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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冲突
枫叶城的的主干道上人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不时有人望向远处的天空。吴成轩缓缓的在街道上行走，他的目标是枫叶城最大的药材商铺，回春药铺。
宽阔的主干道上，除了许多大门外面聚集的人群之外，就显得稀疏了很多，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回春药铺的大门也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两个药童在门口伸着头望向远处的天空。
“吆，这不是吴家的少爷吗？你身上这是怎么了。”一个药童看见吴成轩从远处走来，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上下打量着吴成轩，轻笑着说道。
“没事，就是采药的时候，摔了一跤，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吴成轩淡淡的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药店药童王元是整个枫叶城少数几个不歧视他的人，来来往往的时间长了，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王元眼睛一亮，笑着说：“看你满面春风的，今天的收获肯定不错。”
“今天运气好一点，收获还可以。”吴成轩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抬起脚步往药铺里面走去。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看看……”吴成轩故作高深的话语却是勾起了王元的好奇心，忘却了刚刚山林上空的异常，追在吴成轩的屁股后面询问。
“哼，一个废人，能采到什么好东西，我看是在做梦吧！”正在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药铺的时候，一个异样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响起。与王元一样，李连也是回春药铺的药童，他是药铺掌柜的远方侄子，因为这个关系，让他始终觉得自己在药童中都是高人一等。吴成轩这个枫叶城有名的废人，即使是吴家的人，也不被他放在眼里。只是，素来高傲的他，却是无法忍受别人对他的无视，看到两人旁若无人的走进药铺，他忍不住讽刺出口。
王元脸色一变，顿时停住了脚步，尴尬的望着吴成轩，脸庞涨的通红。吴成轩看了一眼，昂着头的李连，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淡笑一声，转身朝里面走去。
缓缓的走进吴府的大门，抬头望着金色的匾额，走进了大门。多少次他已经习惯了，住在这样的豪门大院，在他的心里，其实和那些平民百姓的居所没有什么两样。与平时的漠然相比，吴成轩淡然表情的掩盖下心里有了一丝的欣喜，不知道是因为亲眼目睹圣级强者之间的战斗带来的震撼。还是，今天的收获丰富，让他的心境有了一丝变化，不再是平时麻木的心理。
手中提着几包草药，吴成轩特地买了一些滋补的药品，为久病的母亲补补身子。左手揣在怀里，这些是出售灵犀草换来的金币，这次的收获，足够两人开销好几个月。远远的看见小院破旧的大门大开着，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破败的院落不知何时变得一片狼藉，仅有的花瓶和家具在院落中被拆的支离破碎，看上去仿佛被强盗光顾过一样。房间大门半敞着，依稀可以看见摔在地上的桌椅凳子，瓷器碎片从门外一直洒落在房间里面。吴成轩俊秀的脸庞越来越黑，顾不得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吴成轩快步跑到房间的门口，焦急的喊道：“母亲……”随手把手中的草药放在房间唯一站立的桌子上，紧张往床上走去。
“娘没事，轩儿，你放心好了。”冉冰心欣慰的望着吴成轩正紧张的打量着自己，笑着说道：“我们母子在这里虽然不怎么招人待见，他们也不敢随便动我。只是，你就要受苦了。”
冉冰心怜爱的***着吴成轩的小脸，苍白的脸上泛出一层母性的慈爱，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吴成轩不放心的围着冉冰心上下打量着，直到确认，冉冰心没有任何不妥之后，才轻舒了一口气。
任谁都没有看见，在吴成轩焦急的面孔下清冷的目光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对于他来说，母亲已经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可以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但是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他的母亲，这个是他的底线，也是他的逆鳞。
“娘，我今天在采到了一株五十年份的灵犀草，卖了好多钱，这下，我们暂时就不用担心没钱用了。还有，在乱石峰旁边，我看到了迷云妖兽，还有一个圣级强者。”吴成轩手足舞蹈的叙说着今天的见闻，兴奋的小脸通红。仿佛他讲述的圣级强者就是他自己一样，清亮的眼眸中露出渴望的神色。在那一瞬间，仿佛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话语中透露出对强大实力的渴望。
