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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无量微微一笑道:“老奴倒有一个办法。”
展翼道:“哦!”洪无量道:“咱们坐崔姑娘的车子去,听说,崔玉莲的篷车,一向不受搜查。”
展翼沉吟了一阵道:“她的篷车现在何处了。”
洪无量笑一笑道:“距此不远——”
语声一顿,接道:“老奴本来觉着很奇怪,现在,想一想,又忽然想通了。”
这几句话,没头没脑,听得展翼皱起了眉头,道:“你想通了什么?”
洪无量道:“崔玉莲留下了篷车,骑马护送了两人而去,岂非已替我们安排了进入崔家坞的方法。”
展翼道:“这个”
洪无量叹口气,道:“不过,老奴不能陪你去了。”
展翼道:“为什么?”
洪无量道:“一则是,老奴这个模样,坐不得那辆篷车,二则,崔家坞铜墙铁壁,高人无数,我去了,也帮不上公子的忙。”
展翼道:“你的意思呢?”
洪无量道:“公子一个人去,老奴留在外面”
展翼接道:“你一人留此,岂不是太危险了么?”
洪无量笑一笑,道:“这里很安全,北寨、南堡中人,撤走之后,崔家坞会派人来这里搜查一次,然后,他们就不会来了,老奴只要避过几天,就可以再回来安居于此。”
展翼想了一想,迫:“好吧!那你就留在这里,多多小心,有机会,我会来这里看你。”缓步行了出去。
果然,遥见一辆篷车,停在不远的绿荫凉处。
展翼四顾了一眼,突然飞身而起,以迅如奔雷的速度,冲到了篷车之前。
车前面坐一个青衣女婢,笑一笑,向旁移开。
展翼伸手一撩车帘,窜入车中。
青衣女婢没有阻止,也没有问他。
车内很豪华,白绫幔篷,黄毡铺底,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沁心。
篷车缓缓移动,向前驰去。
越走越快,奔行如飞。
展翼闭上双目,倚壁调息。
他已决心深入虎穴,随时,都可能遇上强敌,展开一场血战。
这时间,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保存下潜力、体能。
一顿饭工夫左右,篷车由快而慢,缓缓停了下来。
车帘启动,崔玉莲侧身而入。
冷冷的望了展翼一眼,缓缓说道:“这就是你混入崔家坞的办法?”
展翼道:“办法有很多种,但却以这一种最简单。”
崔玉莲道:“你认为这办法很安全么?”
展翼道:“听说姑娘的篷车,向来不受检查。”
崔玉莲道:“这一次,只怕例外。”
展翼笑一笑,道:“在下混入崔家坞,是应姑娘所请。”
崔玉莲道:“所以,我应该把你带进去。”
展翼道:“姑娘觉着不应该么?”
崔玉莲道:“试试看吧!逃不过古如兰的耳目,势必会有一场冲突,那就别怪我没有办法帮助你。”
展翼道:“好吧!古如兰如是非要杀我不可,我自然不会束手就缚。”
崔玉莲道:“碰碰你的运气吧!”
车行了一个时辰之久,突然停下。
崔玉莲皱皱眉头,却忍下没有多问。
只听那青衣女婢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咱们要瞧瞧车中是什么人。”
青衣女婢道:“你知道是什么人的篷车么?”
那男子声音道:“不管是什么人的篷车,咱们都要看看。”
青衣女婢道:“如是我不答应你们看呢?”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那咱们只好动强了。”
展翼无法再不动了,缓缓睁开双目,右手伸入袋中,摸出一把制钱。
崔玉莲也坐直了身子,但却摇摇头,示意展翼不要出手。
只听那青衣女婢怒声喝道:“好大的狗胆。”
接着是一阵乓乓乒乒之声,和惨叫呼喝。
崔玉莲一直静坐未动。
展翼也未出手。
搏杀倏然而止,篷车又向前行去。
崔玉莲道:“现在,咱们过了第一关,不过,第二关要比这一关,难得十倍。”
展翼道:“此话怎么说?”
