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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林冰乐的疑问,香儿道:“小姐大概没注意过那莲嬷嬷,又黑又丑又胖,且不说了,还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又有哪个男人会愿意与她有染?
林冰乐忖度:“不对,这几日我总感觉我们卧房四周隐隐有股臭气,我还以为是那些流浪猫狗的气味,或阴天返潮。你说是不是就是这个莲嬷嬷在监视我们?”
香儿思索:“也有可能,那我们该怎么办?”
林冰乐:“引蛇出洞吧!”
一主一仆二人就要走到老夫人卧房了,半道儿碰到李嬷嬷。只见李嬷嬷精神萎靡,脚步飞快,看见林冰乐连忙止步,愁容满面。
林冰乐:“看嬷嬷脸色不好,这是要朝哪里去呀?”
李嬷嬷:“回大小姐,可是不好了,昨晚老太太跑肚拉稀,一晚上没消停。我这正要去找郎中。”
林冰乐:“好好,你快去。”
看看李嬷嬷的背影,林冰乐看看香儿:“难道老夫人是和你一样,黄豆吃多了?”
老夫人卧房,只见老夫人闭目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林冰乐忙去问安:“奶奶,昨天晚上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如此这般了呢?”
老夫人有气无力道:“好孙儿,我现在好难受呀,一会儿听大夫怎么说吧?这一宿可把我折腾坏了。”
说话间李嬷嬷带着大夫已经回来了,大夫来到床边,仔细为老夫人把脉。
片刻,大夫:“老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吃了些不太干净的东西,我这里写一个方子,吃吃看,应该会好。老夫人年纪大了,卧床静养,闲杂人等尽量不要打扰,还有就是要吃一些流食。”
说话间,大夫人与莲嬷嬷也来了。
大夫人道:“刚才大夫的话,我都听见了,凝依,你以后几日就不要过来了,免得老夫人心烦。”
林冰乐一边观察那莲嬷嬷,一边回怼:“我又不是外人,更不是闲杂人等!”
大夫人怒斥道:“小孩子不要跟大人顶嘴!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没规矩了,老夫人老爷宠着你,我可不会没选择的宠你。”
老夫人呻吟一声。
香儿偷偷拽了拽林冰乐的衣角,示意林冰乐不要再说了。林冰乐恍然大悟,于金娘这招可够狠辣的。趁老夫人生病难受,当着老夫人的面儿与自己争吵,让老夫人觉得自己不懂事,讨厌自己。
老夫人有气无力道:“奶奶知道孙儿孝心,我是需要将养一段时间,你就不必来问安了,有你娘照顾就可以了,听话。”
于金娘闻听此言,心中大喜,喜形于色。
林冰乐回到卧房,忽然发现门缝里夹着一张小报,日期是昨天的。林冰乐大奇:“段府一向不许这东西出现,为什么咱这儿有一份?难道是有人故意买来栽赃陷害我?”
香儿:“我现在就把它烧掉。”
林冰乐眨眨眼:“那倒也不用这么着急,你想想大夫人和莲嬷嬷都在老夫人那儿,现在应该没有人在监视我。好几天没离开段府了,哥哥又忙,不肯与我说外面的事情。我这信息都闭塞了,正好看看这小报上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气坏了。小报上有一段文章的标题是:“怪公子逍遥脂粉堆,推迟婚期竟然是要继续问柳?”
林冰乐不得不承认,当时的八卦水平真不比未来低。绝对的标题党,内容更是抓人眼球。而这篇文章的主人公,正是她那个只爱吃水煮肉片,还口口声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怪未婚夫——刘容若!
林冰乐怒容满面:“我要找刘容若去问个清楚!”
香儿拉住她:“小姐不要冲动!这小报肯定是大夫人派人塞到我们房里来的,目的就是激怒你。老夫人还病着,你这会儿闹事,是要失宠的。”
林冰乐坐在椅子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香儿用手帕替她擦泪:“我们得先把那个眼线揪出来,小姐,你不是怀疑莲嬷嬷吗?”
林冰乐沮丧:“就算揪出她来,又有什么用?到时候大夫人说,她怕莲嬷嬷来看着我,照顾我,我们也无法反驳。”
香儿嘻嘻一笑:“看着我们自然没错,但是与人有染,就得撵出府去了。”
林冰乐一愣,看着香儿,笑道:“没看出来,你这小丫头很阴啊!”
林冰乐深居简出,除了画画什么也不干,莲嬷嬷躲在花丛里监视了几次,花香都快把她熏得睡着了,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一日,她倒是很惊喜地在花丛里捡到一大锭银子。莲嬷嬷赶紧塞到裤兜里,怕丢失的人来找。心想着林冰乐这里也没什么动静,不如赶紧回去,把银子藏好。走得有点儿急,脚下踩到一摊软乎乎的东西,有可能是黄金万两。
莲嬷嬷心想:真倒霉,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捡到银子不能算是倒霉,况且踩到黄金万两,也是有财运的象征。
走了一段路程,迎面碰到香儿。那丫头远远地就对着莲嬷嬷挥手打招呼,吓了莲嬷嬷一跳:“香儿,你不是在房里吗?”
香儿眨眨眼睛:“我一大早就出来了,嬷嬷刚才去我们那儿了吗?怎么知道我在屋里。”
莲嬷嬷揉揉眼睛,心想:难道我看走了眼?不行了,人老了,有点老眼昏花,今日捡了银子,应该去买点菊花,做个枕头,明明目。要是完成不了大夫人交给我的任务,那可麻烦了。
又走了几步,看到一群丫鬟小声的正与李嬷嬷说着什么,她们神情慌张,见到莲嬷嬷马上停止了交谈。眼睛也四处乱望,不知躲避着什么。
莲嬷嬷平日里非常妒忌李嬷嬷,心想凭什么你就可以在老夫人房里当主管,我就必须要看大夫人脸色,被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终有一天我要取而代之。
现在看到一群小丫鬟对着李嬷嬷畏手畏脚,似乎在打探什么消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再加上她生性本来就八卦,于是厚着脸皮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问李嬷嬷什么情况?
只见李嬷嬷立刻训退了那群丫鬟并嘱咐不许胡说八道,待丫鬟散去,李嬷嬷低头向莲嬷嬷道:“这事有些污秽,阿莲你还是不要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