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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贺登时目光一亮。
“傅司擎？是你……对，我记得你成绩一直不错，来，把卷子拿过来。”
话落，颜妩一抿唇，给身旁的司擎让了路。
少年走出座位，余光瞥到少女笑颜下若有似无的郁闷，眸光一闪。
片刻后。
他到了周贺几人身旁，递上了手中的卷子。
周贺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一展——
看到最后一题旁边打上的五角星，忙向身旁一人道。
“老张，卷子是你改的，是他吧？”
那被问话的中年男人扫了眼，点头：“不错。”
其余几位友校的教师当即精神一震。
“啧，还真是圣诺的？”
“老周，你们这学生真可以啊。”
一行人笑着交谈道，言辞间却颇令人摸不着头脑。
围观的学子面面相觑，大多都懵了。
宫北野看着这幕，心下却陡然升起了丝骇意。
为什么这些出题人要看那贱民数学卷的最后一题？
难道……那题真有什么问题？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只觉浑身发寒。
又听沈柔温声道：“周主任，到底是怎么了？”
却正追问出了个令宫北野血液成冰的答复——
“这次啊，数学卷最后一题出错了……”
周贺一摇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还没人发现。好在老张改了一份卷子，答题的学生竟然把这题不成立的缘由都证明了一遍……”
“我们看了后，也有争论。可今天到了统一发卷的规定时间嘛，也只能先给各校发了卷，折中地先在那学生的卷上标了个五角星。”
“这不，现在我们讨论确定了这题的确出错了，才找了过来……”
周贺解释道，说着说着，又不由得意了起来。
要知道——
全市统考中，为保证公平，卷子都是各校乱换着改的，学生的名字也会像高考一般被封条盖上。
因此之前，对这证明了题出错的学生，他们仅能肯定不是老张所在一中的学子，根本不知道是哪校的。
结果……
“没想到哇，这真是我们的学生。”周贺轻咳了声，嘴角难掩笑容。
其余几校的老师连连摇头。
“啧，看你得意的。”
一行特级教师互相打趣了几句，又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一直安静的司擎，目露欣赏。
“不错，小伙子很聪……”
“不可能！”
然，夸赞还未说完，就被一道低吼声盖了过去。
生生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出声的宫北野却再顾不得许多了，拿起自己满分的数学卷，就上了前。
“周主任，你们看看，怎么可能出错了呢？我明明解了出来啊……”
“嗯？”
周贺等人扫了一眼，却皱起了眉。
“你这回答……”倒是和他们之前预想答案一样。
但这题本身就是错的，主要是他们题干表述错误，将一种数学关系表述成了另一种。
他们之前能弄出答案，是因为是出题人，自然没有理解错意思，按“预想完美的题目”推出来的。
可学生们看到错题，应该只会理解错才对……
“你这步骤，做到一半时没发现有问题吗？”一位邻校的老师问。
“什么问题？”宫北野不明所以：“我不是解出来了吗？”
“不对。”
听到这，颜妩弯起唇，蓦地插了一句：“若是按这步骤做，只会发现题目无解。”
所以，她才解了开头就弃了——
想着错题最后反正也不会记分。
怎料，某人竟然还特意证了错……
“对。”周贺闻言，点头。
“顾念语，你也发现了问题？哈哈，可惜你没写出来……”
一下扎心。
少女主神目光一转，正撞入了少年幽光一闪的诡眸中。
啧。
颜妩轻笑，自若地转回了话题。
“是啊，就是不知道宫同学是怎么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