崔玉莲道:“因为我们打伤了他们的人,第二道关口中,必然会有更多的人手。”
展翼道:“这个,在下应该如何呢?”
崔玉莲道:“你想怎么办?”
展翼道:“这方面,在下不便作主,要姑娘指点一下。"
崔玉莲道:“我们可以硬闯过去,也可以和缓过关。”
展翼道:“姑娘明示。”
崔玉莲道:“如是要硬闯过去,那就不用谈了,如是想和缓过关,那就委屈阁下了。”
展翼道:“委屈我,怎么一个委屈法?”
崔玉莲道:“你会缩骨神功吧?”
展翼道:“不算太高明。”
崔玉莲道:“练过就行,我这篷车中,有一个机关,可以容下一个人,但如会缩骨神功,那就更好了,车面平整,不露一丝破绽。”
展翼道:“我看,还是试试第二个办法好些。”
崔玉莲点点头,掀开车上地毡,拉开一块木板。
那地方实在很小,但展翼下去之后,才发觉四周都很柔软。
崔玉莲笑一笑,道:“如是展兄觉着太委屈,那就不用下去了。”
展翼一吸气,施展缩骨神功,身躯渐收。
崔玉莲拉上车上的铺毡,表面仍然突起很高。
但不过一刻工夫,已然逐渐的平了下去。
就在展翼刚藏好身子,篷车已经停了下来。
耳际间响起了崔玉莲的声音,道:“怎么车又停下了?”
古如兰亲自出马,接道:“玉莲,是我。”
崔玉莲打开车帘,说道:“什么事?”
古如兰目光转动,已然看清楚车中的景物。
只有崔玉莲一个人。
但她迅快的有了决定,一侧身,跨上了篷车,道:“莲儿有点事,我要和你谈谈。”
崔玉莲道:“是不是现在要说?”
古如兰道:“事情很紧急,咱们只好在车上说了。”
崔玉莲移动了一下身子,坐在了展翼的身上,道:“恕我不下车了,你请上来吧!”
古如兰抬腿上了篷车。
车帘放下,篷车已快速向前行去。
崔玉莲低声道:“回莲园去。”
古如兰笑一笑,道:“玉莲,要不要到我那里去便饭?”
崔玉莲道:“不用客气,这些年,我已经在莲园吃惯了”
语声一顿,道:“二娘,找我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古如兰道:“关于南堡金堡主,和北寨雷寨主的事。”
崔玉莲道:“他们怎么样。”
古如兰道:“我看到了你所派遣的随车五卫,护送他们离此,用心何在?”
崔玉莲道:“因为,我答应了放了他们。”
古如兰道:“这等大事,和你爹商量过没有?”
崔玉莲道:“没有。”
古如兰笑一笑,道:“这怎么行呢,只怕你爹不会同意。”
崔玉莲道:“爹想要花风,这是交换条件之一。”
古如兰道:“这样说来,你爹是同意了这件事?”
崔玉莲道:“你去问爹吧,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
古如兰笑道:“玉莲,花凤好像还没有你大,是么?”
崔玉莲道:“花凤天生尤物,娇媚绝代,谁也看不出她的年龄。”
古如兰道:“玉莲,这件事,你要评评理,帮二娘一个忙。”
崔玉莲道:“爹的事,我只怕管不着,再说,他一向对二娘有些畏惧”
古如兰道:“玉莲啊!你这不是抬举我么?你爹是何等英雄人物,怎么会害怕我呢?”
崔玉莲道:“二娘,这件事,崔家坞中谁不知晓”
古如兰道:“玉莲,上一次,咱们很恳切地谈了一次,消除了彼此之间很多的隔阂,这一次,我想再和你谈谈另外一件事。”
崔玉莲道:“我洗耳恭听。”
古如兰道:“你爹谋求江湖霸业数十年,目下,好像很接近他这个愿望了。”
崔玉莲道:“你是说,他很快就会登上武林霸主的宝座了。”
古如兰道:“正是如此,不过,最后这一段,也最艰苦,只怕还要你扶他一把。”
崔玉莲道:“扶他一把?”
