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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故乡植稻起明清,誉满寰球小站名。
长忆和风吹细雨,秧歌一片梦中萦。
稻乡最重要、最讲技术的农活是插秧。插秧和收麦子碰在一起,龙口夺粮,抢收抢种,农人手忙脚乱。连阡连陌的水田,都要靠人的手一分一寸地栽苗,耽误了怎么行?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要快。只快了还不行。秧苗插浅了,水大了要漂浮;深了,根部的泥土阴凉,缓苗慢。每撮儿秧苗要保持五至六棵,多了少了都不行。那带工的检查出来,把你喊上来,说:“您老回家歇着吧,洗干净脚,别带走地里的肥料。”从前,好的插秧手,只靠这一季农活,可以挣足一家人全年的口粮。
插秧是最讲技术的农活,打夹垄是技术中的技术。
什么叫打夹垄?在一般情况下,秧苗从地的左边插起,但有的时候,地边弯弯曲曲,插出的秧行随弯就弯,很不美观。这个时候,人们就要过把瘾了,说:打夹垄吧。于是有高手走到地头的中间位置,先插上三尺长,然后走出水田趴在地边,向一百米外的那一边单眼吊线,对插好的几十撮儿秧苗进行调整矫正,这才重新跳下水田,正式插起来。一个钟头,两个钟头,插在地里的六行秧苗尺逼线抻的一般,一直 绿到地的尽头。
那是不折不扣的六道直线,是不借助任何工具,单凭两只手创作的田园图画。在创作的过程中,还不能耽误农活的进度,不能让两边的人等待或超越。这样的夹垄手,一个村里最多有三四个。我们村的顶尖高手是龚起发大哥。他是我家西邻,个头不高,小脸庞,人精瘦,但气力很大,无论干什么活都干净利落。我参加劳动后第一次随大对人马插秧的时候,就观看了他的拿手好戏——
骑马蹲裆式,在水田里一步步地后退,退过的地方一派青葱,六行秧苗棵棵直立,深浅适度。俯下上身,左胳膊顺势搭在腿部。左手攥着秧苗,随着食指和拇指的分合,秧苗有条不紊秩序井然地从“虎口”处弹出,每弹出一次,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都准确适时地捏住,稳稳地插入泥土中这个过程非常之迅速,是一连串的快镜头,动作之熟练之流畅,看得人眼花缭乱。手指与水面有节奏地接触着,发出清亮欢快的响声“嗒嗒嗒嗒嗒嗒”一个节拍连续六响,刚刚停顿,紧跟着就是下一个节拍。碧水与蓝天一色,人声和鸟语齐鸣。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而龚大哥创造的,又属于艺术中上品。
晚上,父亲告诉我,一般夹垄手打夹垄,会把五寸的株距改成六寸,为的是插秧过程中如果有些小小的差池,可以临时挽救,或左些或右些,把秧苗重新插在直线的位置上,叫“打错柱儿(柱是量词,指一撮儿秧苗)”那小小的差池,站在田头人看不出来,只感到秧行粗了些。而龚大哥打的夹垄,充分利用宝贵的农田,做到合理密植,株距依然保持正常的五寸。他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挽回纰漏的余地。他打的夹垄叫“线夹垄”
“线夹垄”清新,流畅,自然,洗练。精心刻画却看不出任何雕琢的痕迹。线夹垄是炉火纯青臻于至境的格律诗。
2009年8月1日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 编者按 劳动,在一般人心目中枯燥、疲乏、低贱的农业劳动,在这里,在此时,却被劳动人民用技巧和智慧美化成了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