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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英朗开始滔滔不绝,讲述他眼中的刘容若:“刘容若虽以怪名着称,但是人生得英俊,家中富有,对许多东西都精通,最近频频上小报,在脂粉界很有些影响力,是一匹黑马。”
林冰乐思索道:“难道刘容若天天上小报,还意外地给他自己造了势?”
段英朗一拍桌子恨恨道:“正是!我就是吃亏在这里了,没有买通小报的润笔。”
林冰乐奇道:“话又说回来了,这小报是谁在管理?”
段英朗:“我问过曹公了,曹公说是礼政司,礼部下属,却是个保密机构,具体的负责人和做事的人都不详。”
林冰乐更奇:“这种机构也保密?”
段英朗凑近她,用蚊子一般的微弱声音小声道:“听说是当今圣上喜欢看小报,于是就设了这个机构,直接归圣上管理。”
林冰乐笑出声来:“原来是皇上喜欢八卦。”
段英朗连忙捂住她的嘴:“可不敢胡说!”
林冰乐点点头。
段英朗懊恼:“妹妹,我日日奋发图强,也不如你那个寻花问柳的未来夫婿,可以日日上小报。如今胜算极低,你看我该怎么办?”
林冰乐不高兴道:“他倒也不是寻花问柳。”
段英朗沮丧:“我也是为你好,你还没嫁过去呢,就帮他说话,太伤哥哥的心了。”
林冰乐心想:你哪里是为我好,一切都是你那野心闹的。刘容若被他那个邪门表哥教的,走了歪路。但你却是被权势吸引着,飞蛾扑火。罢了,既然你铁了心,那我就帮帮忙。
林冰乐上下打量一番段英朗:“哥哥,你会什么?”
段英朗脸一红,想了想道:“我什么儿都会点儿,但什么都不精。”
林冰乐:“你的意思是都无法和另外几位参选人竞争喽?”
段英朗吐吐舌头,讪讪道:“正是!”
林冰乐说:“对了,你可以说你的特长是画画。”
段英朗摇头:“我不会画呀!我要是有妹妹那两把刷子就好了。对了,妹妹一开始画风也是平平,后来怎么一下子就突飞猛进了呢?”
林冰乐:“确实有速成法,这样吧,我先帮你画几幅,拿去做投名状,然后再教你个速成的法子,至于最后成不成,也就看你的造化了。”
段英朗大喜:“谢谢妹妹成全!”
林冰乐将山水、花鸟、鱼虫、人物、风俗各画了一些,交给段英朗,段英朗也学画学得十分认真。
段英朗告诉林冰乐,刘容若的表哥万东篱是最近才来城中的。他曾经到昆仑山修仙一年,回来后开始走谋士的道路,但是好像不大顺利,没少碰钉子,只好来投奔他家表亲。刘容若的大哥二哥都看不起他,只有刘容若单纯良善,所以万东篱就整日缠着刘容若,说是要把他打造成城中名人。最后段英朗忿忿道:“妹妹,还是你眼光独到,一眼看出这个万东篱不是好人,说实话他哪里是想让刘容若出名,分明是他自己想出名,趁机结交达官贵人。”
林冰乐点头:“不错,我也觉得他是拿刘容若当白老鼠。”
段英朗不满道:“妹妹,你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林冰乐不好意思:“我尽量克制。你说这个万东篱曾经在昆仑山修仙一年,不知他这一年都经历了些什么?”
段英朗:“这个来不及调查,我们先准备选秀的事情吧!”
林冰乐:“选秀的赛制是什么?”
段英朗拿出一张蝇头小楷抄写的密密麻麻的兰花洒金纸笺:“这就是赛制,我找人誊抄了一份。”
林冰乐一边看一边分析:“比赛分为四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是比赛学识,书面闭卷考试,时长一个时辰。第二个环节是比赛骑射,时长半个时辰。第三个环节是才艺展示,为期一天。第四个环节是由名士品评,为期一天。最后把综合成绩想加,分数最高的四位入选城中四少。”
林冰乐忖度:“还挺科学的,论学识,哥哥,你如何?”
段英朗挠头:“自是不能和另外几位相比。”
林冰乐郁闷:“连那歪果仁也比不过吗?”
段英朗:“可不能小瞧钱大龙,他爸爸聘了许多先生教他,传说他是汉语最好的波斯人,而且学富五车。”
林冰乐:“那骑射自然是你的强项了?”
段英朗:“对,虽然我骑射不错,但是其他人也都很不错。”
林冰乐:“那就是这一项也不是你的优势了?”
段英朗:“可以这么说。”
林冰乐不死心:“只有靠才艺一项往上拉分了。”
段英朗:“可是候选人中的好几位都擅长绘画。”
林冰乐:“所以,只能靠智取了。你的风评如何呢?”
段英朗:“风评应该还可以,我会央求曹公,帮我在那些名士面前美言几句。”
林冰乐点点头:“好,那我们就独辟蹊径,再准备一些肯定能胜出的绘画作品。”
城中公子竞选之日,冠盖满城,到处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到处围地水泄不通,简直比过年还热闹。林冰乐和香儿也扮作段英朗的近侍,混迹在人群中,参选的公子有二十位,也是环肥燕瘦,各有不同。初赛筛下去十四位,另外六位进入决赛,毫无疑问。入选的正是陆江波、南宫豪、魏湘子、钱大龙、刘容若和段英朗。
第一场考学识,段英朗满头大汗地出来,刘容若却面无表情。其余几个人侃侃而谈。
一个身穿雪白衫子,瓜子脸,耷拉眉,但是却有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的年轻男子说:“今天的题目也太简单了些。南宫兄,你是怎么认为的?”
南宫豪一身黑色镶金的锦袍,浑身肌肉澎湃、曲线饱满,方脸阔鼻,黄蜂腰、螳螂鼻,十分英伟。南宫豪不解:“江波兄,你觉得题目很简单吗?我不觉得呀。”
林冰乐冷眼望去,明白陆江波是在和南宫豪凡尔赛,南宫豪是个莽汉,有勇无谋。
除了他二人之外,另有一个穿着石青色袍子的皮肤白到透明的年轻男子一言不发,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人的举止气质瞬间就把陆江波和南宫豪秒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