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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夜流如此可怜的模样,若常贺土还能拒绝,他就一血性的汉子,而是猪狗不如的混帐东西!
常贺土也很为难,一方面是他要保护的皇帝陛下,一方面是来自道德的挑战,无论他的选择是哪一个,一旦出了事,他都里外不是人,何况站在他相对立场的还有他所喜欢的妖月姑娘。
于是,我们武艺高强的常贺土大人使出玄妙无比的太极,将千钧之重的皮球用眼神轻轻一推,掉在了具有最高决策权的森羽手上,众人的目光遂纷纷转移阵地,等着森羽拿决策,他是皇帝嘛,皇帝陛下才是“镖队”的主心骨啊。
千夫所指啊不,是万众瞩目的情形明显令森羽很为难,他知道应该听常贺土的劝告,不要让陌生人加入行列,即便是小孩也需要警惕,偏偏看他的目光中也包括有红纱,难得心仪的女子愿意看他一眼,他万分犹豫,拒绝的话拉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脸色也不太好看,心中想必已将常贺土的老祖宗都问候过一遍又一遍了。
夜流也注意到森羽的情况,他很清楚没点刺激是很难有结论的,因此决定使出所有孩子都懂的必杀技,只见清澈的大眼睛快蒙上一层水雾,似是很埋怨森羽的无情,恨恨地嘟着嘴别开脸,用极为不舍的表情看着我。
“淑人,我是不是不够乖,大家才要将我丢掉?”
孩子童稚地声音充满无奈、悲伤、哀怨。以及愤恨等情绪,那正是司徒夜流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感情。
司徒云将他送进“祭魂”的举动已经在他心里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犹如抛弃的做法让他感觉到自己被亲人背叛;霸下兽血使他产生强烈的优越心理,因此他觉得成为“祭魂”的一员受凡人驱谴是种耻辱;“祭魂”将人完全隔离的训练方式使他越孤独,不由产生被世界所抛弃的想法,这种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益强烈,完全占据了他地思维。
霸下传承的记忆给予了夜流不同于常人的高贵气质,加上他俊俏的面容,见到他的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将他当成一个出身名门的小少爷,如今再见他的忧郁的模样。又听他说是被人丢弃,着实为他感到心疼。
夜流还只是个孩子呀,他的父母又是出于什么心态将他丢弃,一个大家族的少爷沦落到流荡街头,好不容易被同情他地淑人拣到,可是森羽却横生阻碍,无论他如何低姿态,如何乖巧,铁石心肠的森羽都不肯对他伸以援手,人们猜测也许夜流会想不开。逐渐对人、对世界失望,再也不肯敞开心扉。
只要还有一丝良知尚未泯没的人都无法对他地孤独忧郁视而不见,就连我。
即便知道其中演戏的成分居多,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想从红纱手中接过夜流把他抱到自己怀中加以安慰,又想起自己现在还是“娇柔虚弱”的病人,只得作罢。
我摸着夜流垂下的脸,轻声说:“不会的,夜流是很乖的好孩子。我不会丢下你的。”然后我冷漠地对森羽道“夜流只是个可怜地孩子,你们尚且不放心,更何况我们三姐妹之前也与公子素未谋面,按说,我们亦是那来历不明之人吧,既是如此,我们姐妹再留下,便是厚脸皮了。小女子在此向公子拜别,多谢公子的招待。告辞!”
我盈盈一拜。便叫妖月扶我离开,妖月适时地摇头微叹。投给森羽一个“我错看了你”的目光,红纱则是对森羽笑了,却是全无温度的冷漠笑容。
“胆小鬼!”
