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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杜乐丽花园,时尚之都的六大秀场之一,一场名为“reappearance风华再现”的台湾设计联展堂堂登场了。
婉转激昂的爵士女音吟唱揭开序幕,灯光亮起,伸展台上模特儿踩着台步鱼贯而出,六个风格各异的台湾设计师品牌服饰在众多的法国流行媒体,以及当地名流雅士的面前展现风采。
“好棒--”
平遥差不多是用双手合十的崇拜姿势看展。无论是撷取民俗特色的,还是大胆突破的前卫风格,前辈们的设计棒透了,一点都不会输给那些知名名牌。
打从秀还没开始,农戴维就一直注意媒体的采访情况、观众的出席状况和反应,满座和没有冷场的现场气氛说明了服装秀的成功,从未停过的镁光灯也在在显示媒体的高度注意,他满意地频频点头。
“看来钱没白花。”所谓的时尚靠的是宣传功夫,相信只要有心地、持续地举行这类的秀,相信台湾品牌也有引入注目的一日。
农戴维离开座位到后台巡视,来自六个品牌的员工分工合作,在有如战场般混乱的后台忙碌个不停。
李奕青站在舞台边的出入口处,一手按着耳上的蓝芽无线耳机监控工程人员,一手忙不迭地指挥后场,忙碌得连他过来都没注意。
“前场反应相当不错,干得好。”算是对他的能力与努力给予肯定。
“全靠大家一起努力。”李奕青的眼睛膘向伸展台前方最好的位子,平遥依然全神贯注地看展。
农戴维发觉他的视线,淡淡一笑,拍拍他的肩头。“既然你这么忙,就不劳操心了,前、男、友。”
充满挑衅的“前男友”三个字轻易地挑起李奕青的怒气,他不甘示弱地顶回去。“神气什么?准未婚夫也未必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交一个这么幼齿的,别人看了还以为是父女呢。”
“你真是落伍了,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金钱我有能力,我要和小遥永远在一起,你只能在旁边干着急,连狗都不想理你。”农戴维凉势凉势地回嘴。
眼看李奕青就要咬人,唐正连忙飞冲过去。
“两位先生,秀正在进行中,想要砸场子的话就请继续。”
准备好的模特儿被三个大男人堵在台边出不去,法国妞听不懂国语,不知道他们在争执什么,还以为舞台有问题了呢,全都一脸茫然地张望着,后台的工作人员也都停下手边的工作,忐忑不安地望着。
“要是搞砸了就证明你只有这么一点点能耐而已,一点也不值得小遥托付。”农戴维撂下话走人。
李奕青还想回话,唐正直接把拳头塞进他嘴里,一直到农戴维走出后台。
唐正推开他让模特儿过去,总算恢复正常。
“这位大哥,你真想搞砸这场秀吗?!”
“是他先过来找碴的。”李奕青余怒未消,忙着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工作也不能停,唐正帮他注意进度与细节,两人边忙边聊。
“你别急,我查到一件事情有问题,等我弄清楚再跟你说,十之八九,你可以抱得美人归。”
“什么事?快告诉我?”他焦急地追问。
“你这么冲动,在没百分百确定前,我才不告诉你。”唐正的视线随着农戴维回到观众席,平遥高兴地和他交谈。
她兴奋地等着,接下来是丰色的重头戏了。
灯光暗了一下,像在提醒观众注意,当灯光再度亮起时,一位身着纯白新娘礼服的模特儿娉娉婷婷地站在伸展台底端。
纤纤双手阖在因惊喜而大张的小嘴上
那次,他们一起看旧版“龙凤配”她随口说起她很欣赏永远的天使奥黛丽赫本,而结婚的时候她想要那种简简单单款式、落落大方的气质,等十年、二十年后再看照片,一点都不会过时。
“这么保守,什么都没露到,多无聊。”他坏坏的眸子在她曼妙的身上转了一圈“-最自满、最想露的地方是哪里?”
“背,整个背都露出来,够凉了吧?”
