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网 www.ranwenxs.cc,最快更新重生东汉末年最新章节!
郭斌伸出一只手来拉起管亥,一边又给他拍打了身上尘土,心里已然乐开了花,口里却道:“不必如此。”
随后模仿者古装剧里的样子朝老者做了一个长揖,不卑不亢道:“小子顽劣,偶然习得几手拳脚,难入方家之眼,还请老丈指点。”说着又是一揖。
老者已从马上下来,走到近前,抚着银白的长须,微微点头道:“后生倒是懂礼数,你这几手恐怕不是市井斗殴的招数,倒像是战场厮杀的路数。只是马上使来多有不便,教你的莫不是个老兵?”看郭斌面带犹豫,顿了一下,又道“世上多隐于山野的高人,这位高人恐怕是起于微末,以阵上搏杀所得经验自创招式。简单直接,却凶狠异常,当真令人心向往之啊。”
这时郭全插口道:“老丈怎么知道这是枪法呢?斌子哥虽是使得飞天枪法,可用的明明是一根木棍而已。”
老者看了一眼郭斌手上抹了粪汤的“飞天神枪”,微微一笑,看着管亥道:“管壮士,你说说看?”
管亥只憋的耳根通红,想了一会儿,方看了一眼郭斌道:“现下想来,方才主公所用招式,只一拨一刺。一拨想来是棍法所演变,而这一刺却不是棍法所常用,应是从枪法中来。”说道这里,管亥惊出了一身冷汗,又道:“若是方才主公用的是枪,枪尖再上移数寸,管亥哪里还有命在。”说着看了一眼老者,对着郭斌又是一拜,口中道:“多谢主公手下留情。”老者看着管亥,抚着长髯微笑点头,马上的青年也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听着众人的对话,郭斌却是暗道侥幸,心想幸亏你们自己的脑补,否则我这几手可要露馅了,看来古人不可小觑啊。
看到这里,郭嘉与村长郭永耳语一阵,见郭永招呼后生们回庄,才上得前来,对老者一揖道:“眼看天色已晚,如蒙不弃,还请老丈并马上这位大哥入庄中一叙。”
郭斌这时忙对老者道:“这是小子二弟,名唤郭嘉,请老丈并这位大哥庄中一叙。”说着侧身相邀。
“如此,便叨扰了。”老者道。骑马少年也忙下得马来,作揖致谢。
只管亥犹犹豫豫地不肯挪步,一会儿才红着脖子道:“主公,实不相瞒,我还有许多同伴在十五里外伏龙山上扎营,就等着我借粮下锅呢。”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约有两百多人。”
听到这里,郭斌顿觉头大如斗,却是郭嘉道:“大哥,粮食可向大伯借用,我已与大伯说知。先让几个人挑着回去,管大哥只管在村里住下。”
郭斌点点头道:“小弟的办法不错,你先来跟我去庄中取粮食。”
郭嘉拉住郭斌,道:“大哥,借粮的事还是我去,你先领着老丈并几位大哥入庄吧。”
当晚,郭家庄便是一片灯火,人声如沸。得了郭嘉主意的郭永安排了随管亥前来的十个同伴先吃饱了,让他们挑了十石粮食先回去报信,管亥则与十三个同伴一起入席。席间,郭斌得知老者姓名叫做童渊,那少年的名字却是差点儿让郭斌惊得跳起来,这少年姓赵名云,常山真定人氏,是这老者的徒弟。遇到偶像了啊,郭斌心想。听到管亥名字还可以镇定如常的郭斌,此时心中仿佛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所以接下来在席上拉着赵云的手,面红耳赤的一个劲儿说胡话。直到夜已深沉,几人才各自安置。
原来赵云是童渊的三弟子,此次侍奉师傅出来云游各地,几日前从洛阳进到颍川。今日行到阳翟,正巧遇到管亥来借粮,遂驻马观看。看到郭斌枪法不俗,忍不住高声叫好,这才在机缘巧合之下相识。另外,郭斌还了解到,赵云的两位师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大师兄张绣,武威组厉人,人称北地枪王;二师兄张任,益州蜀郡人,人称西川枪王。
另外,席间郭永话里话外欲请童渊教授村人枪法,童渊只是眯眼看了看郭斌,抚髯微笑道:“郭庄主有所不知,鄙人的枪法是杀人的枪法,最适合马上施展,阵上搏杀。非天生神力者不能使,故需细择贤徒,用于行走间看庄户院,则至多发挥出三成威力。而郭斌小子的枪法最适合步战厮杀,而且招式简单,易于常人学习,用以守庄护院,则可以一当十,郭庄主何必舍近求远呢?”
