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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为什么从司徒梦入手就可以？”杨熙很快便发现了不对。
“因为她就是魅影的老大。”小艾幽幽开口，而司徒梦似乎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用两只手绝对可以数过来。”
“司徒梦？”溪不敢置信地看着司徒梦，在知道她是魅影的杀手，而且还负责执行风月的时候，他已经觉得很震惊了。结果司徒梦的真实身份居然更劲爆！
“是，我承认。”司徒梦沉声道“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她的语气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惊胆战。
“我的身份？”小艾眨了一眨眼“梦，你作为魅影的神，应该听过‘死亡镰刀’吧？”
“死亡镰刀。”司徒梦喃喃重复了一遍，轻咳一声“我记起来了。在魅影的最原始手抄资料上面，我看到过。”
“很多人都以为死亡镰刀只是个传说，其实不是。”小艾试图偏头，司徒梦的枪口却紧跟着抵了过去。“梦，这几天魅影开了这么多次会，内容是什么？”
司徒梦倒是答得很干脆“我去查了一下魅影是怎么来的。”
“查到了什么？”小艾继续问。
“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恋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司徒梦半眯起了眼睛“和刻在骨子里，每天和着血液一起流动的，生生世世，怎么也不会被磨灭的恨。”
“没错。”小艾点头，直接忽略旁边三个听得云里雾里的男人“当初，魅影的产生完全是个意外，只是一个人，他错以为自己的爱妻被言家杀了，但是莫家和伊赫斯家却一起为言家那个他怀疑的人作证，证明他的妻子不是那个人杀的。”
“可是，他坚信凶手就是那个人，所以他买通杀手去杀那个人。”司徒梦点头，接过小艾的话茬，顺便也帮旁边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的三个男人理清思路。“可是失败了。由于他要刺杀的人，是言家家主，所以他被言家带走，进行秘密审问。”这是她去言家的机密资料库的时候找到的。
“在弄清了来龙去脉之后，言家断了他双臂，就放他出去了。”小艾瞥了一眼在旁认真地聆听的三个人，继续道“但是他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看法，自此，他白手起家，建立了魅影，用了二十八年，将魅影发扬成为黑道上排名第一的组织。”
“然后，他就启动了‘风月’计划，”司徒梦的神色一凝，她是觉得很好笑来着，这么个诡异的活动，居然是这么出现的。“年复一年，魅影里逐渐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执行第一任的命令而启动‘风月’，而是一种虚荣心在作怪。他们觉得自己是魅影的人很了不起，因此，‘风月’居然就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就像看到某本书里的人自豪地说，上流社会的人的血液是蓝色的。
“然后，让我们来说说死亡镰刀吧，”小艾终于点到了重点“死亡镰刀，是一个和魅影在同一年诞生的组织。”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第一任那么执著地认为他深爱的妻子就是言家那任家主先奸后杀的。”司徒梦冷笑“想来，应该也和死亡镰刀的创始人脱不了关系吧？”如果不是被信任的人误导，恨，恐怕没有那么深吧。
“没错。”小艾低叹，司徒梦聪明，会联想，理智，会判断。如果不是身不由己，她是宁愿选择和司徒梦成为朋友的，因为和这样的人作对，太累，更何况，她还有言楚风。“死亡镰刀的创始人是魅影第一任的好友。”
“是情敌？”司徒梦很自然地联想下去“而且他还跟三大世家中至少一家有仇。”
“是的，他借机报复而已。”小艾点头，眼中划过一抹赞赏“他是言家的血脉，但是因为母亲血统出身不够高贵，就被赶出了言家，只能卖身以养活儿子，最后因为感染爱滋病而亡。”
“没想到那个时候还有这种事发生。”司徒梦转念一想，也不觉得奇怪了，这种事现在也有发生，一样。“所以他为了报复言家，就利用自己的朋友第一任。”
“是的，魅影是神秘的组织，而死亡镰刀是没有人知道是否存在的组织。”小艾目光流转“梦，你说的，刻在骨子里，和着血液流动，生生世世，永远也不可能被磨灭的恨，就是催促着我长大的东西。”
