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镜花水月璧上观,轮回路中独作客

笔动九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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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美香气恼的看着他,却见牧风整个无所谓的被捆缚在床上。

    “我是精神病啊,你正在试图跟一个精神病讲道理?”

    一句话把对方的所有怒气全都噎了回去。

    她再次将监控遮住,这才回应:“你这家伙,我就不该带你出去。”

    没等继续开口,被绑在床头的牧风开始被解开裤袋...

    ‘咚咚咚——!’

    “有谁在里面吗?”

    叶美香吓了一跳,急忙抽回手,起身开门作势推车离开。

    门内走进一个青年男子,看了牧风一眼。

    “你好,我是胡炜的朋友,听说你疯得很严重,我特地来了解一下情况。”

    对于此白大褂男子的搭话,牧风闭着眼压根没打算理会。

    “如果你不打算说点什么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用些手段。”

    很快,对方从身后的工具箱里拿出镊子钳子。

    各种仿佛刑具般的物品被整齐摆放在地。

    听到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音,牧风睁开眼扫了扫。

    好家伙,这特么是精神病医生?

    开玩笑,哪个精神病医生会随身携带刑具的啊。

    “你是来我上刑的吧?”

    牧风皱眉,看着对方不断将合金工具摆上桌。

    此人面目没来由的有些熟悉,仔细看去,牧风愣了愣。

    竟是那擅长卜算的男子,因为给他算了一卦把自己大半肺给炸了的家伙。

    “怎么是你。”

    他仔细盯着对方看,那青年诧异:“你认得我?”

    这时,监控恢复了正常,闪烁起微微红光。

    从中传出了胡炜的声音:“牧先生,你又在跟谁说话?”

    牧风看了看面前拿出无数刑具的青年,又反复看监控。

    “胡炜!这家伙是谁?不是你找来的吗?”

    他盯着面前微笑看着自己的青年男子。

    “你身边哪有什么人,是不是幻觉又出现了?”

    “你稍等,我让助手去拿稳定精神的药物。”

    监控内声音消失,面前站着的男子微笑起来:“看来你病得很严重啊,你怎么对着角落说话?”

    混乱与严重的扭曲感侵袭而来。

    仙王牧风站在身侧,盯着那青年。

    后者拿起口扩将牧风嘴巴撑开。

    拉出他的舌头,用镊子夹住仔细观察起来。

    牧风不断挣扎,可是病床锁得极死。

    除了发出无意义的响动之外,无法做到任何动作。

    “你要干什么?”

    牧风以口音询问,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

    如果他现在能站起来,肯定直接给对方活活打死。

    “别急,我在给你看病。”

    后者又从工具箱内取出一把手术刀,转到他的后脑位置扎了进去。

    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从头皮传来。

    牧风双目喷火,剧痛让他理智迅速降低。

    口扩内被塞了一大块医用棉布。

    非人的疼痛过后,牧风整个都双眼上翻抽搐起来。

    一块头皮被切下,连着头发与血迹被放在了旁边。

    青年拿出开颅器具将他的后脑撬开。

    牧风瞪大眼,亲眼目睹自己森白带血丝的头盖骨被取下。

    “你疯了,自己都能影响自己。”

    仙王牧风冷笑,来到附近竟拿起一把手术刀。

    对准青年脑袋刺下,将其从后脑扎穿透体而过,尖端直接刺出眼睛!

    青年就这么死在了他的面前,血染红了他的衣角。

    下一刻,刑具、被扎穿脑袋的死尸、被揭开的头皮与头盖骨。

    纷纷化作湮灭的灰烬在他目中消散。

    他的头皮还在,头盖骨也回到了里面。

    “刚刚的一切是假的?”

    从听到敲门声开始,一切都是假的。

    包括和胡炜的交谈也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视线恢复的他见到已经离开的叶美香此刻正悠闲的穿衣服。

    而自己呢,身上都是抓痕,甚至于还一丝不挂。

    叶美香哼着小调,心情变好了不少:“真是越来越羡慕你了。”

    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帮牧风穿戴整齐。

    在他额头亲了口,推着小车离开。

    留下五花大绑的牧风一个人在重症室内凌乱。

    第二天,胡炜照常来找他交谈,询问关于那个世界的一切,不断记录。

    牧风向其讲述了大儒州的奇特一幕幕。

    后者饶有兴致,将所见所闻记录在笔记中。

    直至下午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我刚收到消息,你的妻女准备过来一趟。”

    看着窗外的牧风并未开口。

    胡炜离开了,临走前给他喂了新进口的稳定药品。

    下午三点左右,林秋曼带着女儿出现在这间重症室门外。

    叶美香微笑看着二人,目送她们走入,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爸爸!”

    房门打开一瞬,淑儿忍不住冲了过来。

    林秋曼跟在身后嘴唇略微发干,似乎并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你们怎么来了?”