古如兰道:“是!南堡、北寨,本是你爹心目中最大的阻力,但现在,他觉着那些已经不会构成压力了。”
崔玉莲道:“那是九大门派了。”
古如兰道:“不是!九大门派,目下人才凋零,论实力,还不如南堡、北寨。”
崔玉莲道:“哦!”古如兰道:“你爹担心的,只是一个人。”
崔玉莲道:“什么样的人?”
古如兰道:“展翼。”
崔玉莲道:“展翼,他一个人,有什么可怕的?”
古如兰道:“我也是这么想,但你爹的看法不同。”
崔玉莲道:“他是什么看法?”
古如兰道:“他觉着展翼这个人,来路可疑,可能只是个化名,而且,也很可怕,希望你帮他作最后一件事。”
崔玉莲道:“杀了展翼?”
古如兰道:“对!杀了展翼之后.你就可以完全自由了”
崔玉莲道:“杀了展翼之后,我们父女之间的情义也算是完全断了。”
古如兰道:“那倒不是,只是,一切都由你作主了,你高兴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他决不过问就是。”
崔玉莲道:“我如是想嫁人,他也不过问了?”
古如兰道:“这个,你爹倒没有和我说过。”
崔玉莲道:“这么重大的事,你们怎么不好好的谈谈呢?”
古如兰道:“事实上,这件事也不用怎么谈了,你真要决定嫁给哪一个了,谁也无法拦住你,是么?”
崔玉莲笑一笑,道:“别人是不是拦住我,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你,二娘,你会不会拦住我?”
古如兰笑道:“你!玉莲,你在说笑话吧!我怎么会拦住你呢?”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你选择了什么人,我倒希望你能带他来,给我见识一下。”
崔玉莲笑一笑,道:“这个,让我想一想吧!不过,希望二娘先把这件事,告诉我爹,看看我爹,有些什么意见?”
古如兰道:“这事容易,今夜,我就和你爹谈谈,明天,就有回信给你了。”
两人尽谈些无关紧要的事,一直到篷车驰入莲园。
母女两个人,谁也没有给对方任何一个承诺,每到了一个重要的地方时,彼此之间,都设法逃避开去。
车在莲园停下,崔玉莲轻轻吁一口气,道:“二娘,要不要下来在莲园中坐坐?”
古如兰下了莲车,道:“不用了,玉莲,我明天再来看你。”
崔玉莲道:“二娘好走,恕我不送了。”
古如兰道:“不用客气。”转身缓步而去,出了莲园。
崔玉莲轻轻吁一口气,登上篷车,打开暗门,道:“出来吧!”
展翼长身而出,长吸了两三口气,笑一笑,道:“姑娘,现在,区区应该如何?”
崔玉莲道:“篷车上不是久停之处,先到小妹的住处再说。”
展翼未再多言,跟着崔玉莲下了篷车。
崔玉莲住的是两层楼,楼上是崔玉莲的卧室、书房和练剑的地方,平常人,不准登上一步。楼下是一座敞厅,和一间准备待客的客房。
崔玉莲让展翼落座之后,笑一笑,道:“我和二娘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展翼道:“听到了。”
崔玉莲道:“他们要我杀你,我爹已经放过来话,杀了你,就算我报完了父女之情,从此可以不再为崔家坞中任何事情效命出力了。”展翼道:“那是很重的大赏了。”
崔玉莲微微一笑,道:“这只是我爹和二娘的意思。”
崔玉莲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希望你帮我查出我娘死亡的原因,此事重大,必需有很具体的证据,我已经答应护送雷寨主、金堡主安全离开,你也该兑现了你的诺言。”
展翼道:“申三娘现在何处?”
崔玉莲道:“崔家坞中,申三娘确有过人之能,竟然被她混了进来,不止是她,还有申保元,和我一位劳三叔,但他们却没有瞒过我。”
展翼道:“崔家坞另有一套对付奸细的办法,所以,他们对防止别人混入一事,并不太严。”
崔玉莲道:“展兄,我相信你的才华,再加上申三娘,劳三叔,保元兄弟,你们一定会查出内情,找到证据,交给我,咱们就算完成了这笔交易。”
展翼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何必一定要查呢,查出来,又能如何?难道你去找你爹算帐?”
