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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发出一片沙沙声。过了片刻,秦小天摇摇头,说道:“没想到这里也有修真者”
习北风问道:“他走了吗?”
秦小天点头道:“走了,呵呵,好像不愿意和我们发生冲突。”
习北风说道:“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湖岸向城市走去。
秦小天发现这里的确是古杭州。在他的记忆中,历史发展到南宋时期,这里是都城临安府,不过他也不确定天演世界中的地球到底是真是假,一次也就不关心以后会有什么变化,这个城市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地名,一个路过的驿站而已。
西湖边全是菜田,湖边的淤泥中有大片碧绿的荷叶,在微风中摇曳。
两人沿着一条蜿蜒的土路,没走多远就踏上官道,那是用青砖铺设的大道,路两边是整齐的杨柳树。
官道不太平整,有两道深深的车辙印痕,路上很少有行人。很快,城门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秦小天搞到有些意外,这座城市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练大名府也比它繁华十倍,更不用说东京都城开封府了。
进城不远就看见一个很大的茶棚,习北风指着问道:“那就是饭铺吗?”
“不是,应该是茶馆。”
习北风立即向里面走去。
一个系着围裙的黑瘦男子迎上来,满脸堆笑道:“小少爷呵呵,客官老爷,请!里面请”
茶馆里面是一个露天的院落,和茶棚连在一起,源自里有两棵香椿树,清一色的竹制桌椅,被擦的干干净净。
上午时分,早茶刚刚结束,还没有什么客人,茶博士引导两人来到大树下,找了一张齐整的竹桌,一边用手中的抹布擦拭,一边道:“这里好,阴凉地,有凉风。”
“有什么好吃的?我饿了!”习北风爬上竹椅,盘腿做好,仰着脑袋说道。
经过秦小天的教导,他开始学习如何装普通小孩,主要是说话的口气和神态,尽管还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但是比在森林中好多了。
“小少爷,请吩咐”茶博士手中有一把竹签,上面记录着各种茶点,他小心的将竹签放在桌上,宫颈地等候习北风吩咐。
习北风装模作样地拿起竹签看了一会儿,一点头绪也没有,抬手推给秦小天,说道:“大哥,你来!”
秦小天看也没看,说道:“两壶你们这里最好的茶,小吃、面食、鲜果只管上来,让我家小弟吃的满意有赏。”
他抬手摸出一块大约三两重的银子,当啷一声扔在桌上,一副富贵人家大公子的派头,可惜没有仆役在旁边撑场子。
茶博士的腰顿时弯下一截。
出手豪阔的客人是他们的最爱,那意味着能够得到很多小费。茶博士这类店小二,平时没有什么薪资收入,全靠客人赏赐的小费,因此他们对待客人必须要殷勤周到,否则就没有任何收入。
“客倌大老爷,小少爷,请稍候小的马上就来。”
从客倌老爷上升为客倌大老爷,可见银子的威力不凡。
茶水点心流水价端上桌来。茶博士送上的都是店里最好的东西,当然也是最贵的,只求秦小天能够多给一点小费。
秦小天早就不喜欢人间的食物,只有水果还能吃一点。习北风是第一次品尝这些东西,由于他凝结的身体和人类基本相同,对食物的味道很是着迷,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到了后来,直接吩咐茶博士用大盘端上。
小笼汤包、四味排骨、松子枣泥麻饼、酱汁肉、鱼汤面、莼菜汤,还有时鲜果品、盖碗茶,摆了满满一桌。
秦小天知道宋朝饮食发达,也不奇怪一家茶馆可以拿出这么多菜点。
他问道:“有酒吗?”
茶博士一愣,忙说道:“大老爷,酒没有不过,小的可以去对面酒铺买来,大老爷需要什么酒?”