模特儿走到伸展台的尽头,动作熟练地甩动礼服的长裙-,一转身,一片光洁动人的背部空无一物,点缀在衣物边缘的珠饰流光闪动,衬得少女肌肤透明无瑕,而有如蔓草缠绕的银线在后腰交会,化成一对透明羽翅的蝴蝶,两串丝缕珠炼垂缀至裙尾,随着走动,蝴蝶飞舞,银河流转。
他记得,记得她说过的话,她好高兴,感动的泪模糊了视线。
“怎么了?”农戴维拿出手帕给她拭泪,关心地询问。
“我知道,这套礼服是为我设计的,我好感动。”
他愣了一下,看着模特儿隐入幕后,李奕青微微地探出头,似乎是想知道她的反应。他有些被打败的感觉。“他这么会搞浪漫,我都快输了。”
她高兴地挽住他强壮的手臂,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头,粉唇噙着甜甜的笑容。
“才不会,你也好棒,我也很喜欢你。”
“那就好。”农戴维足感欣慰地拍拍她的肩头。
这是什么情况?她明明感动得乱七八糟,却撒娇似地靠在农戴维的肩上?!李奕青一脸错愕与不解。
所谓打铁趁热,服装show大成功,谢幕之后随即举行记者招待会,各家报章杂志对重回巴黎秀场的台湾服装业都有着浓厚的兴趣,当然,当晚举行的庆功宴会隆重盛大,更是把祭典的气氛推到最高点。
唐正端着酒杯在成群的红男绿女中穿梭个不停,最后终于找到了目标人物。
“戴维,原来你在这里。”
“什么事?”被抓到照片和怪异感觉的事都让他感到介意,他不由自主地摆出警觉的姿态,
“别这么见外,我们除了联展合作愉快之外,还都是小遥、阿修的好朋友,照这样算起来,我们也是好朋友了。”
“少唬烂了,我可没听阿修提过你。”
唐正压低音量,小声地对他抱怨“我真没想到他那么无情,也不想想我对他真心一片,竟然和你勾肩搭背,我回去一定找他算帐。”
农戴维闻言一惊,生怕被别人听见,火速地把他拖到厅边人烟稀少的地方,不快地质问:“你也在肖想阿修?”
“也?”嘿嘿嘿,尾巴露出来吧。
“我只是想问清楚,你一直缠着我胡说八道,究竟想做什么?”农戴维板起脸否认。
“我也想问你想做什么?拿这么善良可爱的女孩子当幌子,你的面子是顾到了,那她的幸福呢?你这样未免太恶劣了。”联展结束,最大的顾忌没了,他就敢挑明地问。
“不知道的话别乱骂,不然我不客气了。”农戴维不爽地攫住他。
“你的个性和小李一样冲嘛。”
再一次地,唐正几乎可以确定了。
“看什么?”农戴维被看得脸红,尴尬地丢开他。
“你看起来不是坏人,为什么要做那种坏心眼的事?”端正的国字脸看久了也觉得挺顺眼的,强壮的体格、直爽的态度,整体上给人一种正面的感觉,实在不像是个阴险狡猾的家伙呀?唐正忍不住辨劝起他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没打扰到你们吧?”平遥踏着轻快的脚步过来。
“没有,只是随便聊聊。”两位男士异口同声地回答。
“他们请你过去。”她笑指向这边开心招手的巴姬度一伙人,大家等着合影留念。
农戴维随着她离开,照完相后,两人转往供餐吧台。
“这是用荷兰芹、龙虾肉、慈葱和香草熬煮而成,然后再凝成冻,爽口好吃,-试试看。”他一边解说菜色,一边体贴地为她夹菜。
“-,你看,死性不改。”
农戴维顺着平遥噘起的小嘴望去,会场另一头的李奕青完全陷入那些法国热情模特儿的包围。
“那就让他看一下我们恩爱的样子喽。”
男人强健的手臂环过女人娇柔的圆肩,小鸟亲亲依偎在宽大的胸膛上,一对准未婚夫妻甜甜蜜蜜地游走会场。大家关心地问起婚期,两人都笑呵呵地说快了快了。
快了快了,李奕青快气死了。
他丢下那群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法国女孩,焦急地环视整场,一找到对他夸下海口的唐正立刻冲了过去,把搭讪中的几个法国男人赶走,不耐烦地拖到旁边逼问。
“阿正,你搞定没?”
