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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成都的百姓们在一夜的惶恐害怕中渡过,清晨时分,原先热闹繁华的早市却还没有见到一个商贩出摊,也没有一个百姓在街道上游走。
就连那些平日里闲散的泼皮以及乞讨的乞丐都躲了起来了。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走过,在这队士兵最前面的穿着的是一个大红袍的官员,他头上的乌纱帽的帽翅随着他走路的摇动,一晃一晃的,百姓们对全副武装的士兵自然认识,只是那个大红袍的服装,百姓们透过窗户,眼神带有疑惑,这个打扮很熟悉的样子。
终于,有记忆力好的百姓记起来几年前的那些耀武扬威的大官不都是穿着的大红袍吗?
什么知府,什么布政司,巡检司,巡抚,总兵,这些衙门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平常都是穿这样的衣服啊。
“铛”一声铜锣的敲打声,清脆的声音穿的老远,一些神经大条昨夜睡的死死的百姓,听到这一声铜锣声,起床在窗口直骂娘,不过看到敲锣的是一队士兵,便马上住醉了。
有几条命敢惹这些兵爷爷啊,活腻了不是。
“本官乃是大明成都知府曾凤华,昨夜大明龙虎将军云阳侯秦义突袭成都,擒拿住了张献忠,今日成都已经被大明王师所收复,尔等不必惊慌,一切如常,明军与尔等会秋毫无犯!”
百姓们对于曾凤华自然是熟悉,听得曾凤华的话,半信半疑,明军?好遥远的字眼,明军居然攻克了成都,拿下了张献忠,这是怎么回事?
百姓们抛开疑惑,开始走上街道,先是小心翼翼的观看周围有没有埋伏,见到没有凶声恶煞的士兵,才大胆的走了出来,左领右舍聚集在一起讨论明军来了会对他们怎么样。
有着曾凤华四处敲着铜锣喊话,已经张贴的安民的告示,成都城中渐渐的热闹了起来了。
百姓们半信半疑的走上了街道,发现昨夜战斗的痕迹居然没有看到一点了,好像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接着百姓们终于看到了那些明军,这些士兵精神饱满,身强体壮,一队士兵列队而过,整整齐齐,气势十足,看起来让人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王师风范。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士兵看到聚集在一起的百姓,居然没有呵斥,反而是笑脸相迎,有百姓看到因为有害怕士兵的老人,在给士兵退路中,由于太匆忙,摔倒在了地上,有士兵赶紧上前,将其扶起,笑脸吟吟,如过是没有穿着那一身残留着血迹有暗红色血迹的盔甲,百姓们真会当这些士兵是普通的农家百姓,淳朴,爱帮助人。
各处的士兵在秦义的命令下对百姓没有丝毫的侵犯,碰到百姓都是先摆出一副笑脸,然后百姓们若是有什么苦难,士兵们经常帮助他们解决。
这便赢得了成都百姓的心了,百姓们看到士兵再也不害怕了,甚至巡逻的士兵有点累了,百姓们还拿出一点吃食或者一口水请士兵喝,士兵们也不拒绝,笑呵呵的吃完之后,大声的感谢一声,便问主人家有什么要帮忙,若是主人家的庭院中有没有劈完的柴,士兵们定然会上前帮助。
秦义带着自己的十多个龙卫营的士兵在街道上巡视,有百姓不断的招呼秦义上前喝口水,秦义笑着婉拒了,让这些百姓颇为失望。
有几个调皮的小屁孩子,跟着秦义的巡逻队后面不断的跑,十分好奇的看着秦义的士兵,有几个胆大的小孩子上前凑过来,想要摸一摸他们身上的铠甲,吴长这憨货居然瞪了一眼这几个孩子,几个孩子立马哭的稀里哗啦。
“你个白痴,谁让你吓小孩子的?”秦义一脚踢在了吴长的屁股上,吴长摸着屁股说:“本能的反应,有人靠近我,我都是这样的,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
“去,给我把这几个小孩子哄开心了,若是不能,你便做蛤蟆蹲一直跟在我后面跳吧!”
