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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东起山海关,西至嘉裕关,婉蜒数千里,屏障汉人之安居,使胡人不敢南下牧乌。
云中龙屹立在长城上。
今夜,长城上有一种特殊的肃穆苍凉。
一条人影,像鬼魅般出现在长城城墙上。
那人影方飘落,只听飕飕声响,身后又有十个衣着不同的中年大汉,同时飘落,雁翅般散开,排在他身后。
他目如闪电般向四周一扫,只见他们的七个先行人员均倒毙在城墙上,先是一怔,随后他那森冷的目光,扫向云中龙。
冷冷地问道:“是谁杀的?”
云中龙不语,仰首望天,那人的声音更冷,一字字的重问着。
云中龙仍不理睬,那人身后的一人,突然上前,想扯住云中龙问。
云中龙身形一闪,衣袂飘飘,迅即换了个位置。
那人不服,再度上前,只见云中龙身形又一闪,从东边又换到了西边。
云中龙哈哈一笑道:“怎么啦?想玩?来呀!”
为首的那人,冷哼一声,道:“丢人,还不予我回来!”他看着地面上的七具尸体,神色已由惊讶、愤怒,转化为冷静了。
他冷冷地盯着尸体看了一阵,方始抬起头来,注视着面前的云中龙。
站在前面的那人,似乎不认得眼前的云中龙,但是云中龙却认得他,知道他是达延罕之子,虽然他不曾在中原示出他的名字来历,但云中龙却早已将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设计让常来偷走他的执兵令符与结盟书,而迫使他暂离中原,回到漠北去禀报此事。
然而达延哈鲁却很讶异,因为属下报告,在京师一带,除了“王修罗”华玉良处处与他们为敌外,另外的就只有一个武功奇高的中年书生,还有什么人敢与他为敌?这时,从城脚下的草丛中,飓地射出两条人影,人影来的速度奇快,眨眼间,已到那人面前,咚地一声,两人双膝一软,跪在他面前。
一人沙哑着声道:“少主,七个弟兄们惨死在这家伙手中,属下无能,求少主为他们报仇。”
达延哈鲁脸上的神色间除了阴冷外,这时还加夹着一种仇恨之色,那目光直盯着云中龙,左腿一伸,将跪着的两人,踢了个仰倒。
他注视着云中龙,道:“你知道吗?我很欣赏强者,但只限活着的强者,你功夫不错,一举能杀死我七个属下,但现在你必须再多杀几个人,否则,你的强者生涯就将结束。”
“我并不认为如此。”
“你必须相信:你知道我是谁的话,一定更清楚我是令出如山,想必你已知道我是谁,不是吗?”
“是的,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达延罕之子——达延哈鲁。”“好!你能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也清楚我的为人处事,若非是我族人或故友,外人是无法知道我名字的,你是谁?为何意图阻扰我办事?”
“很报歉,我即非你的族人,更非你的故友,我只是中原道上一个小角色。至于你的为人处事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来自胡邦,意图犯我大明江山。”
“阁下即是明眼人,当知我达延哈鲁,是不容许有人违抗我,念在你是个英雄,给你两条路走,一是让路,二是降我哈鲁,否则”
“除此二路外,可有他径?”
“有。”
“说来听听!”
“死。”
话短,字少,意深。
但云中龙笑了!
他不但笑了,而且笑得非常高兴、非常得意。
“达延哈鲁!我选择了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
达延哈鲁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有人选择“死”路?这真是玄奇。
更别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是的:我选择了‘死’路,但不是我死,而他们死!云中龙笑嘻嘻他说完这句话。
达延哈鲁一时怔住了,想不到有人听到他的名字,竟然毫无惧色,且又如此胆大夸口,说要杀死自己身边的几个护卫。
达延哈鲁问道:“你是谁?报个名来,让本少主听听。”
“你还不配问!”
达延哈鲁脸色一变。
“好!我不配问,那我这些属下可配问?”
微一点头示意,他身后“咻!”地跳出了几个人来,朝云中龙围了过来。
“哈!哈!”云中龙笑道:“你们几个若胜得了我,我便告诉你们,我的外号、大名!”
“我叫章海,我先来领教!”
