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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月,空中也有云,风吹云动,使得这世界不是陷入黑暗,转瞬间又恢复光明,罗维已经回到了小镇,漫步走向那小酒馆。时间已是半夜,镇上大多数人已经入睡,整个镇子几乎任何灯光,这是一个很极端的世界,巫术力量的存在,能够让那些高高在上,掌握大部分资源的人,过的丝毫不比现代差,但是,这样的力量并不普及,落叶镇和无数个小镇一样,一旦天黑,整个小镇子只有几个地方会亮灯,一个是酒馆,一个是赌馆,另外一个,自然是有闲钱的男人去寻欢作乐的地方,这小镇麻雀虽小,五脏却是全的。
尽管灯火已经尽灭,但不是所有人都已经睡着,大半月以前那场席卷整个北部的冰雪,给北方造成了巨大的损害,这损害,到现在已经初现端倪,小镇的平民们计算着自己的存粮,削减了每天的用度,开始节俭的过活,并且将所有的钱,都用来买粮食,商人们囤积居奇,使得粮食价格飞涨。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统治者不出面,统一调度安排,这整个镇子都会乱起来,当一个人再无选择的时候,到时候,懦弱者会选择死亡解脱,更多的人会拿起手中的镰刀,以此寻找一条新的生路,在中国的历史上,历朝历代,不管其他因素,农民起义的核心都是围绕于此。
欧康诺男爵会出面放粮吗?或者说,整个北方会放粮吗?放下的粮食会被商人们购买,然后继续囤积吗?这些商人背后又是否有其他不能得罪的势力?这方方面面,牵扯的因素实在太多了,这看似平静的小镇,危机已经酝酿,平民啊,平日里看似幸福的生活,随便一场小风波,就能够彻底碾碎。我不愿掌握于他人之手,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把握,这才是罗维一直追求的道。
漆黑的小巷中,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哭闹声,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以罗维的耳力,却轻易的听到了。一个小房间里,几个男人挟持着一个女人,肆意的笑着,这房间外其他平民虽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们又能决定着什么,热血上头者,会冲进去制止,然后被冒险者砍杀,善良者,无胆制止者,或者会一生记下这件事情,然后遭受良心谴责?更多的人,只会叹息的看着这件事情,过几天,一切都会被遗忘。邪恶者,只想着那几个男人为什么不是我?眼前的一切,都将化为日后的谈资。
看着眼前的一切,听着男人肆意的笑声,女人一声声撕声裂喉抗拒的声音,房间里因为挣扎抗拒引起的碰撞,房间之外,平民们或义愤填膺,或满怀欣羡,又或麻木。事实上,除了那些厉害的冒险者四处游荡,每到一处只能住酒馆,而大部分冒险者都会在一处小镇常年定居下来,居住的地方就是租用镇上平民们的房子。
没有人敢去管眼前的事情,虽然有着领主的保护,但是平民们绝对不会敢惹这些拿刀弄剑的冒险者,领主的律法不是万能,尤其是对这些有力量者,天知道那个冒险者昏了头一剑杀人,吃亏的还是自己。
千年以来,各地领主对于这些四处游荡,又掌握了武器和力量的冒险者一直很头疼,无数年的管理中,逐渐达成了共识,只要不伤害镇中领民,又或者当街杀人,没人会管冒险者与冒险者之间的狗咬狗,当街冒险者互相拼杀,胜利者只需要缴上一个金币的一个人头的税就可。
不过,律法本就是用来打破的,对于这些每天拿命寄在裤腰带上,哪天就不知道会掉了的亡命徒,谁也不敢保障,他是否会违背,再说,这些人居无定所,在这杀了人,然后一走了之,除了律法的执行范围,跑到其他镇上,又或者离开王国,谁能拿的了他?
救?或者不救?很多年前,罗维也一样面临了这样的场面,一样漆黑的小巷,一样是数个男人挟持一个女人,一样的手拿刀棍的亡命徒,罗维也和这平民们一样,在远处看着整个施暴的过程,除了这样,又能如何?网络上经常可以看到相似的事情,围观的人不少,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上去?
