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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武、黄宗羲还有王夫之三人坐在金陵酒楼,看着楼下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少士子都朝着宫城的方向去了,看来新民学社打算今天要在宫城外静坐请愿了!”王夫子说道。
“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陛下想要保着阮大铖等人,这群士子就算坐到饿死也不会等到他们想要的结果,这事还得看秦国公怎么做!”黄宗羲说道。
顾炎武笑道:“还是有点用的,起码能摘掉陈子龙这些人头上的通缉令,还能打响新民学社的名声。这个学社,日后恐怕又是另外一个东林咯!”
另外两人笑而不语,不过过了片刻,顾炎武突然道:“也说不定呢!”
王夫之和黄宗羲对于顾炎武突然改变看法,不由好奇,槊道:“说一说怎么不一定!”
“放在现在这个皇帝来说,新民学社说不定之后又是一个东林,但是若是别的皇帝,就说不得了!”
三人很是意会的大笑,这时候周培公噔噔噔的走上了三楼,来到三人的面前。
顾炎武问道:“怎么样了?”
“秦国公采纳了,给了我赏赐,并且让我入了兴明军的参谋部!”周培公说道。
“参谋部?这是什么?闻所未闻,不会是骗你的吧?”黄宗羲笑道。
“不可能,秦国公怎么会在这样的事情骗你,这个参谋部应该是秦国公想出来的,取参谋二字,或许是幕僚之类的机构吧!”王夫之说道。
“进军伍总比进官场好。不错,秦国公待你还不算吝啬!”顾炎武说道。
“国公爷还赏赐了我一间在城南的院子,紧邻着秦淮河畔,这个院子倒是十分的值钱!”周培公道。
“简直是大方,秦国公到底是秦国公啊,出手如此阔绰!”顾炎武道。
“你速速去宫城外与新民学社的一起参加请愿吧,这对你日后在士林之中的结交会很有帮助!”顾炎武说道。
周培公点了点头:“我也正有这样的打算!”
……
其实陈子龙等人从秦义的府邸中出来,就已经被阮大铖一直暗中盯着人的给发现了,同时发现的还有应天府的衙役。
他们对于这这两天进出秦义府邸的人都有观察记录,纵然是陈子龙等人分批次的从府邸的前后门出来,还是被阮大铖安排的人以及衙役给发现了。
不过正当他们抓捕的时候,八个装扮个不同的,手中具都拿着武器的男男女女挡住了他们的出路。
“应该都在这里吧?”白魂依旧风姿绰约,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成熟女人的妩媚,这简直就是一个妖精。
“阮大铖的人没有在这里,他们是分开的!”赖进口说道。
“那就先解决,再去找阮大铖的人吧!”
对面的衙役总共有二十多个人,全都是乔装打扮,没有穿捕快服装,他们自从陈子龙等人进入秦义的府邸,就一直潜伏在这里,等待着陈子龙等人的出来。
“应天府衙门捉拿犯人,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挡道?速速滚开!”
结果不言而喻,二十多个人全都在地上打滚,哀嚎一片,周围的百姓惊恐的逃跑了,街道上可谓是一片狼藉。
“快走吧,待会兵马司的人就要来了!”赖进口说道。
……
陈子龙已经感觉背后有人在跟踪他了,或许是因为自己所处的街道人流众多复杂,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后面的人才没有动手,只是在跟踪着自己。
陈子龙决定先在这街上逛一逛,然后借机摆脱。
“走,小巷!”借着一处人扎堆的商铺,陈子龙钻入人群,然后进入了商铺旁边的小巷子。
进入小巷子,陈子龙松了一口气,可刚一抬头,一个手中拿着武器的恶汉就举起刀子朝着陈子龙扑了过来。
这近在咫尺的距离,陈子龙都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
“噗”一声沉闷的响声,接着便是兵器掉在地上的叮当一声,陈子龙睁开眼睛看,刚刚要杀自己的那个恶汉已经倒在了地上了,而现在站在陈子龙面前的李石。
“阮大铖的人果然是阴魂不散啊!”李石说道,然后看向陈子龙:“陈先生没有事吧?”
陈子龙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事。李石道:“那陈先生随我一起前往宫城门口吧!”