第二天天不亮,童渊起床打熬筋骨,打开房门,便看到郭斌与一妇人立在院中。见到童渊出来,郭斌上前跪下再拜道:“小子郭斌,虽性情顽劣,昨日有幸聆听先生一番高论,感佩无地。今上禀高堂,欲拜先生为师,从此恩如父子,请先生允准。”
刘氏也上前道:“犬子虽鲁钝,然知亲兄弟,孝亲长。昨日归家便对先生念念不忘,只言欲拜于先生门下。未亡人见识短浅,亦盼其能觅得名师,成一番男子伟业。今幸遇先生,还请先生不辞辛劳,允其所愿。”
童渊道:“你枪法有小成,必有名师指点,我怎好越俎代庖?”
郭斌心想,果然如此,于是瞎扯道:“弟子的枪法乃是梦中所学,昨日自然而然便使了出来。所以能胜了管亥,实在是弟子天生力气大过旁人,出其不备之下才侥幸成功。所谓飞天枪法也是顽童胡闹所取之名,实在是当不得真。”
童渊昨日席间也听说了郭斌之前痴傻九年的事,心道:“此子天赋极佳,悟性也好,过得两三年长大了,或可使得玄龙枪。品性也好,若是收在门下,做个关门弟子,也算是了了义父玉真子的一桩心愿。”当下点头答允。
郭斌大喜,当天便在村长郭永的强烈支持下祭拜了天地,奉上卮酒,行了拜师大礼,又与赵云认了师兄弟,忙活了一天方才罢了。
当天晚上,童渊屏退众人,单单留下赵云与郭斌,道:“为师这一身功夫,传自义父玉真子。你还有一个师叔,名叫李彦,并州人氏,与我同为师父养子,只是五年前病死了,只在冀州收了一个徒弟,名字叫做张郃。”说到这里,一双虎目中露出崇拜与向往,继续道,“你师祖玉真子天生神力,尤擅枪法,弱冠时凭一杆木枪独挑了一寨山贼,名噪一时;三十岁前,使一杆亮银枪,锋利无筹,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四十岁前,以天外玄铁铸造一杆玄龙枪,重逾百斤,恃之横行天下,无人可当。四十岁后,气力渐衰,然枪法愈加精进,教导为师时,一杆木枪刚柔并济,隐然已达无枪胜有枪之境。成名四十载,未逢敌手。”
童渊令赵云打开黑布包,取出两杆枪来,一杆银白,一杆漆黑,喝了口水对郭斌说道:“亮银枪为师已传给云儿,玄龙枪我欲传给你,然此枪过重,你虽天生力大,然切不可勉强,否则易伤筋骨。可等两年后,你身体长开,枪法渐渐熟稔时再用。”说着,将黑枪交给了郭斌。
郭斌双手接过玄龙枪,双手便是一沉。只见枪通体黝~黑,浑然一体,材质非金非木,枪杆尽头宛似一条黑龙开口吐出枪尖。抖抖枪身,竟弹~性惊人,让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小屌丝惊得合不拢嘴。
童渊见郭斌竟能轻松使枪身弹抖,双目一亮,心中暗道;“此子果然神力过人,待过两年身体长开,枪法逐渐娴熟,恐怕不输义父当年啊。义父,你在天之灵看到玄龙枪得传,该觉得欣慰了。”沉吟了一下,道:“为师所传这套枪法名字叫做‘百鸟朝凤枪’。这一套枪法不同人使出来有不同的观感,用木枪施展出来,则变化万端,灵动无筹;用铁枪施展出来,则大开大合,沉稳有力;每人气力大小不同,使出来枪招也各自变化不同;是以一百人使出来便好似一百种枪法,故名为‘百鸟’。”
见郭斌一脸崇拜的望着他,童渊满意的抚着长髯,点点头,道:“所谓‘朝凤’,便是枪法的招式了。这枪法名头很大,外人看来招式繁复,好似无穷无尽,其实仅十八招而已。有起先的入门十招,虽说是招,其实是用枪的十个基本式,分别为‘拦、拿、扎、刺、搭、缠、圈、扑、点、拨’十式。天下枪法万千,都逃不过这入门的十个基本式。故将这十式练好,无论何种枪法,只要看一眼,便能随手使出来了。”
郭斌想道:“我的乖乖,这好像是枪法界的九阳神功啊,只要融汇贯通了,天下武学皆俯拾可用。”当下急忙问道:“师父,那剩下的八招呢?”