茶棚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酒铺,茶博士可不想放走这个贵客,宁愿自己跑腿去买,也不敢拒绝客人。
秦小天拿出十两银子,说道:“要最好的酒,不论黄酒白酒还是村酿米酒,只要最贵最好的记住,不能掺水。
茶博士不是没有见过贵客,如此大方的贵客却是第一次见到,拿起银子躬身出去。秦小天扭头看看习北风,又忍不住要笑。
只见习北风不用筷子,直接用手,一手拿著酱肉,一手抓著松子枣泥麻饼,嘴里塞著小笼汤包,兴高采烈地大声咀嚼著,吃得满脸开花,身子几乎要爬到桌面上来。看来他非常喜欢这些食物。
“好吃吗?”
习北风支吾了两声,示意好吃,手不歇口不停,继续狂吃,小小的肚子眼看着就鼓了起来。他不时地腾出一只手在肚箑上揉揉,不一会儿,肚子就瘦了下去。
秦小天不由得笑道:“这么快就消化掉食物,呵呵,你这是浪费。”
习北风才不管浪费不浪费,第一次品尝凡人的食物,当然要尽兴大吃。他不理会秦小天的话,继续吃著喝著,不一会儿,桌上的食物就被一扫而空,说道:“好吃!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人间美味,大哥,我还要!”
茶博士满头大汗地跑回来,说道:“酒铺马上就送酒过来,各种好酒都有呃”他看见桌子上空空的盘子,不禁愣住了,抬眼望望秦小天,又看看习北风,神情既惊讶又疑惑。
秦小天说道:“别看我,是他吃的”
习北风不以为然道:“同样的再上一份!要快!”
“啊?”茶博士吃惊地叫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无礼,慌忙道:“是,是小少爷请稍候,这就来!这就来哎呀”
他一边后退一边点头哈腰,没想到被一根凸出地面的树根绊住,一跤跌坐在地,急忙爬起身来就跑。
习北风乐得哈哈大笑,他奶气十足的笑声,又逗得秦小天大笑,兄弟两人像两个疯子似的笑个没完。
半响,秦小天才忍住笑说道:“小风,你这样可不行,太吓人了。”
“胡说八道,我吃点东西吓到谁啦?”习北风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一副不满足的样子,看得秦小天也禁不住想尝尝味道。
这么一个小小得人怎么能够吃掉那么多东西?秦小天很快就明白过来,因为凝结的身体需要食物补充营养,而且习北风从来没有吃过凡人的东西,强烈的好奇心导致他狂吃滥饮。这是一个过程,很快就会过去,到那时候,再美味的食物,他也会不屑一顾。
很快,一盘盘食物送了上来,喜得习北风连连叫好。
酒铺的老板也送酒过来,几个伙计抬著一个个瓷坛走入茶棚。
秦小天笑颜逐开地站起身来,问道:“都是些什么酒?”一副酒鬼附体的模样。
习北风好奇地问道:“大哥,什么是酒?”
秦小天笑道:“是饮料的一种,含有酒精,喝了人会飘飘然,嗯,小孩子是不能喝的。”
习北风无法接受这种限制,什么小孩子不能喝酒,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小孩子,说道:“哦,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喝!”
酒铺老板愣愣地看着两人,被秦小天的目光扫过时,他从心底里冒出一丝寒气,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急忙道:“一共十坛好酒,其中八坛太雕老酒,都是五十年陈酒,还有两坛是北地酿造的玉壶春,呵呵,如果不够,我再回去拿。”
拿著十两银子来买酒的客人极少遇见,这样的贵客无论如何也要伺候好。
习北风跳下竹椅,问道:“这坛是什么酒?”
酒铺老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才五六岁的小伢儿,居然神气嘎嘎地询问自己。愣了一下,他陪笑道:“小少爷,这这是太雕老酒,陈了五十年呵呵,喝的时候,要兑上新酒才好。”
“打开它!”习北风的声音稚嫩,语气中却有成年人的威严。
酒铺老板犹豫地看了一眼秦小天,见他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老板放下心来,吩咐手下的伙计道:“打开!”
