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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夜色的掩护,四人的行速甚快,小素喜似是早有成竹,走的尽都是僻街静巷,行约有一顿饭工夫左右,在一处高大的围墙外面停下。
小素喜伸手指指那高大的围墙,低声道:“到了,那新科状元,就在这座宅院中藏匿。”
张岚抬头打量那高大的围墙一眼,不禁心头一震,这虽是后园的围墙,但张岚也瞧出了这是平辽王的宅院,呆了半响,道:“姑娘你可是在说笑话吗?”
小素喜道:“我说的千真万确,谁和你说笑话了。”
张岚脸色一沉,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素喜道:“平辽王府的后花园。”
张岚怔了一怔,道:“平辽王难道会和新科状元的失踪案有关?”
小素喜道:“那不关我的事了,我不愿多管,但那失踪的新科状元在里面,不会有错。”
赵一绝抓抓头皮,道:“邪气,邪气,平辽王把新科状元弄到王府里,用心何在呢?”
小素喜一伸手,道:“赵大爷,本来吧!我要走了。”
赵一绝双手抱着木盒,道:“姑娘不用慌,在下既然拿来了,自有割爱之心,不过,咱们说好的是,找到了新科状元”
小素喜接道:“你可是不信我的话?”
赵一绝道:“赵某人不是不信,而是无法相信。”
小素喜冷笑一声,道:“你们不敢进去,是吗?”
赵一绝道:“故不敢进去,那要看张大人。不过,在未见到新科状元之前,赵某人不能交出东西。”
小素喜淡淡一笑,道:“咱们谈好的是,我告诉你们新科状元的下落,你交出墨玉、铜镜,对是不对?”
赵一绝道:“赵某人答应姑娘是见人交物,人货两讫。”
小素喜脸色一变,道:“你可是存心想赖?”
赵一绝道:“赵某人混了半辈子江湖一向是言出必践,若是存心想赖,我也不会抱着东西来了。”
李闻天拱拱手,道:“姑娘没有错。”
小素喜接道:“那是赵一绝错了,就该交东西给我。”
李闻天笑道:“赵兄也没有错。”
小素喜道:“你这两句话,不是白说了吗?”
李闻天道:“错的是事前没有讲明白,平辽王府中窝藏了失踪的新科状元,不但张大人和赵兄没有想到,就是区区在下,也觉着事情难信,但在下也相信姑娘决不会无的放矢。”
小素喜道:“李总镖头的意思呢?”
李闻天道:“咱们也不敢劳驾你姑娘帮忙,但总要见过新科状元之面才成。”
小素喜沉吟了一阵,道:“你们不敢进去,如何能瞧到他?”
赵一绝道:“姑娘敢进去吗?”
小素喜听赵一绝说她不敢进平辽大府,不由笑道:“你也不用激我,进去就进去,我有什么不敢。”一提气,身子突然飞起,停身在高逾丈二的围墙之上,她终是年纪幼小,口中说着不受人激,但人却有了行动。
赵一绝低声说道:“张兄,咱们进去瞧瞧吧!”
张岚摇头,道:“平辽王府,岂能随便进出,一旦出了事,不但兄弟我这总捕快担待不起,就是敝上提督大人,也一样担待不下来。
赵一绝道:“如是那位新科状元,确实隐身在王府中呢?”
张岚道:“唉!就算要进去,兄弟也得先向敝上说明一下,请其定夺。”
小素喜突然一个鹞子翻身,由围墙上飘落实地,道:“诸位既是不敢进去,我也不能多等,咱们两便罢!”
赵一绝道:“这么办罢!在下先把墨玉交给姑娘”
小素道:“铜镜呢?”
赵一绝道“等我们见到那新科状元之后,再给姑娘铜镜。”
小素喜道:“你们怕平辽王的官大,不敢进入王府找人,错不在我。”
赵一绝接道:“我们并无责怪姑娘之意,只是事情变化的太离谱了,张大人一时无法拿定主意。”
小素喜道:“这与我无关,我只要东西。”
赵一步道:“形势如此,姑娘也只好多等一下了。”
小素喜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失,冷冷他说道:“如若是我不肯等下去呢?”
赵一绝道:“这个嘛,倒叫我老赵为难了。”
小素喜冷笑一声,道:“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虽导女流之辈,但我很讲理,如是你赵大爷不愿讲理,那是逼我动手了。”
赵一绝道:“动手打架,唬不了人,不过,我不愿节外生枝,姑娘你带我们只到平辽王王府外面,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见过那新科状元,怎知他一定在此?”
小素喜道:“我说他人在王府,你们不敢去看,那要我如何证明?”
李闻天道:“如是我敢进去呢?”