云中龙冷笑道:“你叫什么,我不管!我只管你的死活!”章海性急,云中龙两句话,对他刺激甚大,激起了他的怒火,暴喝道:“该杀。”
“杀”字甫落,手中双钩,便已向云中龙钩去,眨眼之间。两道银光射向云中龙。
双钩距云中龙胸前,仅三寸之距时,他口中“嘿”地一声,一式“懒驴打滚”向地上一滚,便滚开三四公尺,立刻滚出对方的钩招之外。
章海见一一招落空,忙挥起双钩再进攻时,突见面前人影晃了一下,便见一一只巨掌向他胸前击来。
他忙想收钩闪避时,胸前“鸠尾”穴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
一声惨叫,人竟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飞起,向长城下坠去,便再也没听到什么声音了!
云中龙挺立长城之上,威风凛凛,口中冷冷问道:“谁再攻上?”
站在身旁的几人,都愕住了!
达延哈鲁身后的几个高手,也都呆住了!
原来这十几名高手中,以章海功力最高,双钩从不虚发,而且内力及轻功,均在九人之上,想不到竟没走了两招,便栽在对方手中。
众人不寒而栗,个个面如土色。
看大色已不早,加上被云中龙这一耽搁,月色更沉。
达延哈鲁暗暗忖道:“再打下去,只怕须多耗时间,误了正事,不如放了他,将来再找机会收拾他,否则目前即使胜了他,只怕也要多损兵折将,再回去调人恐有所误,还是暂且放了他,先办正事重要!”
一念及此,便大声问道:“报上姓名,本少主三日后,定来取你狗命!”
云中龙双手背负,意态悠闲,仰天大声道:“玉修罗!”
达延公子恨声道:“屠龙帮主玉面修罗——华玉良,好!这笔帐我认了!后会有期!”
十道人影,飞下长城,疾快没入夜色中。
云中龙化名的华玉良并未加以阻拦,任由他们离去,因为在他心中清楚,在长城下的那关口,正有一批锦衣卫和尚义门的高手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即使这网网不住达延哈鲁这条大鱼,但网住几条小鱼,对达延罕野心亦能有所阻,相信官方的插手,会让达延罕对入侵中原的野心有所收敛!
他还是赶紧到金陵去,协助朝廷歼灭那胡贼的党羽。
“大湖畔?武林大会?”
“争夺盟主宝座?”
一路上,云中龙的耳边不停的响起这类的话语。
在云中龙从长城往金陵疾赶的时候,江湖上已掀起了一股风潮,汹涌的风潮,把一些长年守在门派内的武林高手,一个个逼出来了!
那就是——得意洋洋的伏神帮帮主“白发翁”沈鸣遍撒武林帖,邀约江湖各大门派的高手,定于八月十五日,在太湖畔悦阳楼前广场,设擂台,争城“天下第一人”“武林盟主”宝座。
沈鸣多年的野心,已到了要达成的时候,因为足以破他罩门的利器“垂泪石”、金索剪”、“涵银剑”已被他夺得,更令他不可一世的是“洗髓丹”这种武林练武人士梦寐难求的至宝,也落在他的手里。
“天残神功”第三重,在他来讲,已不再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了,因为“天残神功”第三重是返噗归真,主要必须让已老化的筋骨得到重生后,才能修练,如果老化的筋骨没得重生,那将无法忍受最后那种内力冲击的排撞,而导致入魔,但若修成,则天下无敌。
这就是为什么“天残神功”让江湖武林习武人士又爱又怕,偏又力“它”争夺,甚至不惜残杀至亲朋好友。
沈鸣和他的师父“疯邪”处心积虑的夺取江湖中武林同道的神兵利器,原因就是在于“疯邪”和他并无把握能将“天残神功”练到第三重,而想达成“天下第一人”“武林盟主”的野心,就是搜集这些足以破他们武功的神兵利器,不管是巧取豪夺,或是以杀戮方式来取得,他都不在乎。
十多年来,他已将江湖中的神兵利器全搜刮到手,唯一遗憾,而且引以为忧的“云山送魂崖”下埋藏的三件兵刃,经由古笑非之手而重新获得,那么天下武林还有谁是他的对手?云山之行,是他沈鸣一生中,可以称为值得纪念的日子,他不但夺得了最后三件可以克制他武动的兵刃,还得到修练“天残神功”的必要神药——洗髓丹。
“哈!哈!”
“我沈鸣是天下第一人了!”
