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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中,单北川的手环上了沈佳人的腰肢,而她则一手轻贴男人的手臂,一手和男人十指相扣,随着优雅的乐曲,二人翩翩起舞。
进退之间,单北川步伐稳健,她的配合的天衣无缝,优雅华贵的舞姿,实在是这舞池之中最为赏心悦目的一对。
沈佳人从来没有和单北川跳过舞,这还是第一次。
在这样接近的距离下,她时刻都能感受到面具中那道目光,深邃而专注,惹的她心跳都渐渐快了半拍。
“你的脸怎么红了?”单北川注视着她,唇角似笑非笑。
“我……我才没有。”她迅速低下头。若不是那精致的银色面具,男人一定能见到她脸颊上微微泛起的红晕。
“把头抬起来。”单北川低声说,“注意你的仪态。”
“……哦。”
摇曳间,单北川又问,“沈佳人,我们这是第一次跳舞吧?”
“嗯,第一次。”
“你舞跳的倒是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在美国的时候。”她自我挖苦般地说,“那个公司时常组织舞会,后来被硬拉着去了,有个男同事好心教我,结果从此以后,就再也不和我跳舞了。”
“哦?”单北川不禁问,“怎么回事?”
沈佳人惭愧地说,“因为……第一次跳舞,我就踩坏了他一双GUCCI皮鞋。”
“呵。”单北川笑了一声,“那,你可要小心了。”
她抬眸望向男人冷峻的容颜,一双杏眼好奇地眨了眨,“小心什么?”
“小心,别踩到我的鞋。”
“……”沈佳人撇了撇了撇小嘴,显然以为被轻看而不悦。
大厅里,那扇鎏金大门被推开了一些。
身着军装的孙副官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见到舞池中的单北川,似乎是急于上前报告什么,却又不敢擅自踏入舞池。
没办法,他只好站在角落里等。
一首轻松愉快的《蓝色多瑙河圆舞曲》结束了,场中的人们停了下来。在下一曲之前,他们可以松快松快筋骨,但大多都忙于寻找新的舞伴去了。
“北川,我们去歇一下吧?”沈佳人问。
“好。”
二人十指相扣,相携来到场边,刚好有侍者经过,单北川取了两杯果汁。
“你的。”
“谢谢。”
孙副官快步走来,先是行了个端庄的军礼,“首长!”
单北川回眸见到孙副官,倒是颇为意外。
“你怎么来了?”
孙副官压低声音说,“首长,虽然打扰了您的雅兴,可您怕是得回营去了。”
单北川微微蹙眉,“为什么?”
“来了两个人,怕是要找首长您麻烦呢。”
沈佳人忍不住问,“孙副官,这军营里,谁还敢找北川的麻烦?”
“沈小姐,你不知道,前阵子一名新兵在训练中负伤,不巧他是某位高权之人的儿子……于是,那人心有不忿,便在上峰面前告了咱首长一状!”
闻言,单北川冷呵了一口气,“告我什么?”
“告您虐待新兵,苛责过度,以及没有人道主义等罪名,这两个人就是被上面派下来调查此事的!”
“若连区区一个魔鬼训练周都捱不过去的话,也不配当我单北川的兵。”
单北川似乎不甚在意,甚至说的云淡风轻,可沈佳人却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
“北川,那怎么办,会不会惹祸呀?”
“怕他们做什么。”他不屑地说。
孙副官忧虑地说,“可是上面派了人,现在都已经到了,首长您要不……”
单北川冷笑,“我可以回去,但不是现在,没看到我忙着么?”
“首长……”
“不必再说了。”
他话音一落,一旁,身着蓝裙礼服的沈佳欣莲步轻移地走过来。
“北川,佳人,刚才你们跳的很棒。”
“是么。”
“是啊,我一直在看着,全场,就数你们跳的最好。”
说完,沈佳欣却见一旁身着军装的孙副官,不禁好奇地问,“莫非,北川你还有要事去做?”
“没事。”
乐队开始了演奏,优雅的乐曲在大厅中响起。
沈佳欣轻笑一声,红唇勾勒出一抹妩媚,白皙的手当着沈佳人眼前,向单北川递过去。
“北川,之前你可是答应过要和我舞一曲的,那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单北川没说什么,只是放下酒杯,转而托起她的手,二人向舞池走去。
走出两步,单北川回头对沈佳人嘱咐了一声。
“你就在这里,别乱跑。”
“……哦。”
她望着在舞池里开舞蹈的二人,怔怔失神。
单北川的冷峻高贵,沈佳欣的妩媚多情,他们的结合相得益彰,舞姿更是优美大方,即便在一片舞蹈的人群之中,也是那样的惹眼。
看着看着,沈佳人心里竟涌生出了几分莫名地醋意。
一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扰乱了她心里的思绪。
“沈小姐?”