小素喜道:“我带你们去找。”
李闻天道:“就此一言为定,我们一看见新科状元,就给姑娘墨玉、铜镜,能不能救出来,那是我们的事了,和你姑娘无关。”
小素喜话出口,人就有些后悔,但已被李闻天用话套住,只好说道:“好吧!我带你去找。”
李闻天回过身低声对张岚说道:“张兄,目下似乎乎只有这一个办法,平辽王虽是官高爵大,但那状元御笔亲点,怎么说,平辽王也不该把他藏入府中。咱们如是真的找到了新科状元,张兄似乎也不必畏惧平辽王的势焰。”
张岚沉吟了一阵,道:“如是找不到那新科状元呢?”
李闻天道:“找不到咱们悄然退出王府。”
张岚道:“王府中甚多护院巡更,只怕会发觉我们行踪。”
李闻天道:“咱们蒙面而入,小心一些,不要伤人就是。”
张岚长长吁一口气,道:“素喜姑娘,如是此去找不到新科状元,咱们私人王府,其罪可不轻啊,姑娘准备如何?”
小素喜淡然一笑,道:“找不到新科状元,我就不要那墨玉、铜镜。”
张岚道:“太便宜了。”
小素喜道:“那你要准备如何?”
张岚道:“找不到新科状元,姑娘你就别再想离开这里,私入王府的罪名,姑娘也要担当一份。”
小素喜淡然一笑,道:“好吧!到时间再说。”
张岚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方绢帕,包在脸上,赵一绝、李闻天,同时也取出绢帕,包在脸上。
张岚回顾了小素喜一眼,道:“姑娘最好也设法掩去庐山真面目。”
小素喜拉下胸前一条粉红色的汗巾,包在脸上,道:“你们最好别让王府中的护院抓住了。”
赵一绝收好了墨玉、铜镜,道:“姑娘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小素喜不再答话,飞身跃上围墙,她一身粉红色的衣着,虽然在夜暗之中,看上去也特别刺眼。
李闻天、赵一绝各自一提真气飞,上围墙,张岚犹豫了一阵,才飞身而上,凝目望去,只见那围墙下面,是一座广大的花园,夜色里,隐隐可见假山荷池。
小素喜一抬腿飘落实地,赵一绝,李闻天,紧随着跃下围墙,夜风中飘过来一阵浓郁的花香。
赵一绝回头望去,只见张岚站在墙头上出神,心中暗自好笑,忖道:京畿提督府的总捕快,平日里是何等的威风煞气,想不到一进平辽王府,竟但是进了猫窝的小耗子,所有的威风煞气,全然消耗尽了。
张岚站在围墙上犹豫了良久,才飘身落着实地。
小素喜冷呼一声,道:“你这样磨时间,可是要违约?”
赵一绝笑道:“好姑娘,忍耐一些,墨玉、铜镜还在赵某人的手中。”
小素喜冷笑一声,道:“在你的手中又怎么样?我可以动手抢。”
赵一绝心想她年纪不大,心机再深,在涵养上总归要差些,加新科状元还未找到,我们先在平辽王府中打了起来,那可是一桩大遗憾事,心念一转,低声说道:“墨玉、铜镜,已是姑娘之物,只要一找到新科状元,在下就交出东西。”
小素喜冷笑一声,道:“我不过是要守情约罢了,并非是无法抢得你手中之物。”
赵一绝听得心头动火,暗道:好狂的丫头,你这点年纪,就算你一出娘胎就练武功,又能练得多大火候。他为人阴沉,虽在气怒之中,但仍然忍下了心中的怒火,沙沙一笑,道:
“见了人在下就交东西,姑娘用不着费事去抢啊!”小素喜被拿话一套,只好说道:“你们跟着我来。”举步存越花丛而过。
赵一绝看她的行动,似是对这里的形势十分熟悉一般,不禁心头一动,暗道:平辽王府,门禁森严,小素喜这丫头行来却似轻车熟路,决不是第一次来。这么看来,平辽王府中果然有点奇怪了。
突然,小素喜娇躯一探,隐入花丛之中,右手一挥,示意赵一绝等也隐藏起来,这三人都是久历江湖的人物,进得王府,个个都运气戒备,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小素喜忽然伏下身子,三人已自警觉,不待小素喜的手势,也已隐入花丛,三人也不过刚刚藏好,耳际间已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声。
赵一绝抬头望去,只见四人隐身处八尺以外,是一条白石铺成的小径。
两个身着蓝衣,怀抱雁翎刀的大汉,一前一后的行了过来。
这是王府的巡逻。
直待两人的步履之声消失不闻,小素喜才站起身子,穿过花园,飞身跃上一座屋面。身法干净利落,不带一点声息。
张岚三人同时提气长身,飞上屋面,只见小素喜正伏在屋脊上,向下瞧着。
这时,已经是二更过后的时分,偌大王府宅院,都己没熄灯就寝,只有五丈外,一个跨院里诱出灯光。
小素喜看了一阵道:“就在那里了,咱们过去瞧瞧吧!”
