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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儿仓皇的在街上奔跑着,眼中的泪水像是止不住般,簌簌掉落。
莫怪他不来找她!
莫怪他音讯全无!
原来他一直欺骗她,说什么只爱她一人!
全都是骗人的!
秦洛儿就这样一直哭着跑回寒雪别馆,直冲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嘤嘤哭泣。
她好恨自己的愚蠢,竟然被楚沧的花言巧语给哄得团团转,还妄想能嫁给他。今天是她满十五岁的生日,却是最让她伤心失望的日子,四天来的引颈期盼,换回的是流不尽的眼泪。
负气的她,想将他套在她手腕上的玉镯子拔掉,却怎样也拔不出来,她只好放弃拿掉手镯的念头。
秦洛儿打开手中的红布锦囊至案前执笔写了张纸条,同适才买的那玉佩一块儿收入锦囊里。
对于百姓给与定北王龙君烨的评论,她失望透了。可是那些街谈巷议,她是否不该随便听信?或许这只是些无聊的流言,或许真实不是这样的情况。
不行,她一定要亲眼证实!
丝竹声乐纷纷响起,回荡整个热闹的大厅。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物,身边坐着美丽的舞姬,龙君烨心里却快乐不起来。
他真不该答应大皇兄这个任务,为了要让万府的人不起疑心,他必须先掩饰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让万府的人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贪奢逸、爱享受的龙君烨。
龙君烨怀中虽抱着艳冠群芳的舞姬,心里却全是秦洛儿的影子。今天是她及笄的大日子,他却不在她身边,她一定很伤心。
现在他被困在定北王府里,为了不让万有德的走狗舞姬起疑心,他只好暂时按兵不动,未去寒雪别馆看秦洛儿。
挺想念她的,喜欢闻着她淡淡的发香,扯玩着她垂落肩下的麻花辫,将绑好的麻花辫解开,让那一头如缎的青丝散落指尖。
“王爷,怎么不说话?不开心吗?”舞姬嗲着媚人的声音,高耸的胸脯煽情摩挲着龙君烨的手臂,指甲涂抹着深红蕙丹,手在他的颈部来回游移。
“没的事,哪会不开心!只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毕竟我的记忆才刚恢复,有时头还会有点疼。”龙君烨笑着解释。
他刚回王府的时候,寡廉鲜耻的舞姬还占着王妃的位置不放,或许那是万有德当年对舞姬承诺的报酬。
当时龙君烨对舞姬假称,他六年前落海之后失了记忆,被人救起,在恩人的岛上生活了六年之久,直到最近记忆回复,才又回到京城里。
而再度见到舞姬,龙君烨对她已无当年的狂热,心头只剩憎恶的感觉。
没有人会喜欢一只藏有巨毒的蛇蝎成天跟在身边,什么时候会被毒死都不知道。而且舞姬的功夫也不弱,至少他相信王府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敌得过她的武功。
舞姬在龙君烨的耳边吹气挑逗。
“王爷,还是让舞姬陪您回房,您知道人家好久没有跟您同房,挺想念您的‘勇猛’呢!”
舞姬笑得**,双手在龙君烨的身上搓揉着,只差没整个人黏上他的身体。
她将当年她把龙君烨推落海中的事遮掩得极好,只有万有德知道这事,不过她将他推落海后,却很后悔。
这六年来,她试过许多男子,却没有一个男子可以满足她无餍足的**,除了龙君烨。虽然龙君烨脸已毁容,也瘸了一条腿,但他依然魅力不减,经过六年的时间历练,反而成了体格精壮的威武男子,而他脸上那些疤痕,更加增添他的男性魅力。
现在龙君烨又回到她身边,她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舞姬在龙君烨身上磨蹭,他按下肚里反胃的感受,借故揉着额头。“我也是挺念着你的身子,可是我今天头疼得紧,还是等没那么难受时再说吧!”
“好吧,但是王爷别让舞姬等太久哦!要不然我可要告诉干哥,说你回来后都不‘疼爱’我,把我冷落在一边。”舞姬口中的干哥,就是万有德。
“你这个小骚货,我答应,不会让你等太久。”龙君烨虚应着舞姬,随即故作放纵,同大厅上的众人饮酒作乐。
秦洛儿骑着一匹千里名驹,一路上到处问人,朝定北城的方向奔去。
她这样偷偷出走,还自马房偷走一匹马,希望寒岛主不会生她的气。
时至黄昏,夕阳染红天际,秦洛儿加紧策马奔驰,她得趁着天色还未昏暗之前进入城里。
幸亏她出发得早,当她赶到定北城的时候,天色还未全暗。要是再慢半个时辰,不但天都黑了,连要进城都挺麻烦。
秦洛儿问着守城门的官爷:“请问官爷,这定北王府要怎么走?”