五十年陈的老酒,只有半坛,倒入碗中呈琥珀色,非常粘稠,酒味浓烈之极。
习北风凑上去使劲嗅了一口气,疑惑道:“味道很怪,这玩意儿好喝吗?”他又闻了闻。
秦小天笑嘻嘻道:“我说过,这酒嘿嘿,不是小孩子可以喝的。”
习北风端起酒碗,一口喝乾,咂咂嘴品味了一下,皱著眉头道:“嗯,有点甜还有点怪味道,喂,再倒一碗。”
酒铺老板、茶博士和抬酒的伙计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习北风。
这实在太惊人了,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孩子,竟然一口乾掉大半碗酒,而且还若无其事地再要一碗,而他的大哥在一旁笑咪咪的也不阻止,反而示意伙计继续倒酒。这两人真是奇怪。
一般陈酿的黄酒含糖量都比较高,习北风对甜味特别感兴趣,他从来没有吃过糖,因此又要了一碗喝下去,舔舔嘴唇,说道:“这就是甜味吧嘿嘿,再来嗯,把坛子给我。”用碗都觉得不过瘾,直接要用酒坛喝。
随著众人的嘴巴越张越大,习北风也将一坛子酒喝完,他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说道:“嗯,还行那个什么玉壶春是啥滋味,打开!打开!”
酒铺老板满脸冷汗,众人也都目光痴呆。秦小天笑道:“你确定要喝玉壶春?”
习北风疑惑道:“不能喝吗?”
秦小天笑道:“能!别人不能你一定能!给他开一坛老板,再拿十坛酒来。”又扔出一锭十两白银。
时近中午,一些茶客陆续进来,很快都被吸引到他们这边。
一个伙计打开酒坛封盖,习北风伸出两只白嫩的小手,说道:“拿来!”
有人喝彩道:“这小伢儿好力气!”
一坛玉壶春酒大约有十斤,坛子本身也有几斤重,习北风的外表只是一个小男孩,抱著酒坛的样子十分可爱,他一手托著坛底,一手抓著坛口,举到嘴边喝了一口。
“噗!”习北风小脸涨得通红,骂道:“啊呀什么味道?太难喝了”
众人哄堂大笑,秦小天说道:“你看不好喝吧,你要想喝,还是喝点黄酒好了,白酒是大男人喝的。”
有好心人说道:“小伢儿,酒还是少喝为好,你年龄太小,会喝醉的。”
习北风眼睛一瞪,说道:“谁是小伢儿,我只是不习惯这个味道,哼哼”他抱起酒坛连喝了几大口,喘息了一下,再次举坛,一口气喝乾了一坛酒,抬手将酒坛扔出去“哗啦啦”酒坛落地粉碎。他笑道:“就是难喝一点,喝醉?不可能!”童音虽重,口气却不小。
“好气魄!”秦小天大赞,众人呆若木鸡。
过了片刻,众人才清醒过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秦小天见围观的人太多,眉头一皱,说道:“好了,相见就是有缘,伙计,今天的茶账算我请客,大家不要围在这里,我们兄弟不是耍猴的”
众人在哄笑声中渐渐散去,不少人拱手相谢道:“谢谢公子!”
秦小天有的是钱财,用这种办法将人群驱散后,笑着对酒铺老板说道:“等一会儿,你设法给我在城里买一批酒水,要最好的最有特色的,嗯,数量大约五百坛到八百坛,都运到你的酒铺,下午我去取。”
他扔出一锭十两的黄金,说道:“这是订金,若是酒水好还有赏!这几坛酒就放在这里,你们可以回去了。”
桌上重新摆上各种小吃,秦小天取出一只玉碗。喝酒要用好器皿,这一点他很赞同,至于人世间的各种美酒,他只是习惯性地喝一些,作为一种消遣,一种嗜好。
修行的人往往都有各自不同的嗜好,有嗜酒嗜茶的,也有嗜好稀奇古怪饮食的。
习北风满脸通红地说道:“再给我一坛那个太雕老酒”
秦小天说道:“你要醉了,还是不要喝了。”越是不让他喝,小家伙偏是要喝。
习北风晃著脑袋说道:“大哥,小气了吧,喝点酒你也舍不得?”
