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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吆喝叫卖声此起彼落,完全无视天寒的影响。
素来着称于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八大胡同,活络程度一点也不逊于大街。一座座专司生张熟魏的烟花酒馆中,以名为“倾城楼”的花窟楼面最是气派,在此狎妓畅饮者,皆是出自富豪世族、王侯大官之家,这酒楼号称“顺天府第一”的不凡之处,自不消多言。
祁娇娇,倾城楼头牌花魁,是整条花街喊价最高的名妓,想成其入幕之宾可不是只要奉送千金即可,还得花魁瞧得顺眼才行。
就像此时在华丽气派的阁楼房中座上者,就是个风采盈逸的翩翩佳公子。他一身素衫青袄,面皮白净清秀,星眸闪动灵智,菱唇红得像点过胭脂,饶是俊俏!
“玉公子!好久不见,我当您不会再来了呢!”祁娇娇笑唤房里的俏公子,欣喜中还有些惊讶,随后坐上锦榻,遣丫头退下。
“花魁姊姊,许久不见了。”俊颖的少年往花魁身旁坐下,笑道。
这被唤作“玉公子”的少年,正是巧扮男装的玉绯雪。
玉大学士家规甚严,尤其对女儿,更是“大门不许出、二门不准迈”然聪巧兰蕙如玉绯雪,早对种种雅艺熟烂,对书中所提外界百态好奇不已,压根无法让青春年华就这么葬送在百无聊赖的绣阁里。十五岁那年,她就试扮男装溜出府外四下探奇;两年前更大着胆子入了八大胡同,翻点第一酒楼的第一花魁,随后自承身分,欢欢喜喜要和花魁作朋友!
有哪一个大家千金像她这样?涉足烟花之地不说,还自愿跟妓女交朋友?
但也就是这份胆识让花魁喜欢,遂收她为座上宾,并以公子相称,以免遇上熟人露了馅儿。
花魁执起她的手“是好一阵不见。听说你已经成亲了,怎么还能往这儿跑?不怕让你夫君发现了,惹事端?”
玉绯雪灵媚的芙颜神情有些羞赧,眉眼间却更有不可动摇的坚毅。
“我有事,想请姊姊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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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热闹喧哗的酒馆一隅,一个男子独自酌饮。他颀长的身形架挺起月牙白苏绮锦缎,上身套以狐皮为里层的湖水绿亮绸背心,小帽上嵌有翠玉,风仪雅贵;一身绿白和他的绿眸白肤更是相映成趣。
但他状似失意落魄的举壶牛饮之态,实在和自身气质大相迳庭,也不理会身旁不知所措的侍仆频频苦劝“主子,别喝啦!您受不住的”
“闭嘴!”男子拿着酒壶重重捶落桌面“全天下只有皓琰会罗唆我喝多喝少,你当你是谁,轮得到你这奴才来管我?”一仰头,又是猛灌。
皓琰是啊,都是皓琰出的馊主意!
塞了个女人让他带回府,以为只要翻云覆雨一番,他便会从此对身边那秀丽温婉的夫人断绝意念,就此天下太平错了!真是大错特错!
**被开启后,他不曾失控的情感,竟开始莫名地四散溃流,即使夜夜和
不同的女人欢好,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假想怀里的人就是她,然后更想要她
天!为什么会这样?
一直以来,他避着不去正视自己对玉绯雪的想法,安适地认定她的离去不会在他生活中扰出半点波纹,她和皓琰那一幕“喜相逢”却蓦地砸醒了他。
事实证明,她还爱着贝勒爷;可又为何要对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难道是把他当作往后服侍贝勒爷的练习对象?
而最要命的是,他发现自个儿的一颗心曾几何时,已经化成一缕细丝,缠缠绕绕到玉人儿身上去了!扁凭她的去留,就能拉扯得他直发疼,比先前嫣蔻一刀斩绝更教他疼痛好几倍
“皓琰,对我公平些!嫣蔻给你,绯雪给我哈哈”咕哝了几句,他写自己滑稽的想法大笑出声。
这些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谁教古人有云“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呢!
咕噜噜地又灌进一大口酒浆。
狗屁君子!
狗屁要当君子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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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落亮着灯的一头,是玉绯雪所属香闺。
此刻,她愕望着浑身酒气的夫君,眼下竟倒卧在她的粉幔纱帐内,醺醉咻噢;方才他突兀地冲门直踏而入,可把在桌前发呆的她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回事?
安吉子难为情地一边伺候主子脱鞋就寝,一边解释“夫人,真是对不住!爷今儿个不知怎地,硬是喝多了,所以醉得一塌胡涂,天南地北搞不清地往您房里跑,奴才拉不住”
“绯雪绯”庆熠在暖炕上不安地翻身,胡乱呓语。
玉绯雪听他唤着她的名,便俯近了身“我在,三爷。我在这儿”
“夫人,爷大抵只是乱喊,您甭忙。爷今天猛灌烈酒,回府路上才呕过,现在只怕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啦!”
