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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得功和高杰是聪明人。高杰虽然莽撞,但是并不是没有脑子,相反,他比刘良佐、刘泽清这些人要聪明。
黄得功、高杰借着驻防前线,对秦义表明忠心,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这证明着大明的武将势力,开始真正的走向团结。
武将势力的抱团,那么就能更好的对外,如今群狼环伺,秦义想要统一中国,单凭自己的力量还难以做到。
有着黄、高二人的加入,秦义的势力,短时间的扩大。
而让秦义无奈的,跟随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了,那么秦义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成就高度,就要看秦义的地位了。秦义若是停步在国公的位置,或者进一步封王,这些人是不会满足的。这就是让秦义无奈的地方。那个位置,到头来,或许是真的会属于自己。
屯济被活捉,清军使者在第二日就来谈判,要求赎回屯济。秦义大张口,一口气要了五千匹战马,最后价格被压到了三千匹战马,屯济才被放了。
在山东停了半个月,秦义赶往崇明岛,在那里,第一艘制造出来的郑和宝船即将下水,秦义要去参与下水仪式。
十七万百姓已经到达了淮安了,一路并没有发生什么状况,路振飞带着那些士子们,将这些百姓管理的十分的好,而朝廷也开始派人由史可法主导流民迁移事宜,路振飞将会回到山东。
郑芝龙带着自己部下还在平山岛,他本来是打算堵截住秦义迁移百姓的船只的,但是秦义临时改变了路线,让百姓走陆路,这让他十分的失望。
当得知秦义和多铎打起来,郑芝龙大呼快打起来,他巴不得秦义被多铎给打败。可是多铎并没和秦义打起来,这让郑芝龙更加的失望。
在平山道待了一段时间,郑芝龙准备启程回济州岛了。
现在济州岛是郑芝龙的老巢,郑芝龙现在大部分的力量都在东海,而南海,郑芝龙虽然发出了信让南海的海盗放弃南海,赶回东海,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回信。随着台湾海峡被明军东海水师的堵截,南海和东海的交流,已经变得很苦难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郑芝龙对于南海已经不做什么指望了,时间久了,就算东海水师没有去剿灭,那里的海盗也会滋生野心,脱离郑芝龙。
魍港的失去,让郑芝龙的实力损失很大,但是郑芝龙实力恢复的很快,东海之上,最不缺的就是海盗了,损失的人和战舰,可以得到最快速度的补充,郑芝龙并没有好担心的,因为自己的财富还在,船只和人手只要自己喊一声,就有源源不断的海盗来投靠自己。日本、朝鲜的船厂在日夜不停的为自己制造船只,郑芝龙迫切的想要在大海上打败秦义。
“父亲,鞑子派人来了!”准备回济州岛的第二日,郑芝龙正在垂钓,这是他消磨时间的最好的方式了。
“有没有说来干什么?”郑芝龙目光不动,盯着海面上随着海浪起伏浮标,今日海风有点大,不适宜钓鱼,但是郑芝龙的垂钓技巧还是不错的,已经钓上来了一条十几斤重的石斑鱼了,这种鱼肉质鲜美,郑芝龙打算中午就煮这条鱼吃。
郑成功说道:“似乎是和咱们谈判的,鞑子想要我们为他们效力,还给父亲许诺了官职爵位,带着很大的诚意来的!”
“那就见见吧!”郑芝龙道。
“父亲真的打算投靠鞑子吗?这并不是一条好路,鞑子侵我中原,我们是汉人,和这些异族同流合污,残害我汉家儿郎,这是会被后世人诟病的!”郑成功说道。
郑芝龙看向他,骂道:“你懂个屁,现在老子就剩下东海了,秦义步步紧逼,既然鞑子有意和我们联手,我们和鞑子一个在海上一个在地上,相互策应,互帮互助,怎么不行?你说的这些狗屁大道理,能让我们保住东海吗?保住我们的实力吗?”
郑成功反驳道:“鞑子侵我中原,屠我百姓,妄图窃据神器,他们兴不义之师,失败是必然的,而且他们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身为汉人,不去抵抗侵略,怎么还能和他们同流合污。我们和秦义虽然是敌对,但若是我们与鞑子联手,性质就已经变了,我们会被百姓唾骂,会被世人所不理解,我们福建的父老乡亲也会以我们为荣变成以为我们为耻!