“不,这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天下第一人还不够,我要天下人都承认,并且推举我为‘武林盟主’!”
“盟主!哼!天下第一人凭我沈鸣的武功来说,有如探囊取物,但若要这群自命侠义中人同意我当‘武林盟主’,恐怕不容易。”
“不行!不行!我沈鸣一世果雄,我不能功亏一篑,我二定要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即使牺牲全部的手下,我也要达成!”
大湖中小岛上,不归洞中的沈鸣,自言自语,又是笑,又是沉思的。
是的,为了达成目的,他要不择手段。
于是太湖畔,悦阳楼下,直通湖边好大一片的草地上,搭起了一座好高、好大的擂台,同时在擂台的西边、南边、北边也搭建了一座座的来宾席。
奇怪的是那一座座的空棚周围,竟然日夜都派有手下在巡逻。
云中龙虽没接到“武林帖”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急急往太湖赶去了。
古笑非和张豪两人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因为三件神兵利器彼沈鸣抢走,实在很担心,沈驼子会怎么利用这些兵刃,若纯为收藏,那倒好,若不是,利用它来残杀武林同道,那就糟了!
所以一听到“太湖比武争盟主”之事,二人便马不停蹄,早早往太湖赶去。
另一边,金陵城下松风谷中的司马家,却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掀起了一场争论。
逗妞在中原,没有嘻胖,损仔的陪伴,虽然寂寞,却并不孤单,因为常来、阿奇比起他们两个来,玩得花样多,而且不把她当成什么小姐,完全就是伙伴,玩起来痛快多了!
伏神帮的爪牙,神通广大的将“武林帖”直送达松风谷,这帖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常丘、司马长风等人名,神机老人再也无法缄默,冷眼旁观了。
常丘、司马长风决定赴约,东海“神机宫”重返江湖的日子提前了。
在忙碌准备出远门的工作,三小被忽略了,没有人提到要让三小也去。
一场辩驳、哀求、哭泣、胡搅蛮缠下,司马长风瞪着爱女,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当一行人歇宿在太湖畔客栈的第一夜,三小相偕溜出客栈了!
“溜?”
“对!悄悄溜出去!”
“我赞成!”三个小鬼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了。
“好久没有这样子了,真舒服。”常来道。
“阿奇在那里干什么呢?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们快过去看看!”逗妞道。
“女孩子,怎么会好奇心这么强!”常来嚷道。
“又来了,女孩子又怎么样,你这个小鬼头!”逗妞噘起嘴道。
“这是什么?”常来指着小箱子里的黑色长管问道。
“笨蛋!是长管子,你看不出来呀!”逗妞不屑地道。
“看来逗妞很清醒嘛,我以为瞌睡虫跟着你溜出来,把你搞得迷迷糊糊地。”阿奇说着:“而且晚上看起来也更迷人。”
“迷人?阿奇你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和常来挤眉弄眼的,说,你这句迷人是指什么?”逗妞不高兴的说着。
“迷人嘛哦,是指漂亮啦,美人啦,或是大美人,小仙女呀”
“是吗、那你是说我罗!”
逗妞高兴的拉拉辫子,又扯扯衣裳。
“喂、阿奇、拜托!别再说了,我可不想晚上睡着了再做恶林!”
什么意思啊,常来,你真是可恶!要不要我夸你几句让你睡三天三夜?”
“只怕逗妞你没那么多的词赞美我!”
“你欠揍!”逗妞捏起拳头,一下子冲向常来。
常来却伸伸舌头,做做鬼脸,往悦阳楼旁的小树林丛躲进去。
逗妞一扭身,追过去。
阿奇摇摇头,也只好跟过去了。
阿奇的脚似乎被一条黑线绊了一下。
“糟了。”阿奇喊道。
“什么糟了?”逗妞和常来同时转过脸朝向阿奇看。
“这是什么火药的引子,此地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阿奇自言自语的说着,同时蹲下去,拿起一条线头在鼻子上嗅嗅,又轻轻拉了一下,说也奇怪,那线的另一端竟然埋在树丛岩石粒屑下。
“火药引子。就像是小火柴一样,用火熠子一点,就会烧起来,只是这种东西烧到最后,会引起爆炸,威力很大,会伤害很多人的。”
“什么叫爆炸?”
“爆炸就是用像鞭炮那样,一点火就爆开了,鞭炮你看过吗?”
