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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燕南这时已奔出数座山头,他毫不考虑,对正西方狂冲而去,目的似在追赶手下群雄。
岂知他走不到半个时辰,那清华郡主竟是单独一人朝他去向追得风驰电闪一般快速,后面却未带一个随从卫士,甚至连富华、荣华也给打发回京去了。”
三日后,她竟到达临泉城,却在城门口会晤了金贝子’和玉贝子,一见面,她就急急问道:“你们发现有大批可疑人物从这方经过没有?”
金贝子知道金银已失,大惊道:“姑姑已经失手了?”
清华郡主是从城内行出,而金贝子二人却是刚刚进城,双方会面在城门口人众之地,金贝子这句话未免问得欠当,以致引起清华郡主不满,她也顾及了有人听去,立时娇声叱道:“失手怎么样?你管得了吗?我问你的话到底听到了没有?”
王贝子看出她面色不对,立即轻声道:“姑姑,我们自从你差遣追踪屠云飞等。一直就未脱梢,他们也已进城了,我俩是刚刚到的,但未发现有大批可疑人物。”
清华郡主挥手道:“你们继续监视,慎防他们散布谣言,一旦传开,咱们就休想回北京去了!‘’金贝子碰了一个大钉子,怔怔的不敢再开口,玉口子又接道:“他们三人似还不知抢劫是谁,目前行动似在邀请什么高手破案。’清华郡主点头道:“你们的身份要尽量秘密,没有必要时,千万勿向各地文武官员衙门露面,更不可摆出贵族架子来。”
两位贝子在京时人人畏之加虎,可说他们连康熙皇帝也不在乎,惟独对于这位小姑姑不敢翻脸,二人见她行色匆匆,连声应是道:“姑姑独自行走未免太危险!”
清华郡主沉声一挥手道:“你们进城去罢,我的行动不要你们过问。”
她不管二人送与不送,立从人丛中挤出城外,但她走出不远,忽觉身后有个老太婆的声音嘿嘿自言道:“这一朝的女孩子却较亡明时代强多了,金枝玉叶竟也敢闯江湖!”
清华郡主闻言大惊,火速回头注目,察觉话从人群中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白发婆婆口中发出,不禁诧异道:“她明明说的是我嘛!”
那太婆生得非常古怪!发白自然很平常,人老谁个不有,奇就奇在她连眉毛都是白的,而且长得两鬓相连,鸡”皮面上似还搽了脂粉,抹得像阎王老子的丈母娘!瘪嘴掀鼻,两耳及肩,双目似睁还合,眼神无法看出,全身穿着一色金黄,裙底仅仅露出一对大足尖,手执一把大蒲扇,三月的天气还摇个不停,显出她特别怕热似的!
清华郡主越看越觉奇怪,身不由主,渐渐放缓前进,暗忖道:“这老婆子难道是个异人?”忽然她又自解道:“不对,她除了外貌与一般老年妇人不同外,行动举止可没有两样,而且看不出她身怀武功的迹象!”
老太婆没有看她,须臾之间,她已走到清华郡主前面去了!
清华郡主心有不释,忽又想道:“她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呢,不对,这老太婆必有名堂!”想着不敢放松,立即紧跟而上,似有继续观察之意。
顿饭之后,行人渐渐减少,又听那老太婆道:“谁要捉强盗,谁就跟我老太婆走,保证可以找到那小鬼的下落,如怕打不赢,我老太婆情愿出手相助!”
清华郡主现已证实那老太婆确在引她上钩了,但却摸不清对方有何居心,忖思一会,即行接近上去。
那老太婆没有回顾,清华郡主也存心不交谈,她只是装着走路而已,好在行人来往不断,这现象都无破绽可找。
那个老太婆也非常古怪,清华郡主不向她接近,她也装着不理不采,人虽老,精神不坏,尤其是两只大脚健步如飞。
清华郡主眼看她走人小道,不禁暗道:“我倒要追你一天看看!”
老太婆专走冷僻之地,渐渐显出一身非似寻常的功夫来了,前途逐次进人深山,有时竟连羊肠小道都没有,在夕阳衔山之际,忽见左侧山头纵起一条人影!
老太婆陡的回头道:“你跟了我这样久了,要想怎么样?”
清华郡主暗笑道:“还是你够耐性啊!”立即上前笑道:
“我只认为道路相同,假设在前面呢?”
老太婆闻言一怔,继而大笑呵呵道:“丫头,你倒是有张利嘴!”
清华郡主不以为什,轻笑道:“你却有点倚者卖老了!”
老太婆倏忽睁开眼睛,刹那射出两道精光,沉声道:“在你面前我还不够老?”
清华郡主毫无怯意,仍笑道:“你不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老太婆闻言知意,立即又是一声呵呵笑道:“真厉害,以你的公主身份,论理我是不能卖老,但此地并非皇城之内!”