这是红纱第一次就森羽作出评论,仅有三个字,却充满了她对森羽的看不起,充分表达出强悍的兰臻女人对弱者的鄙夷,那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轻蔑漠视,何况是极力想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现自己以求引起注意地恋爱中的男人。
森羽当即脖子都红了,申辩道:“不是地,红纱姑娘请你听我说,我并没有想赶你们走,我只是我”
眼看红纱就要与他分道扬鏣各归各路,森羽都急得语无伦次,整个人手忙脚乱不知道要对红纱表达些什么意思,越急就越说不清楚。
“淑人姑娘,请息怒,在下觉得木公子并不是那个意思。”在另一张桌吃饭地柳辛眉开口了“夜流是很可爱的孩子,谁能忍心将他丢弃,我想木公子应该是在思考夜流地住所问题吧。”
见柳辛眉开口帮忙说话,森羽赶紧接口道:“对,对,君姑娘身体虚弱,妖月姑娘和红纱姑娘要照顾君姑娘,
忙碌,小孩子太顽皮姑娘们也许管不过来,所以我在细心一点的镖师帮忙带孩子,免得他把我们镖队要保护的贵重物品损坏,顺便教他一些拳脚功夫,也不至于将来受人欺负。”
“淑人,既然木公子并无赶人的意思,你就留下来吧。”柳辛眉对我温言相劝,他知道决定权在我“淑人你身体虚弱,与大伙一道走也好有个照应,而且在下帮你联络司徒云神医,你这会离开,待司徒云神医来了,我又如何能联络你呢?你就暂且留下来吧。”
“柳神医说的是。
”妖月也对我劝道“表妹,你的身体要紧,切莫错过了司徒神医,暂且留下来吧,而且我看木公子为人亲和有礼,虽然书生气多了点,但既然他和镖队一起,也该知道护雷老爷搬迁的危险,定不是胆小怕事的懦夫。”
其实我也有点后悔刚才把话说得绝了,既然他们挽留,妖月便帮着我顺着台阶下来,之前我是一点也不想见到司徒云,如今司徒夜流已经被我拐到手了,我巴不得司徒云大叔快点出现,他今生是注定要给本小姐使唤的了,这就是命呀,天命难违,哦呵呵呵!
“咳,是小女子错怪公子了,实在抱歉,还望公子见谅莫怪。”我朝红纱打了个眼色。
红纱嘴唇轻扬,俏脸微红,道:“失礼了,公子。”
那一声轻轻柔柔的“公子”可没把森羽的心给挑出来,须知红纱除了对我,即便是妖月也只是冷淡地打招呼,她的温柔更显难得,再有娇态的笑容陪衬,森羽整个乐得露出白痴一般的傻笑,别说脚跟不着地,脚尖几乎都飘起来,魂给飞上天了。
“没关系,没关系,应该的,应该的,呵,呵,呵”瞧,一个皇帝就这么傻了,皇位竞争中的优胜者,遇到爱情比菜鸟还菜,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本小姐由此推证出一个结论,恋爱中的人智商就跟鸡蛋一个样!
“夜流的事我也不好劳烦公子,这孩子有点怕生,只愿意和我亲近,就让他随我一起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傻瓜者成傻蛋,瞧瞧常贺土就知道了,经常跟在森羽身边,他对妖月笑的蠢样和森羽多象啊,也不知道是谁学谁,总之一样零智商,整一对傻瓜主仆,见此我更坚定要夜流远离森羽的决心,夜流多好的一个孩子,咱得重点保护,免得他也学了森羽那破坏帅气的蠢样。
“夜流很聪明,教的东西很快就能学会,又乖巧,我想他不会给各位添麻烦的,红纱姐姐可以陪他锻炼身手,对吧?”夜流明着是电灯泡,实际是去帮红纱和森羽调节感情。
红纱对我一笑,说:“表妹放心,我会好好教导他,不会让他给人添乱。”
“没的事,小孩子活泼一点是难免的,有朝气才好。”
一听开口的是红纱,森羽那不太甘愿的表情瞬间替换成讨好的笑容,连话都不一样了,也不想想刚刚是谁说要防止夜流太顽皮把镖队保的物品弄坏,我怀疑他有选择性失忆症,鄙视之!
柳辛眉从沉思中抬头,问:“君姑娘,你可知道这孩子的家人是谁,住在何方?”
“辛眉问这个,莫非还是信不过我吗?”我不悦地皱了皱眉。
“不,淑人莫误会,在下只是觉得‘夜流’这名字有点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说过。”柳辛眉想了一会,摇头道“想不起来了,也许是以前听过类似的名字吧,夜这个姓氏并不广泛啊”我心中冷汗一把抹啊,这才想起昨天好象听柳辛眉说过,司徒云曾拜他的外祖父为师学习过一段时间,也许就是在那时提起过夜流的事,柳辛眉听过才觉得耳熟吧,还好他没想起来,至少在司徒云出现认亲之前他都不要想起来。
我复杂地看了看森羽一伙人,为了司徒夜流和覆孽法阵我辛苦筹划两年,行动时又牺牲了多名黑衣暗部,我不希望自己抢回来的夜流成为绣徵国拉拢司徒云的筹码,为他人做嫁衣,自己白忙活一场可不是我的风格。
有必要让“***”走一趟,在柳辛眉之前先联络到司徒云,和他“说明”情况才好,相信云大叔也不会愿意把好不容易从菊良王族手中救出的儿子再送给竹徵皇帝。
咳,本小姐没打算毁谤森羽,只是提醒好骗的云大叔多点警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