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网 www.ranwenxs.cc,最快更新清风叹最新章节!
第三章偶遇怪人
“狗杂种,又他娘的偷懒,你是不是属猪的?”汪为人一脚踹开柴房的木门,抡着鞭子就冲鸿易走了过来。
鸿易看着小胡子不怀好意的阴笑立马翻身从草垛上蹦了起来,赶紧拿着斧头跑开了,身后充斥着小胡子欲罢不能的叫骂声。鸿易可不想一大清早就被这只老狗乱咬,况且前几日的伤还没好利索呢,背上还隐约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清晨的阳光就是美好,清清爽爽,好像能让人暂时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对未来充满无尽的向往。
“咦,怎么多了个老者?”鸿易经过半山腰的一个小亭子时,正好看到一个白须白发一身白衣的老者双眼微闭,兀自端坐在亭中打坐。鸿易突然感受面前的老者和周围的一石一草一木都融合在了一起,很是祥和,心中竟也有些心驰神往。
“平日里,这山林除了打柴的农户少有人来往,怎么今日就会多出这么个闲情逸致的老先生来这里打坐?不过这山林的环境倒很是清静,也算是一个清修的好去处。”鸿易暗自思量,脚下不由得又进了几步,他想仔细看看这个奇怪的老者。正当鸿易踏脚之际,只见老者突然睁开了双眼,一道饱经沧桑的目光迎上鸿易。鸿易看着老者的目光不觉间心静如水,只得呆呆的立在原地,须臾,鸿易感受到老者的目光充满了自然,亲切,竟还有些熟悉。好奇妙的感觉,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这老者看穿一般,自己就如同一汪清水,清澈见底。鸿易和老者好像都定格在了一起,竟就这般安静的注视着彼此,过了不知道多久,好像是一刻,又好像是一年,鸿易竟忘掉了时间。
“小友,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老者和蔼的笑了笑好像见到熟人一样。
“我叫鸿易,复姓拓跋,家就住在不远处的杭州城里。”鸿易恭敬的回答,竟然对这来路不明的老者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哦?敢问拓跋雄和你是什么关系?”老者轻皱寿眉,语气竟有些凝重。
“正是家父”
“敢问你的母亲是何姓氏?”白衣老者的口角微微有些颤抖。
鸿易不知道这个老者是怎么回事,刚见面就打听他的父亲然后又要打听自己的母亲,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看到老者慈眉善目不似恶人,鸿易便也没多想。
“晚辈母亲单字一个姚字”。
老者听到鸿易的回答,表情很是奇怪,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怔怔的看着鸿易。
“拓跋雄,拓跋煜,唉,春暮,春暮.......你可知.........”只见老者双眼流露出浓重的失落之情。鸿易见老者这般伤感,也不知是何原因,不过一想到去世已久的母亲当下也是悲痛的很。
“请问您是不是认识我的双亲?”鸿易疑惑道。
“你母亲她,她,还好吗?”老者并没有回答鸿易,反而又询问起鸿易的母亲来。
“她已经去世了”。鸿易淡淡的说道。
“啊.....”。只听老者惊叫一声,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老先生,老先生,你怎么了?”鸿易见状也很是紧张,他没想到眼前的老者闻之自己母亲去世竟会这般悲痛。
“我没事,我没事。”老者在鸿易的搀扶下,有些不稳的站起身来。胸前的白衣已经被嘴角流出的血染成一抹殷红,像极了一朵盛开的杜鹃。
“春暮,何苦来哉,我对不起你啊,这都是我的罪过.......”老者轻声的念叨着,表情甚是痛苦。鸿易并没有在意老者说些什么,只是一直在想着老者是何许人也,和母亲有什么关系。
“老先生,您是不是认识我母亲啊?”|鸿易好奇的问道。
老者看着鸿易如墨的双眸没作任何言语,只是心中当下更痛。
“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老者眼带泪光,悲戚的询问着。
“我母亲是在我五岁那年去世的,府中的太医诊断说是恶疾,寻不得医治就....”鸿易抽噎,想到母亲的音容相貌又泪如雨注。
“胡说,你母亲那里来的什么恶疾,真是一派胡言”老者神情激动竟训斥鸿易道“你身为人子,却连自己母亲如何去世都不知道,当真是无用之极”。
鸿易见老者如此训斥,也很是自责,自觉对不起母亲。过了许久,老者神情稍转平静,才柔声道
“孩子,这些年你生活的还好吗?”老者怜爱的看着鸿易。
“恩,还好,欣月,大夫人,还有冰儿他们对我都很好。”鸿易淡淡的回答道。
其实,这些年来,鸿易生活的怎样明眼人都会想的出来,一个歌姬的儿子,在母亲去世的情况下,年纪轻轻,又生活在豪门巨府,其境况的艰辛可想而知。只是鸿易很坚强也很容易满足,所以才会回答的这么平静。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老者和颜悦色的道。
“我今年正好十三岁了。”鸿易有些骄傲的回答着,在天华,十五岁就已经可以算作是成人,到了那个年纪男子就可以娶妻,而女子也可以婚嫁了。不过鸿易却想的不是这些,他想到自己在过两年就是男子汉了,心中很是期待。
“没想到已经过了十五年了,时间真是不等人呀,如今,你的孩子都这般大小了”,老者自顾感叹岁月的无情。
“孩子,你母亲埋葬在哪里?”老者神色伤感的问道。
鸿易越来越奇怪这名老者是何身份,竟对自己的母亲如此上心。鸿易本不想告诉老者,可是看到老者期待的目光,鸿易只好告于他知,反正这老者也不像是坏人,告诉他也妨。或许他还是母亲的故人呢,思量片刻,鸿易就把自己母亲的坟冢告诉给了老者。
“孩子,你先去吧,等我料理些事后,在来找你,切记,不要告诉别人我们见过面。”老者说罢,竟没有作任何停留,只是深深的看了鸿易一眼,就飘身离去了。鸿易看见老者消失,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还是去打柴吧,要是太阳下山前回不去,小胡子又要抡鞭子了。”鸿易平复先时的情绪后,又打定主意返回到了小径奔后山而去。
五日后山
“我砍,我砍,我再砍”。鸿易卖力的挥舞着斧头,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汗。专心的砍着眼前的一棵枯木。殊不知鸿易正在砍柴之际,在他身后竟不知何时出现一位白衣老者,此时,老者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鸿易”。
“啊...........”鸿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的一跳,斧头差点砍到自己的大腿,试想,在这荒无人烟的幽静山林,突然有个声音在你身后响起,你会是何反应?
