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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直勾勾盯着童梓瑶。
“咳咳……大哥,里面有人?”童梓瑶眼珠一转,“我买几个鸡蛋,给娘补身子。”
“一分钱!”黑铁塔似的汉子又看了童梓瑶一眼,伸出手,示意交钱。
童梓瑶撇嘴,不说就不说,将一分钱塞给黑大汉进入小树林中所谓的黑市,不来不知道,一看好奇妙。因为下午的原因,稀稀疏疏十几人零零散散分布在树林中,谁也不和谁搭话,每个人的摊子前都放着一个木牌子,牌子上画着简单的图案,来的人就知道你卖的什么东西。
哎,还怪有意思的。
童梓瑶眨眨眼,找了个破木头,画了简笔画的萌哒哒的猪猪,眼珠滴溜溜乱转。
嘿,猪肉应该是紧俏货。
果不出所料,不多时,一只黑皮靴出现在视线中。
童梓瑶抬眸,咧嘴一笑,一名二十岁刚出头的阳光小伙子,身穿军绿色棉大衣,黑棉裤,脚穿黑皮靴,板寸头,甚是精神。男人浓眉大眼,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帅气。
“大哥,来点?新鲜的,刚拉来的,一块三一斤。”
嘿!
男人一笑,“小老弟,第一次来?”
“咳咳,大哥咋知道?”童梓瑶一边说,一边掀开背篓的一角,露出一大块野猪肉,足足有二十六斤。
男人瞬间乐了:“小兄弟,哥哥我全要了。”男人咧嘴一笑,伸手去掏钱。
“有票吗?二十六斤,一斤一块三,一共三十三块八毛。”童梓瑶一拍脑门,“啥票都行。”
家里缺各种票,空间的东西不能贸然拿出来,生活用品不是这个年代的产物,早知会有今日,就多准备点老古董。
童梓瑶甩了甩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抬眸看着那张阳光帅气的俊脸。
男人点头,拿出一张布票,一张暖水瓶票,一张搪瓷盆的票,又数出二十六块八毛钱一起塞给童梓瑶:“小兄弟,下次有好东西还来找哥。”
“好说!好说!”童梓瑶眨眨眼,一双星眸褶褶生辉猝不及防撞进男人的眸底。
“哥叫唐靖。”男人咧嘴一笑,将野猪肉放在篮子里,绑在自行车后座,腿一伸,跨上自行车,吹了声口哨,扬长而去。
童梓瑶笑着摇摇头,糖精就糖精吧,能卖钱就行。
童梓瑶不知道的是,唐靖出了黑市,一溜烟拐进一个小胡同,停在一个两进的院落,在门上敲了三长两短。
不多时,一张娃娃脸露出来,一把将唐靖拽进门里,嘴里骂骂咧咧:“臭小子,你皮痒了是不是?”
“哎哟,大哥,瞧你说的,看看我今天买了啥好东西?大哥,我和你说……啊——大哥,打人不打脸,我的俊脸!”
院中一阵鸡飞狗跳,几名汉子正在忙碌,早就见惯不惯,摇头笑笑,继续手中的活计。
另一边,童梓瑶如法炮制,卖一块野猪肉,换一个地方,不多时,卖出一百多斤,在黑市和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太换了三十斤粗粮和几个鸡蛋。
童梓瑶哼着小曲出了黑市,又从空间拿出一把乌漆嘛黑看不出是什么东东的菜干,塞进背篓,欢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来一回两个多小时,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白福生望眼欲穿,搀扶着王梦璇翘首期盼。
“娘,爹,我回来了!”童梓瑶将咧嘴一笑,朝着二人冲过去。
“呀,芊芊,你回来了?背篓里有什么好东西?”
“是呀芊芊,你家分家的时候,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平日,看不起王梦璇那张俏脸的两个长舌妇结伴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扒拉背篓。
童梓瑶翻了个白眼:“两位婶子,你们两家结伴住在海边吗?”胖婶和春来婶气得够呛,脸瞬间黑了,一个比一个嗓子尖。
“芊芊,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婶子这不是为了你好?小小年纪跑出去不回家,谁知道背篓里的东西怎么来的?”春来婶子素来刻薄,村里的寡妇都不想搭理她。
“是啊,芊芊,我和你春来婶子,啊——”胖婶见春来婶肆无忌惮给白芊芊泼脏水,嘴角勾了勾,也跟着数落起来。不料,话音未落,就被找过来的王梦璇一巴掌甩在脸上。
“咳咳……想死?”王梦璇气场全开,甩了甩手,疼死老娘了,脸皮咋这么厚?
胖婶一口气差点梗死:“白老二,你家婆娘耍疯,你管是不管?”
白福生一把将胖婶推开:“想害我媳妇?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还在哀嚎的春来婶瞬间哑了火,不可思议的盯着白福生:“你,你……白老二,你居然打女人?”
胖婶也后退了三步,扯了扯春来婶的衣袖,两人愤愤离去,开始散布谣言。
王梦璇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白福生也看好戏的站在一旁,孽徒,你能行。
童梓瑶翻了个白眼,将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和二人一番商量,找来支书媳妇和村长媳妇,让二人帮忙,给上工的人做晚饭,支书媳妇和村长媳妇对视一眼,点头答应,琢磨着怎么给白老二家省点粮食。
童梓瑶眨着星星眼,屁颠颠给两位数婶子打下手,王梦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白福生一声轻叹:“阿璇,我们帮不上忙,就别杵在这了。”
“哼!”王梦璇一把推开白福生,腿脚有些发软,心里默念,气不得,脸色一阵煞白。
村长媳妇看不下去,拽着她去自家炕头休息,白福生颠颠的跟在后面,美其名曰不能坏了村长的名声,气得村长媳妇恨不得一脚将他踹趴下。
王梦璇赶苍蝇似的将白福生赶走,爬到炕上,有些不适,困意袭来,很快进入梦乡。白福生坐在一旁,看着那张熟悉而苍白的脸,心揪痛起来,都是不争气的孽徒惹的祸。
童梓瑶使劲摇头,甩锅,太重,背不动。疯批师父想害我……
还别说,众人在村长的带领下,玩命儿似的往死里干,傍晚时分,房子就修好了。童梓瑶惊讶了一瞬,连忙招呼众人吸收,干饭。
看着锅里满满一大碗肉菜和三个二合面大馒头,众人忍不住吸了吸口水。
“芊芊丫头,这……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