“什么话?瞧不起人!”
常来愤怒的捶了一下阿奇。
“金陵城这么大,虽然不是天天有人家办喜事,或拜拜,也看过人家放鞭炮。这就像没见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啊!”“没那个意思啦!我的意思是这种东西只要上点点烧起来可就不得了,它的力道比鞭炮强上千百倍,我见过已将整座庭院刹那夷为平地。”
“哇!吓死人了!太夸张了吧!”常来低低地吹了个口哨,又道:“我真想看一次!”
“阿奇!快来!”逗妞蹲在旁边的岩石旁叫着。
“看!这里也有一条你说的什么引子!”
“什么?”阿奇惊呼一声,讶异的和常来走过去。
“真的呢!阿奇!这条跟你发现的那条一模一样。”常来也蹲下去仔细的瞧着逗妞手上的那条引子线。
阿奇的眉头皱了起来,半晌都没说话。
突然间,阿奇拉着引线,轻轻拉起,小心翼翼地沿着引线埋的方向,向前推进,引线时端头,竟然是在悦阳楼前广场的来宾席下。
阿奇的神色凝重起来,拉着逗妞和常来避过伏神帮那些布置会场的爪牙,钻到来宾席的棚架下,他示意常来和逗妞轻轻悄悄的挖着引线端点下的碎石地。
常来和逗妞虽不知道阿奇在做些什么,但知道这决不是玩耍的时候,于是也轻轻悄悄的挖。
常来的树枝首先碰到一个硬物,用手拨开上面覆盖的泥沙,赫然是个铁盒子,逗妞和阿奇也相继挖到。
“我果然没猜错!”阿奇道:“走!退出去再说,别惊动这群丧心病狂的人。”
三人小心的抱着三箱火药走着,终于退到湖边的茅草丛。
“我想这一定是黑色的火药,上次在京里,有个红毛子送了一箱子这种火药,要卖给朝廷,当今圣上令我爹试试,所以我爹就带回来让那些将军们看,第二天试爆时,我也去了。那威力真大,把一个山头都炸平了。”
常来和逗妞都听傻了。
“我一直想不通伏神帮从哪里取得这些火药,这些东西,又为什么伏神帮要将它埋在来宾席下而且引线又拉这么长!
莫非”
说到这里,常来和阿奇突然若有所悟,彼此对望一眼,同时道:“明天”
逗妞犹自不解,问道:“明天怎么样?”
常来不语,阿奇只好开口道:“只怕沈鸣是用来准备明天将来宾席上那些不顺眼的人给炸死!”
“好可怕!”逗妞按住胸口,惊粟着道:“如果我们明天去,不就会被炸得稀烂:”
常来和阿奇点点头表示同感。
“我们快去通知爹他们!”逗妞急急他说。
“来不及了,天都快亮了,而且从哪里找起,除了你爹外,还有很多人会来,像张老爹、云大叔、还有古老哥等很多人,不知住在哪里,怎么通知?”阿奇拉住逗妞道。
“怎么办?怎么办?”逗妞急得眼圈红起来了。
“明天开始比武时,再通知他们好了不行!这样一来万一不慎,被发觉,引起一场混乱,不知又有多少人会无辜受到伤害怎么办呢?”阿奇自语道。
“我有办法。”常来胸头一拍道。
“什么办法?”
“我们何不来玩一场放大鞭炮的游戏。”
“什么呀?死常来,人家在担心爹和哥哥他们,你还想玩放鞭炮游戏!”
“哼!逗妞说什么话嘛!你担心你爹和哥哥,我就不担心啊!你把我当木头没感情!”常来听不顺耳,气呼呼的顶回去。
“好了!好了!这个时候还斗嘴,我阿奇第一次看到有这种人,常来,快说清楚。”
“很简单,那沈驼子不是明天要放火药炸死人嘛!我们现在就先放,那火药一定会将这地方炸得乱七八糟,这么一来,他就害不了人了,而且可以让这些参加比武的人知道他的恶毒,激起公愤,转而合击他,消灭伏神帮。”
“好方法,可是这不就会让他有机会逃走吗?”
