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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的工夫之后,那轮椅上面的余出天面上神情明显是好了许多,脸上也是渐渐地有了滋润的红晕之色。而这张王月本人也是在渐渐撤回着自己的内力,余出天自身也是感应到了体内的暖流正是在渐渐消退。不由得又是睁开了双眼。
温道见见状,心中看来十分的焦急,双眼怔然地望着面前张王月。张王月缓缓地将右手从那余出天的腕上取下,转头看向了温道见,道:“温弟。烦你将四宝拿来。”温道见立马点头道:“好的。”
只见到温道见说完这话之后,起身转身朝着那身后的一张木桌上移去。英灵子立马就是问道:“王月,这小子的脚疾严重吗?”余出天也是十分焦急地睁眼看着面前的张王月。
张王月旋然一叹,望向了余出天,脸上的表情看来十分的奇怪,只听到他说道:“余公子的表妹果真是一个能手了,她在我原先为公子开的那张处方中,唯独就是少了少许的分量,药效自然是达不到了。你的表妹这样做,余公子可是明白这当中深意?”
余出天道:“她无非就是想要让我留在她的身边,她其实也并非是对我狠心的。”张王月呆了一呆,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英灵子,微然地一笑,道:“这个女子心底看来并不是很坏,只是这方法未免有点小孩子气。”
英灵子立马点头道:“王月说得极是。”这时,就见到温道见已经将文房四宝拿到了石桌上面,也坐在了一旁听着张王月说话。
张王月道:“听说余公子是有意中人的,你表妹既然是想将你留在身边,用这样的方法未免是太愚了点。她为何不去将余公子的心上人找来,当面将事情做一个了断,岂不是好?”
张王月说着这话脸上始终是笑呵呵的神情,看来此事他也是耳闻甚久的了。余出天心中想道:“要说表妹会有这样宽大的胸襟,那我也就不会受这些痛苦的了。”
众人眼见着余出天没有开腔说话,心中都是明白。温道见顺着这张王月的话接着说道:“王月此言甚是合理。只是,这二女当中调和的事情,只怕就不是那样好做的了。”
英灵子道:“我是了解我那师妹,那可是天生的一个倔脾气。自己不能得到手的东西,真的很难让她拱手心甘情愿奉送到别人手中。我想她心中一定是明白这样的道理,害怕自己会失去余公子的。”
余出天不知道这三人肚中唱的是哪一出戏,越听心中也就越是好奇纳闷,当即就是细细地在旁听着。这时,看见那张王月已经豪兴挥墨在那纸笺上面写下了满满的一张处方,写罢之余就是微微地一笑,放下手中之笔。满意地一笑,道:“余公子,你可是听明白了方才我那话的话中之意?”
余出天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他,心中确实是不明白他话中何意,当即就是道:“不知道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还请先生赐教。”
张王月脸色立马就是变得异常的严肃,道:“这意思嘛,就是说,让你在双脚没有完全医治好,能够完全站立起来之前,还是假装着双脚没有治愈,等到你双脚完全站立起来的时候,就立马离开你本来就不喜欢的空灵子,你自己快去寻找你的意中人,好像是叫什么静儿的对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中着实惊了一大跳,忖思:“没有想到,我自己的事情,他们怎么就是知道得这样的清楚?”当即心中更是疑惑不解,茫然问道:“不知道先生要我这样做,到底是什么原因?”
温道见、英灵子、张王月三人听到这话,心中均是心中一惊。只是,那英灵子脸上的表情最为明显,而这张王月脸上的表情最为不明显,根本就是看不出来罢了。
张王月呵呵地一笑,道:“公子为何就一定要说是我们别有目的的呢?公子还记得你的一位前辈好友,来自武当派的不哭道长吗?”
余出天着实没有想到此时这张王月竟然是会提到不哭道长,心中一急,忙道:“先生说的这话意思是说,我的这个条件是和不哭道长有关?不哭道长现今到底怎么样了?”
张王月道:“你的这件事自然是与不哭道长没有太大的关联。我只是来告诉你,不哭道长已经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我,你的家人被害的幕后凶手可是你那表妹,我们这样帮助你,只是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洗清我们神教在川蜀的前期不良影响。你是知道的,有人说你余家惨案的背后是神教所为,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的吧?”
张王月将这理由说了出来,余出天听来心中也是微然心动,忖思:“他的话好像是有道理的,没有想到,这张王月竟然是如此顾忌着自己门派的名声。”余出天想是如此在想,可是眼前的现实却又不可以让他这样报复着空灵子。
余出天聂诺了半天,道:“原来先生是这个目的。只是,只是,我与我那表妹之间的情由恐怕不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的。我看,这事还是最后来说吧,我答应着你们,暂且不将我双脚疾病的事情告诉着我表妹。”
张王月微微地点了点头,又道:“那公子双脚一旦治愈好了之后,你是否就是会离开你的表妹,前去寻找你的静儿了呢?”
余出天一愣,这结果心中可还没有想妥。正当他委实难决的时候,听见英灵子在旁边道:“你的静儿或许还是在等候着你,你难道还想负心于另外一个可怜的女子吗?”
温道见突然就是用手重重的拍了一记桌面,道:“余公子,你我,还有张王月,大家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做事就不要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样子,难道你认为我们这样帮你是害你不成吗?”
