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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怎么了？”
程娇然不知所措，就见牧风微笑着开口：“你觉得呢？”
看着远处那颗被扭断的脖子和碎裂的五个洞天。
她终于记起来了一点记忆片段。
自己似乎离开了石螺城，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对于怎么伤得那么重的，根本没有印象。
收束法力后，程娇然自本尊肉山状态恢复人身虚形。
不过本尊负伤严重，虚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浑身是血，上半身皮肤东一块西一块都是撕裂伤。
原本尤物般的御姐面庞也变得憔悴不堪。
面对牧风时目光微微闪躲。
牧风见状丢了十几枚搜刮来的中品灵食过去。
“谢谢...”
不知怎的，面对牧风时竟给她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感。
“我们之前的账平了，我也不杀你，你走吧。”
牧风淡然开口，随即双手枕头，悠闲的走到那五洞天修士残骸前。
催动血荆棘凝聚成一把钝刀横扫而过。
将那洞天修士手脚斩落，连同头颅一起收入囊中。
其他部位，内脏之流也被剖开取走。
最后居然什么都没有剩下...
“浑身都是材料啊...”
牧风感慨着切割洞天材料，居然毫无心理负担。
程娇然边吞吃灵食恢复法力边看向这里。
身躯微颤，那荆棘所化之刀好像切的是她一样。
恰巧此时牧风有所感应。
回过头，露出本尊自认为淡然的扭曲笑容。
“啊！”
这回眸一笑，差点吓得她整个把刚吃的灵食吐出来。
“尊主真是越来越帅了。”
小六恭维，就见牧风朝向程娇然：“吃完了吗？吃完了，好上路。”
程娇然见状双眼一翻，吓晕过去。
“呿！女人啊，真是胆小。”
牧风冷笑，将整具洞天尸身剖解完毕。
一张洞天级完整紫色触手皮，还有心肝脾肺肾无不是珍惜材料。
所有一切都不舍得扔啊。
“尊主，干嘛不熬一锅触手汤尝尝鲜。”
“我不吃怪物。”
面对小六总想着在击杀敌人后煲汤爆炒红烧清蒸啥的，牧风果断回绝，
天马上黑了下来，牧风生了一堆火。
化作虚形坐在火堆边，烤着一只满是触手和鳞片的变异飞禽。
滋滋冒油之际，程娇然嗅到香味自昏迷中苏醒，惊惧的眼神止不住后退两步。
“我没死！”
她又惊喜又恐惧。
自己身为最弱洞天后期，只开了三洞天。
甚至被身边这个一洞天的修为气势极致碾压。
说出去简直丢死御生宗女修们的脸。
“主人主人，您肩膀酸不酸，奴家..来给您按按！”
程娇然自身带伤，却急忙巴结讨好。
看得出来牧风之前的眼神和话语是说着玩。
如果不是的话，她现在估计早已经被解肢变成材料了！
“你走开！不要跟我抢尊主。”
小六嫌弃的挥动玉如意驱赶，却没什么用。
还是眼睁睁看着程娇然亲昵的靠了过去。
染血的双袖下，数条触手蔓延出来。
牧风烤着野禽，双肩遍布轻巧灵活的触手，倒也安逸得没说什么。
毕竟在石螺城修炼那段时间也经常这样。
“你御生宗的秘法契约秘仪失效了吧？”
牧风看着火堆上滋滋冒油的野禽说道。
“没关系，我自愿跟着您！”
程娇然尴尬微笑起来，看得出来十分勉强。
“哼，那就好！”
牧风的冷哼声令她心头一突，但还是忍住逃跑的冲动，继续按摩对方肩膀。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就想安安静静当条咸鱼，混吃等死，招谁惹谁了嘛！”
“好不容易得到财富准备安享晚年，呜呜...没了...都没了...”