吴长咧嘴大笑:“这还不好办!”说完这句话,吴长就扯过一个路过的卖糖葫芦了,摘下来几串递给那几个小孩子了,那几个小孩子先是看了一眼,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哭了起来。
吴长没得办法,把那个小贩的糖葫芦全部给了那几个小孩子,小孩才破涕为笑,然后捧着一大串的糖葫芦,笑着跑开了。
“军爷,我的糖葫芦钱了?”那个小贩看着吴长问道。
“自然不会少你的,爷像个没钱的人吗?”吴长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可是掏了掏身上,除开硬板板的盔甲,哪里放着什么钱,吴长不免有点尴尬。
幸亏曾凤华过来解围了,此时的曾凤华丢了张献忠给的户部尚书的官职,成了了大明的成都知府,虽然官职的品级从正二品跌倒了正四品,但是曾凤华穿着这件四品麒麟服,却感觉格外的爽快,自己的学生、好友皆是死在了张献忠的手里,虽然张献忠还没有死,关押在那所谓的皇宫好好的,但是这并不能影响曾凤华认为大仇得报的心情。
“人家军爷拼死拼命的夺下成都,让你们回归王化,重新成为大明的子民,几个糖葫芦钱弄得欠了你多大的钱似的,拿好!”曾凤华掏出几个碎银子丢个小贩,小贩赶紧磕头谢恩,然后高兴的走了。
“曾凤华,你出榜安民弄得怎么样了?”秦义问道。
曾凤华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嘿嘿,百姓们没有忘记大明的好,而且再加上将军的军队与人为善,深的百姓们的心,所以成都没有出现一个乱子,一切都井然有序,连平时的那些游手好闲的破皮无赖都因为害怕巡逻的士兵,都躲的远远的,此时的成都府的治安,比以前都是要好!”
秦义点头赞道:“好,你也算有点能力,今日起你便一直担任着这个成都知府吧,若是朝廷那边怪罪你以前投降过,我帮你顶着,朝廷那帮人没人敢废话,你若是在成都府做出了功绩出来,升迁是绝对的,这成都衙门可是什么官员都缺啊,有你升职的空间!”
曾凤华大喜当即跪地感谢,大表忠心。
“你去忙你的,记住,成都初定,必须要让民心站在我们这边,对百姓定然要如同父母一般!”秦义嘱咐道。
曾凤华不断的点头称是,说着定然不负将军所托之类的话语。
曾凤华离开之后,秦义带着十几个护卫在街上溜达一圈后,回到张献忠的皇宫,张献忠被严密看管着,范建的苍龙营几乎是重重严密的把守着张献忠所在的房间的周围,而秦义的其他士兵怎么是看管着那些张献忠的大臣。
范建见到秦义来了,让人让开路之后,引着秦义来到关押张献忠的房间前。
“张献忠可又什么异样?”秦义对范建问道。
“清晨的时候,他又企图自杀,不过被一个兄弟给发现了,之后咱们就把房间里的一切可以伤人的东西都撤离了!”
“张献忠此时可是我们平定四川的重要人物,你不要让他死了,好好的看管,若是他死了,你就给我带着人去平定汪兆麟、李定国的人马吧!”
“是,属下定然小心看管!”
张献忠披头散发的坐在窗前,秦义来了,他理都没理,依旧在发着呆。
房间里的凡是能伤人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就连墙壁上都被盯上了棉被,防止张献忠撞墙。
范建搬了一张椅子让秦义坐下,秦义坐下之后看着张献忠说道:“大西王何至狼狈如此!”
张献忠建立了大西政权,在四川自立为皇帝,但秦义不可能叫张献忠皇上,秦义的能叫的皇上只能是一个,那就是坐在南京城中每日看戏,将登基时的那些豪言壮语抛之脑后的朱由崧了,若是秦义叫别人皇上,就会被人看作是谋反了。
“今日兵败,再无往常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张献忠答道。
“确实没有了,只是昔日的枭雄落得如此的境地,狼狈不堪,着实让人可惜!”
张献忠抬头看了一眼秦义:“你是来嘲笑我的?若是来嘲笑我的就免了吧,我张献忠纵横天下一辈子,把这大明剿的四处都是战火,攻城拔地,无所不克,我这辈子的成就,以你现在的成就还是没资格嘲笑我的!”
秦义叹息一声:“大西王乃是枭雄,我自然不是来嘲笑你的,我只是来问问大西王,你的财宝到底放在了什么地方,我的人找了一夜没有找到,我需要你的钱财安抚军心,而且我还要用这些钱财把蜀中经营的铁桶一块!”
张献忠听闻秦义的话,大笑三声然后道:“秦义,你这是想要自立为王吗?”
秦义摇头:“不想,我对当皇帝没有任何兴趣,不但麻烦多,还每日累死累活的处理政务,我曾经在宁武关被人嘱托众人,崇祯皇帝死前也将重任托付于我,我做的只想中兴大明,但朝廷那帮孙子不会理解的,处处掣肘,所以我需要一个根基,蜀中就是很好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