童渊道:“剩下的八招便是这枪法的绝招了。这八招变化虽不甚繁复,却皆为前面十式组合演化而来。但凡入门十式有一式练不好,后面的八招便施展不出来。即便强行施展,不但似是而非,还有可能伤及自身。因此,我先将前面十式传授给你,待你将其练习熟练,再把后面的八招传授给你。”
郭斌虽然因无法一次学全而苦恼万分,可是实在不敢在童渊面前放肆,只得点头称是。然而郭同学不知道的是,天下武学到得至高之处,便是万变不离其宗,枪法自然也不例外。这十式实是创出这百鸟朝凤枪的前辈高人阅遍天下枪法,经过苦思冥想方才总结出来。就如篮球运动员,要进行折返跑训练敏捷性;进行短距离跑训练速度;进行各种跳跃练习,以提高弹跳力;进行长跑,以提高心肺耐力等。这入门十式,不仅锻炼身体各种能力,更是将枪法的变化融化进骨髓里,遇到不同情况,自然而然便能使将出来。
但凡练好一式,便足以在江湖上立下不小的名头。若是将这十式练好了,随意组合穿插,所得招式岂止千万。后面八招虽为前辈高人所创绝招,也只是以这十式排列组合而成。因此,入门这十式反而较后者更为难得,也是这百鸟朝凤枪的根本所在。
当下,童渊也不理郭斌心中如何想的,只是将入门十式的枪法窍要一一说与郭斌。怎料只说一遍郭斌便能成诵,而且一点就通,悟性惊人,其不凡处实在堪称天才,只让童渊暗暗高兴,越教越是起劲。郭斌也暗暗称奇,“难道这也是穿越的福利么?”是夜,师徒三人一个说得起劲儿,两个听得兴奋,直到天边泛红,方才抵足睡去。
第二天一早,管亥便拽着郭嘉来找郭斌,原来管亥寨里人多,十石粮草早已吃完,这是找郭斌要粮食来了。顿时,郭斌一个头两个大,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让郭嘉再去找郭永借粮。关于这将近三百人的吃食问题,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天将正午,郭斌着管亥领路,带着郭嘉并十几个挑着粮食的随从前去送粮。童渊与赵云左右无事,便一同前往。于是一行人往十五里外的伏龙山上进发。途中尽是山路,荆棘丛生。
行至一处山谷,众人暂且歇脚。忽然一个去解手的随从大叫着飞奔而回,身后草木似是被巨 物压倒,声势浩大。郭斌距离最近,拔出郭永早上刚给的铁剑全神戒备。待到近前,却原来是一条黑色巨蟒。
见到郭斌最近,便上来缠住了他的腰。待要发力时,却早已被郭斌左手拿住了蛇头,右手将铁剑从蛇嘴中捅了进去。众人待要来救时,只见铁剑没柄而入,巨蟒已被扔在地上,只痉挛几下便不动弹了。
众人大惊,十几名随从见郭斌神力,纷纷跪拜叩首。郭斌拔出铁剑,吩咐众人将蟒皮剥了,去了内脏,将肉切割成块,分别挑了往伏龙山行去。
太祖之伏龙山,忽遇黑蟒,众人惊走。唯太祖面不稍瞬,遂拔剑斩之。众人阴以太祖所斩黑蟒为黑龙所化,于是愈加畏服。
--《太祖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