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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视域这个法术,效果的确没得说,可持续时间毕竟有限,效果结束后,眼看着风平浪静的库萨帕里一群人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当然,戒备状态是不可能解除的,在泊位持械警备的护卫不说,霍华德也给自己加持了锐目术,手握着一张卷轴四处扫视。
在发现窥视者的面目后,恍然大悟的他在自己的卷轴库里一阵掏摸,把辨识伪装这只卷轴给掏了出来,就捏在手上。
这一捏就捏了整个傍晚,直等到他们和路斯坎这边的贸易伙伴办理完交接流程,海面也不见任何异常,而他的直觉也并未有任何触动和反馈。
“应该是没问题,可以开始了。”霍华德同边上的列侬说道。
“嗯。”这位舰长兼船队指挥的中年男子点点头,又调转过头来看着一名堪称是獐头鼠目的猥琐老头:
“奥伯豪森阁下,我想现在可以装卸交付了吧,还有我们之前预定的那批货的准备状况如何?”
闻言的猥琐老头不紧不慢,说话间拿足了腔调:
“远方的客人们,不妨有些耐心,你也知道,那批货物有些是不那么容易保存的,你们有两天的时光可以来观赏体验路斯坎的魅力。”
不提列侬堆着假笑与奥伯豪森打哈哈,背后的霍华德却是侧过脸去,隐蔽地撇了撇嘴,眼中流出几分不屑。
就这么个狗屁小城市,连个不冻港都没有的苦寒之地,文明的边缘地带,还魅力?
HE TUI~
当这段虚伪而又客套的寒暄扯淡终于结束,夕阳的余晖也已经消失在了远方的海平线以下。
披戴着星月之光织就的银纱,忙碌的水手和帮派分子们像劳碌的蚂蚁般穿梭往来在船舱和码头仓库之间,将那一件件装着武器兵械的板条箱,一张张皮革护甲,还有那精美的银器,昂贵的象牙鱼骨等等奢侈品收入府库。
而这一切都被某个家伙收入眼中。
法术尚不是万能的,直觉和感知更不是。
同样作为施法者,同样有过超凡感知的张元稍一思索就把对方的手段估摸了个七七八八。
探知法术的作用范围有限,他就让水人携带望远镜隔着更远的距离观察,那名年轻法师感知敏锐,他就干脆无视对方转而监视其他人员。
“啧啧,还有奴隶?这大老远的。”
此时的张元倒是放松了不少,一来是自己就窝在边上窥探却没人察觉,这二来嘛~
“鼠帮的这群家伙也在这奴隶贸易上掺了一脚?还真是锅热汤,是个人都想舀上一勺子。”
被这帮卡琳珊人贩运而来的奴隶多以人形种族为主,各色人种以及精灵、矮人、甚至是提夫林都有。
他们就犹如牲口般被束缚着拉扯着向前行着,茫然而麻木地走向自己的未知而又黑暗的命运。
在叹息这一幕人间悲喜剧之余,对于这支卡琳珊商队远涉重洋而来的行径也是有些在意。
可总归只是远观,这起看上去仅仅是桩普普通通的奴隶贸易并没有令他有更多的发现,事情直到两天后才有了些变化。
“终于可以离开这地方了,自从离开卡林港我就没有中止过对那里温暖气候的怀念。”
霍华德又一次小声抱怨,一边的列侬苦笑着摇摇头:
“远航不是你们法师老爷的舒适书房,没有那些恒温法阵和长凳躺椅,什么鬼气候都是有可能遇到的。”
“我就是这么一说。”
看到年轻法师显然没往心里去,列侬及时闭上了嘴。
有些人的成熟仿佛是天生的,而更多的人确需要时间岁月和曾经沧海吃过亏的阅历来磨砺。
来自卡琳珊的船队在装载了一些土特产后又将要乘着夕阳扬帆远去,一如之前来时。
目送这一幕的除了负责与之接洽贸易的鼠帮负责人外,自然还有某个鬼鬼祟祟的偷窥达人。
“还真是有来有回,这算什么?人种交流么。”
这两天里依旧保持着对北区码头监控的张元没事就让变体精灵在这片水域潜伏逡巡,而自己则是在研究修行之余时不时的连入其视界窥查一番。
是以也未错过这帮库萨帕里们离去的场景,除却一些北地的物资特产,居然也同样有着一批奴隶被装运上船,被运往远南之地的卡琳珊。
相较“出货”的那一批,这次奴隶的族类可谓五花八门,最大只的半巨人和食人魔,最小只的侏儒,甚至连冰霜巨魔这种古怪玩意都有。
目睹这场贸易活动的张元却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劲,这批奴隶的成分有问题啊。
粗略一打量,这批奴隶的构成主要是食人魔、巨魔、甚至还有兽化人这些混乱而又邪恶的物种,而它们,是的,它们其实压根儿就不适合作为奴隶被贩卖。
生性狂躁而残暴的它们偶尔出现在奴隶市场也基本都是个被送往角斗场的命运,这些天性中就充斥着嗜血和邪戾的怪物们要调教成合格奴隶所需的心血和代价实在是太大,大到只要干这个就是得不偿失的地步。
更何况还是将它们贩运到几千里之遥的卡琳珊了,不说别的,光是在这航行途中的喂食管理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卡琳珊那儿的奴隶角斗士或者说角斗场的BOSS这么稀缺了?
抱着同样疑问的不止张元一人,在将自己心中疑窦和盘托出后的霍华德也只听到了列侬有几分不以为然的回答:
“这有什么奇怪的,有需求那就有买卖,有生意,这次的订单需求是其他一些家族事先就和路斯坎方面商谈好的,我们也不过是来运个货而已,再说了,这么些年跑船,再稀奇古怪的要求我都见过,你呀,还是要再学习些人生经验啊。”
这,霍华德表情有些讪然,闭嘴不提此事,看向那群奴隶时,这些家伙给他的感觉实在有些古怪,可一时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令他愈发有些闷闷。
“这些家伙未免太安分了了一点。”他垂下了头,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