冉冰心慈爱的看着吴成轩，心里百味陈杂，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抬头看着吴成轩，缓缓的说道：“轩儿，你真的很想修炼武学吗？”
吴成轩愣了一下，仰着小脸认真的说道：“怎么了母亲，我当然想习练武学，只有我有了力量，才不会被人随便欺负，不会让人家天天叫我废人。更主要的是，我有了实力，就能让娘过上好日子，不用再这里受苦了。”
冉冰心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吴成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看着儿子天真的面庞，眼圈一热，紧紧的搂着吴成轩，“娘没用，让轩儿受苦了”
“是轩儿没用，让娘也跟着我受累，等我学会武功，就不会再让娘受苦，我要让娘住最好的房子，要请很多的下人来伺候娘，然后天天给娘做好吃的！”听着吴成轩天真的话语，冉冰心的神情一阵黯然。
良久，冉冰心轻轻推开吴成轩，认真的看着他说道：“轩儿，你告诉娘，你真的想修习武功吗？”
虽然有点奇怪母亲的异常，吴成轩还是点点头，回答道：“当然了，娘，没有实力以后儿子就会一辈子受人欺负，娘也会跟着儿子受苦，所以，不管有多么困难，我都想学习武功。”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稚气，清脆洪亮，语气中蕴含着莫大的决心。
冉冰心轻轻的***着吴成轩，慈爱的脸庞变得严肃了许多，望着吴成轩轻声说道：“轩儿，你可知道，修习武学本来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而且，你体制特殊，是天生的绝脉，不但无法修习任何内家功法，就连外家功法，你修习起来也是事倍功半。你可要想清楚了。”
吴成轩抬起头来毫不退缩的迎着冉冰心的目光，坚定地说道：“娘，轩儿不怕苦，也不怕累。”话不多，晶亮的眼眸中却露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
良久，冉冰心轻叹了一声，说道：“轩儿，既然你已经坚定了，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以后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哎……冉冰心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轩儿，你帮我把床下的那个大箱子拉出来，里面有一个木质的小盒子，你拿出来给我。”
应了一声，吴成轩有点吃力的从床下拉出了一个实木箱子，在冉冰心的指示下打开是那个面的铜锁，缓缓的掀开厚实的盖子。大箱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些书籍和一些杂物，在箱子的中央，有一个木质的小盒子，巴掌大小的木盒，拿在手里非常的轻盈。吴成轩轻轻的捧到冉冰心的手中，仰起小脸疑惑的望着冉冰心。
再次捧起木盒，冉冰心白皙的双手有点轻微的颤抖，轻轻的***着木盒，心神陷入往昔的回忆，直到听到吴成轩的叫声，才从往昔的记忆中醒转。脸色复杂的望着吴成轩，美丽的眼眸中露出慈爱的神光，溺爱的***着吴成轩的头，小心翼翼的打开做工精致的木盒。
轻轻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层柔滑的丝锦，冉冰心面色凝重的拿起丝锦，小心的打开包裹在外面的一层层丝锦，丝锦的上面可以明显的看到有密密麻麻的字迹，每一个字体都方正圆润，苍劲有力，看上去沉甸甸的，给人一种沉重大气的气息。打开丝锦露出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玉坠。玉坠呈现出塔的形状，共有九层，上窄下宽，长约一寸三分，看上去非常精致。通体玉质，浑然一体，仿佛天然形成的一般，没有任何的人工雕琢的痕迹。只是，玉质浑浊，通体仿佛蕴含着许多的杂质，让人看上去异常惋惜，这般精致的做工竟然出现在这品质低下的玉上。
冉冰心郑重的捧着玉塔，望着吴成轩缓缓的说道：“轩儿，这枚玉坠是祖上传下来的，曾经听家族老人说过，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只是，数千年来，从来都没有人能够破解，到了现在，整个家族恐怕都没有几个人存在了。”说着冉冰心黛眉紧皱，秀美的脸庞上露出几许苦楚，“今天这块玉佩就交给你了，你以后要好好保管，别轻易在人前露出玉坠，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冉冰心伸出白皙的手臂亲手把玉坠佩戴在吴成轩的身上，满意的打量着，眼神中尽是慈爱的神光。
望着吴成轩略显单薄的身躯，冉冰心心里一酸，美丽的眼眸中泛出淡淡的雾气，往昔的经历仿佛一幅幅画面一般在脑海中闪过。经历了许多，才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实力的人活着恐怕比死了更加需要勇气。望着儿子清亮的眼眸中闪现的坚定地神光，冉冰心幽幽的道：“轩儿，你可知道，想要学习武功必须要承受非人的苦楚，随时都要面临死亡的威胁，你怕不怕。”
“轩儿不怕，只要能够学习武功，轩儿什么都不怕，什么苦都能吃。”望着母亲的双眼，吴成轩的眼眸中迸射出狂热的信念，心中闪过一个淡黄色的身影，在半空中翱翔，淡然的姿态，散发出无边的威严，男儿当自强，却没有人愿意做一个百无用处的废人。尤其在经历了没有力量的苦楚之后，就会变得更加渴望拥有实力，来保护自己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轩儿，有些事，其实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以后的路，你自己选择，也要靠你自己一步步的走下去。”冉冰心慈爱的看着吴成轩，继续说道：“我出身于一个古老的家族，数千年的传承，古老的家族也承受不住岁月的侵袭，每隔几代家族就会出现一个天生绝脉的后人，这也许就是家族血脉的原因。上古时期，家族先辈就不断的研究血脉中蕴含的秘密，在几百年前，家族中的一个不世奇才，手创了一步锻体秘法，无需借用内家功法，依靠特殊的功法使身体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比起内家高手来说，丝毫不会逊色，只是，这部锻体秘法极其难练，自从那位先祖之后，再也没人修炼成功……”