赵一绝道:“在哪里?”
小素喜指着那灯光诱出之外,道:“那一座跨院,是这座王府主人的书院,现在是新科状元藏身之外。”
赵一绝道:“姑娘对这平辽王府很熟悉呀!”
小素喜道:“不敢当,略知一二罢了。”
赵一绝道:“希望姑娘猜的不错,咱们能够及时找到那新科状元,在下亦可把铜镜、墨玉,交给姑娘。”
小素喜道:“但愿你是真心之言。”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老实说,铜镜、墨玉,在下虽然保存了很久,但确不知它有何大用,姑娘这般重视这两件东西,在下相信,这两件东西都是非常之物。”
小素喜沉吟了片刻,道:“咱们不谈那铜镜、墨玉的事,找人要紧。”
赵一绝暗暗付道:这丫头好紧的口风。
只听小素喜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们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救走那新科状元,因为平辽王的官太大了,你们招惹不起,说完,身形飞跃而起,落在另一座屋面上。
张岚估计她这一跃之势,足足有两丈多远,而且身法干净、利落,不带一点声息,心中暗暗惊道:这丫头的轻功,如此高明,决非江湖上的无名之辈,竟混在风尘之中,不知是什么来路,但见小素喜举手招动,赵一绝、李闻天双双飞跃而过,张岚暗中观察,发觉这轻身工夫,李闻天似乎是比那赵一绝略逊一筹,但两人比起那小素喜来,又似是有了一段距离,心中暗中掂算三人的斤两,人却也随着飞落在丈余之外的屋面上。
赵一绝回顾了张岚一眼,低声说道:“张爷,事情有些奇怪。”
张岚道:“奇怪什么?”
赵一绝道:“平辽王府中,似乎是戒备的太松懈了”
小素喜突然一指按在唇上,示意禁声,赵一绝及时而住,凝目望去,只见那书院中一扇房门,突然大开,一个手执灯笼的青衣人,走在前面,身后紧随着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人,那中年人步履缓慢,但却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灯光下张岚看出那紫袍人正是平辽王,不禁心头大震。
赵一绝低声问道:“姑娘认识那穿紫袍的老者吗?”
小素喜道:“他就是平辽玉,你赵大爷在京城里混了几十年,怎么连平辽王也不认识?”
赵一绝笑道:“人家是王爷身份,我赵一绝不过是在江湖上混混的人,彼此身份悬殊,自然是不认识了,姑娘能一眼认出了平辽王,这使得在下十分讶异。”
小素喜道:“有什么好讶异的,我见过他,再见他时自然就记得了。”
赵一绝道:“那是说,姑娘在今夜之前,已经到过平辽王府?”
小素喜道:“你赵大爷问的很奇怪,我如若没有来过平辽玉府,怎能信口开河的带你们来这里找那新科状元。”两人接耳低谈,声晋极微,假那手提灯笼的青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抬头四顾。
赵一绝等几人:都是老江湖,青衣人停下脚步,已自警觉,急急伏在屋面上,闭住了呼吸,那青衣人四下瞧了一阵,又向前行去,穿过了一个圆门不见。
小素喜一挺身,花蝴蝶似的由屋面上飘落到跨院里。
赵一绝一提气,轻飘飘的落在小素喜的身倒,道:“姑娘,那个打灯笼的青衣人,似乎是个会家子。”
小素喜冷冷说道:“是不是会家子,你自己不会看吗?怎么事事都要问我一个女孩子。”
赵一绝怔了一怔,道:“姑娘似乎是火气很大。”
小素喜却似是未曾听闻一样,抬头瞧了天色,突然飞身而起,姓身法奇块,起落之间,已经到了正房的门外。
这座书院,是三合头的房子,两面厢房,环成一座天井,院中红砖铺地,摆满了盆花,夜色中花气阵阵,幽香袭人,两厢中未燃灯火,门窗紧闭,只有正房中选出了灯光,虚掩房门。
小素喜不但身法快速灵巧,而且看上去,似是颇有江湖经验,在手抓住了门环,右手轻轻推开房门探首向里面瞧了一眼,举手对赵一绝一招。
赵一绝轻步行了过来,低声说道:“什么事?”
小素喜低声说道:“新科状元就坐在那里,可以把铜镜、墨玉给我了。”
赵一绝探首向房里望了一眼,果然瞧到一个二十三四的青衣人端坐在木案前面,案上烧火融融,正在阅读一本羊皮封套的旧书。
这时,张岚和李闻天都缓缓步行了过来,探首向房里窥看。
那青衣人似是看的十分入神,丝毫不知晓室外有人张望。
赵一绝道:“张兄,你认识新科状元吗?”