“醉得这么严重?”望着夫婿拧紧的额心,她伸出玉葱指-揉,想把它推
开。“安吉子,你下去歇息呗,我在这儿多看一会儿,三爷若真睡了,我再去休息。”
“劳烦夫人了。今晚就委屈您换去爷那边房歇寝,奴才会帮您把暖炉和炕温好的。”都快夜半了,他这可怜的奴才总算可以退下。
屋外,小雪漫漫飘飞,万籁俱寂。
坐在床边帮庆熠拭去额上的薄汗,玉绯雪细细端详这一张睡容。
深刻的轮廓,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梁衬着红唇白齿,深邃的眼窝伴随浓密的眉睫他是最受神宠的男子,有如降世的天人。
蓦然间,炽烫的大掌执握住她的素腕,教她一讶。
“帮我宽衣好热”他声音-痖,烦躁地揪扯襟领,刚擦净的额头又沁出一大抹汗。
热,好热!酒气催发血脉运行,加上炕暖被热,身上多层华衣,房里有炉子烘烤,令庆熠直觉好似困在炼炉里一样,在这雪夜里不像样地直冒汗,热得受不了。
看他热得难过,她赶忙帮他解开排扣脱衣,按着他的话,一件又一件。
直到身无寸缕,庆熠才在绵软的褥上,放松舒躺开。
凝睇着袒裎**的男子躯体,玉绯雪若有所思地,在床边呆了好一会儿。
终于,下定决心不再踯躅。
她鼓足了勇气,动手松开一个个盘扣,褪尽件件遮蔽衣物,直到和庆熠一样光luo。
向花魁姊姊学来的本事,光窝在房里练习也起不了效用。诚如其所言,夫妻间男女之事乃平常事,更是必要事!而这下,该是验收的时候了。
怀着坚定的心意,她爬上暖炕,跪伏在他身旁,他揪拢眉宇,睁开澈绿晶眸看着她,但没有推拒,胸膛兴起浓烈喘息,口渴喉干。
腾起身,他长臂一伸,圈揽上她的纤腰,稍一使力便把玲珑有致的女体整个倒勾入怀。
相较于他火焚般的热,女子的身体温软似凉玉,让他忍不住拥得更紧,想把体内的热过渡给臂弯里的人儿。
这小女子的技巧还不够娴熟,挑拨或许有馀,但若要解欲,实在不够。只能让他不断更热、更热引发百万种悸动在他体内狂烧,惟独发泄不开,扰得他濒临疯狂!
“三爷,对不起”首次上阵便遇挫折,她好沮丧。
他眯眼,哑声打断“我好渴”随即吻上她微启的润泽朱唇,欲从她身上求得祛燥良方。
好比沙漠中寻得绿洲的旅人一般,他热切地沾舐嫩瓣上的湿润,接着更贪婪地用舌撬开她的贝齿往内探去,不断吮取她口中芳涎蜜津,以她的甘甜来解渴;热掌也不放松地游抚着每一寸曼妙曲线,享受雪白肌肤细滑的绝佳触感。
不曾接受过如此热烈的激吻,玉绯雪身子燥热起来,阖眼认真体验。
侵入她檀口的舌是放纵的,灵活探索幽暗中的所有,滑过片片编贝,自己的丁香舌被特意挑醒,不安于室地与它交缠热舞。
他从她口里吸去津液,也夺走她的气息,让她喘息变得困难,脑袋跟着晕眩了;他的手肆意游走,每当摩擦过她敏感的雪峰尖顶时,都教她震颤得浑身泛起性感小绊瘩,柔荑自然地贴上他精壮平实的肌肉,有样学样地还以颜色。
良久,他才满意地放开两片微沁出血丝的红唇。干渴稍退,但身体内的欲饥紧接着滚滚而来,他还需要更多,来解放心窝涨满的想念,释出满身狂涌的热潮。
一掌滑下她清致润媚的小脸,他迸出几许失落的伤感低语“你好象她。真的好象”
玉绯雪的心窝霎时被插了一把刀,深深扎入。
像她?她是谁?难道他怀抱着她,眼帘里映着的却是瑞王府二格格嫣蔻?
不顾身下人儿的受伤眼神,腰杆子一记前挺,长驱直入
“啊啊——”玉绯雪疼得放声惨叫。
痛、痛、痛!好痛!虽然花魁姊姊说疼痛是必然,可实在是超乎想象的痛——
意识已经灰飞烟灭,她连嘴唇被自己咬破流血,都没有感觉。
半晌,男人停下动作,疼痛暂告终结。
她松歇了身体和紧抓绸褥的僵硬手指,吁吁轻喘,全身是汗。
无止尽的滚烫痛楚中,乍见天旋地转。
终于,她沉沉昏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