程娇然忍着浑身触手断裂的剧痛，越想越是委屈，眼看就要掉小珍珠了。
牧风本尊长在身后的眼睛皱了下眉头，吓得她立即停止胡思乱想。
“尊主啊，这女怪物心思不纯！”
牧风瞥了懊恼的小六两眼：“啥？”
“她馋你身子！”
小六嘟着小嘴回答，气鼓鼓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好笑。
“我留着她也是有原因的。”
“真的？什么原因呀？”
“练习pUA大法。”
“... ...尊主，你变得好坏！”
牧风没来由笑哈哈的样子，令观察者他神情的程娇然低低松了口气。
还是小六互动性强些，若现在换做张朝的话，要不就蛊惑他打桩。
要不就在想办法让程娇然修炼冥想，然后钻她梦里搞事。
这个密林的夜晚过得分外宁静。
牧风烤好食物分了些给程娇然，便令她在旁自己恢复修为伤势。
有黑洞般的玉米粒洞天在，牧风现在吃灵食已经不能扛饿了。
吃多少洞天就吸收多少，还是正常蛋白质香喷喷，又顶饱。
趁着程娇然恢复法力处于深度冥想时。
无聊的小六慢慢消失，出现在了她的梦境里。
依旧是环抱玉如意的宫装少女打扮。
梦境中的程娇然悠然躺在山清水秀的小村落。
四仰八叉躺在无数花瓣铺就的翠绿藤蔓超豪华大软花床上，晒着日光浴。
身边不少面孔模糊，带着八块腹肌的男侍从正在投喂水果。
小六摇身一变，化作牧风的模样走了过去。
“不是叫你们这群奴才不要挡老娘晒太阳么！”
阴影临近，程娇然不耐烦的睁开眸子，顿时呆住。
“你是怎么好意思在这个奋斗的年纪躺平的？你的良心不会痛么？你给我听好了，我牧风身边不需要废物跟着！”
小六所化的牧风漠然开口，血荆棘化作尖锥冲程娇然眉心刺去！
“啊——！”
程娇然怪叫一声惊醒，心有余悸的看着四周。
见是虚惊一场，脸一红，哽咽了下，抹了把冷汗。
小六忍不住乐开了花，在牧风身边捧腹娇笑，声音悦耳。
“别玩了，把人吓死怎么办？”
牧风皱眉轻斥，就见小六不服：“尊主，这个女修缺乏调教，没有上进心！每天就想躺平抱大腿，我是在督促她改掉臭毛病，要不然跟着咱们一点用都没有，花瓶都不如呢。”
牧风一愣，哎，忽然觉得好有道理啊。
随后小六趁他不注意，在程娇然又一次冥想恢复的间隙钻进她的梦境。
“可恶，屡教不改！又在躺平。”
小六轻哼，就见程娇然又一次躺在华丽宫殿中。
依旧惬意的晒太阳，身边还是围着各种俊朗的古代型男。
“程娇然，又在浑水摸鱼，不好好修炼，莫不是找死不成？”
小六化作牧风提着一把脊骨剑，扫出泼天剑气将她劈作两半。
“噫呀——！”
程娇然又一次惊座起身，惊恐的扫视周围。
“我...怎么又是这样啊...！”
看着静修不动的牧风，程娇然眼底的小珍珠又差一点啪嗒啪嗒滚落。
给旁边小六嘻嘻哈哈笑弯了腰。
凌晨时分，程娇然实在熬不住，又进入冥想恢复的状态。
小六一如既往朝那一扑，去往了她的梦境深处。
就见这个女人盘坐在绿草地上，研究御生宗下发的人皮小册。
上面记录不少洞天秘法的修炼过程。
来人法剑负在右手身后，冷脸持剑走近，程娇然见到来人顿时有些绷不住了。
抿着下唇，声音颤颤巍巍：“放...放过我吧主人，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偷懒了！”
小六脸上表情春风化雨，由阴转晴，身后法剑轻晃化作尘烟消散。
伸出左手抚了抚程娇然柔顺的发际线。
右手变出一朵鲜花，微微俯身贴着她近脸对脸。
“孺子可教也，奖你一朵小花花。”
程娇然呜哇一声，哭了...
牧风听到伤心的啜泣声，诧异的睁眼，就见盘坐的程娇然也同时醒转过来。
二人四目相对，后者眼眶湿润泪流满面，除了幽怨，还是深深的幽怨。
“小六，你背着我干了啥？你瞧她恨我的眼神，我是不是该把她斩了？”
小六骄傲的轻咳两声：“我变成您的样子正向pUA她！督促修炼，让她不要躺平。”
牧风啧了一声：“那你他娘还真是个天才。”
“嘻嘻~那是自然。”
程娇然发现牧风在跟空气眉来眼去，心中大恐。
“难道三次在我梦里出现的那个...是另一个他！？”
她现在是真敢怒不敢言，只有如邻家受委屈的小媳妇般反复投去幽怨目光。
牧风感到好笑，却没有理会。
直至一早启程离开，程娇然都是无精打采的状态。
“修仙好难...我想回家...”
程娇然顶着黑眼圈，头一次被赶鸭子般疯狂修炼。
不得不说，效果还是有的。
她发现经过一夜研究，很多压根不懂的御生宗秘术开始有了头绪。
尚未恢复完全的法力涌入三洞天，再经三大洞天提纯。
有即将演化第四洞天的趋势。
虽然收获巨大，但几乎让她连冥想都累到精神虚脱。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不当人的小六。
“主人，我们要去哪儿？”
伤势恢复三分的程娇然小心翼翼，温声软语的询问。
“暨岳洲六大主城，青炎王城！”
牧风昨晚研究过五洞天修士身上带的人皮地图。
距离最近的超级大城就是青炎王城，差不多有九万里那么远。
坐落于暨岳洲东南龙脉之首，有千万里内第一雄城之称。
宗门势力割据，王朝世家门阀齐聚，混乱与机遇并存。
青炎王城占地百万，日常人流量更是无法估算。
与它比较，赤水云城、石螺城，无不是穷乡僻壤的野地。
他想要巨额灵食完善洞天，靠一些宗派显然太慢，靠在小城市累计搜刮更是不行。
“九....九万里啊？！这得走到腿断吧！”
程娇然低眉扫视自己圆润修长光洁如玉的双腿。
眼神幽怨的抿着下唇，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