……
阮大铖派去跟踪陈子龙等新民学社的中,无一例外都被李石等人击杀。
将近中午时分,南京城各街道浩浩荡荡的人群由士子们在队伍的最前头,喊着诛杀佞臣阮大铖、马士英、钱谦益的口号,一起朝着皇宫宫城外而去。
整个南京这样的队伍多达七八支,如同洪流一般,朝着一个方向汇聚而去。
这些队伍中,士子走在最前面,有他们的领头,应天府的衙役和相当于城管的五成兵马司是不敢动他们的。而在士子们的后面则是百姓了,其中虽然有很多凑热闹的,但也起了壮大声势的作用。
这样的声势,几乎是让兵马司和应天府急的团团转,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些人是朝着宫城外去的。
他们紧急调动一切能调动的力量,要阻止这些队伍在宫城外汇集。
当总共八支队伍携裹着数千人来到宫城外的时候,在这里等待着的是两千余兵马司和应天府衙役,整个宫门外的街道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兵马司的士兵拦着士子们不让他们进入宫城门的广场,士子们不敢对这些士兵动手,士兵们也不敢对这些士子动手,一时之间双方僵住了。
皇城上的禁军如临大敌,禁军士兵们都严阵以待,防止有人冲击到宫城下来。
在这街道上静坐请愿是没有用的,非得要到皇城大门外静坐,堵住大门才有用,可现在被兵马司的士兵拦着,许多士子不敢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人群中十几个百姓钻了出来,一个个手中都拿着木棒,目标明确,直冲那道兵马司士兵和应天府衙役组成的人墙。
“干什么!站住!放下手中的武器!”兵马司衙役看到一队百姓拿着武器走来,大声呵斥!可那十几人哪里会听,挤过来对着那拦住人的士兵一顿木棒打在身上,人墙瞬间崩开,兵马司的士兵想要反击,可被那十几个农民打扮的人一下子制服,其他的兵马司士兵赶来支援,可这个时候,拦截的人群已经崩开了,无数的士子开始涌入。
百姓们哄闹的声音骤然加大,两千多的兵马司士兵和应天府衙役瞬间被人流冲散。
而隐藏在人群中的间谍司,开始了工作,许多百姓在混乱中捡起了地上的武器,居然对兵马司的士兵出手,可马上就被间谍司的隐藏在人群中的士兵制服,间谍司所要做的是在这混乱中维持秩序,不让闹出人命。
人数众多,鱼龙混杂,其中有很多的南京城中的泼皮无赖起哄,他们唯恐天下不乱,更是在混乱中要对一些兵马司士兵以及衙役动手,更有甚者居然借着混乱抢劫,还威胁妇女,这些浑水摸鱼的全都被间谍司的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场面虽然混乱,但并没有发生什么流血事件。随着士子群体的进入宫门前的那个小广场,混乱的场面也渐渐的结束了,兵马司和应天府衙役没有权利对这群士子动手,但是开始驱赶这些百姓了,皇城外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近前的。
百姓们被驱赶不能近前,兵马司的人墙继续组成,这一次是阻挡百姓。
士子们大概有三百多人,开始在宫门前静坐。皇城上的守军,终究没有敢松开弓箭,这谁要是松开弓箭,恐怕日后清算起来,怕是要死无葬生之地。
陈子龙进行了慷慨激昂的演说,十分的具有煽动性,让几百士子轰然叫好,也引得这些士子热血沸腾,恨不得肝脑涂地撞死在这宫门前以表决心!
宫门前的几百士子静坐请愿,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内阁以及朱由崧耳中。
朱由崧料想不到这群士子不仅张贴檄文告示污蔑朝廷大臣,居然还敢跑到这皇城宫门前闹事!
“去吩咐兵马司的,将这群士子哄走!”朱由崧下令道。
“陛下,此事还请三思,这群士子是大明朝的根基,他们日后都是国家栋梁,陛下不宜和这群读书人走到对立面!”田成忙站出来劝诫。
“朕被秦义欺负,现在这群士子也敢来欺负我了,朕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天下人岂不会认为朕人人可欺?田成,你去让兵马司给我驱赶这群人!”朱由崧怒道。
“陛下,三思啊。这几百士子代表的可是整个读书人群体,陛下若是驱赶,定然会引得读书人反感!”田成苦口婆心的劝道。
朱由崧这个皇帝已经当得够窝囊了,被武将欺负也就罢了,若是这次驱赶这群士子,恐怕文官集团也不见得会对朱由崧有好脸色看了。
“陛下,不如召集大臣商议,用武力驱赶,断断不可为啊!”田成说道。
朱由崧难得硬气一回,但是看到田成跪在地上,头都磕出血迹了,一下子就犹豫了,朱由崧说道:“那你就跑一趟吧,让内阁大学士都过来一趟商议此事!”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