清华郡主看山头人影已没,接口道:“我的身份是包括全国,而并非只限京城。”
老太婆是边行边说,方向恰好是对正那个山头,这时忽然停身回头道:“论嘴算你厉害,我老太婆就算卖错老好啦,这且不谈,我问你,年纪轻轻不在皇宫内享福,走出来餐风宿露干啥?”
清华郡主这时已走到她的面前,正色接道:“笼中之乌,岂能翱翔,‘福’字之解,惟自由才是真谛,而今邀游天下,得赏宇内名胜,父皇亦不如我。”
老太婆鼓掌大笑道:“清高,清高,妙论,妙论,我老婆子可觅得替身啦!我说丫头,只怕你还差点东西,江湖虽好游,可惜处处险诈,你凭着什么保安全?”
清华郡主故作骄傲道:“凭三尺剑,十年功,尚未遇着敌手!”
老太婆呵呵笑道:“你真是个吹牛的女大王,连一个小强盗都无法应付,还说什么未遇敌手?”
清华郡主闻言大惊,暗忖道:“我的一切行动都不瞒她分毫,这老太婆确实神秘莫测!”
老太婆见她现出满面惊疑之色,突又大笑道:“过去的让他过去算了,将来的你有什么希望?”
清华郡主这时已知她是非常人物了:“姥姥既知我的一切,能否指点一二?”
老太婆大笑道:“你倒是来得干脆,怎么样,想打败那个小强盗不成?”
清华郡主知她指的是“屠龙公子”叹声道:“他的功夫太强了!”
老太婆暗忖道。“这丫头鬼得可以!她竟一语含数义”随即大声笑道:“乳臭小子,能算什么,就是‘横天灵僵’,‘泛地活殃’二人见了我老婆子也不敢大声小叫,丫头,只问你答不答应我老婆子一个条件”清华郡主急问道:“什么条件?”
老太婆正色道:“作我衣钵传人!”
清华郡主毫不怀疑她的武功,立即当前跪下道:“弟子就此拜师了!”
老太婆受了她拜师之礼后,伸手拉起道:“为师先要考虑你现有武功深浅如何,必须假他人之手一试了,山头上目前有一人,其名为‘颠倒全真’,是当年八强之一,本为全真派上三代掌门之人,因其性如疯狂,为该派全体长老所罢免,此人属江湖少数高手之一,接他百招,为师即可就地传你一套‘晕天剑法’,否则就不能操之过急了。”
清华郡主似早知当年海内有八大强人之名,闻言暗忖道:“八强功盖宇内,百招谈何容易,这次恐怕非尽力不可了。”
她随着老太婆立即朝山头拔升,俄顷之间,她看到一位老道人昂立山石之旁,面朝这方,似在等候她们,一见老太婆到达,突然哈哈大笑道:“贫道早知魔姑骂到,特此静候指教!”
老太婆哼声答道:“谅你不敢偷逃!”
清华郡主看出他确有三分颠狂之态,暗忖道:“他的衣履不整,满身油泥,那里像个出家之人,但从他眼神看来,其内功确有不可思议之深!’”老太婆走近之后,招呼道:“颠道人、你过来,看看我老婆子这个徒弟如何?”
“颠倒全真”上前大笑道:“魔姑已有传人,因何再收一个女的?这妞儿确实不错!”
他不称主而唤妞儿!确实不像个出家人的口气,老太婆向着清华郡主道:“他身着道装,头无道冠,七情不断,六欲犹存,口出乱言,心存杀机,你不要将他看作真道人,取下剑来,现在即可动手,只准你杀他,他却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清华郡主一面拔剑一面问道:“闻道长之言,徒儿还有师兄?”
老太婆点头道:“你师兄今年二十七岁,名慕红采,因其学成未几,为师限他明年出山,将来自有你们会面之机!”
清华郡主应声侧跨,离开三丈之后,拱手对“颠倒全真”道:“道长请赐教!”
颠老道向着老太婆道:“魔姑是要拿贫道试徒弟?”
老太婆点头道:“你要尽力,用平生所有的东西来攻她百招,从此我老太婆不找你的麻烦。”
颠老道闻言大喜道:“那是贫道时来运转了!”一顿之下,大声向清华郡主道:“妞儿当心!”心字出口,左掌右拳,一开始就是两招同进!
清华郡主剑起如电,娇声答道:“多蒙道长赐教!”她在两招防守之余,陡觉劲如山压,不由惊出一身汗老太婆在旁注目,大声道:“徒儿原来已得觉罗氏祖传内功和绝技,这样看来,百招没有问题了!”
颠老道接口大笑一声:“魔姑别忘了,觉罗氏祖传‘北斗剑法’全套只有七七四十九招,双连环施尽,总计也不过九十八招可抗!”