“阿奇!你不是说这些火药很灵吗?我们多搬他几箱来,今晚那沈呜一定躲在不归洞,我们炸了比武场,也不见得阻止得了他想争‘天下武林第一人’盟主的宝座,他早晚会坐船上岸来比武,我们就呆在岸边,来一只船,我们就炸一只,既省力,义省时。”
“你所说的不错,万一他们没出来呢?”
“那更好,明天集合大家,冲到岛上抓住沈鸣那一伙坏蛋!”常来说得眉飞色舞,好不精彩,好像他已经抓到沈鸣一般。
“逗妞,你觉得常来的主意怎么样?”
“哼!”逗妞鼻子朝天,不理睬。
“别生气了嘛!”常来走到逗妞的身旁,拍拍逗妞肩膀道。
“不过我很喜欢刚才你那凶巴已的样子。”
“什么啊!常来你”逗妞气得说不出话来。
“嘘!别让伏神帮的那些手下听到!”阿奇忙伸出中指,直竖在鼻尖前,示意逗妞小声点。
“嘻!”常来露出一副嘻皮笑脸样,得意洋洋的看着气得说不出后来的逗妞。
“哼!我最讨厌常来了,乱说话,欺负人!”
逗妞无可奈何的说着,同时趁常来一个不注意,狠狠地往常来脚腿骨上踢去!
“哎哟”可怜的常来,哎哟惨叫声中,单脚支地,两手抱着另一只脚,直往小腿骨上搓揉。
“好了!别闹,也别生气了,两个人都扯平了,谁也没欺负谁!”阿奇怕常来生气,两个又闹起来,只好横身插入两人中间。
“好吧!只好算了!谁叫她那么迷人,我对迷人的女孩子最没有办法了。”
常来抱着腿,做出一副可怜兮兮,偏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这表情逗得小丫头逗妞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阿奇!你别担心了,你看司马小姐笑了,好小姐,好姑娘,快告诉我们,你对我提出的方法觉得如何?”
“还可以啦:不过怎么做?”
“放心,看我的,你们两人只要等我的消息:看我耍猴戏。”“你一个人?行吗?”阿奇怀疑地问道。
“没问题啦!交给我来办吧!”
“好吧!不可做得太过份,知道吗?”
“真罗嗦,像女人”
“女人怎么罗嚏了”
“好了,没一会功夫,两人又吵起来了。”阿奇忙在战火未升起前,将两人拉开道:“你要我们帮忙吗?”
“嗯:你们帮我去多搬几箱火药来,回来时再到各处寻出火药引线来,一同拉到这岩石后。”
人多好办事,不一会功夫,常来身边又多了三箱火药,及由各处小心拉来的引线。常来小心翼翼地将引线头摆在一起,用条小引线将引线头稍为扎紧,同时打开火药箱子,抱出许多火药,放到渡口附近的隐密处。
他拍拍手道:“现在,阿奇,我要你帮忙,我现在先去引走那守夜看顾的人,否则一点燃,他们就会被炸死了。等我引开他们,你们看到我的信号,就放火烧线,可以吗?”
阿奇点点头同意。
常来于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比武场,他的出现,马上引起伏神帮守夜人注意,只听到一声“抓”许多人就冲向常来,常来犹如彩蝶戏花般,左飘右闪,逐渐将那些人引离比武场朝市镇追去。
逗妞和阿奇还在撬着最后一个箱子!准备拿出火药时,常来已回到岩石后。
“咦!你朝市镇方向去,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只到达那路口,就躲起来等那群笨蛋走过。我就跑回来了!”
常来边说边拿出火焰子,点燃手中一枝细松枝,松枝很快的点燃了。
常来看着手中松枝的火,道:“阿奇、逗妞,你们两个要不要来玩一玩。”
逗妞一把抓住阿奇的手,道:“谁和你这个小坏蛋玩!”
常来摇摇头,道:“女孩子,就是小心眼,开不得一点玩笑。算了!你们不玩,我自己来玩,看我的奇招。”
说完,蹲下去,利用手中松枝的火,将火药引线给点燃了。
在黎明前,仍漆黑一片的野地湖畔,这己着火的引线,快速的燃烧蔓延出去,在黑暗中数点红星,非常美丽,鲜红中带有着邪异的气息。
在常来三人还未来得及退到湖畔水边时,第一个火药已引爆了。只听——“丘、丘”
“轰隆砰”
熊熊燃烧火光中,除了一阵阵劈里啪啦燃烧爆炸外,偶而传来一两声东西倒塌、火花四进的声音。
天空一片火红,四周照得一片明亮。
“哇!这就是你的奇招啊!”逗妞看得入了神,忘我拍起手来,好半晌才说出话来。
常来自己早被这浩大的场面,给惊住了,一张嘴巴张得大大的,圆圆的,足以塞下一个大神子!