秦小天暗忖:“这家伙有当酒鬼的潜质。”说道:“随便你,要喝自己拿。”他不再多说,知道习北风即使喝多了也没有关系。
习北风很开心,喝了一坛又一坛,肚子鼓起来就用手揉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功法,鼓起的肚子迅速缩小,然后继续吃喝。
“哎,阿虎快来看!一个小伢儿在喝酒哈哈!”
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接著是一阵怪笑,几个身穿青色布衣的汉子走入茶棚。
茶博士脸色微变,急忙迎上去道:“齐二哥,请这边走”他试图引开那几个人。
齐二哥满脸落腮胡子,虎背熊腰,长得一点也不像南方人。他伸手拨开茶博士,指著秦小天二人旁边的空桌说道:“你二爷就坐那里,给爷几个上茶”
说著带著几个人过来,晃到秦小天身边,低头看看习北风,惊讶道:“哎呀,这小伢儿好漂亮!哈哈,长大了一定是兔儿相公,哈哈!”
习北风听不懂,问道:“大哥,他说什么兔儿相公?啥意思?”
秦小天也不懂,但是肯定不是好话,说道:“不知道,可能是骂人的话。”
“哈哈,是两个兔儿相公!”
习北风一听说是骂人话“噌”地从竹椅上窜起来,扬手就是一个阴阳大嘴巴,速度快如闪电。
劈啪!白嫩的小手坚硬似铁,齐二不但被抽掉了两颗后槽牙,还一跤跌倒在地,捂著嘴连话都说不出来。
谁也没想到这个漂亮可有的小男孩这么凶,竟然两巴掌抽翻了一个彪形大汉,众人都被镇住了。
习北风现在不能和修真者争斗,可是要打个凡人壮汉,比吃小笼汤包还容易。两巴掌抽完,他晃著脑袋说道:“咦怎么有点头晕”
酒劲终于上来了。
“嗷我的牙呸!呸!给我打!”
秦小天不由得笑道:“小风,你闯祸了,嘿嘿。”
“闯祸?闯什么祸?”
说话间,几个大汉冲了上来,其中一个人对著秦小天打来。他大概是不好意思打小孩子,所以就找秦小天出气。
一支竹椅突然翻倒在那人脚边“哎呀!”那人被绊了个踉跄向前跌去。
秦小天微微一闪,伸手在那人背上一拍,笑道:“走路要小心呵呵。”那人顿时一头砸在地上,半响说不出话,全身都麻木了。
习北风可不一样,下手之狠让秦小天都感到吃惊,小小的身体犹如蝴蝶穿花,扬起小手抽人嘴巴,小脚丫专拣人裆部踢,速度极快,凡人根本无法躲避。连续十几记重击,打得那几个泼皮全部躺倒在地,抱著伤处翻滚不休惨叫连连。
“扫兴!”习北风拍拍小手,重新坐回竹椅,身子像小猫一样蜷缩起来,懒洋洋地说道:“好想睡一觉,很舒服的感觉”
酒劲彻底发作,他缩在竹椅里打起了呼噜。有秦小天在,他放心得很。
秦小天只好负责善后,谁让他当了习北风的大哥。他说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嘿嘿,惹谁不好,来惹我的兄弟,打了也白打要是不服气,那就再来!不过还是白打,呵呵。”
几个泼皮如同见鬼一般,互相搀扶著,跌跌爬爬地跑了出去。茶客们有的喝彩,有的鼓掌。
秦小天抱拳笑道:“大家请继续喝茶,呵呵。”
没必要和凡人呕气,这一点他早已习惯,倒不是因为改变了本性,而是认为不值得。用仙法禁制对付凡人,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茶棚掌柜拄著一根龙头拐杖从内院出来。一个小厮搀扶著他来到茶棚里,坐在树阴下的一个竹躺椅上,小厮去泡了一杯盖碗茶,不少茶客和老掌柜打著招呼。“张大爷,您老安啊!”“老掌柜今天齐二来捣乱啦,您老要是早点出来,那泼皮也不敢这么乱来。”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著。茶馆原本就是消息集散之地,人们闲著无聊,什么消息都传。
老掌柜对这里的茶客很熟悉,咳嗽了一声说道:“老了齐二?咳咳,要在我年轻时候,一刀就卸掉他吃饭的家伙咳咳,现在唉,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啦!”