清华郡主闻言暗骂道:“这些老辈人物竟知道我祖传绝技,无怪能出人头地,名扬武林!”
老太婆看完三十八招之后,已觉出清华郡主的内功深厚非常,喃喃自言道:“这徒儿的天赋,似要较慕红采强上一倍,确可传我衣钵了!”她不让百招到底,立即大声喝住道:“够了!你们都住手了!”
颠老道收掌笑道:“凭她的内功,似可撑过百招,恭喜魔姑姑如愿以偿了!”
老太婆挥手道:“你去罢,请寄语你们八强,尤其是‘血手狂人’,自今后要注意我这徒儿找麻烦!”
颠老道大笑问道:“魔姑要将自己的内功心法,和‘晕天’掌、剑,‘黑地拳,剑等五套绝学都传授与她?”
老太婆大声应道:“不错,除心法非一日之功外,其余不出半月可成!”
颠老道又问道:“慕红来那小于得你多少!”
老太婆哈哈笑道:“你请了吗?他虽只得到我老婆子‘晕天剑法’和‘晕天掌法’但亦足可与你们并驾齐驱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颠道人仍不走,笑笑道:“‘横天灵僵’和‘泛地活殃’已出世,令徒遇上又怎样?”
老太婆火道:“我的‘黑地剑法’不能抗拒他们的‘导星邪功’吗?”
颠道人哈哈大笑道:“那也只有半斤八两!他生怕老太婆找麻烦,身体随着语音急窜而去。”
老太婆哼声不理,立向清华道:“快随为师走罢,从此只要你下定苦功,半月后叫你扬眉吐气。”
清华郡主娇笑道:“吃苦算什么,何况时间不长呢,师傅,刚才这个脏老道叫你什么?”
老太婆虽只与她相处半日,看势是怜爱得要命,闻言哈哈笑道:“为师在武林,人称‘苍头魔姑’,只是现在知的人不多了!”
清华郡主闻言暗惊,忖道:“原来就是武林第一奇人,晦,我的运气可太好啦!”
师徒二人一直向西奔去,每到一处深谷奇崖,老太婆必定停下来不走,日夜不分的秘密传功。
二十日后,清华郡主单独出现在甘肃皋兰(即兰州)城,那时正是康记钱庄济贫的最后一日,这事情清华郡主看在眼里,她不禁立起疑心,判断‘无敌大盗’又在什么地方抢到金银啦!
这种事情,她在富华郡主口中已得详情,且知‘无敌大盗’就是江南四公子之一的康定野,自是之后,她对‘无敌大盗’的行动不唯不加轻视,并且暗起敬意,但使她烦恼的是抢案日多,闹得多地官府焦头烂额。
这日中午,她随着陆续不断的贫民向康记钱庄行去,耳听男女老幼人人都是喃喃高声念个不绝,留心细察之下,岂知都是替康定野祝福之声,不禁暗惊道:“天下贫民都知有康定野这个善人,民心所向,不问可知,假设他要造反,岂不是举手高呼即成大军!”
她走到一个中年妇人之侧问道:“大娘子,你们每人能领多少钱啊?”
那妇人面色青黄肌瘦,见她是个美貌姑娘,叹声答道:“比上次官府所发放的多哩,这次听说可领五两白银,唉,堂堂官府竟止百文!”
清华郡主暗叹道:“朝廷这种措施也使人寒心了,怎能拿贫民来敷衍了事呢,朱明后裔将必趁机复兴了!”
走到康记钱庄之前,只见人群拥挤,万头攒动,但竟鸦雀无声!
忽然,她看到钱庄大门内有一青年背影急闪而没,似是有点面熟,暗忖道:“那人是谁?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
正想中,只见一人大笑出迎道:“贵人降临,康某失礼了,快请进!”
清华郡主认出是康定野亲自出迎,微笑上前道:“康兄,久违了,上次到府拜访,可惜吾兄不在府上。”
康定野侧身让路,大笑道:“在下为了要冒充善人,不得不四处奔跑,甚至还累郡主不浅!”
清华郡主闻言,不禁暗叹道:“他似知我已得悉其根底了,这种毫无畏惧之心,确是大丈夫本色。”立接道:“吾姐念念不忘公子,康兄亦有同感否?”
康定野将她让进店后客厅坐下,奉上香茗后接道:“郡主乃巾帼英雄,康某又何必故作迂儒,在下纵有所慕,惜云泥之别,奈何!”
清华郡主饮了一口香茶笑道:“只要你停止今后行动,赤绳有我系足!”
康定野大笑道:“郡主想及天下饥民百?”
清华郡主叹声道:“除此毫无他途吗?”
康定野正色道:“贵族初定中原,何事不在军需,搜括所及,莫不竭泽而渔,康某不存揭竿之心,已对贵族退让三舍了,如要叫在下眼看吾族哀鸿遍野,那就宁死不从一途!”