“所以说，你就是死亡镰刀的这一任主人。”司徒梦没有丝毫意外“所以，是否可以告诉我，死亡镰刀存在的意义呢？”
“其意义就是，在魅影不能继续进行正常的‘风月’行动时，下手毁之，不择手段。”小艾答得也很平静。
“你自信有这个能力？”司徒梦轻笑一声，扼在小艾喉间的手指轻轻摩挲几下“魅影，可不是那么弱的。”
“虽然魅影很强，但是死亡镰刀作为和魅影同时成立的组织，也不会弱到哪里去。”相比司徒梦的轻狂，小艾更显得鸡精“我们只会保留两三人最忠心的人，其余全部出动，目的只有一个，摧毁魅影。”
这瞬间，在两人之间环绕的气场便诡异了起来。
“魅影，只能毁在我手里。”司徒梦半眯起了眼睛“我不会让任何人碰它。”
“梦，我没想到的是，作为魅影之主，你居然会联合三大世家一起来诱我上钩。”小艾苦笑“即使我知道可能是圈套，也非来不可，因为我，并不像你在魅影的地位那样。更多的程度上，我只是用来做个代表性的首领。”
“那你为什么还要替死亡镰刀卖命？”和她一起了那么多年的朋友啊，居然是为了监视她，毁灭她。枉她冰冷的心，为她打开过大门，却发现如此好笑的结果。
人的信任，就是在一次又一次被摧毁后，变成了不信任。
“因为我就是那支被言家遗弃的血脉残留下来的子嗣。梦，你没想到吧，我和言楚风还有血缘关系。”小艾笑得愈加苦涩“从我接触你开始，一切就都是被计划好的。”
“是啊，小艾，”司徒梦轻声冷笑“我有生以来最好的朋友。从头到尾。”
“另外，我还要感谢你。”小艾低垂了头，继续道“谢谢你在知道我要来之前，把欧阳支开。”
“那欧阳呢？”司徒梦问“也是计划之中么？”
“一半是一半不是。”小艾的身子僵硬住了“我的确是有计划地去带你参加那个晚宴的，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躲在角落一个人喝闷酒，因此一定会引起言楚风的注意；而我，的确是有计划地去接近欧阳的。”
“那另一半不是的是什么？”
“很恶俗，但是我爱上他了。”小艾苦笑连连“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把他支开，让我不用尴尬。”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司徒梦双手稍稍用力“请问，如果你没有完成任务，会有什么后果？”
“你也是杀手，你该知道的。”小艾因为司徒梦突然施力而蹙眉，轻咳一声“但是，我并不一定完不成任务不是么？”
“不，你一定完不成。”司徒梦的嘴角突然微微地勾了起来“你以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而不在其他地方？你以为为什么我在这里而风不在这里？”
“因为你们各执这个计划的一半，而我，落入了这一半。”小艾的眉梢轻轻一跳，泄漏些许不安“死亡镰刀，落入了言楚风那一半。”
“对，”司徒梦点头“所以，不急，讲完了那些陈年旧事，我们来讲讲最近发生的事好了。从哪里讲起呢？啊，就从风月失败开始好了。”
言楚桀这厢三个人总算是听懂了两人刚才说的事，震惊之余打算继续听听对于最近这一连串事情，究竟解释是什么。
“嗯，那天晚宴的时候，我从言楚桀面前突然消失，我解释的是说被人掳走，其实根本不是，是我自己走的，因为那天，风月要启动了。作为杀手之一，我总不好缺席。”
“就是那天的失败，组织才会决定对魅影下手的。”小艾点头“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司徒梦耸肩“你也知道我跟莫曜不熟，正巧我又负责刺杀他。魅影的习惯众所周知，同一时间，同种地点，同种手法。当时时间是已经定下的，但是我左思右想决定提前行动，杀了莫曜之后出手把另外两个杀手给杀了，然后把尸体处理了。”
“原来是这样，”小艾点头“然后魅影就找你回去，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对，虽然我是，但是在魅影里，我只是司徒梦，没有人知道就是司徒梦。”司徒梦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继续道“但是即使是，也不能为所欲为，我只能让高层会议投票改选刺杀名单。”
“作为杀手之一，你依然要选择一个人下手。”司徒梦稍一停顿，小艾就接上去，两人的默契无与伦比“但你怎么也不能选择言老太爷，可是又不能不选择，所以你选了薇。伊赫斯。”
“是，”司徒梦毫不迟疑地点头，直接忽略过旁三人倒抽气的声音“可是当我执行完毕任务的时候，就接到了电话，说言老太爷被杀，但是魅影准备好的杀手根本还没动手。更惊奇的是，那个人用我的手法，长着跟我一样的脸。”
言楚桀的眉微微拧了起来，虽然司徒梦是不得已才选薇。伊赫斯，却还是让他有点无法接受毕竟，司徒梦和冽。伊赫斯算是熟识。不过想想司徒梦和莫离认识那么多年，还可以毫不留情地杀了莫曜，而她根本没见过薇。伊赫斯，也可以理解了。