而且在海上,鞑子在大陆,我们与他们联盟,一旦起了战事,我们怎么协助他们,他们又怎么协助我们?让我们这群人上岸去厮杀?不可能的,不说兴明军,但是明军的普通军队,就能打的我们找不着北。我们被秦义攻打,清军难道还能来帮助我们吗?
我觉得我们没有丝毫的必要和鞑子联合起来。不仅我们得不到实质的好处,还会落下一个坏名声!”
“我要个屁的名声,现在谁不知道我是海盗?”郑芝龙骂道。
看着郑芝龙远去的背影,郑成功叹了一口气,一直在给船只刷油漆的施琅提着漆桶走过来,对失落的郑成功道:“咱们虽然是汉人吧,但还是得先为自己着想。伯父要和鞑子联合,那就联合吧。反正谁也影响不了谁!你在这里操心什么!来和我一起刷了甲板的油漆!”
“鞑子阴险狡诈,他们绝不是打着单单只和我们联合的想法,他们的想法很可能是吞并我们。谁也影响不了谁,这是不存在的!”郑成功说道。
“鞑子想要吞并我们,那也是不存在的。兄弟,别说你父亲才刚刚过了四十不惑之年,一拳尚能打死南山猛虎,咱这东海的蛟龙也能一脚踢死,就是咱们,还这么年轻,咱们难道都是傻子不成,还能被鞑子给吞并了?安心安心,刷油漆去吧!”施琅拉着郑成功。
“你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我怕到时候我们会身不由己。尊候,你有没有想过未来?难道我们要当一辈子海盗?我们都是二十余岁,一辈子可还是有几十年,我可不想就这样当一辈子的海盗,我们终究是要叶落归根的,我父亲百年之后,你父亲百年之后,还有这么多叔叔辈百年之后,终究是要进家族的祖坟的。我们一旦和鞑子联合,关系暧昧,到时候我们恐怕再难以回到大陆了!”郑成功道。
“朝鲜、日本、琉球,还有南洋这么多的国家,哪里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我们死了后,进祖坟也和咱们现在没关系了,死了之后管他洪水滔天,就算是把我丢进海里喂鱼,我也不知情啊。人都死了,还在意那么多?你现在也别在意这么多了,你想的太远了。现在咱们该做的就是刷油漆,这一大块,我一个人刷不完!”施琅拉着郑成功要走。
郑成功说道:“不行,这一步绝对不能走错。一步错我们就要成为沦为罪人了!我必须要去阻止父亲!”
施琅看郑成功十分严肃,放下油漆桶,问道:“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可惜父亲不听劝,我们和满清联合,根本得不到的好处,所谓官爵,就是个屁,要一个异族政权的官职干什么?秦桧这个奸臣残害岳飞,都被骂成这样,咱们这样直接和异族联合,岂不是要被骂的更惨,连后世子孙骂的都抬不起头?”
施琅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在意名声?我觉得你还有其他的想法没有说出来!”
郑成功看向施琅,说道:“我觉得我们会失败!”
施琅笑了出来:“你说什么胡话了?秦义怎么回事我们的对手?别说胡话了,魍港那完全是出乎意料,秦义要打败咱们,可不是次次都能用突袭来打败我们的。现在我们的实力正在高速的恢复,秦义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的!”
“我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没有说出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东海水师的火炮是不是射的比我们远,甚至十里外就可以攻击到我们的船只,现在东海水师只是船只少,但是秦义的船厂这几年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战舰下水也是下饺子一样,再过几年,我们的船只数量优势都不占了,你还觉得我们能赢?”
施琅想了下这个问题,确实是这样的,若是东海水师动辄出动两三千艘战舰,火炮十里外轰击,怕是还没有进入自己这边战舰的大炮射程,就已经被东海水师给覆灭了,那这仗根本没法打了。
“你这样一说,我倒觉得,咱们更加应该和鞑子联合了!”施琅郑重的说道。
郑成功骂道:“鞑子自身难保了,前两天的线报你没看?鞑子在山东损了一个亲王,一个贝勒,一个贝子。鞑子的八旗损失几千人,剩下残部逃走,之后双方大军对垒,阵前斗将一个贝勒被杀,一个贝子被俘,多铎硬是没敢挥大军厮杀,只是灰溜溜退走,现在缩在济南城中不敢出来。兴明军都屯驻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最精锐的左卫还在台湾,如果左卫也在山东,这次被俘虏的应该就不是贝子,而是多铎这个亲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