张岚摇摇头,道:“没有见过,但这人看起来,颇有状元气度,年纪也正相当。”
李闻天道:“张兄该进去问问他。”
赵一绝伸手从怀中取出墨玉、铜镜,道:“张大人问过之后,在下就立刻交出铜镜、墨玉。”
小素喜颦颦柳眉儿,脸上泛现出不悦之色,但她却强自忍下去,未发作出来。
张岚沉吟了一阵,闪身而入,他步履轻巧,直走到那青衣人的身后,那青衣人仍未警觉。
张岚绕过木案,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可是这一科的新科状元?”
那青衣人脸上闪掠一抹惊讶之色,但不过一瞬之间,重又恢复了镇静,目光转到张岚的身上,缓缓说道:“阁下是何许人?”
张岚目光何等敏锐,眼珠儿转一转,已瞧出那羊皮封套的旧书上果然是一种很怪的文字,只觉那文字曲曲转转,长短不齐,像是图画一般,心中暗道:大约这就是所谓的天竺文了,口里却应道:“在下乃京畿总捕张岚,奉命寻找这一科新状元的,行落。”
青衣人摇摇头,接道:“你找错人了,在下不是。”
张岚笑接道:“大人,在下自信还有一点眼力,怎么看,你都很像走失的新科状元,你如是不愿做官,那就别来京应试,俗语说官身不由已,既然你考上了状元,题名金榜,那就由不得你。天亮后,就是皇赐御宴,挂红游街的大日子,你老兄躲在这里逍遥自在,却不知急煞了吏部的官吏,和提督府的捕快,在下身为京畿的总捕快,找你老兄的重责大任,自然落在我的肩上,现在,天色不过三更,一切都还来得及,咱们该走了。”他口气之中,软里带硬,而且很详细的亮出了身份。
青衣人道:“平辽王的官威,比你京畿提督府如何?”
张岚淡淡一笑,道:“平辽王位极人臣,但他也不能犯法,我张某人只要有真凭实据,就算龙子龙孙,我也一样办他。你老兄是御茶半点的状元,钦赐圣宴,披红插花,这是国家的典制,平辽王的官位、实在很大,但他也大不过国家的王法。事情如能顺利办成,在下也不能冒犯到平辽王,你兄跟着我回到吏部宾园,这件事就算了结,平辽王还是平辽王,你老兄还是是新科状元,在下还是提督府的总捕快。这是一好三好的办法,状元爷还请三思。”
青衣人脸上泛现出一片异样的神色,沉吟了一阵,道:“张总捕头似乎是已经认定我是这一科的新状元。”
张岚稍一犹豫,道:“有这么点意思,阁下如是硬不认帐,随在下到吏部宾园一行,自然可以找个证明出来。”
青衣人淡淡一笑,道:“不论我是何身份,但我身在平辽王的府中,谅你们也不敢对我无礼。”
张岚队色一沉,道:“你既名上金榜,那就不能为所欲为,你如是硬不买我张某人的面子,说不得即好动强了。”
青衣人道:“你的胆子很大。”
张岚道:“不错,我要先办你一个弃职潜逃的罪名。”一伸手,抓住了那青衣人的右腕脉穴,顺手把那本羊皮封而的;日书,也藏人了怀中。
那青衣人完完全全的不会武功,张岚一伸手,轻而易举就扣住了那青衣人的脉门。
青衣人疼的脸色一变,滚下来两颗冷汗珠子。
张岚微微放松五指,道:“大人,你最好别叫,光棍不吃眼前亏,事情闹砸了,说不定我会一掌劈了你。”
青衣人疼苦稍减,转头望向赵一绝、小素喜,说道:“你们来人不少啊!”张岚道:“状元爷,你最好别说话,闭上眼睛,在下背你出去。”
青衣人向前行了两步,突然停下道:“不对,不对”
张岚冷冷接道:“你发的什么疯?哪里不对了?”