崔玉莲黯然一叹,道:“我隐隐间还记得娘的音容笑貌,她是个很美的人,如没有特殊原因,他不会加害我娘,那时间,我太小,实在没有办法分辨内情,不过,我娘之死,和大伯有关,大概是不会错了。”
展翼道:“姑娘没有问过你爹么?”
崔玉莲道:“没有,事实上,也不用问,金二姑、宝婆婆,已经传达了我爹的说法。”
展翼道:“他们说些什么?”
崔玉莲沉吟了一阵,道:“事关我娘名节,要我如何说出口呢?”
展翼道:“姑娘,纵有碍口之处,也得说个明白,在下才好着手。”
崔玉莲道:“好吧!”
黯然叹息一声,接道:“金二姑,宝婆婆说的是我娘不守妇道,和申大伯有了私情,串通谋害我爹,被拆穿阴谋,羞忿而死,申大伯自绝心脉,我娘却是上吊而死。”
展翼道:“姑娘,见过申三娘,她又如何说呢?”
崔玉莲道:“申大娘说,我爹在酒中下了一种奇烈的春药,灌醉了申大伯,还有劳三叔,却把申大伯送到我娘那里,申大伯功力深厚,如真被春药迷了本性,后果不问可知了。”
展翼道:“姑娘相信那一个的说法?”
崔玉莲道:“我如是相信我爹说法,那也不再查了,不过,此事,我希望能找出证据,摆在我爹面前。”
展翼道:“事过十余年,找出证据,只怕不是容易的事,有证据,也可能只有人证了。”
崔玉莲道:“你尽力而为吧!我想只要有一种证据,能使他无法辩驳,也就行了。”
展翼道:“在下还想请教最后一事。”
崔玉莲道:“不用急,你现在也还不便离开此地,咱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慢慢谈。”
展翼道:“申三娘嫁给了姓申的,但本身也姓申么?”
崔玉莲道:“那倒不是,她本姓什么,我是不太清楚了,三娘是她的闺讳,过去,我们都叫她大娘。”
展翼道:“她以夫姓替代本姓,可见他们伉俪情深,目下他们潜入崔家坞的用心何在,姑娘是否清楚呢?”
崔玉莲道:“不太清楚,不过酌量情势,他们是来此查访一下昔年的情事。”
展翼放低了声音,道:“他们现在何处,除了你崔姑娘发觉他们之外,古如兰是否也发觉了?”
崔玉莲道:“这个,我看还没有,不过,古二娘,已经动疑,你的行动,倒要小心一些了。”
展翼道:“你是说古如兰会监视我?”
崔玉莲道:“她不知道我那辆篷车之中,还有藏人的机关,但她决非无因而发,所以,你的举止要小心一些,别被人盯上了。”
展翼回顾了一眼,道:“他们会不会在你这莲园的四周,安排下耳目?”
崔玉莲道:“会,所以,由现在开始,你的一切举动,都要小心。”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如若她已在莲园四周,布下了严密的监视,我逃过他们的监视机会就不大了。”
崔玉莲低声道:“展翼,看来你必顶要在莲园停住一段时间了,等我随车五卫回来之后,再行设法。”
展翼道:“要多久时间?”
崔玉莲道:“也许要三天,也许五日,我也无法判定,只有看情形再作计议了。”
展翼道:“姑娘,古如兰会不会派人来搜查你的莲园?”
崔玉莲道:“这个,她还不敢,不过,她很可能的会想个法子,进来坐坐,看看情势。”
展翼道:“哦!”崔玉莲道:“所以,我只好暂时把你藏起来了。”
展翼道:“这地方虽大,但在下却看不出有什么可以容我藏身的地方?”
崔玉莲笑道:“那要如何才好?”
展翼道:“姑娘最好再把我送走,然后,在下再想法子潜回来。”
崔玉莲道:“你认为还能够走得了么?”