她微微侧目,便见到孙副官笑的咧开嘴,“看见咱首长和别的女人跳舞,吃醋了吧?”
沈佳人怔了一下,赶紧说,“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呢。”
孙副官笑的更欢了,“还说没有呢,我看,你就是有。”
“……”
她不说话了,只是端起果汁,一口接一口地喝。
这小孙,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甚至脑子缺根弦儿似得吧,可这次还真被他说着了。
“怎么不说话啦,沈小姐,被我拆穿了,无话可说了吧?”孙副官打趣说。
沈佳人佯装严肃,“小孙,你要是再调侃我的话,我可就要告诉北川,让他狠狠踢你的屁股了!”
“哎哎哎!别啊!”孙副官立刻怂了,“我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呵呵。”沈佳人笑了,“我也在跟你开玩笑呢。”
孙副官松了口气,又说,“沈小姐,既然你不想咱首长和别的女人跳舞,为啥不替咱首长拒绝掉呢?否则也不至于给自己心里添堵啊。”
“我……”
她又沉默了。
是啊。如果之前在姐姐说出邀请单北川共舞那话的时候,她壮着胆子替北川拒绝的话……会是什么样呢?
舞池里,单北川牵着沈佳欣的手,美艳动人的女人在他眼前优雅地转了个圈儿,柔顺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着,几丝发梢扫过男人的鼻子。
痒痒的,还有些玫瑰香水的味道,这香味,这美色,怕是天下没有那个男人能不动心。
然而,单北川眉宇倒是清冷如常。
因为,他还是更喜欢沈佳人头发上茉莉花的淡雅味道。
“北川,你跳的真好,动作这么专业,倒是有些国标的韵味了。”
面前的女人掀起精致的唇角,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仰望他的眸子里,眼波流转。
“只是皮毛而已。”单北川语气颇淡。
“你呀,就是太谦虚了。改日有空能教教我吗?”
“我?”
“嗯!”沈佳欣笑着说,“我也想跳的像你这样好。”
“我并不喜欢跳舞,今夜到此,也不过是看在慈善的面子上,应付场合而已。”
男人这一句看似不搭边儿的回答,却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不教。
沈佳欣心里有些不甘心,甚至有些微微的愠意,但却没有表现在那张笑意正浓的脸上。
“说起来,你真的让我很感动。”她说。
“怎么说?”
曲调节奏变快,二人的动作也跟着变化。
在行云流水般地腾挪了几步后,稳住了身形与动作,沈佳欣这才接着说。
“我这妹妹,现在真的成了全家人的心病。你知道的,女孩子,最重要的莫过于一副脸蛋,现在她变成了这样……说实话,我真担心你会因此而疏远于她。”
“哦?”单北川挑眉说,“你也会担心这个?”
“当然。你们经历的太多,我看在眼里,也已经被感动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是单纯希望她能幸福,而能给她幸福的人,只有单北川。”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呵,是啊,今晚这样正式的场合,你居然也把妹妹带来,已经足以见得你对她的真心了。”
聊到此处,一曲结束。
“辛苦了。”
单北川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舞池。
沈佳欣不舍。
她失落地感受着男人微有些粗粝的手与她的手分离,眷念的目光,目送那矜贵冷傲的男人大步走向沈佳人。
然后,不动声色地咬紧了银牙,目光也是一沉。
想不通,她真的死也想不通。
沈佳人的脸明明已经在靳绾绾那疯女人的愤怒下遭到毁灭,甚至还因为她的一点小动作,而面目全非。
一个女人最狼狈最丑陋的模样,全都被单北川所见,可他,却从来都不曾嫌弃过。
见鬼!他竟能对沈佳人痴心到这种地步吗?!
沈佳人正和孙副官聊着天,见到那冷峻的男人向她信步走来,小脸便噙出了笑。
她端起男人的那杯果汁,正要迎过去送给他,却见到他转眼间被几个女人围了起来。
这些女人个个浓妆艳抹,虽相貌有所不同,年纪有所区别,却也有共同点。
她们看着单北川的眼中,都带着敬仰与狂热。
“单大校,能陪我舞一曲吗?”
“人家也要!”
“还有我……单大校,我今晚可没有舞伴哦!”
一群女人围着她,莺莺燕燕的,单北川出于礼貌地笑笑,还未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道有些清冷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