“你往前方直走,第二条路口右转就是了。”守城门的官爷狐疑的看了一下秦洛儿,顺口问道“小姑娘,怎么这么晚进王府?”看她的模样,不像是要进王府卖色献艺。
“哦!我是因为姐姐在王府里的厨房帮忙,这几天定北王回来,王府里头的厨房人手不足,所以便叫我一同进王府帮忙。”秦洛儿机灵的回答。
“这样呀!那你可要小心保重。”官爷出自一片好心,提醒秦洛儿“你人长得挺标致,偏偏王爷爱漂亮姑娘,我想你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进了王府千万提防。”
“是吗?我会记得的。”官爷这番话让秦洛儿胸口闷痛,压抑着心头的难过,她向官爷辞别。
秦洛儿思忖:连守城门的官爷都这么说了,难道她还想相信他?她这样做是不是太傻了?
她走到定北王府大门口附近,漆红的大门紧关着,却关不住门里传出来的阵阵喧闹声。她将由别馆骑来的马儿系在王府附近的树干上,一个人走到王府大门前打量着。
大门口由四名卫兵站岗,光是看他们一脸严肃的表情,秦洛儿便知道她要进入定北王府简直是难如登天。
既不会武功、也没有人脉,她哪能混得进去?况且她是秘密的来到这里,可不能让龙君烨知道她已经来了。
突然,王府的大门让人打开,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被人打得遍体鳞伤给丢了出来。
丢那女子出来的彪形大汉,身边站了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妖艳女子。
那妖艳女子着轻软的淡紫色薄纱,里面仅着粉色肚兜,整个上半身几乎露出大半个**和藕臂。那女子像是习惯了此种穿着,也不在乎芳人看到她的雪白肌肤。
虽然那绝色女子姿容艳丽,口中说出的话却十分狠毒。她指挥身旁的彪形大汉不停的打那已趴在地上的女子,还不停骂道:“死贱人!耙同我争男人。你明明知道王爷是我的,还敢和我争,你是不想活了!”
妖艳女子施令道:“雄威,给我把这不要脸的贱人打死。”
“是!”身躯魁梧的大汉,硬实的拳脚不停地往地上的女子挥去,下手完全没留情半分。
秦洛儿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定北城里还有没有王法,竟可以这样任意打死人!?就算这人犯了天大的错事,也不能这样吧!
她气得咬牙,冲上前阻止这荒谬的一切。“快住手!你们会打死她的。”
这突如其来的斥喝声,让正在挥拳的雄威停下手中的动作。而倒在地上,几乎快昏迷的女子,不停的喃喃念着:“请救救我,救我”
妖艳女子瞥了一眼秦洛儿,发现来者只不过是个小姑娘。她趾高气扬的说:“关你啥事?王府里出了个贱女人,我清理门户也不行吗?”对于这小姑娘,她已算容忍,要在平时,她早让雄威达这小姑娘一并教训下去。
“没有人可以这样清理门户,这是不对的!至少你们不能视人命如草芥。”秦洛儿据理力争。
她心痛的想:难道这就是龙君烨答应她的要好好照顾、补偿老百姓?这种任由王府的姬妾无法无天的方式,就是楚沧所谓的照顾、补偿?
“唷!倒挺凶的嘛!连我都不怕了,是不是也想试试我们家雄威的拳头呀?”妖艳女子恫吓着秦洛儿。
“我不管你是谁,这样打人就不行!”
秦洛儿虽然也怕被打,但是见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需要别人帮忙的女子,她就是不忍心。
“看来你也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小姑娘,连我这堂堂的定北王妃也不识得,难怪敢这般放肆。”妖艳女子正是之前龙君烨所封的王妃舞姬。
秦洛儿瞠目结舌。“你是定北王妃?”