“对，是我。”小艾轻吐出一口气，承认了。“是我扮成你的样子，去杀了言老太爷的。”
“我一直很自豪自己杀人的手法，因为我真的很讨厌血。”司徒梦冷笑“小艾，你究竟用了多久，才能做到这一点？”
“只比你晚一天，却是两倍的时间。”小艾苦笑“梦，你是天生的杀手，却又是天生最不适合做杀手的人。”
“这句话，言楚风也说过。”司徒梦偏了偏头“然后呢？哦对，我就赶去开会，保证及时处理这件事。说得很大义凛然，但其实根本是责任使然，就算司徒梦不主动担下这件事，也必须查清这件事。”
“据探子说，然后你失踪了一段时间。”
“是的，我甩开了所有的眼线，到了言家。然后研究了你造成的伤口，然后就不小心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司徒梦突然一顿，道“小艾，我真庆幸我没有告诉你，我从来不会叫言楚风‘言’，因为他说那是别人叫的。所以，你在那天犯的错误就是，你说了一句‘言，好久不见。’”
“我刚才就已经发现了。”小艾点头，眉宇轻蹙“你唤他‘风’。”
“没错。”司徒梦眼珠转了一转，扫过坐在一旁聚精会神像在听说书一样的三个男人“我猜你应该只是从尸体的照片上研究过我杀人的手法，所以毕竟不详尽。应该是这样，而不是这样。”司徒梦手上的匕首自小艾喉边轻轻地划过，示范了两种手势，带起了一阵寒风。
“刻意的模仿自然是骗不过你本人的，但只要能暂时骗过其他人就好了。”小艾的目光瞄了一眼颚下紧抵着大血管的匕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司徒梦，还是个很好的医生，她很了解人体的构造，知道怎样让人死得最痛苦，也知道怎样让人死得最轻松。“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能骗过你。”
“说明你真的很了解我。”司徒梦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就是在那一段时间里，我和三大世家谈妥了交易。很快，你就开始对魅影的高层下手了。”
“对，而且依然是用你的手法，一小时杀一人。”
杨熙打量了一眼小艾，他以前见过她，只觉得有点小迷糊，挺可爱的。没想到她说出这种话来，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
他低叹一声，幸好司徒梦把欧阳支走了。
“那时我并不急，因为我本来就打算把他们全部除掉，你正好帮了我一个忙，免得我自己动手。”
“你本来就打算除掉他们？”小艾总算抬起了眼。整个计划中，最无法把握的就是司徒梦，她太不好琢磨了。“什么意思？”
“是我忘了说么？”司徒梦深呼吸，笑得没有丝毫感情是标准的杀手的笑“我本来，也打算在风月结束之后毁了魅影啊。”
这下不光是小艾被吓得呆在原地，连旁边的三位旁听也愣在当场。
劲爆！绝对劲爆的第一手消息！
“所以我也就懒得去阻止你，只顾着去查魅影的起源了。”司徒梦的声音唤回四人的神智“等到查出来了，你已经杀了六个人了。不过，反正我并不介意，那天我的目标是你。”
就是在那天，小艾引起了她的怀疑。
第一次电话，让她错过了阻止那个杀手杀人的机会虽然她本来也就没打算要阻止。
第二次电话，让她在怔忡之中把马上就能擒到手的小艾给放走了。
第三次电话，显然是想阻止她杀那个负责监视她的人，只不过她干脆不予理会了而已。
“那天，我做的不够好，第二天，解释得却又不够好，于是引起了你的怀疑。”小艾摇头，或许，潜意识里，她就不想欺骗司徒梦吧，于是也就没有认真地编借口。
“是的。”司徒梦眸中闪过一道黯然，再怎么样，她还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啊。“我想，你的伤应该还没痊愈吧？怎么会真的亲自过来？”
“我说过了，梦，我没有你自由。”到现在为止，小艾都没有过任何要反抗的行为“再然后，我再然后，我发现剩下的几个目标都死在那次会议中，但是很明显的，那次会议绝对没有遇袭。”
“很对，因为你一直没动手，所以我就亲自动手了。”司徒梦的语气理所当然。
“然后我发现事情开始变得棘手起来，因为和同时出现了，于是魅影的实力大大增强。”小艾长出了一口气，本来她是会等伤再好些再来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只好马上赶过来。
因为如果司徒梦和这三个人联手，实力将是恐怖的，她绝对不能冒险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可惜，还是晚了。”司徒梦居然又笑了起来“我让他们作假，宣布消息说言老太爷和薇。伊赫斯没死，事实上也是我帮的忙，你也知道仿人皮面具吧？”