“那位先祖，也是天生的绝脉？”吴成轩晶亮的眼眸在瞬间放射出一道奇异的光芒，对于母亲叙说的难处听而未见，此时他在意的只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功法，即使天生绝脉的人也可以修炼。几年来，吴成轩几乎修炼了他自己所能够接触到的所有的功法，无论是外家还是内家。
因为天生绝脉的原因，他的身体会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渐渐衰弱，外家功法修炼起来事倍功半，内家功法更加不用说了，体内百脉不畅，体内的一丝先天能量根本无法形成一个循环，无论他怎样的努力修炼，都不能产生一丝的真气。尝尽了因为体内经脉给他带来的困扰，此时，听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不受体内经脉影响的功法，他又怎么能够不惊喜。
“这一部锻体秘法的手创者，我们的先祖就是和你一样的天生绝脉，不过，据说，这部功法修炼起来，危险性特别大，自从那位先祖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修炼成功过，而且，大部分都是练功不慎走火而死……所以，为娘也不想让你冒险。”
吴成轩愣了一下，望着冉冰心关爱的眼神，心中暖暖的，说道：“娘，做什么事没有危险呢，我不想一辈子都被人看不起，不想娘跟着孩儿受累，唯一能够改变我们现状的就是拥有超越旁人的实力。即使有危险，我也不能后退，宁愿站着死去也不想一直就这样屈辱的活着。”吴成轩晶亮的眼眸中仿佛绽放出点点火花，不屈的意念缓缓蔓延。
冉冰心愣愣的看着瘦弱的吴成轩，禁不住心里一酸，幽幽的说道：“我的轩儿长大了，这面丝锦就是锻体秘法的手抄本，你可以尝试着习练。”冉冰心缓缓的把包裹在玉坠外面的丝锦放在吴成轩的手上，收起心里的酸楚，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轩儿，这个世上已经无人能够指导你修习这部锻体秘法，所有的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要记住娘的话，如果不行，千万不能强行修习。”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
“小贱人，你给我出来，今天你要把话给我说明白了，你的那个小废物凭什么打了我的儿子，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今天就拆了你的这个破院子。”一个洪亮的女高音在院落中响起，中气十足的声音惊起了一片鸟雀，惊醒了正在谈论中的母子。
吴成轩清秀的小脸猛然间变得铁青一片，淡淡的杀意从明亮的眼眸中闪现，幼小的拳头随着声音的回荡渐渐握紧，道道青筋在手背上浮现，因为太过用力的原因，双拳已然有点泛白。低吼一声，吴成轩渐渐抬起头朝院子外面望去，明亮的双眸染上一层红芒，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
“轩儿……咳咳！”冉冰心焦急的望着吴成轩，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急促的咳嗽了几下，急忙叫住吴成轩。
熟悉的声音让吴成轩瞬间惊醒，急忙扶住冉冰心颤抖的身躯，慌忙说道：“娘，你没事吧！都是轩儿不好，让娘也跟着受累！”
“吆，这不是那个废物嘛，还敢跑回来……”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缓缓的走进房间的大门，身后跟着一群衣着光鲜的下人和家丁，贵妇不屑的看了一眼吴成轩，抬头向着冉冰心说道：“小贱人，你说，今天该怎么办吧，我们吴家白养着你们两个废人也就算了，你的这个小杂种竟然敢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你叫他以后怎么见人。哼……今天你要不好好的给我一个交代，看我今天不叫人把他活活的打死……”
“哼……你别忘记了，虽然他是一个废人不假，但是不管怎么说，轩儿也是家主的儿子，是不是杂种也不是你能够说的，难道你不知道冒犯家主的威严是什么后果吗？”冉冰心定了定神望着贵妇的嘴脸，心中不由得生气一丝厌恶，说话也变得毫不客气起来。
贵妇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个整天病魔缠身的女人今天竟然变得如此的强硬，在平时的时候，他们都习惯了冉冰心柔弱的样子。一下子的变化，让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的下人也因为贵妇的发愣，而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命令。
片刻，贵妇才品味过来冉冰心言语中的不客气和威胁的意味，白皙的秀脸上涌起一片潮红，转身看到周围下人灼灼生辉的目光，只觉得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屈辱。一股热血从心底涌出，秀美的脸蛋顿时变得有点狰狞，嘴中骂道，小贱人，你想死！横跨两三步直到床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狠狠的在冉冰心的脸上落下，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