大家总是在下面肆意的发着评论,批评着这群围观的人,可是,事情真的落到了你的头上,又能如何,只是多了一个围观者罢了?冲上去当英雄?现实不是小说,你也不是超人,冲上去能不能救下人不说,也未必能当的了英雄,还会将自己赔进去,运气好点的,挨上几刀,还要自理医药费,运气不好的,那就与这世界说白白了。
如果你是受害者一方又能如何?哪怕是现代法律的保护也有其局限,怪自己不该走夜路?怪施暴者?怪围观之人不来帮助?世界很大,在看似平和的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那又如何?
没有围观,然后默默的走开,罗维轻轻的伸出了手指,屈指一弹,救她,不是因为罗维正义感过剩,只是因为他想救,而且,他有力量去做这事,事实就是如此简单,到了罗维这份上,已经没有了常人的善恶观,一切都以自身为出发点,决定了的事情,其他人丝毫都不能动摇与影响,什么家与国,都先满足自身,再满足其他,穷则独善其身,达了,是否兼济天下,一切全凭自身意愿,只问自己本心。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从小到大,总是有人在告诉,这样是对的,这样是错的,这样是善良,这样是邪恶,只是,世界上可有绝对的事情?而善恶观,也随着时代的变迁不断变化着,如果杀人是罪,帝国的开创者们,奴隶时代,那些奴隶主们,封建时代的统治者们,放在现在,都是杀人魔王,可以下地狱的,但是在那时候,是否如此,他们视之为理所当然,杀人,就好像吃饭那样简单?
狼吃羊是恶,狼不吃羊就是善?对我有利就是善,对我有害就是恶?又或者,将这个我放大到整个人类社会,对整个社会有利就是善,对社会有害就是恶?善恶,也不过是一种人为制造出的规则罢了,握强力者,可以让整个世界都遵从自己的善恶观。
正在行暴的几个男人,连人带他们脱到一半的皮甲,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劈成了两半,女人的哭喊停了下来,她此时已经被剥成了一只小白羊,精致的小脸上,挣扎的表情还未平息,玲珑有致的身躯,被紧缚的双手,还有因剧烈运动流出的汗水,这一切,形成了一副让男人想入非非的画面,充满了诱惑,直让人想将她按倒在地上,好好虐待一番。
此时这女人的身旁,摆着三具被无形力量劈成六半的躯体,血水哗啦啦的流了一地,腹腔中的各个器官、肝、肠、胃,这些内脏,也滑落了出来,整个场面,就好像那屠宰场一般,看着眼前的女人,罗维这才发现,她的年纪,也不过是十五六岁,在现代,这个年纪正是花季雨季之时,但是在这里,她却已经拿起了手中的剑,用命去换取想要的一切。
手掌中的老茧,身上的伤痕,旁边被剥下的皮甲,被扔在一边的长剑,她是一个冒险者,罗维的身影,凭空出现在这小巷之中的小房间里,只将手一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三个人的尸体彻底粉碎,如果不是房间中的凌乱,和自己****的身体,少女恐怕只将眼前当做一场梦境,一切都没发生过.
罗维缓缓走过去,解开他的束缚,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长剑,放到她的手里。狼要吃羊,羊若是不想被吃,就得跑得更快,又或者,将头上的角磨的更锋利,这世界没有救世主,天下也没有白吃的午餐,说到底,真正能够救自己的,只有自己,靠别人?那是靠人人走,靠山山倒,自己不努力去争取,谁有义务对你负责?
“请让我知道你的名字?”眼看着罗维就要像来时那样离去,少女站了起来,无限美好的身躯彻底摆在罗维面前,不过她似乎意识不到这点,而罗维眼中也没有丝毫****。“名字?想要感谢,那就感谢天主阿伯丁吧。”罗维的身影,在瞬间变得透明,然后逐渐归于无形,只留下他的声音还在少女的心中回荡。“天主,阿伯丁。”少女喃喃的念叨着,紧握着手中长剑,不觉间,心中已经亮起了一个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