青衣人道:“京畿提督府中,哪来的女捕快,你们定非提督府中人。”
张岚道:“在下如非提督府中人,即就用不着深更半夜的来这里找你了。”
赵一绝接道:“你如认为我们不是提督府中人,阁下就更该听活一些,免得多吃苦头。”
青衣人怔一怔,道:“你们如非提督府中人,杀了我,我也不去。”
察颜观色,张岚已经认定了他是这一科的新状元,心中只有一个愿望,早些带他回到吏部宾园,了却这一段公案,青衣人一上火,张岚真还是有些为难,想到他是新科的状元,而且明朝就要面圣,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真的大吃苦头。
赵一绝却憋得怒火大起,冷笑一声,道:“你如是硬要和我们泡上,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突然一长腰,出手点去。
他举动突然,来势迅快,张岚想阻止已自不及,急叫道:“赵兄,不能伤他。”
赵一绝一指点中了青衣人的肩窝,笑道:“不管他是不是这科的新状元,或是平辽王府中人,在下也不敢伤他,我只是点了他一处穴道,好方便带他离开。”
张岚扛起了青衣人,道:“好,咱们可以走了。”
小素喜冷笑一声,拦住去路,道:“大爷,你们已经找别人了,墨玉、铜镜,可以交给我了。”
赵一绝笑一笑,道:“出了王府,再交给如何?”
小素喜道:“不行,我已经让步很多,你们要得寸进尺,那就是存心耍赖。”
李闻天低声说道:“赵兄,给她吧,小不忍则乱大谋。”
赵一绝奉上木盒,道:“姑娘,你好人做到底,陪我们到宾园一行如何?”
小素喜接过放置墨玉、铜镜的木盒,道:“你们的条件太多了,恕我不再奉陪。”转身一跃,飞上屋面,喜一次飞跃而起,人已消失不见。
赵一绝,李闻天未料到她说去就去,一眨眼间,人已走的踪影不见。
张岚目睹小素喜的快速身法,心中暗自吃惊,低声说道:“咱们也得快些走!”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语声甫落,立时听得一声冷哼,传了过来,道:“只怕诸位走不成了。”
随着语声,书院门外,缓步行人了一个身着长衫,年约四旬,长髯垂胸,手中提着一柄长剑的中年人,凝目望去,只见来人面目冷峻,隐隐间进出一股肃杀之气。
三人为着行动方便,都未带常用的兵刃,张岚和李闻天,各带着一把匕首,赵一绝是两把手叉子。
但张岚背着人,而且他心中对平辽王府中人,一直有着很深的畏具,陡杰见人出现,心中一惊,停下了脚步。
李闻天和赵一绝,原本站在张岚两侧,有张岚停下脚步,立时各自踏前了一步,挡在张岚身前。
赵一绝保手从靴子筒里拔出两把手叉子,道:“阁下来的很巧啊!”长衫人冷笑一声,答非所问地道:“三位的胆子不小,竟敢来平辽王府中掳人。”
赵一绝道:“阁下在王府中是什么身份。”
长衫人冷肃他说道:“你们很胆大,竟敢反客为主,问起我的身份来了。”
赵一绝道:“在下很怀疑,你朋友早不来,晚不来,偏巧在那位姑娘去了之后,你就及时而至,不是有意的放水,就是早有勾结。”
张岚经过一阵沉思之后,觉出事到临头,怕亦无用,平辽王府中窝藏了失踪的新科状元,挑明了,平辽王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如是彼此大杀一阵,闹出人命,反而把事情闹的更麻烦。心中念转,人却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在下京畿提督府中总捕快张岚。”
长衫提剑人,耸了耸眉头,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张总捕头。”缓缓举起手中长剑,接道:“张捕头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张岚道:“平辽王府。”
长衫人接道:“对!平辽王府,这地方岂是你作捕头的人来的所在?”
张岚淡淡一笑,道:“平辽王官大势大,但他不应该犯法,窝藏新科状元,那是扰乱国家的典制。”抬头看看天色,接道:“我们此刻赶回宾园,新状元还可赶上披红插花,提督府无意和王爷斗气,新状元找了回来,我们也算有了交代,离此之后,我们绝口不提平辽王府一个字,王爷如能高抬贵手,这件事算一笔勾消,”
青衫人为然一笑,道:“好一篇动人的说词,可惜在下不吃这个。”
张岚道:“那你准备如何?”
青衫人面上杀气陡增、冷冷说道:“一条路,死;一条路,束手就缚。”
张岚神情肃然,道:“阁下是诚心把事情扩大,闹的不堪收拾。”
青衫人长剑在空中划起了一圈银光,道:“你如是心中不服,那就不妨动手试试。”
张岚只觉那划出的光圈,透出一股森寒之气,直通了过来,不禁想起一个人来,顿然心头一寒,右手一松,背在身上的新科状元,也突然跌了下来,摔的砰然一响。
赵一绝两手叉交胸前,横移一步,道:“李兄,你护着张总捕闯出去,兄弟挡他一阵。”
这位土混头儿,倒不是绣花枕头,遇上硬挂子,一样是豪气横生。
青衫长刽缓缓指向了赵一绝,道:“你是什么人?”