“快了快了。”
“快个头,我快看不下去了!你再不搞定,我自己搞定。”他又妒又气地指着出双入对的两人。
要真让这两个冲动的家伙正面对上,事情一定会弄得很大条,为了国家的脸,为了公司的脸,还是由他亲自出马解决。
“好,我去引开戴维,你等着接手小遥。”
李奕青暂且压下一肚子妒火,果然不消片刻,农戴维被唐正引走,一见平遥落单,他立刻靠了过去。
“喔,是你喔,忙完了吗?”她瞅高眸子看看醋意甚浓的他,掩嘴窃笑。
“反正都要和他分了,干么还跟着他到处应酬,别人会误会你们是一对。”李奕青念念有词地抱怨几句。
“一对算什么,总比某人陷在一堆中好吧。”
“拜托,那只是礼貌性的招呼。”
“是吗?那我也是。”
“算扯平了,好不好?”爱,真是奇妙的东西,为她生气,也愿意为她自动消气。
“好哇。”眉眼漾笑,她轻轻点头。
“跟我来。”他心念一动,兴匆匆地拉着她穿越人潮,离开宴会厅,到门房领了寄放的外套就要外出。
她讶然回头张望热闹的宴会厅方向。“你要去哪里?宴会怎么办?你可是主人耶。”
“不管了,-难得来巴黎,我却忙得没时间陪-,那个闲闲没事干的老板陪着-到处玩,占据-所有的巴黎回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赢过他,让-的巴黎印象中满满都是我才行。”
“所以你要带我去玩?”孩子性又起了,不过,她喜欢。
“对,一定要美好到让-永远无法忘怀。”
寒冷的夜风吹来,她瑟缩着身子拉紧衣领,他伸手揽住她的腰,体贴地用他的身躯为她挡下寒风,两人交换一个甜蜜的微笑,沿着石板大道漫步。
香榭丽舍大道沿街灯火辉煌,数不尽的咖啡馆、精品名店,正前方的凯旋门在璀璨的灯光照耀下耀眼夺目。
一声咕噜巨响,两人互看一眼,爆出笑声。
“喂,很杀风景耶。”
“有什么办法,我好饿。”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饿扁的肚子。宴会上一下子忙着应付客人,一下忙着盯住她,他哪有空吃东西,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知道个好地方。”
他带着她轻快地跳上游览船,沿塞纳-马恩省河潺潺的流水,欣赏擦肩而过的风景名胜和迷人的巴黎夜景,同时享用丰盛的晚餐。
上了岸,兴高采烈地登上艾菲尔铁塔最高处,俯瞰五光十色的巴黎夜景。
高处风急,他敞开大衣,将她紧紧包进怀中,心中满满的悸动。
她感动地闭上眼,陷入他温暖而笃实的胸膛,再也不想离开了。
因为璀璨的星空,因为浪漫的巴黎,因为久别重逢,他和她紧紧依偎
一阵急急的敲门声。
唐正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披上睡袍应门。
“一大早的做什么?吵死了--”
“别睡了,事情到底处理得怎么样了?”李奕青推门进房间,急迫地追问眼睛还没睁开的他。
昨晚真是棒透了,虽然只是散步、聊天,但是那满足和喜悦的感觉几乎挤爆他胸膛,两人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回酒店,他依依不舍地送她回房休息,吻别之后,他心情亢奋不已,根本就睡不着。
“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再去找你。”耳边吵个不停的兴奋语调,总算把唐正叫醒了,他推着意外的访客出去。
“等、等、等,我等不下去了!”李奕青耐心尽失,脚步踩得又急又重,往房间内部走去,当他走到床尾,高大的身形猛然一僵,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床上有一个男人--
“别吵”床上的农戴维光luo着上身,连眼都没张开,咕哝一句,翻身将头埋进枕头中,继续再睡。
“你这个王八蛋!”
如果农戴维是真心喜欢小遥,进而追求她,他还可以接受,并且会光明正大地从他手上抢回小遥,但是他绝不能原谅这种明明爱着男人的家伙欺骗、玩弄、利用、伤害小遥,绝不能原谅。
一股怒火冲上脑门,李奕青爆怒地跳上床,二话不说就打了下去。
“住手!”唐正惊慌大叫?
吵闹声夹杂着落在脸上的拳头,农戴维猛然惊醒,反手一揪,扣住对手的手腕,几乎是反射性动作似的一个过肩摔,狠狠地将那人摔在床上,铁棍般的路臂一弯,圈住对方的咽喉。
“戴维,别打死他。”
唐正跟着跳上床,慌张地拉住他。如果这记不是摔在柔软的床上,只怕小李全身骨头早就散了,没死也半条命了。
“李奕青,你干么打我?”看清楚偷袭的人,农戴维不快地放手。
“小李,你不要这么冲动,有话好好说。”唐正劝阻激愤的他。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早一点说?竟然还跟这个家伙睡觉,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不为了我,也该为了小遥。”气疯了,连他一起骂进去,
唐正红着脸辩解。“我也是昨晚才确定的嘛,我本来就是打算今天问个清楚的嘛。”
农戴维听了也很不高兴。“什么?你是为了这个家伙才接近我的?你真的好差劲!”