秦小天好奇地扭头看去,心里微微一动。
这人非常面熟,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老态龙钟的朋友。他心里琢磨:“张?张大爷?奇怪,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难道是是他?还活著?”
“张厚!猴子!”秦小天试探著叫道,眼睛紧盯著老掌柜。
老掌柜端著盖碗茶正好送到嘴边,闲言手一颤,茶水泼出去一小半。
他扭头看去,心里不由得疑惑:“他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早年的江湖绰号?难道是以前绿林朋友的子侄哎,不可能啊,我早就脱离了绿林,连名字都改了,他是谁?”
由于秦小天换了一副壳,样貌完全改变,如果还是原来的模样,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疑问。
“小哥儿你是?”
没想到他真的是张厚,个在青峰岭的烧火小土匪,居还活著。
秦小天站起来说道:“我是你的老朋友,呵呵,在青峰岭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后山打猎,还记得吗?”
张厚对秦小天的印象深刻,自己脱离绿林,起家的资金就是秦小天给的。他失声叫道:“秦你,你是秦”
一时间竟想不起名字,接著又道:“不对,你你不可能是他,他不是这个长相,年龄也不对呃”说著站起身来。
秦小天笑道:“没错,是我秦小天,呵呵,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猴子,当年你离开陆家庄,没有去大名府?”
张厚傻了眼,他可以肯定,自己离开秦小天后,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类似的话,以免被人知道自己当过土匪的事。眼前之人一口道出当时的情景,不禁让他疑惑起来。
他不敢轻信对方,又继续追问:“陆家庄?当年一共有四个人,还有其他两人是谁?”
秦小天知道他一时难以判断自己的真假,笑道:“魏胖子和魏大嫂当初留在大名府了吗?”
张厚呆呆地看着秦小天,嘴唇哆嗦了一阵,喃喃道:“天哪这也知道,可可长得实在不像啊,太年轻了不会老吗?”他彻底糊涂了。
秦小天招手道:“猴子,过来坐。”
张厚颤巍巍地走过来。两人因为靠得近,说话声音也不响,没有引起别的茶客注意。
秦小天拉开一张竹椅,笑着请张厚坐下,说道:“猴子哎,不能再叫你猴子了,呵呵,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请坐。”
张厚活了这么久,见识阅历也比以前大大增加,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当年的秦小天。
他再次出言试探:“小天,当年我离开陆家庄的时候,你给了我五十两银子,不对,是多少两银子你还记得吗?”
秦小天心里明白,张厚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不由得笑道:“猴子,别试探了,我的确是秦小天,呵呵,是二百两你才答应离开,还记得那罐野鸡汤吗?”
“老天爷这,这怎么可能?”张厚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这是当年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别人不可能知道。
他摸摸雪白的胡子,说道:“小天你难道不是人?”只有如此解释才能说得通,一个正常人不可能长生不老。
秦小天忍不住笑骂道:“嘿你才不是人!是猴子!”
“谁是猴子?”习北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随口问了一句。
饶是张厚脸皮厚实,也不由得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