“当然,害怕的话就快给我滚!”舞姬没好气地道。
今天她可被地上那个小贱人气得半死,那贱女人竟因王爷回府,就想夺取王爷宠爱,好篡了她王妃的位置。
哼!要她让出王妃的位置,想都甭想,这王妃之位可是她花了许多年的青春和心血换来,哪能让人随便夺走。
秦洛儿一气之下,口无遮拦的骂着王妃:“哼!像你这种空有外貌,却没内在、没气质、没人性、没教养的烂女人,竟也可以被封为王妃,我看定北王真是瞎了狗眼!”
对!那死龙君烨可真是一只瞎了眼的畜生。秦洛儿在心里斥骂。
王妃这般被人辱骂,不用舞姬开口,一旁的雄威马上上前,一左一右,给了秦洛儿两个响亮的巴掌。这两掌的力道不小,直打得秦洛儿双颊红肿、眼冒金星的往后跌在地上。
秦洛儿被打趴在地上,脸上的肿痛让她眼泪直流,嘴角流下血丝,她却仍骄傲的不哭出声。她才不要让这种人看不起!
雄威还想上前再加两手,舞姬却伸手制止,只对着她啐道:“活该!自讨苦吃。没让雄威要了你的命,算你走运!”舞姬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样一个放肆的乡下小姑娘再三容忍,这不像她向来残厉的作风。
秦洛儿伸手指着王妃。“你会有报应的!”
当秦洛儿伸手指着舞姬时,手腕露出那只凤纹红玉镯子,舞姬看到这玉镯,惊愕得眼珠都快掉出来。
舞姬冲上前,拉着她的手问道:“说!你这镯子哪儿来的?”
“你这种人,我不屑告诉你!”秦洛儿的硬脾气一犯,什么也不怕。
“可恶!”舞姬见她脾气硬,会武功的舞姬直接点住她的睡穴,秦洛儿马上昏睡过去。
舞姬示意雄威扶着秦洛儿进王府里。
好冷、真的好冷
昏睡的秦洛儿冷得受不了,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置身一处潮湿冰冷的石牢里;她的手和脚还让人用铁链子给栓在石壁上,连想移动都不成。
“这里是哪里?”秦洛儿有些害怕,究竟她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置自己于什么危险的地步?
寂静的牢房外,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秦洛儿马上提声高呼:“快来人呀!快放我出去!”
“别吵了,没人会来这救你出去,要是你再哇哇乱叫,我便再赏你两个耳光。”舞姬惹人厌的身影出现在牢房门口,身边依旧跟着雄威。
“你们凭什么捉我来这里?我又没犯法!”秦洛儿忿忿不平的说着。
“没为什么,我想捉你就捉你,谁能奈我何?”
舞姬得意的笑着,带着雄威走入石牢里。
当两人步入石牢里,舞姬开门见山的质问秦洛儿:“你最好告诉我,你手上那只玉镯子是谁给你的?”
“是谁给我关你啥事?”就算到了这地步,她仍嘴硬的不肯说。
舞姬伸手便打了秦洛儿一个耳光,怒目圆睁问道:“你再不说,我便当你是偷来的,因为这凤纹红玉镯应该收在王爷身上,一定是你偷偷摸走,不然他怎么可能将玉镯给你!”
六年前,她戴这玉镯子老是会滑掉,每每都让龙君烨捡到,龙君烨总笑着说他是专门用来帮她捡镯子的。
当她要推龙君烨落海的那天,玉镯子一早便掉了,而她没发现,可能那时龙君烨又捡了去,还来不及还给她,便已遭她的暗算。六年后,龙君烨回来了,却没了玉镯子的下落。
舞姬在心中揣测,照理说,龙君烨根本不可能会喜欢这种乳臭未干的女孩,所以不可能将玉镯子给她!
“你说是不说!”舞姬亮出一把锐利的刀子,表情变得狰狞。这女人坚决不说,一定有什么原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舞姬敢以女人的直觉保证,绝不会是因为玉镯子是偷来的,所以她才不说。
“我不说!”
“好,那我就要看看是我的刀子利,还是你的嘴巴硬。我想你不会想要一张丑陋的脸吧?”
锐利的刀子亮晃晃的挺吓人,秦洛儿眼一闭,干脆嘴硬到底,她豁出去了!
“不管你怎么威胁我,我永远不会说!”
秦洛儿不怕死的举动着实触怒舞姬。
舞姬把心一横,锐利的刀子直接划上秦洛儿那白嫩的脸颊。
这一瞬间,秦洛儿的惨叫哀号回荡在整个石牢里,粉嫩的脸上已被舞姬割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舞姬听闻秦洛儿的哀号声,胸口莫名一恸,她怎会为此感到不忍?往常她还做过更残忍的暴行,也没今天这般,她到底是怎么了?