赵一绝道:“赵一绝,你老兄如果住过北京,大概听过老赵的名字。”
青衫人道:“土混头儿。”
赵一绝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下也瞧出了,你朋友是一位已窥上乘剑法的高手,你不信赵某人的话,那就不妨试两招看看,不过”
青衫人接道:“不过什么?”
赵一绝道:“你朋友在动手之前,应该想想后果,如果咱们动上手,闹出事情,在下也许有一个夜犯王府擅闯私宅的罪名,但平辽王府中,窝藏了钦点状元,平辽王一样是担待不起,你朋友一定要把事情闹大,真不知是给那平辽王增添麻烦,还是给他帮忙?”
青衫人冷然一笑,道:“这个不劳你姓赵的费心。”目光转到李闻天的身边道:“你也报个名字过来。”
李闻天是何等的老练人物,看那青衫人一个个问名追姓,心中忽的一动,暗暗付道:这人问名追姓,显然是心有顾虑,但看上去,他又不像顾虑官府中势力,不知他忌惮的什么?
心中琢磨,口中说道:“朋友能认出赵兄,想必也认识在下了。”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听口气,阁下也是京畿地方上的混混儿了。”
李闻天冷然一笑,不再答话。
青衫人人一沉吟,道:“三位都已摆明了身份,在下实在瞧不出诸位有什么来头靠山,你们亮兵刃吧,我要三十招内,取三位性命。”
八臂神猿张岚暗中提一口真气,道:“朋友很大的口气,够豪壮也够狂,既敢动手拒捕,想来不是无名之辈。”
赵一绝接道:“张大人说的不错,发疯不当死,你朋友横的可以,但也该亮亮招子,是骡于是马牵出来溜溜,是小子是女娃抱出来瞧瞧,姓赵的眼晴里不揉砂子,你朋友招牌亮,咱们自会认裁。”
青衫人冷肃的队上,涌现出一片杀气,冷冷说道:“你们想认识区区不难,先瞧瞧我手中之剑,”突然踏前一步,长剑颤动,闪起了一片耀眼的剑花,但剑势并未刺出。
这一招炫耀,使得赵一绝心头为之一震,他虽然无法认出这一招是何名堂,但却感觉那招中,暗藏着强烈的力量,如是青衫人这一剑对自己刺出,必有着惊人的气势。
张岚目睹那青衫人震起的刽花,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失声叫道:“万花剑。”
青衫人冷肃的脸上,泛现出一抹得意的笑意道:“想不到啊!京畿地面上,公门中人,还能认出万花剑法。”
张岚脸色大变,缓缓说道:“万花剑法,一向出没在江南地面,想不到,竟会突然到了京里,而且作平辽王府中的护院。”
青衫人笑一笑,道:“你们已知晓遇上了什么人,如再不束手就缚,后果如何,不用区区多说了。”
赵一绝盘踞京畿,对江湖中事,知晓不多,从未听人说过万花剑之名,当下冷哼一声,道:“万花剑法又怎么样?还不是用手拿剑杀人,我不信学会了万花剑后,手中的宝剑会飞,我赵某人就不信这股邪气。”
青衫人长剑陡然指向赵一绝,冷冷他说道:“你可是想试试看?”
赵一绝冷冷说道:“头割下不过碗大的疤,万花剑再厉害,也不过是把人杀死,姓赵的不相信学会了万花剑能够多死几次,你尽管出手,在下认了命,也要接你几剑试试。”
张岚和李闻天都听得力之一怔,暗道:想不到这个上混头儿,一旦遇上了事情,竟然是豪气万丈,视死如归,下九流中,有这等铁铮铮的汉子,实不简单,赵一绝能够出人头地,成了京城里土混总头儿,亦非偶然。
两人心里这么一惭愧,登时胆气一壮,张岚重重咳了两声,道:“万花剑在江南道上诚然有名,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你朋友学的万花剑,未必就能把这套剑法练到登峰造极。
再说万花剑法,江湖上也只是传名而已,能不能真的杀死人,还得试试才行。”
赵一绝道:“好!两位给我掠阵,赵某人笨鸟先飞,我要打不过,两位再接我不迟。”
口说话,人却一错步,脚下不丁不八,两柄手叉,左前右后的平在前胸。
青衫人冷然一笑,道:“小心了。”长剑微微一颤,刺向赵一绝的前胸。
明明是一剑刺来,但剑近前胸时,却幻起了一片耀眼的剑花。
赵一绝道:“果然是花俏剑法。”
前面手叉子向上一挑,在前胸要起了一片银光,后面手叉子,却备而不用,护住前心,但听当的一声,青衣人手中长剑,和赵一绝的手叉子接触在一起。
青衫人剑上的力道甚强,挑开了赵一绝手叉子之后,剑尖寒芒,突然直逞赵一绝的咽喉。
赵一绝护在前心的手叉子,突然振起,一扬之下,及时而至,封开了青衫人的长剑。
这一招,不但看的张岚和李闻天暗中佩服,就是那青衫人,也看的为之一怔,挫腕收剑,退后两步,道:“住手!”