“不是的--”唐正急得快哭了,一颗头摇得都快掉了。
一切都怪昨晚气氛太美,试探出戴维是同类之后,他竟高兴得无法自己。
两人愈聊愈起劲,最后聊上床了,他以为终于找到真爱,没想到才温存一夜,对方就恶言相向,完全不听他的解释,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你才差劲!你要装正常我管不着,但是你不可以伤害小遥,趁我们吵架,趁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哄她、骗她,你这个恶劣的家伙!”
“我没有骗小遥、更没有伤害她--”
“有哪个头脑正常的女人会和一个gay交往,更别说嫁给他了。”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和农戴维一言不合又扭打起来,李奕青明显的技不不人,但气字当头倒也勇猛无比,两人胡搅蛮缠、乱无章法地打成一团。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打斗中的两人被一声娇喝叫住,双双停手,抬头望向突然冒出来的平遥。唐正脸色铁青地站在她身后,想必是他紧急call她过来的。
她费力地分开两人,气嘟嘟地坐到中间,两人勉为其难地暂时休兵。
“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打架,难看死了,”
“小遥,这个家伙骗了-,他是个gay,他追-只是想利用-当他的挡箭牌,用来欺骗社会,用来假装是个正常男人,他是个卑劣的家伙。”李奕青忿忿地揭发对方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知道,戴维他没有骗我,你不要把他骂得这么难听。”她气呼呼地大叫。
“-知道?!”李奕青愣了一下,不算敏锐的鼻子终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黑眸转冷,凶恶地瞅视着欲盖弥彰的她。
平遥慌张地捂住失言的小嘴,脸蛋懊恼地皱成一团。
过于冲动的他常会错过线索和端倪,所以她才能玩到现在,但是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这戏恐怕演不下去了。
她不好意思地看看无辜被指控的农戴维,然后回头怯怯地看着脸色渐沉的李奕青,怯怯懦儒地招了。
“是修哥拜托戴维帮我演这出戏的,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交往,更不会订婚。”
“难怪了,难怪阿修和你勾肩搭背,原来是有求于你,所以不惜牺牲色相,这一切都是为了宝贝妹妹。”唐正恍然大悟地用力击掌。
“难得阿修来拜托,当然要趁机威胁一下,这样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农戴维得意地说,要不是怕阿修真翻脸,还真想趁机占点便宜,唐正直说他好坏,回去以后一定要跟阿修说。
李奕青懒得理那对打情骂俏的玻璃,终于弄懂被愚弄的他,只觉得气愤难耐,一双黑眸毫不掩饰怒气地直视平遥。
先是为了一点小事莫名其妙地分手,然后不理会他的百般求和,最后再费心演这么一出戏来耍他。
“好玩吗?看我为了-急得团团转,爽快吗?”尖酸的口气从紧绷的牙缝中挤出。
“我不是玩你,之所以费心演这出戏是因为--”她急切地解释,向来伶俐的口齿竟也变得笨拙不已。
“是因为我笨,笨得爱上-这种聪明过了头的女孩、笨得被-耍。”
“对,你笨,你好笨,一点都不懂人家的用心和苦心--”她气得哭了,伤心的眼泪簌簌而下。
其实她早就想原谅他了,可是又伯他没能真切体会,怕他没有真正的改过。
她爱他,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不要陷入那种可悲的循环中,所以打算一次把他教乖。
所以安排了这出戏,给他切身之痛,让他感同身受。
果然,换她理所当然地接受男性友人的好意,他就抓狂了,他就知道错了,按照剧本,联展顺利完成之后,她和他旧情复燃之后,农戴维绅士退出,然后就完美大结局了。
人算不如天算,没算到唐正和戴维会配成一对,而且还被李奕青捉个正着,情况弄到不得不和盘托出的地步。
看到她哭得伤心,他心一软,但是一想到被当个傻子耍,他就气得无法忍受,他忿然撇开头大步离去。
“这次-哭也没有用,我不会再那么笨了。”
连他最怕的眼泪都没用了,他真的气疯了啦,下猛药过头了啦!她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唐正翻出面纸,一张一张地递给她,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小遥,-别哭,他那个人就是那样,脾气一上来抓也抓不住,-让他冷静一下,他还是爱-的,一定会回来找-的。”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呜”她边哭边擦,边擦边丢。
“说的也是,我看他挺好强的,就怕拉不下脸回来。”农戴维抓起垃圾筒让她丢。
唐正偷偷打他一下,他识相地闭嘴。
“对不起,都是我坏事。”唐正低头道歉。
“我连你都骗,你当然不知道,我又怎么能怪你呢。”平遥轻轻抽噎几声,展开双臂抱抱两位男士,很为他们高兴。“至少还有一对成功,也算是可喜可贺,你们一定要幸福喔。”
“谢谢。”两个误打误撞找到伴侣的同志,交换了一个满足的眼神。
“我没事,回房去了。,不打扰你们。”她勉强挤出笑容,挥手告辞,
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哪叫没事,八成是躲回房间独自哭泣!农戴维懊恼地打下额头“糟了,这下回去怎么跟阿修交代?”