展翼道:“留这里,还不如走了的好,一旦被发觉,岂不是要连累到姑娘了。”
崔玉莲道:“这就叫自作孽,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沉吟了一阵,接道:“不过,你得住楼上,我不想让他们太早的找到你。”
展翼道:“住楼上,楼上是什么地方?”
崔玉莲道:“我的卧室。”
展翼道:“你的卧室,这个,在下怎么好这样麻烦姑娘。”
崔玉莲道:“这是我自己找来的麻烦,怎么会怪在你的头上。”
展翼道:“姑娘,话虽是这么说法,但男女有别,在下躲在姑娘的闺房中,总不是一件好事。”
崔玉莲道:“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人家说话,你一个大男人家,难道还怕么?”
展翼道:“在下怕误了你姑娘的名节。”
崔玉莲道:“你好像是很不愿意和我合作,借故推诿。”
展翼道:“姑娘,在下的意思是”
崔玉莲接道:“不用再说了,在这莲园里。我是主人,我应该作主,对么?”
展翼道:“对!”
崔玉莲道:“好!那你就不用说了,走!跟我一起去看看你藏身的地方。”
展翼无可奈何的站起身子,跟在崔玉莲身后行去。
楼上的地方相当的大,除了崔玉莲的一间卧房之外,还有一间书房,一个练功的雅室。
崔玉莲指指卧室中一个衣橱,道:“一有事情,就想法子躲进这里。”
展翼道:“这里边很安全么?”
崔玉莲道:“对!躲入这衣橱之中,就很安全了。”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道:“平常在下总不能躲在这衣橱中吧?”
崔玉莲道:“那倒不用,但你要小心一些,古如兰一进莲园,你就躲在里面。”
展翼道:“如若古如兰要搜查,这衣橱总不是可以安身的地方了。”
崔玉莲道:“有一件事,只怕你阁下还不知道。”
展翼道:“什么事?”
崔玉莲道:“我这个闺房,不许旁人进来。”
展翼道:“古如兰也不能进来么?”
崔玉莲道:“她也不敢进来。”
展翼道:“姑娘,意思是说,古如兰明明知道我躲在你的房中,她也不敢进来么?”
崔玉莲道:“不错。”
展翼道:“姑娘,你如能把莲园划为禁地,在下岂不是不用躲起来了。”
崔玉莲道:“这个很难办到。”
展翼道:“为什么?”
崔玉莲道:“因为”
挥挥手接道:“展兄,这不是法令所限,天下没有一个女儿,可以限制他们的父母,不能踏入闺房一步的规定,她不敢轻入我的住处,只是知道了我这个习惯,我不太容忍人进入我的卧室。”
展翼似是存心要说个明白,仍然接着问道:“姑娘,古如兰如是一定进入卧室,那岂不是形成僵局了么?”
崔玉莲盯注在展翼的脸上,冷冷说道:“你可是有些不太信任我?”
展翼道:“在下是担心,一旦古如兰在姑娘的卧室之中,找到了我,那岂不是一场很大的麻烦么?”
崔玉莲道:“什么麻烦?”
展翼道:“在下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动手一战?”
崔玉莲道:“你不用束手就擒,如是真有人向你动手,你就全力反击。”
展翼道:“有姑娘这一句话,在下就放心了。”语毕随崔玉莲下楼到敞厅。
这时,一个女婢,匆匆而入,道:“禀告姑娘,二娘造访。”
崔玉莲一皱眉头,道:“看来,她是存心和我过不去了。”
展翼道:“在下避一避。”
崔玉莲道:“你想躲在那里?”
展翼道:“就在这大厅之中如何?”
崔玉莲道:“好吧!随便你,但你决不能让她瞧到。”
展翼道:“这个在下明白。”
崔玉莲回顾了门口的女婢一眼,道:“去,请她进来。”
自己竟然未予出迎,显然,已经流现出了怒意。
片刻之后,一个女婢,引着古如兰行了进来。
出人意外的是,古如兰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身任崔家坞总管的文承亮。
崔玉莲冷冷的望了文承亮一眼,却起身对古如兰道:“二娘请坐。”
古如兰笑一笑,道:“玉莲,又来打扰你了。”
文承亮却一上步,一个长揖,道:“总管文承亮,拜见姑娘。”
崔玉莲冷冷说道:“你来这里作什么?”
