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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去报案了。”童梓瑶丢下一句话，拖拉机突突走远了。
叶保国一拍脑门：“老曹，咱赶紧跟上。”
曹元桥赏了叶保国一个大白眼：“你对上的人可真会给老子找事。”
“呸！去不去？”叶保国可不怕曹元桥，二人从小一起光腚长大，斗嘴几十年，好得穿一条裤子。
李建国挥挥手：“你们赶紧跟上，我去找叶振华。”
叶家父子脾气都不好，在村里数一数二。
“去白老二家。”曹元桥提醒道。
李建国点头，登上自行车，直奔白老二家。
曹元桥骂骂咧咧。气得胸口疼，他们一天到晚跟狗赶的差不多，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一堆破烂事。最可恨的是阴天下雨天，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有搅屎棍闹事，头疼欲裂。
叶保国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老子这段时间脾气太好了，张大嘴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曹元桥翻了个白眼：“直接承认你无能，就那么难？”
“滚滚滚！”
二人一边斗嘴，一边狂追着拖拉机的尾巴赶往卫生院。
李建国半路上遇到叶振华和白福生，见二人气得脸色发白，直接来了一句：“是男人，就去给自家婆娘撑腰。”
白福生：“……”
好有道理！
好想回家！
叶振华情绪不稳定，王梦璇不放心，才让白福生跟了来。身后还有腿着的一群人，正是叶振华带来帮忙盖房子的兄弟们。
白福生其实不太会骑自行车，这破玩意太慢，还不好掌握平衡，几次差点摔进沟里。
叶振华想把控主动权，一颗心早就飞到海兰婶身边。
白福生死活不同意：“你是不是？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啥臭德行？万一翻沟里，咱俩的媳妇咋办？”
一句话扼住叶振华的咽喉，他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快点？”
“不能！”
“你是不是……“
“不是！”
叶振华气笑了：“白老二，你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白福生冷哼，使劲踩着踏板，“你不是男人，娶婆娘做啥？”
叶振华：“……”
摊上这么个爹，很理解芊芊丫头整天和他斗嘴的必要性，不张嘴迟早被气死。
真没看出来，白老二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亲家二人一路斗嘴，倒也不寂寞，来到卫生院，一口气跑进病房，瞬间傻眼。
咋这么多人？
叶振华进不进去，扯开嗓子一声吼：“都让开，我是海兰的男人！”
众人扭头，只见一个高大的汉子，脑门上都是汗。
“海兰？”医生皱眉，“同志，别闹，没这人。”
“咋可能？我婆娘被人打了。”叶振华不由分说，朝着里面挤。
医生气笑了：“我们这是妇产科。”
“啥？”叶振华老脸一红，“我家婆娘没怀孕。”
“所以，同志，你是故意来捣乱的？”
“不不不！”叶振华懵了，咋会走错了。
迟来一步的白福生一路追过来，被人用嫌弃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
“瞎闹啥？走错了。”白福生一把扯住叶振华，转身就要走。
突然，叶振华眼角的余光，瞥见病床上脑袋上缠着纱布的女子，浑身一僵。
“颜颜？”
女子别过脸，停止了哭闹，一声不吭。
叶振华火冒三丈：“叶倾颜，这就是你说的离家出走？走到医院生孩子来了？”
“你谁啊？别在这里瞎胡闹，不然，信不信打断你的腿？”一个浑身戾气的中年男子走出来，推了叶振华一把。
“嘶。”叶振华一声闷哼，撞在墙上，脑子一阵眩晕。
白福生心里这个气，走错门还能遇到孽女？
该死的缘分。
“同志，你知不知道他是谁？”白福生心中的火蹭蹭往上蹿。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不滚？趁老子没改变主意，赶紧滚。”男子满眼不屑，眼皮不夹白福生。
白福生眸中闪过一抹冷意：“这是他老丈人！”
“老丈人？特么的，老子还是你老丈……啊——”男人话还没说完，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啪啪啪”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男人的脸肿成猪头，惨叫声直冲九霄。
“敢欺负我爹，活腻了。”少女冰冷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
叶倾颜怒火中烧，口不择言：“白芊芊，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生生拆散我和东哥。”
“呸！谁给你的脸？”童梓瑶闪身上前，一把薅住叶倾颜的头发，拖下床，左右开弓。
巴掌声又脆又响。
叶倾颜鬼哭狼嚎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
医生、护士反应过来没连忙阻止，被童梓瑶一一推到一旁。
“都住手！烂好人！你们知不知道，就是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差点坑死她亲娘，现在她娘还在手术室，她躺在这里作威作福，谁给的脸？”
“叶倾颜，你有种把自己做的事抖落出来，让大家伙评评理。有本事冲我来，想阻止姑奶奶和你哥成亲？小小年纪心思歹毒、”
“在外面耍流氓，把帽子扣姑奶奶身上，你咋不上天？”
“叶倾颜，你站在地上都是污染空气……”
童梓瑶小嘴叭叭，一顿输出，众人傻眼。
医生皱眉：“同志，你先出去，病人情绪不稳定。”
童梓瑶气笑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情绪不稳定？谁欠她的？”
“同志，你怎么说话？”医生的口气严肃了几分。
“呵，缺医少德！”童梓瑶嗤之以鼻：“叶倾颜，给姑奶奶等着，等你娘醒了再说！”
丢下一句话，童梓瑶走到门口，扯着白福生和叶振华直奔手术室门口。
叶振华脑子乱成一团江湖：“芊芊，你婶子她……”
“叔，别担心，婶子没大碍。”童梓瑶微蹙眉，看了叶振华一眼，心中不忍。
叶振华悬着的心落下了几分，白福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见自家闺女摇头，也就没好意思追问。
几人在手术室外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幸好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大碍l，只是……病人能不能醒来，啥时候能醒来，全看她自己的意愿。
叶振华眼前一阵发黑，双腿一软，朝着地上倒去。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