唐正跟着轻叹一声。
“说到阿修,咱们两个的胃口还真像。”昨晚一夜长谈已经发现不少共通点,再加共同的偶像,觉得他们俩超配的啦。
两人热烈地聊起共同的爱慕
地球的另一端,台湾,方修月猛打好几个喷嚏,顺便再发一个冷颤。
“怎么了?”平心关心地问。
“大概有点感冒了吧。”他摸摸额头,确定自己没有发烧。
“那就别赶稿了,早点睡吧。”
“-说的容易,小编编大人可不好惹。”
哭到迷迷糊糊睡着,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平遥懒懒地起床,晃到阳台上,冬日冷冽的风吹散了昏沉不醒的感觉。
她趴在阳台的黄石栏杆上,举目眺望,波光粼粼的塞纳-马恩省河如金带般地绕过杜乐丽花园,游览船正缓缓地航向西堤岛。
看到游览船就想起昨晚的甜蜜,泪水又模糊了视线。
也许是她太自作聪明了,才会错过重修旧好的机会,想要一劳永逸,却反而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她抹抹眼泪,转身回房。
回到房间里她呆坐了好久,等回过神来之后,忍不住轻笑不已。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失魂落魄的时候,都怪那个大笨蛋李奕青,也不想想她费心安排了这一些,不就是为了永远独占他吗?好歹也感动一下,就会生气,就会生气,他气死算了。
好不容易来到向往的巴黎,与其在房间浸在泪水中自怨自艾,不如出去走走,呼吸点新鲜的空气,转换一下心情也好。
平遥穿上大衣,抓起围巾、贝蕾帽,还有想寄的风景明信片出门去了。
来到楼下柜台,这是少数英文能通的地方,她请柜台帮忙寄明信片,拿出钱包付邮资的时候又把零钱掉得一地。
“merci(法文:谢谢)。”她不好意思地道谢后,抓起围巾就匆匆出门去了。
大型盆栽后方闪出一个修长的身影,他走到柜台,拿起粉红色的贝蕾帽端详许久,一双黑眸中百感交集,徐徐抬眼望向那已过街的窈窕身影。
平遥慢慢晃过几条街,走进杜乐丽花园,古典时期的花园风格、宽敞的大道、宽阔的平台与花坛,虽然是冬日,但依旧有些许的绿意,当地居民三三两两地在园中散步。
一个刚学会走路的法国小孩摇摇晃晃地朝她走去,脸蛋圆滚滚的,眼睛圆滚滚的,连衣服也穿得圆滚滚的,她开心地拍手称赞。
“好可爱喔。”
法国帅哥爸爸笑着跟过来,后面还跟着另一个年轻男人,三大一小,比手画脚地聊了起来。
“法文不通,还可以聊这么久?”躲在雕花路灯下的男人捏捏贝蕾帽,酸气冲天地咕噜咕噜。
看她拿出地图像在问路的样子,帅哥爸爸指了指方向,她开心地道谢。
等等,那个年轻男人在纸条上写些什么东东?难不成互留电话?这怎么可以!