仿人皮面具，魅影专用的东西，死亡镰刀研究了好久也没弄清究竟怎样才能做得天衣无缝的东西。
“就算明明知道我是已经割断对方的喉咙了，却还是不得不去查探，梦，那都是因为你，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做的手脚，所以才会极其的不放心。”
司徒梦邪肆这词用这好有感觉啊地一笑“你了解我，我自然也至少对你有那么点了解，对不对？我知道你一定会上钩。”
“那么之前，你待在言家一整天没有出门，是在干什么？”反正都已经摊开来讲了，不如问个清楚。
“咳，”司徒梦尴尬地咳了一声““主要是在研究魅影的机密资料，然后就让我找到了第一任的日记。”
“这种珍藏的东西居然还会在？”杨熙稀奇地道“没想到这种人居然还会有写日记的习惯。”
“日记里写明了一切。”司徒梦说到这里，轻蔑地撇了撇嘴“都是第一任是神秘消失的，看到这本日记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自杀的。”
“自杀？证据是什么？”
“他在日记里写清楚了，原来先奸后杀他的妻子的，就是一直站在他身旁，鼓励他的好友。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爱上了他的那个朋友死亡镰刀的第一任主人。”司徒梦脸上保持着微笑“他的世界崩溃了，于是他自杀了。”
“天。”小艾摇头叹息。
“对了，小艾，我还漏数了一件事情，涂紫凝。她绑架你？就凭她能绑架到你？”以小艾的身手，杀了涂紫凝，怎么也不能算是一件难事。
“我只是没有反抗，顺便把你引过来，好给组织争取一点时间而已。”小艾答得甚是无辜“我没猜错的是，你真的来了。”
“涂紫凝，不是死亡镰刀的人？”司徒梦挑眉问道。
小艾沉默片刻，答“不是。”
“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司徒梦的话很决绝“最后，我们来讨论一下今晚的计划好了。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风在哪里了吧？”
小艾已经思考许久，闻言幽幽叹了一声“在死亡镰刀总部。”
“答得很好。如果我现在还有两只手空闲，一定会给你鼓掌。”平淡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讽刺“我把魅影的人手全部安排给了和然他们，再加上三大世家，几乎是倾巢出动。”
她拼了魅影不要，也非毁了死亡镰刀不可。反正她也本来就不打算再留着魅影，如果能在这场对决里被磨灭，也是很名正言顺的结局。
“死亡镰刀即使是有对抗魅影的动力，却不可能以一敌四。”小艾闭上了眼“梦，你真狠心，连魅影都可以不要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司徒梦笑了几声“对你来说，死亡镰刀只是代表一种责任，与生俱来的，无法推卸的责任。而对我来说，魅影才是流淌在我四肢百骸里，永远也没有办法被磨灭的恨。”
“因为魅影毁了你的一生么？”小艾突然开口“其实不是的，从某种角度来看，甚至是魅影造就了你司徒梦，不然司徒梦不会有这么的耀眼，甚至你也不会碰到言楚风。如果没有魅影，司徒梦就不完整。”
司徒梦沉默了半晌，正想开口，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跨进来“我总算是赶回来了，伊赫斯大宅那边明明连个鬼影都没有，司徒梦你搞什么？你的人去哪了？”
言楚桀和司徒梦对视一眼，在对方眼底找到惊讶。
都太过认真，忘记了注意欧阳过来的时间。这下精彩了。众人踌躇中，欧阳已经大踏步地过来了“司徒梦你给我说清楚诶？你们都站在那里做什么？那个人来了吗？”
“梦，快动手。”小艾闭上了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快点。”
“什么？”司徒梦怔住了“什么动手？”
“杀了我，左手还是右手你自己选，不要让我见到他。”
“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杀了你？”司徒梦冷笑，手僵在原地没有动。“背叛我，没这么简单就能死。”
“那个，欧阳，你先站在那里，不要过来。”杨熙的脑子飞速运转“不然司徒梦会杀了你。”
这一招果然有效，虽然司徒梦和小艾均是背对着欧阳，但司徒梦身上浓厚的杀气却正好吓住了欧阳。
“喂喂，司徒梦，应该是我要找你算帐吧？你干吗那么恐怖？”
“拜托你，拜托，梦。”小艾语气中终于透露出焦急“我不要见他。”
“你怕他不原谅你？”司徒梦的声音冰冷“所以干脆不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