文承亮道:“在下是奉命而来。”
崔玉莲道:“奉命,奉何人之命?”
文承亮道:“奉总寨主之命。”
崔玉莲道:“我爹之命?”
文承亮道:“是!否则,文某怎有胆子,进入莲园。”
崔玉莲道:“说吧!你有什么事?”
文承亮道:“总寨主要取展翼的人头,并且,愿意颁发一道令谕,姑娘只要交出展翼的人头,崔家坞从此之后,不再对姑娘有任何请求。”
崔玉莲道:“那是说,要我去杀了展翼,我就可以脱离崔家坞了?”
文承亮道:“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崔玉莲道:“大概是这个意思,那是说,你还不敢确定?”
文承亮道:“有夫人在此,姑娘心中如有什么疑问,何不问过夫人。”
崔玉莲道:“问过夫人?”
文承亮道:“是!有夫人在此,小的自然是不便多言了。"
崔玉莲冷冷说道:“既然如此,有夫人来了,你还来此作甚?”
文承亮一欠身,道:“姑娘,在下已经说明了,我是奉总寨主之命而来。”
崔玉莲道:“好吧!你已经把话转告完了,可以离开啦。”
文承亮道:“这个,这个”
崔玉莲接道:“你不想出去,那我就只好动手送你出去了。”
右手一抬,向前拍出一掌。
文承亮一闪身,躲到了古如兰的身后,道:“夫人救命。”
古如兰笑一笑,道:“玉莲,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给他一个面子?”
崔玉莲冷笑一声,道:“文承亮,你听着,不能作主的事,最好不要随便发言。”
文承亮应了一声,道:“小的遵命。”
崔玉莲轻轻吁一口气,道:“二娘,你大驾来此,有何见教?”
古如兰道:“两件事,一件事,文承亮已经说过,不知你意下如何?”
崔玉莲道:“还有一件呢?”
古如兰道:“还有一件么?也是你爹的意思,要我转告于你。”
崔玉莲道:“玉莲洗耳恭听。”
古如兰道:“你爹想争霸武林,不知你愿否助他一臂之力。”
崔玉莲道:“唉!好多年前,我已经在帮助他了。”
古如兰道:“说的是呀!不过,这一次,情形有些不同。”
崔玉莲道:“什么不同?”
古如兰道:“这一次,你爹想正式出面,邀请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到崔家坞来聚会一次,当面说明你爹的心意。”
崔玉莲道:“强迫他们订城下之盟?”
古如兰道:“好像是这样吧。”
崔玉莲道:“崔家坞高手如云,又有你二娘相助,我答不答应,似乎是无关紧要。”
古如兰道:“玉莲,说真的,我没有听你爹推崇过旁人的武功,只听他推崇过你。”
崔玉莲道:“也许爹有些爱惜我,所以,随便对二娘提一提。”
古如兰微微一笑,道:“你爹似是也知道你不太喜欢卷入江湖恩怨,所以,他尽量不让你管理总寨事务。”
崔玉莲道:“那又为什么要我去杀了展翼呢?”
古如兰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这件事,太重大,除你之外,只怕别人也办不了。”
崔玉莲道:“说的也是,不过,展翼那个人不简单,我担心杀不了他。”
古如兰微微一怔,但立刻笑道:“玉莲,如若连你也杀不了他,那人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崔玉莲道:“爹的武功,不会在我之下,二娘也不输我”
古如兰接道:“你爹坐关之后,成就如何,我是不敢说啦!但二娘这点成就,决无法和你相比,那驭剑术是剑道中最高的成就,驭剑一举,风云变色。”
崔玉莲道:“驭剑击敌,我不过是初窥门径,火候有限,如是一击不中,必被人反击之力所伤。”
古如兰道:“哦!”崔玉莲道:“二娘,玉莲听说,古氏家族,充满着神秘,有很多种杀人不着痕迹的手法。”
古如兰道:“唉!说穿了,也不过是一些用毒的手法罢了。”
崔玉莲道:“用毒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