“你再不说,我要再割一道了。”舞姬压抑下心头莫名的情绪,厉声喝斥。
“不说我不会说。”脸上的伤口疼痛,秦洛儿连要开口说话都属困难。
“是吗?看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舞姬举起手中的刀子,往秦洛儿的脸颊不留情地再次划下
一番折磨之后,秦洛儿秀丽甜美的脸蛋已被舞姬割了六道长长的伤口,鲜血不停地从她被割花的伤口流出,却没有人为半昏迷的她止血。
舞姬示意雄威为昏迷的秦洛儿解铐,任凭她昏倒在石牢的地板上,自生自灭。
舞姬心情烦闷的走回寝室,对着雄威道:“石牢里的那个姑娘,你明天再去看看,看她说不说。”
“是的,小人遵命。”
“这儿没你的事,先退下吧!”舞姬挥退雄威,雄威马上退出房间。
“奇怪,我怎会对那女孩不忍心?”舞姬自问,从一见面开始,总觉得那女孩挺得她的缘,不过,先决条件是那女孩不是和她敌对的地位。
照理说,她该直接砍了那女孩的双手,拿走她的玉镯子就好,干嘛这么费心的拷问那女孩?
今天晚上发生这事,让她顿时没了找龙君烨的心情。
“君烨,你这几天表现得不错,现在我已经掌控了整个大局,连同你定北王、三皇弟平西王、四皇弟安东王所能掌有的军权,我们如要合力抄了万府,可说是十拿十稳。”龙君煜颇有自信的笑着,为着能铲除万府而感到高兴。
龙君烨面色凝重,不如大皇兄高兴。
“大皇兄,万府今晚抄家,还是由你领兵去就好,我还有其他事要办。”
“是你那六年前所封的王妃之事吗?”他知道皇弟所封的王妃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也该是让皇弟教训那女人的时候了。
龙君烨忧烦的说:“一半是为此事,另一半则是我真正所爱的女人失踪了,我一定要将她找回来。”
龙君煜并不能理解二皇弟、三皇弟为何会为了所爱的女人的事而忧烦。
前几天,二皇弟、三皇弟竟为了一个叫凝雪的女人被寒冰带走,两兄弟一个要追、一个要阻止,于是两人在颐枫楼打得不可开交,直到他前去制止,这两兄弟这才罢手。不过是个女人,用得着让兄弟反目吗?
龙君煜向来只重欲不重爱,他见过太多女人背叛男人的例子,才不会轻易相信女人。他就挺佩服这二皇弟的勇气,被女人背叛过一次,竟然还能再次相信女人。
但龙君煜也不阻止他,只对龙君烨说道:“你去办你的事吧!抄家的事由我来处理就好。”
龙君烨快马加鞭,想尽快赶回定北王府。
因为寒冰告诉他,秦洛儿偷了寒雪别馆的马儿偷跑出去后就无下落,后来出去寻找秦洛儿的人,发现秦洛儿所骑走的那匹马绑在定北王府旁的树干上。
而那人还听闻昨天晚上,王府门口有个女孩出言制止王妃打人,于是让王妃给拖进王府里的事。
寒冰推测,或许秦洛儿已经去了王府,只是龙君烨并不知情。
“老天爷!别让秦洛儿有事,她是那么单纯可爱的女孩,无法承受舞姬的折磨的。”
龙君烨在心里祷告着,生怕秦洛儿已遭不测。
要是让善妒的舞姬见着秦洛儿腕上戴着的凤纹红玉镯,以舞姬那残佞的个性,绝对不会放过秦洛儿。
要是舞姬敢动秦洛儿一跟寒毛,他绝不轻饶那贱女人!
“怎样,那女孩说了吗?”尚不知大祸即将临头的舞姬,一边涂抹着指甲上边问着雄威。
“属下不才,因为那女孩昏迷不醒,口中一直胡乱说着呓语,所以没问出个所以然。”雄威战战兢兢的禀报。
“是吗?她说些什么来着?是不是和王爷有关?”
