对于妹妹这件事情,他未免太过薄情。
“唉,这是吴家的事情,我们管不着。”薛然苦笑,随之指向舞台方向“诶,你看,出来了出来了。”
陈引闻言,望去,只见一穿着紫色裙子的绝色美女,手抱琵琶,由一个丫鬟扶着,走上舞台,然后缓缓的坐在椅子上。
她如薛然所言,长得极美,只是脸上挂着些许忧愁,想必是想到自己曾经是大小姐,如今沦落青楼卖唱,心中凄苦的原因。
陈引微微叹息,想到了苏萤火,一下子对这吴姑娘有了几分感情,只是念及她的遭遇,心中不免心生怜悯。
那些达官贵人纷纷拍手,薛然也高兴的拍手,陈引假意的拍拍手。
吴姑娘拨弄琵琶,开口便唱,歌声婉转,所唱的正是白乐天的《琵琶行》: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陈引当年服装店品牌取枫叶二字,糕点店品牌取荻花二字。
如今亲闻此曲,心中不免一阵感叹,只是这曲,吴姑娘唱得十分好听,心中仿佛浮现出江头送客的唯美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