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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秦义头疼的是这个鬼天气!
如今已经五月初了,雨季好像还没有过去的样子!
已经连续下了十多天的雨了,一般的雨季差不多有一个月,看来这个雨还要下将近二十天的样子才会停歇。
淅淅沥沥的雨水将沭阳这座军城淋浴在春雨之中,大战的痕迹早已过去。
五月五日,端午,往年这个时候阳光烈日,今年却是淅淅沥沥的雨水代替着骄阳。
打了胜仗的兴明军自然是要过一个好节日。
秦义这两天收到的信件不少,史可法,高宏图都送来信件说秦义杀俘之事,说此事太过残暴,不是仁者英雄所为,如此残暴行为,两人都担心以后与大明作战的军队在溃败之时,宁愿殊死搏斗,也不会愿意投降,劝秦义以后切不可做这种亲者疼仇者快的事情,这两人给秦义的信封里是谆谆教导,语气里充满了劝导,秦义欣然接纳。
打开另外的几封信,有钱谦益的,也有张慎言、吕大器,姜曰广等人给秦义的信封,他们有人恭贺秦义沭阳大捷的,也有批评秦义杀俘的,语气也还算恭谨,秦义将其丢在一边,不再理会。
最后一封是阮大铖的,秦义好奇的拆开,开篇倒是中规中矩,左一个国公,右一个国公,恭贺沭阳大捷,然后提到杀俘之事,阮大铖就开始语气不善了,最后直接骂道:匹夫之行,残暴不仁,效白起之事,必为后世唾弃。
“阮大铖现在是兵部尚书了?”
“四月刚升的兵部尚书,朱大人也升为工部尚书咯!”张煌言道。
“朝廷那边怎么样了?咱们在前面打仗,胜仗打了几场了,都是大捷,圣上也没有下旨嘉奖,整个朝廷都没有动静,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在秦义书房的还有许国才,这家伙伤好的很快,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气色也是很好,再过一个月恐怕就会好的彻底了。
“嘉奖?估计朝廷都已经忘记咱们在黄河浴血作战的事情了!”张煌言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朝廷这样的冷漠态度,确实让不少的将士们感到心寒,很多将士已经颇有怨言了。
开封大捷和沭阳大捷,朝廷没有丝毫的嘉奖下来,哪怕是一封嘉奖的圣旨都没有!
就算是秦义给出去不少的赏赐,但是朝廷毕竟是朝廷,能得到朝廷的赏赐是至高的荣耀,是帝国对于战士的肯定,就算是秦义权势滔天,是秦国公,也无法代替很多将士心目中朝廷的位置。
不过很多兴明军老兵则是无所谓的态度,不管是朝廷还是秦义,在他们看来,谁给赏赐谁就是大爷,谁就是老天爷!这些老兵是最早跟随秦义的那批人,从北方转战一路到达南方,征战蜀中,又在沭阳大破济尔哈朗。
曾经数万的兴明军老兵,在多场战斗下来,以及部分不愿意在参与战斗,大概还有一万八千余人,这些人都是兴明军中的脊梁,是真正的精锐,可以说三万兴明军新征召入伍的新兵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这些人才是代表着兴明军的真正的战斗力。
他们也是秦义铁杆粉丝,一部分因为钱和军功在兴明军,一部分是能因为秦义能带着他们打胜仗,让他们臣服,若是换成别的将军统领他们,这群人肯定是要炸营闹翻天的。
可以这样说,秦义现在带着他们去皇宫杀朱由崧,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秦义。
只是那三万不到的兴明军新兵,也就是右卫士兵,很多人还是心里存着朝廷的,这方面还是要加强教育的。
朝廷现在在秦义看来就是个狗屁。
阮大铖也是个狗屁。
“咱们还是说说阮大铖,朝廷那边不用指望他们会给赏赐,除非是去要,如今皇帝沉迷梨园戏曲,连清兵在黄河估计都不知道,阮大铖和东林正忙着斗争,现在马士英据说也入朝廷了,朝廷给的官职是兵部侍郎,好的很,阮大铖和马士英已经是蛇鼠一窝了,阮大铖忙着党争,马士英忙着捞钱,那边清流史可法高弘图等人看戏,整个朝廷都乱成了一锅粥!”秦义有点头痛的说道。
“以卑职看,不如将军干脆取而代之,改成换代算了!”许国才漫不经心的说道,其实他的手已经在抖了,秦义没有注意到,只是听到许国才的这句话皱了下眉头,继续看着阮大铖骂自己的信件对许国才说道:“此事你不要让我再听你提起,不然你给我滚回南京兵马司去!”
