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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小雪整个人瞬间石化了一样,夫人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举动如此怪异?
“伸出舌头看看。”苏莉替小雪把完脉,又让她伸出舌头,方便她观察舌苔。
“你近日是否大便干结,口干腹胀?”苏莉看完又问了这么一句话。
原本脸色有些红的小雪,瞬间如同煮熟的虾一般,红透了。夫人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问她这种问题,怎么办,她好想跳马车啊,这以后让她怎么做人啊。
看到小雪的样子,苏莉心下了然。果然,如《脉案辩》里记载的一样,小雪面红身热,口干腹胀,舌质红,苔黄燥,脉滑数,是大便干燥的症状。
她刚刚就是看到小雪的面色有些异常的红,才想到要替小雪把脉。之前她给人把脉看诊都是患者自诉症状,她把脉辨别再给予治疗,从未主动去望闻问切。解锁《脉案辩》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思维方式有所改变,反应也更快了。
了解完患者的病情,接下来就是治疗,在《齐民千方》和《回魂十八针》中都有对病症的治疗方案,在同等条件下她自然选择用针灸来解决,疗效立竿见影,还不用到处找药材。自然了,那些慢性病还是得靠中药慢慢调理,其实如果有条件的话,天天针灸也不是不行,不过那样就太麻烦了。
“来来来,我给你扎几针,保证针到病除!”苏莉手执一根银针朝小雪逼近。
“夫人,不要,不要,我这个不妨事的,没关系的,啊……”小雪躲到飞隼身后,夫人这要好吓人啊,还针到病除,难道扎完就会想如厕?啊,啊,啊,她不要啊。
主仆几人一时在马车里闹成一团,突然马车一个剧烈晃动,随即听到了马儿的嘶鸣,苏莉手里的银针不偏不倚的扎在自己大腿上。
“啊!”这次,换苏莉发出嚎叫了。
“主子,您没事吧!”飞鹰担忧的问马车里的人,主子的叫声好可怕。
“飞鹰你怎么赶的马车啊,害主子把自己给扎了。”飞隼语气中好似有责怪,但声音却是颤抖的,若仔细观察,她的双肩也在抑制不住的抖动,那是憋笑给憋的。
“是,是有个妇人突然冲出来,我一着急就拉了缰绳。属下知错。”飞鹰跳下马车,单膝跪地,确实是她大意了,她也是被车厢里的几人的玩闹给分散了注意力,不然早就该发现那妇人的靠近。
“那妇人可有受伤?”苏莉听到飞鹰的禀报,开了车门,也跳下了车。后面马车的人自然纷纷跳下车查看情况。
“应该没有吧。”飞鹰回答,她拉缰绳的时候离那女人还有一丈远,照理说马是伤不到她的。
苏莉朝马车前看去,果然见一包着头巾的妇人跌坐在地。苏莉快步上前,生怕人家摔出个好歹来。
“你有没有事?”苏莉蹲下身,看妇人面色黝黑,一身粗布衣衫,一时也看不出年纪。
“无事,无事,是我胆子小,被那马儿吓的,腿,腿软了。”那妇人双手撑地,想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不知为何拦他们的马车,苏莉可不认为她是不小心撞上来的。
苏莉伸手准备把人扶起来,飞鹰和飞隼却快她一步,开玩笑,怎么能让主子做这种事,再说此人突然出现,怕是有诈。两人把妇人扶到路边坐下。
“你,何故拦马车?”苏莉看妇人确实没有伤者,直接开口询问。
“啊,您看,我都给忘了,我家娃儿病了,我正要去请大夫呢,只是这里离镇上太远,看你们乘着马车,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点药回去。”妇人一拍大腿,立马站了起来。
苏莉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这会儿腿倒是不软了,看着还挺有劲的。
“你的孩子在何处?他生的什么病?”苏莉没有觉得妇人找上他们有什么奇怪的,有两辆马车的人,出行一般都会带点必备药品,这也不稀奇。
“他一直嚷嚷着肚子疼,也不知道是咋地了,咱们吃的东西都一样啊,这还能吃坏了肚子还是咋的。”妇人一脸焦急的就要给苏莉下跪,被飞鹰给制止了。
“那你还不快带我们去?”苏莉抬脚上了马车,准备和妇人一同去,却发现那妇人还站在原地。腹痛可大可小,尤其是孩子,那可耽误不得。
“哎,哎,这边走。”妇人指了个方向,就跟着坐上了马车,只不过她没进里面,和赶车的飞鹰坐在一起。两辆马车朝官道旁的一条小路急驰而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马车进了一个村子,这村子不大,看着稀稀拉拉的没多少人家。
“这里,就是这里!”妇人激动的跳下马车,指着一个破旧的茅草屋子。
苏莉等人下来后,跟着妇人进了屋子。屋子里相当简陋,角落里躺着两个孩子,一个女孩,看身形应该七八岁的样子,躺着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另一个是男孩,才三四岁,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夫人,快看看我的孩子吧,他都疼了整整半天了。”
妇人上前扶起孩子,急得眼泪直往下掉:“小宝,小宝,给这位夫人看看,啊,看看就不疼了。”可那孩子哪里能听进去她的话,剧烈扭动着身体,妇人根本抓不住他。
“飞鹰飞隼,抓住他!”苏莉朝两人下令。飞鹰飞隼上前,一人稳住孩子的上半身及双手,一人摁住孩子的双腿,孩子无法动弹,只能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苏莉快步上前,抓起孩子的手把脉,片刻之后,她收回手在孩子的腹部轻轻按压了一下,原本只是呻吟的孩子此刻竟然痛苦得大叫起来。
“是绞肠痧!”苏莉一脸凝重。按西医的说法,应该是肠梗阻了。苏莉不敢耽搁,取出银针在孩子的腹部扎了几针,动作一气呵成,还没等妇人反应过来,苏莉已经把针都扎上了。
“你们是谁,把我儿子怎么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听得出来,那人怒气冲冲的。
“你不能进去,我们主子正在给你儿子治病!”屋外另一个声音冰冷提醒,是初一。
“我的家我还不能进了?我还不信了,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男人声音越发的大,“乡亲们快来啊,咱们村进了土匪了,他们霸占了我的房子,我的妻儿还在里面啊,快来人啊!”
苏莉觉得那男人实在聒噪,但此时她没空去堵那人的嘴,快速转动手里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