    出于安全考虑,他依然被绑着无法动弹。

    只能转动头部看向母女二人。

    淑儿怀念的趴在他身边,不断蹭着他的手臂。

    林秋曼走近蹲下身,抬手放在他的右手上。

    一看手心手背,满是针扎的痕迹。

    “我和淑儿都很想你。”

    她的声音变轻柔了许多,抓起牧风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没吃饭吗,脸上都快没肉了,我摸到的都是骨头。”

    牧风淡淡开口,惹得她也跟着轻笑起来。

    一股温暖顺着手心递入她的心间。

    在这里女儿找到了父亲,她也找回了空荡的心。

    “爸爸,我都长胖了!”

    淑儿娇俏开口,从母亲手中夺过手掌。

    转而在自己粉嫩小脸上蹭了起来,十分开心。

    “胡说八道,你也太瘦了,还在长身体,怎么可能会变胖。”

    牧风笑了笑,虽然脸上表情不似作假。

    但是内心却不知为何没有太多家庭的归属感。

    作为女人,天生直觉敏锐,林秋曼可以察觉得出这点。

    “我也想吃好多好多小蛋糕,可妈妈说我快胖成球了,不让我吃!”

    淑儿嘟囔着小嘴向他告状,牧风听后苦笑:“吃,都可以吃。”

    “爸爸,你身上怎么红彤彤的。”

    “还有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动呀?”

    淑儿透过病服下看到了被抓出的无数血痕。

    “爸爸痒,自己抓的,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林秋曼掀开一看,抚着伤口。

    眸子内布满心疼之意:“你会自残,所以他们把你绑了起来?”

    他总不能说这是那个变态护士趁自己混乱时干的吧。

    牧风点头:“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这样。”

    对于自己的御姐老婆,或是因她态度前后变化所以感到不太适应。

    这也是二人热恋期间才会出现的态度。

    可是对于这段记忆他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只有林秋曼记得所有。

    “我没事,可以不用经常来看我,说不定下一次我苏醒就是在几年之后。”

    牧风叹了口气,他说的是实话不假。

    随着实力变强,能够控制理智的时间增加。

    回到这里的时间就相应的会减少。

    林秋曼听闻此话内心一揪,急忙低头去抹泛红的眼圈。

    可泪珠还是止不住的滚落而下。

    “老公,不要走...”

    林秋曼上前抱住他,悲伤情绪发散。

    女儿也意识到了什么,大眼眸水雾弥漫起来。

    “我是一个废人了,不值得你再付出多余的时间和精力,你要明白这点。”

    “有些事我自己也无法控制走向,抱歉。”

    他的记忆他的人生他的一切,现在都像一潭死水。

    心在两个世界之外的地方,或许早就已经不见。

    “镜花水月壁上观,轮回路中独作客。”

    “潮生碧落前尘万载,不知今时今日果,可否照得本心明月来。”

    “时辰已至,该回去了。”

    仙王牧风感慨中,渐渐消散在他的眼前。

    林秋曼心跳加速,感觉自己抱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具有温度的尸体。

    活着的尸体,没有心、没有灵魂,却会说话能交流。

    与此同时,牧风眼前的画面逐渐撕裂割据,来自修仙界的场景浮现。

    他看着埋头在自己胸口的林秋曼,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却做不到。

    “好好活着。”

    林秋曼心头一紧,看向自己丈夫的眼睛。

    她看到了对方瞳孔在不断扩散。

    “不...不要!牧风,回来,求你了,别要抛下我们!”

    林秋曼嘶声痛苦的呼唤着,心头滴血。

    “爸爸怎么了?爸爸...”

    淑儿一手抓着母亲的衣角,一手抓着父亲的手臂摇晃,泪眼婆娑的问。

    依在房门后的叶美香离开,去往前台寻找药剂。

    等她回到病房的时候,见母女二人伤心欲绝。

    牧风双目涣散,对于二人任何动作不再回应。

    叶美香拔起针头扎进他的手里,却是没有任何作用。

    拍了拍林秋曼的后背:“没事吧?”

    对于护士小姐的关切询问,她并未回应。

    只是感觉自己的心又一次空了。

    “都是我的错...”

    林秋曼喃喃,她想趁牧风清醒的时候将他拉回。

    可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林小姐,精神病人的思维你是理解不了的,请放宽心,他还活着,还有清醒的机会。”

    “不,你不懂,但是我理解...”

    换做以前,她自然无法,可在经历这些之后自己似乎也渐渐变得不同。

    “要不,我让胡医生给你进行一下心理疏导吧?你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小姑娘,别哭啦,你爸爸过几天就醒了呢。”

    叶美香整个真善美的形象让人生不起一丝厌恶。

    小孩就是好哄,淑儿抹了抹眼泪,好奇道:“真的?”

    “呵呵,骗人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