此人本来就是武艺高强,这随便的一记拍桌,就是力大无穷,声震惊人,当真是有雷霆之势。只是这温道见向来看着都是温雅和蔼,绝不像是脾气火爆之人,没有想到这一下生气,竟然是如此的突然,倒是吓了众人一跳。
余出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道:“温先生千万不要生气,这当中的情由,各位是不明白,我是很想与我的静儿长相厮守的,可是,你们并不知道。我也不好来告诉你们的。”
张王月见他不说,自然不便追问,当即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好。今日你的那表妹伤势如何了?如我预料,她应该是母子平安才是。”
余出天道:“正如先生所说,我表妹很是平安。”英灵子这时才是说道:“我原先还是以为空灵子一定是有危险,现在看来,倒是我自己多虑了。余公子,你可知这当中原由?”
余出天摇头道:“我表妹为何伤成了那样,还有,他又为何没事,我一概不知晓。”
英灵子道:“她习练我神教武诀,自然是伤了身子,我原本以为她会有大伤,却是谬误之极。原来是你表妹长期服用了王月为她开出的那张保胎处方,身子稳健得很呢。我当初就是怀疑,一个孕妇,居然能够每日来坚持着习练这武艺,居然看不出一点疲倦之态。今日王月来此,才是一语道破天机。”
余出天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了张王月,拱手一礼,笑道:“原来是这样。先生真是再世华佗,功德无量呀。”
张王月道:“余公子,你看。我现在又是为你开了一张新处方,你可是要拿好,好好保管,千万不可再让你那表妹知道。明白吗?”
余出天点头道:“好的,我一定照办。”余出天心中总是觉得这魔教王月并不一定这样的好心,想着他这样关心自己一个家道冷落之人,仅仅是为了洗清神教先前的罪孽,自己还犹自不信。心中忖思:“看着这张王月脸上的表情,我实在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如何做想,但是要说到这洗清魔教之罪,也无须这般要作。只是这张王月脸色严肃,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实在是让人好生费解。”
张王月将那张处方递在了余出天的面前,道:“记住,你双脚痊愈之后,速速下定决心,做自己心中想做之事,知道吗?还有,你一定要记住揭穿你表妹的罪行,还神教一个公道。知道吗?”
余出天呐呐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木讷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英灵子道:“余公子,以后咱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布公,你是读书人,你一定会明白的。”余出天点了点头,道:“我以后还可以来这里吗?”
英灵子道:“待你双脚痊愈之后,再来这里吧。”余出天忙着又是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张王月,焦急道:“张王月,你是神教第一号人物,我想知道,不哭道长、文治、还有峨眉派的那个元灵子是否都是在神教了?他们到底怎么样?”
张王月转头与温陈二人看了一眼,才是面朝余出天道:“他们俱是在神教,过得很好的。你是他们的朋友,我知道你心中很是担心着他们,不用担忧,一切都是很好的。”
余出天心有不甘,忙着道:“先生,那日你说不哭道长是你的仇人,你该不会对他痛下杀手了吧?还有,我那管家文治,老实巴交的,没有丝毫武艺,先生将他带走,只怕是太过强人所迫。”
余出天今日见到这张王月,见到他说的话全是正义凛然的语气,心中想着一定不会是传闻之中的那般魔教杀人不眨眼恶魔般的描绘,所以才有勇气来问出了。
张王月微微地低下头来,心中一阵计较,道:“余公子,你就放心。你的朋友,我岂会是愿意怠慢的。你说到的不哭道长,那虽然是我的仇人,但是我姓张的还不会不明白事情的情由就来杀人泄恨。但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现在是被我给关了起来,生活得很好。你的那名文管家,是一位厨艺精湛的好手,我将他带回神教,无非就是想让他来为神教效劳,做几道好菜,犒劳那些为神教拼打天下的兄弟罢了。你说的那名元灵子小师太,我看她的性情与我少时相仿,着实可爱之极,我心疼之极,你也是不用担心的。”
余出天听到他这番话,那悬挂在半空之中的心终究是落地平实了许多。张王月突然又是缓缓站立了起来,神情甚是萧索无趣,微然一叹,道:“我神教天威,与日月同辉。余公子,武林中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全是无理取闹,借机挑起事端。我是新任王月,由不得那些人如此目中无人的猖狂。余公子,你相信我吗?”
余出天看着面前这人的举止,不经意间又是想到了那句“杀亲成魔,舍身成仁”的魔教入门教规,当即就是心思澎湃,再也抑制不住,茫然问道:“王月,你听说过那句‘杀亲成魔,舍身成仁’的话没有?”
余出天突然间说出这句话来,倒是让在坐的众人茫然大惊。神情最为激动的就是英灵子,因为这句话正是她来告诉余出天的。
张王月本是想来用身心感化着这余出天,没有想到自己方才一站起,却是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心中如何不惊。
张王月微微地愣了一愣,没有开腔说话,这时,就听见了温道见道:“余公子,你是误听了,我来告诉你,这当中的情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的。我神教天威所至,谁不诚服?这句话,那是吓人用的。”
温道见或许是有一些不自信,说着这话的时候,转头看向了站立一旁的张王月,希望他来解释这句话。英灵子也是说道:“余公子,这话是我告诉你的,你倒是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可见你就是还能够记住我的话。”
这时,那温道见转过身子面对着这英灵子,轻轻地一声幽叹,只道:“原来是你告诉他的。”当即将心中疑惑全部释然开来,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