赵一绝虽然把一剑封开,心头却也咚咚乱跳,付道:这小子,剑法果然有点邪门。一剑刺出了无数剑花,瞧的人眼冒金星,抽冷子由那闪起剑花中分出一招实攻,来的又诡奇,又迅速,当真叫人难以防守。
张岚抢着说道:“李兄,一块儿上,咱们联手收拾他,这不是武林中比武定名的事,而是捉拿要犯。”
青衫人冷冷道:“诸位尽管联手而上,不过,我有几句话,问过这位姓赵的,咱们再动手不迟。”
赵一绝道:“要问我的话,只怕要你老兄失望,赵某人是粗人粗话,一向难听。”
青衫人冷哼一声,道:“你刚才那一手叉子挑开了我的长剑,那一招叫什么?”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那一招么,名字叫‘抛石打狗’。”
青衫人怒道:“如此不雅之言,你竟能说出口来。”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赵某人早说过,我是粗人粗话,要想雅,就别问我老赵。”
青衫人无可奈何他说道:“那一招是‘点铁成金’,乃高三先生的手法,你从哪里学得?”
赵一绝道:“我老赵这身武功,学的十行博杂、南短北长,刀剑拳掌。各门各派的武功,老赵都会一点”
青衫人冷笑一声,接道:“看来你和那高三先中并无源渊。”长剑一振,又向那赵一绝刺出一剑。
万花剑法的奥妙奇幻之处,就在它每攻出一剑时,闪起了很多剑花。
李闻天阅历丰富,在两人动手几招中,己瞧出赵一绝接那青衫人的剑招,十分吃力,随时有伤在那人剑下的可能,身子一侧,欺身而上,口中说道:“我们都是作为护身之用的短兵刀,家伙不顺手,以二攻一,并不为过。”
青衫人长剑一展,冷冷说道:“诸位想联而攻,尽管出手就是,甲不着往脸上擦粉,找个借口交代。”口中答话,手中长剑,闪起了朵朵的剑花,把李闻大也圈入了剑光之中。
赵一绝两把手叉子,李闻天一把匕首,再加上两个丰富的阅历、经验,竭力合作施展,但却无法取得半点红势。
那青衫人的剑势,却是愈来愈见凌厉,剑花重重翻起,把两人圈入了一片耀眼的剑花之中。
李闻天和赵一绝,在青衣人剑花重重迫压之下,都已感觉到今日凶多吉少,难再支持下去,李闻天一面挥动匕首封挡剑势,一面高声说道:“张兄,不用管我和赵兄了,你快些带着人走。”
张岚也觉出形势不利,想不到平辽王府中,竟然会有着这等武林高手,照目下情势看去,自己上去,以三对一,也未必能够占得上风,但要舍弃两人不管,自己带人而去道义上又觉着说不过去,虽听得李闻天呼叫之言,仍然是有些犹豫难决。
赵一绝两把手叉子急如轮转,封闭那飘花落英般的剑势,在险象环主中回目一顾,张岚仍然站着未动,不禁心头火起,大声叫道:“张总捕头,你还不走,站在这里等什么?”
张岚左手抱起被点穴道的新科状元,右手横着匕首,说道:“两位兄尽放心,兄弟一离开这里就会带人赶来。”话说完,一提真气,向屋上飞去。
八臂神猿张岚轻功造诣,虽然不错,但他背了一个人,重量不轻,飞身一跃,竟未能落上屋面,但他是经验十分丰富的人,临危不乱,右手一振,投出匕首,五指一探,抓住了屋椽,但闻一阵波轻响、一片椽瓦,应手而碎。
可是张岚却借势换一口气,五指加力,一个翻身,登上了屋面。
但闻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了耳中,道:“你这样笨手笨脚的还想逃命吗?”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两手分执一对日月双轮的大汉,站在屋脊之上。
张岚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我说呢,这里闹的天翻地覆,怎么只有那一个青衫人出现,原来,他们早已有了很严密的布置。心中念转,口中却冷冷地喝道:“在下京畿提督府总捕快张岚”
黑衣人冷冷接道:“所以,不能放你离开此地。”
张岚道:“诸位都面生得很,似是很少在京畿地面出现,”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龟儿子死定了,格老子少和我套交情。”
张岚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我明白了。”
黑衣人接道:“你明白什么?”