清华郡主语塞,又叹声道:“以咱家之见,公子所行乃大道也,我个人从此不问可以,惟朝廷立场不同,站在国法下言,将对公子不利!”
康定野长揖及地道:“既蒙郡主恕罪,又荷指点利害,康某铭刻难忘,朝廷纵有惩罚,那是罪及在我康某,总不致刑加于受惠贫民,康某能以一死救民,于愿足矣!”
清华郡主被其正色所压,油然起敬道:“康兄损已利人,造福万民,咱家只要力所能及,必在暗中支持!”
康定野知她是语出真情,激动的道:“郡主大德,康某何以为报,这次西来,似非因康某而行,能否见告一二?”
清华郡主立剖心腹道:“康兄对江南之劫有何感想?”
康定野不答反问:“郡主是追‘屠龙公子’而来?”
清华郡主点头道:“康兄似知其踪?”
康定野正色道:“此人变化多端,在下与其虽有几次晤面,但却每次不同,不瞒郡主,这次救急之银,完全是他劫得郡主所有!”
清华郡主忽然大笑道:“这样说来,咱家岂不又要一败涂地了!”
康定野知她已放弃追回之见,不禁长揖及地道:“郡主宽宏见谅,‘屠龙公子’如知,他必感激至极!”
清华郡主道。“不,银虽不追,人却非追不可,咱家只服他的行为,而不服他的武功,一旦见面,非要将其打到求饶不可。”
正说之际,由上房门口行出一个少年来大笑道:“屠龙公子是我好友,郡主未免欺人太甚了!”
康定野一见,立即大笑叫道:“二弟,你也不学好啦,怎能偷听我和郡主的秘密谈话呢,快来见见。”
出来的就是康燕南,只见所斯文的笑笑道:“别的不算秘密,只有郡主愿作月下老人确是大喜的秘密!”
清华郡主一见,不禁暗叹道:“此人之美,真正圣手难以绘成,无文可以形容,闻名不如见面了,可惜他手无缚鸡之力啊!”起身笑道:“燕南兄文名惊海内,足迹遍天下,在此相遇,既幸且难。”
康燕南已将满面英气尽敛,纯以柔弱姿态出现,清华郡主虽在出京时会过他骑蓝马一次,但此际却毫无所觉,她在进店前所见一个背影,也就是康燕南,他当时早已目睹她到来,为了怕她看出破绽,是以一闪而避,这次出来,显已经过一番检查了,他深深作揖道:“郡主与‘屠龙公子’有何深仇大恨?难道无化解之方吗?”
清华郡主忿然道:“咱家生平瞧不起骄傲自大之辈,仇恨尚在其次。”
康燕南听来老大不舒适,淡然笑道:“这是人的个性,然而恨骄傲者亦难免自骄,以在下看来,郡主亦难脱这两字范围?”
清华郡主闻言一怔,暗忖道:“这书呆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当面说起我的不是!”康定野知道兄弟个性,生怕二人言语冲突,立即从中大笑道:“骄傲者必有所恃,我倒希望郡主找他大干一场,看看是否是棋逢对手!”
清华郡主笑着告辞道:‘识怕康兄难得相遇,否则必定打到他跪地求饶!”她说着又向康燕南笑笑,似存心故意气他之情。
康燕南含笑不理,随着兄长相送在后,康定野却接口哈哈道:“希望郡主得胜,但体大意失荆州!”
清华郡主微笑不答,出门拱手而去,康燕南似看出她有点与昔别之感,回转时立对乃兄道:“哥哥,我要去游阿尔金山,恐短时难回江南了。”
康定野诧异道:“你来这儿未住两天,怎么又要出门?”
康燕南笑道:“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两日还嫌多了,自昨天知道你的行为后,在家危险多,不如出门好。”
康定野叹口气道:“愚兄为了救贫,却将贤弟拖累康燕南见他愧然于色,不禁急道:“哥哥何出此言?你的所作所为,小弟十分赞成,昨晚沉思终宵,我还想学武哩,悔不该当初反对,否则对你不无帮助!”
康定野改忧为喜,慰然笑道:“贤弟如要习武,目前尚不为迟,可惜愚兄无暇教你!”
康燕南大笑道:“奇人异士小弟会得多哩,只怕我不学,不怕无人教,你放心,这次出门定有收获,保证回来时玩两套给你看看。”
他说完进内,换过衣报就匆匆走了!
出了城,他边行边想:“我的功夫还是不能告诉他,否则他要闯出更大祸事了!”
行出十里余,他立即改变面容,沉吟一会,就在路旁一株大树上刻下一行字,写道:“无双玉女大败,屠龙公子称雄’,但他不加点断,看出如‘无双玉女大败屠龙公子称雄’!他看了又看,自认作得有趣,不禁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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