舞姬认真的在指甲涂抹着红色蔻丹,那是她偏爱的颜色。
“不是。那女孩说什么姐姐别走、别丢下秦洛儿什么一锭银子之类的话,我也听不懂。”雄威照实说着。
舞姬听到这番话,手中整瓶红色寇丹掉落地面,碎了一地艳丽红彩。
她激动的冲上前,一把拉住雄威的衣襟问:“你刚才说的,真是那女孩昏迷时说的?”她不相信真会有那么巧合的事,那女孩会是她可怜的妹妹吗?那个她寻找了好几年,却怎样也找不到的秦洛儿妹妹。
天呀!她昨天已经残忍的毁了那女孩的容貌舞姬惨白着脸,不敢再往下想。
“属下不敢欺骗王妃,不信王妃可以直接到地牢一探究竟。”
不待雄威说完,舞姬已匆匆忙忙地往石牢奔去。
接下来是一阵的慌乱。舞姬迅速将秦洛儿由石牢里带出,并将她安置在她的房间隔壁,给她最好的大夫医治她脸上的伤,并且亲自照料她。
秦洛儿随身戴着的小锦囊,就是救了她一条小命的重要物品。
那红布做的小锦囊虽褪了色泽,但它所代表的却是舞姬怎样也消退不掉的记忆。
那年,她亲手缝了一个小锦囊,里头放了一锭银子,交予疼爱的秦洛儿妹妹。她知道,一但被爹爹卖入火坑,她很难再回到家。
但是,她心中一直有个愿望,要是哪一天她琬儿有权有钱了,她一定会回家接走妹妹,让妹妹能和她一起过好日子,任谁也不能欺侮她们姐妹。
被卖入火坑之后,她的花名唤作“舞姬”每天过着送往迎来的日子,万有德看中她的美色,便将她赎了身,并将她训练为一名杀手。万有德深知她的野心极大,两人达成协议,她帮忙万有德杀了二皇子,而他让她拥有富贵荣华。可是白天的勾心斗角,每当到了深夜,她从没忘掉心中那个小小身影——洛儿。
“洛儿,姐姐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呀!”
舞姬潸然落泪,她很后悔,自己这些年,到底做出了什么事?不但被金钱、权力、地位给蒙蔽了良心,还对自己的妹妹下此毒手!
刚才虽然有请大夫给洛儿诊治,可是那大夫告诉她,秦洛儿惊吓过度,陷入昏迷,应该休息个一、两天就会清醒,不过麻烦的,是她脸上的刀痕,虽然他可以治得好,但往后一定会留下一些伤疤。
光是这样想着大夫所说的话,舞姬便哭得更加伤心。“洛儿,姐姐怎会对你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呜”
舞姬看到秦洛儿虽呈昏迷,但是手中仍紧握着小锦囊上的红丝绳,丝毫不肯松手。
舞姬直接将锦囊解开,发现里头有块小小的星状玉佩,还有一张纸。她打开那张纸,上头写着:
楚沧,还是龙君烨,我该叫你什么比较好呢?
你告诉我,你爱我、喜欢我,最想娶的人也是我。
你硬给我戴上红玉镯,说要封我为王妃,我其实是欢喜的。
可你是天上的星,我是地上的泥,天上的星,是我碰不得、摘不得的。
我身份如此低微,怎配得上贵为定北王的你?
听说,你早已立王妃为何瞒着我,不老实对我说?
我的及笄之日,你没有来见我,却在王府里寻欢作乐。
这块星状玉佩是我及笄那天,用姐姐给的一锭银子买下的,虽然不怎么值钱,但其中所代表的意义重大。
因为用这银子买下我还送给你的定情之物,就好像可以让下落不明的琬儿姐姐知道我的好消息。
我希望,有一天真能让温柔善良的琬儿姐姐知道,她的秦洛儿妹妹,爱上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也希望那个不得了的人物能体会我的心情,爱我、疼我,但永远别骗我。
洛儿
舞姬泪流满面的看完这封信,颓然的趴在秦洛儿身旁痛哭失声。回想起往事历历,舞姬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一定会伤害到她。
过了一会儿,想通了一切的舞姬站起身,神情显得恍惚。
“毕竟是我做了那么多的恶事,我不要连累善良的你。所有的错,我一个人承担就好;那个温柔的琬儿姐姐,就让她永远活在你的记忆中”
舞姬起身,拿出收藏着的宝剑,对着床上昏迷的秦洛儿诀别“洛儿,王妃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现在我要帮你除去所有阻力,以及王府里一班有可能欺侮你的奸人,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再欺侮你,连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