张岚道:“你朋友的身份。”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在下从未到过燕赵一带来,你张总捕快十几年来,足未离过京畿地面,如是在下的记忆不错,咱们似乎是没有见过。”
张岚道:“但你朋友的口音,和你手中那一对外门兵刀青铜日月轮,告诉了在下,如是在下猜的不错,阁下是川东双杰的老二,天罡手罗平。”
黑衣人脸上突现缓和之色,微微一笑,道:“正是区区,想不到京畿地面上还有知晓在下的人。”语声一顿,突转冷庸,接道:“但咱们兄弟叫川东双煞,你朋友这双杰二字,用的太捧我们兄弟了。”
张岚道:“张某有些不解,诸位和平辽王府的有何渊源?”
天罡手罗平冷然一笑,道:“你身为京畿总捕头,竟然不知很多武林高手,进入了京畿,说出来,实叫人齿冷的很。”
张岚道:“诸位潜伏京畿,隐身于平辽王的府中,在下耳目虽灵,也查不到王府中来,也想不到堂堂正正的皇亲王爷,竟然是劫夺新科状元,破坏国家典制的幕后主犯。”
罗平哼了一声道:“你说话最好是干净一些。”
张岚淡淡一笑,道:“看情形,诸位是已经有了赶尽杀绝的布置,除了你朋友之外,我想别的方位上,也早已没有埋伏,大概不准留下活口。”
罗平肃然的站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张岚重重的咳了一声,接道:“在下想见见王爷。”
罗平道:“你不配。”
张岚怔了怔,道:“既是如此,在下也把话说在前面,我张某人在提督府干了十几年的总捕头,如没有两把刷子,也不能撑到现在,你们有千条什,我有老主意,如是五更之前,我们不能生离王府,提督府有一百多名捕快,都将云集到王府中,你朋友拦住路,却迟迟不敢动手,大约是也有这一点顾虑,在下话已说明,你朋友可以出手了。”
罗平并未立刻出手,却冷冷他说道:“提督府中捕快,都不过是些酒囊饭袋,我不信他们敢到平辽王府来。”这几句话,说强中含软,显是他们迟迟不肯下手的原因,确然是有此顾虑。
张岚是何等人物,岂能听不出这点苗头,胆气一壮,道:“在下说的句句真实,你朋友如是做不了主,不妨请示一下王爷。”
罗平冷笑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要见王爷,可是相信王爷会被你唬住吗?”
张岚道:“官场中事,和江湖上有些不同,个中利害,平辽王应该比诸位了解。”
罗平略一沉吟,道:“你想见王爷不难,不过,得答应一个条件。”
张岚道:“什么条件?”
罗平道:“放下人,自缚双手。”
张岚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太苛了一点吧!就是朝圣面君,也用不着自缚双手。”
罗平道:“这是条件,如是不愿自己动手,在下只好代劳了。”右手青铜轮一抬,点了过来。
张岚匕首疾划而出,想逼开轮势,行那青铜乃是专门锁拿刀剑之类的外二兵刃,张岚手中匕首又短,反被罗平轮势,迫的向后退了一步。
罗平左手青铜轮紧随递了上来,道:“朋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川东双煞手下,从无全身而退的人。”
张岚手中匕首急舞、紧挥,挡开了罗平的两招攻势人已迫的退到了屋檐所在。
罗平冷然一笑,道:“张大人,我瞧你认命吧!何苦要闹得血淋淋时,才肯罢手。”口中说话,左右双轮,却一齐压了过来。
张岚手中匕首,长不过尺,罗平双轮又是专门克制刀剑的外门飞乓刃,再加上他背着一个人,一脚未踏稳,直向下面摔去。
匆急之间,张岚伸手一抓,抓住屋椽,人虽稳住,但背上的新科状元,却掉下跌摔下去。
张岚心中大急,一松手飘落实地。
但见人影一闪,屋椽下幽暗处跃出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人,蜻蜒点水一般,一个飞跃,接住了由上摔下来的青衫人,又跃入了书房之内。
张岚脚落实地,那人已带着新科状元,隐入书房不见。
目睹此情,张岚才觉出情势不对,敢情这书院暗处、屋上,都已经有了很严密的布置,只不过这些人都未见身置了。
这时,罗平已然由屋面上飞跃而下,双轮一展,道:“张大人是明理识时的人,如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逼在下施展毒手了,你张大人想不到平辽王府中,可以窝藏新科状元,别人也同样的想不到王府中之会杀人。”
张岚道:“在下来此之时,提督府中已有人知晓,区区如若是真的埋骨王府,只怕王爷也不会太平下去。”
罗平怒道:“你儿子不肯听好言相劝,格老子就拿点颜色给你瞧瞧。”双轮齐出,分由左右两上方位攻了过来。
张岚匕首挥动,和罗平斗在一起。
罗平双轮招术奇幻,不过四五招,已迫的张岚手忙脚乱,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