他在肚子里大叫不要拿、不要拿,但她还是拿了,害他又叽叽歪歪了好一会儿。
年轻男人走在前面,像要带她去的样子,可是小baby抓住了他的腿,硬要他抱,不让他走。她挥挥手,再度上路。
“yes!吧得好,小baby,记你嘉奖一次。”那男人赞许一声后,忙不迭地跟上去。
出了杜乐丽花园就是罗浮爆,如双臂展开的两翼拢住一片宏伟的广场,更显出法国皇宫的气派。
平遥仰着头倾慕地看着如艺术品般的建筑,拿出照相机照了好几张照片。
“要不要我帮-照相?”一个法国绅士操着生硬的英语对可爱的东方美女伸出友谊的手。
“谢谢。”终于碰到一个会说英文的,她坦率地接受对方的好意,把照相机交给他,摆出漂亮的pose。
法国绅士一边按快门一边夸奖个不停,平遥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照完相了,快走,别再勾勾缠了。”半隐身在骑兵凯旋门后的东方男人像驱赶小狈似地嘘嘘两声。
平遥接过照相机,礼貌地向法国绅士道谢,转身继续往前,但是那法国绅士却跟了上去,毛遂自荐地要当她的向导,她摇摇手,对他笑一笑,快步离开现场。
趁着她没看见,李奕青跳出,一把拉住那肖想得流口水的法国佬,用流利顺畅的法文叫他滚蛋,顺便把没处发的闷气全发这可怜的人身上。
骂到痛快,他才迈开一双长腿快步追上。
穿越罗浮爆的穿堂,塞纳-马恩省河迎面而来,忙碌的街上车来车往,他焦急地东张西望,就是不见她的踪影,不过才一会儿工夫就弄丢人了。
“气死了,刚才不应该图爽快的。”李奕青懊恼地咒骂总是沉不住气的自己。
这附近她最想去哪?
应该是那里!他大步走,愈走愈急,到后来干脆用跑的,沿着塞纳-马恩省河往西堤岛的方向快跑。
远远瞧见新桥上一抹熟悉的身影,由远而近,确定是她。没错,她在新桥上,终于找到了!他放慢脚步,刻意保持一点距离,遥遥地看着她。
平遥双手搁在新桥古老的石栏杆上,感动地望着眼前的伟大城市。她终于身处其中了,有一种得偿宿愿的感觉,但是却有一种无可弥补的缺憾,
如果他能像昨晚一样陪着她踩遍巴黎的每个角落,那该有多好。
他还在生气吗?他会气到什么时候?该想什么办法和好?
不不不,她就是太会想办法,才会造成破局。
也许,这次她应该耐心地等,等他心情好再说。但是,要等多久?她真的好想他
“喔,漂亮的姑娘,-为何哭泣?”艺术家打扮的法国男人体贴地对在新桥上哭泣的东方美人送出关怀。
“八个洞(跟法文的对不起发音很像),我没事。”平遥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抹掉眼泪。
李奕青双手用力地-在腰上,没好气地瞪着前方。真是够了,解决了一个又一个,外交部是不是该颁给她一面国民外交有功人士的奖牌。
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扯着嗓子叫对街大个老痞子离她远一点,她是名花有主的。
那法国男人耸耸肩后离去,
平遥讶然地看着站在对街的李奕青,看见他藏在身后的粉红色贝蕾帽,她笑了,笑得好深、好甜。
还是忍不住现身了,他觉得很糗,很别扭。
他虽然冲动,但不笨,气过之后也想了不少,一直想找她深谈,却是又拉不下脸,一直到了下午,看见她在柜台边掉了帽子,外面冷,怕她吹风头痛,才抓着帽子追上来。一路上看着她深受法国男士的青睐,他气得牙痒痒的,这一课可是上得结结实实、彻彻底底。
“拜托那位小姐,别那么会招蜂引蝶、别理所当然接受莫名其妙的好意,好不好?!”他气呼呼地对着桥的另一头大叫。
“那位先生,那才是我要说的话呢。”她也大声地叫回去,所有的郁闷好像就这么叫了出来。
“-知不知道-男朋友看了会很难过?男人是有尊严的。”
“我不知道,反正他也不知道我难过。”
他高举双手“我投降,我认输,随便-怎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想问你怎么样?偷偷做了结婚礼服,想给谁呀?”
他开心地笑了,走过对街,帮她戴上帽子,认真地看着那令他欢喜又令他头痛的小脸蛋。
“给那个把我耍得惨兮兮的狡猾聪明女,我这一辈子算栽了,认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晓得谁比较狡猾。”她眨眨不由自主泛热的双眼,把头靠在他胸前。也不看看是谁害她枉做小人的。
李奕青高兴地搂搂她,这次总算踏踏实实地拥有了她。心情一放松,肚子就饿了起来。“我好饿,去吃饭吧。”
“才几点?”她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钻表,她一直都知道她不用还回去。
“不给我吃东西,我就吃了。”
“光天化日之下,谅你也不敢公然行凶。”
“要不要试试看?”
“嗄?你真的嗯嗯”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