许国才哂笑两声,不再说话。
张煌言和许国才对视一眼,许国才眼神里的神情好像在说,你看到了吧,就是这样的结果。
“这个阮大铖骂什么了?”张煌言岔开话题的说道。
秦义把手中的信封丢给张煌言,张煌言看完:“我看这丫的就是膨胀了,欠抽!”
“将军,要不要我带人去揍阮大铖一顿?”许国才兴奋的说道。
许国才担任南京兵马司北城指挥使的时候,可没受这些文官们的气,现在傍上秦义的大腿,可以说是想抽谁就抽谁,还不能拿他咋滴,谁让抱得大腿粗呢?
“似乎也是看在将军在抗击鞑虏,阮大铖和东林觉得将军的注意力不会放在朝廷,现在两方打的很是激烈,双方都在各部门争相安插人手,陛下和内阁首辅基本上已经成了摆设了,说句不好听的话,皇帝和内阁基本上是被架空了!”张煌言说道。
秦义叹了一口气,他算是对这个朝廷真的失望透顶了,若不是有自己,现在清军早已经踏破了南京成了,而南京城现在那些争权夺利的人,不是被杀死,就是成了投降带路党了。
在这样如今恶劣的环境下,这些人没有丝毫的危机感,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为前途谋算,可谓是自私自利到了极致!
“阮大铖该敲打,但不是我们来敲打,史大人清闲许久,这就是交给他吧!相信他很愿意的!”秦义手指敲着桌子说道。
……
开封和沭阳大捷在南京城以及江南下层社会中传播的很广,当时开封大捷和沭阳大捷传入南京城,百姓们争走相贺,更是有无数的百姓在门前点燃鞭炮以示庆贺,无数的读书士子在街头高呼驱逐鞑虏,复我疆土。
整个民间气氛高涨,人人都为开封和沭阳大捷庆贺,此等大快人心之举,被人誉为天启以来,国朝最大的胜利,最让人振奋人心的胜利。
沭阳大捷的消息传到南京,那一日南京是彻底的沸腾,无数的人高呼兴明军万岁,更是有人将秦国公誉为国朝以来最厉害的名将,远超开国等名将!
沭阳大捷,一直到现在还在为人津津乐道,南京城各个茶馆,说评书的先生们都再说沭阳之战的惊心动魄。
“那秦国公秦义,手中拿的是黑色定业刀,这定业刀所来也是颇为有趣,乃是秦国公在宁武关从流贼李过手中所夺,这里的故事也十分精彩,以后再说,今日要讲的是沭阳之战!
话说那一日,黑云压顶,一副末日景象,鞑虏大军突然攻来,秦国公临危不乱,指挥大军战斗,更是出城与清军镶蓝旗作战,秦国公冲入战场,如同虎狼,杀的是天昏地暗,血流成河,那贼酋济尔哈朗与国公爷大战三百余回合,不胜国公爷,被国公爷一刀斩于马下……”
茶楼说评书的先生,将沭阳之战讲的是惊心动魄,让茶客们时不时的发出惊呼,为秦国公在战场上的生死之间而担忧。
在茶楼靠窗的位置,有两位茶客,正饶有兴趣的听着那评书先生的抑扬顿挫。
“阎兄常有报国之心,如今屈居与一个典吏,为何不去投这秦国公,谋一个好前途?”
说话的人是一个带着儒巾,坐在哪儿如同自成一方天地,身上气质流露,让人有种此人儒雅但又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男子生的也十分俊俏,加上其身上独有的气质,颇为让不少女子眸光流转,暗送秋波。
两人坐在窗口的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街上的女子在朝着窗户大喊着方公子。
方公子听到这些喊声,都是探出头微微一笑,表示回应,这微微一笑让不少少女春心荡漾。
“我的能力只能胜任一县典吏,再大的官职我担不起!”被方公子称为阎兄的男子说道。
这位被称呼阎兄的男子,样貌倒是比他面前的方公子差的太远了,阎兄的气质自然比不得他面前的方公子儒雅,但这位阎兄面相凶恶,也是一个让生人勿进的角色。
楼下又一个女子在不顾廉耻的大呼方公子,方公子探出头对那女子道:“别喊了,小生有家室了,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那女子掩面而走。
“你早说这些话,这些女子也不会聚集在楼下来看你了!”阎兄笑着道。
“你不懂,她们知道我有妻室,可她们不在乎,一个劲的想要当我的小妾,我家那位你是知道的,我怎么敢纳妾?唉,只能怪我太优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