在鸿易的印象中。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只有小胡子,而随之而来的则是飞舞的鞭子,所以,在第一时间,鸿易不禁想到了小胡子那张很是讨厌的狗脸。
“不对呀,要是小胡子的话,他怎么不叫我狗杂种了呢,莫不是他...........”鸿易转过身来,正看见一个笑呵呵的白衣老者,原来就是前几日相遇的老先生。
“老先生,是您啊,你的事料理完了吗?”鸿易轻吐一口气,也顺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恩,不错,身材挺拔,骨骼清奇,面貌更是像她。”老者仔细的打量着鸿易,好像不曾见过一般。
过了很长时间,老者都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定定的看着鸿易。鸿易被弄的如同丈二的和尚,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老者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他会如此的感兴趣。鸿易不觉又想起了在街口摆摊算卦的许瞎子,这许瞎子平日里就是靠摸骨算卦为生,只知道蒙骗邻里。别看这许瞎子只有一只眼睛好使,可心里却诡诈的很,而且又一副油嘴滑舌,总能把过往的行人说的天花乱坠,神乎其神。不过时间久了,人们就知道这老家伙就是一个靠嘴吃饭的骗子,也就没人在理会他了,鸿易没想到今日竟在山林里碰到一个神棍,真是好气又好笑。
“老先生,您是要给我相面吗?我可没银子,若无事,我还要干活呢”鸿易抖了抖酸麻的手臂又继续砍柴。鸿易也很是生气,两次相遇,老者都只是在问自己问题,而他的事却一点都不曾透露,所以,以致温文尔雅的鸿易也不得不撂下脸来。
“孩子,你想不想拜我为师,学习高超的武艺。”老者温和的说道,并不在意鸿易的无礼。
鸿易抬头看见老者坚定的目光,心下为之一震,老者深不可测的神色让鸿易不由得有些神往。
“我要是走了,欣月和大夫人怎么办?想必就不容易再看见连城和冰儿了。还是算了吧,等以后再攒些钱,我们就离开杭州,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其实鸿易也很想学些本事,免得处处受人欺负,不过这种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越来越淡了,相对于平静的生活,鸿易还是变得越来越向往后者了。许久,鸿易斩钉截铁的说道“多谢老先生好意,晚辈现在只想好好的过日子”。言罢,平淡之色显露无意。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老者没有再理会鸿易,只是捋了捋白须大步走掉了。
鸿易看着渐远的老者,耳边突然想起一段老者的吟唱;人已到,缘为临,莫怪他人痴,只因情难断........鸿易不解的看着老者的背影,口中念着那一段古怪的话语,不得甚解。
“鸿易哥哥”还没等鸿易多想,就看见欣月的身影出现在身旁。
“鸿易哥哥,饿了吧,给”看着可爱的欣月,鸿易刚才的思虑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欣月,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能攒够十两银子了”鸿易一面吃着馒头一面兴高采烈的说道。
五年来,鸿易一直偷偷的把多打的柴草拿到集市上卖掉换些散碎银子,总算是快攒到了十两,也够到一处僻静之地购买两间茅屋和几亩薄地了,他早就和欣月谋划着要离开杭州了,到时候带着大夫人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啊,太好了,鸿易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欣月兴奋的手舞足蹈就像是一只出笼的小鸟。看着欣月开心的样子,鸿易很是满足。
“鸿易哥哥,你真好”此时,鸿易正埋头吃着馒头,欣月猛的在鸿易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馒头的鸿易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羞得涨红了脸,鼓着两腮,好不狼狈。
“咯咯,鸿易哥哥害羞了,鸿易哥哥害羞了”欣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旧开心的取笑着鸿易。而此时,鸿易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变得炽热起来,他和欣月在一起十年有余,虽然天天形影不离,不过这亲昵的举动却从未有过,欣月这一吻无疑让这对小小的人儿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甜蜜,欣月的模样也从此深深的镌刻在鸿易的心中,纵然沧海桑田也不曾忘却。
“欣月,时辰不早了,我们下山吧”鸿易好不容易才稳住心中乱撞的小鹿。
“恩,好。不过,欣月要鸿易哥哥背”。
“啊....”鸿易刚刚平静下来的脸颊又升出两片大红。
“可是我还要,背,背柴呢,要不汪管家.......”还没等鸿易辩解,但见欣月的小脸满是不甘,鸿易顿觉很是不忍。
“好吧,那你上来吧”说罢,鸿易便俯身背起欣月下山而去。
欣月的身子很轻,还不如平时背柴的一半之重,而且还很软,很热,有种淡淡的女孩香。此时,不止鸿易紧张的不得了,就连刚才还叽叽喳喳的欣月也是心中大臊,安静的依偎着鸿易的肩膀上不做声响。
天边的晚霞就像是给这对少年织上了一层美奂的锦衣,悄悄的弥漫着淡淡的情愫,好不美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