阿奇双手虽没捂住耳朵,但心里的惊吓,却比常来等更加深,更加厉害。
满天的红焰,霹雳的暴响,还有那不时冲上半天高的木梁、砖瓦、器物。好强大的威力,好厉害的破坏力,没想到这种火药,是这么可怕。
阿奇的眼睛看着燃烧中的广场,脑中却想到另一幅画面,那就是在广场中站的是一群兵士,倒下去,断脚残躯,令人生惧。
“不行!不行!”阿奇猛摇头,突然自言自语的大声嚷道。把在旁看的不亦乐乎的逗妞、常来吓了一跳。
“阿奇有什么毛病吗?”逗妞偏着头问。
“大概被炸昏了头,吓坏了!”常来瞪着阿奇看。
“噢,没有啦!”阿奇回过神来。
“那你紧张什么?”逗妞问。
“对呀!你看你这是什么表情就知道了。”常来也加了一句。“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到,万一这种火药也落到鞑靼手里,达延罕将它用来对付我们守卫疆土的军队,我大明朝军队哪有反手的机会?”
“你太紧张了吧!我的小侯爷!这种火药是来自海的那一边,洋鬼子不可能将这种东西卖到那么远的北边。沈驼子只不过是沾了靠近海边的光,和夷鬼有船往来,才买得到的,这种东西对于拥有庞大军队的明朝而言,根本不构成威胁!”
“常来,你有这种想法,实在太大意了。别忘了,伏神帮和达延罕订有盟约,如果沈驼子将这种东西送给鞑子,那么后来”
“得了吧!小侯爷!沈驼子能拥有多少这种东西,还很有问题呢?即使有,相信也不会大多,多到足以当作礼物送给别人!
别替古人担心了。”
“别这么说呀!常来!这是和我朝存亡有密切的关系,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逗妞气愤地道:“你们不好好欣赏,在吵些什么?有什么好吵的?”
阿奇和常来对看一眼,噗的笑了出来。
在客栈中的司马长风一行人,被窗外惊天动地的暴响惊醒了,不约而同的冲到屋外,对着东方发红的天空发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啊!起火的那里,不是伏神帮明天举行‘比武大会’的地方吗?”
人丛中突起的一语,惊醒了发呆中的人们。
一连串的猜测、惊异低语声在人丛中,乍落又起。
司马长风首先感到有点不对劲,稍一凝神,他才想到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声响,怎么没听到逗妞那个好奇又聒噪的声音。
“逗妞呢?怎么好半天没看到她呢?”
常丘和司马浪等兄弟这时才发觉到逗妞不见了,不待司马长风吩咐,便分头去找。
寻遍客栈,并未看到逗妞等人。
司马长风临机立断,挥手示意往起爆炸方向走去。
一伙人,当即如电光石火般,往湖畔掠去。
在不归洞中的沈鸣,听到第一声爆炸声起,两条眉毛不觉纠在一起,在第二声爆炸声响起时,沈鸣已冲到码头上,连船夫解绳的时间,都来不及“唰唰”刀下,砍断绳缆,舵手运桨如飞疾驰向岸边。
岩石后站立着的逗妞三人,无言的注视着正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都存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触。
“逗妞,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火。”常来带着一种敬畏的眼神,注视着火场。
“我也是!在长春岛上,我也放过鞭炮,但像这么大的爆炸场面,我第一次见到。”逗妞说话的口吻也不再像刚刚和常来斗气的语气,而是轻轻的,近乎呢哺的小声。
“阿奇你呢?”逗妞没回过头,只是顺手撞了一下阿奇的手肘。
“我也没”
阿奇说到“没”字,话便断了,同时身子一僵。
阿奇停住未说的话及身子僵硬的感觉,很快的引起逗妞的注意。
逗妞回过头一看,不禁也怔住了。
“糟糕!常来!看你玩放鞭炮的结果!”阿奇目不转睛地道:“我想这应由你来负全责!”
“咦!我招谁惹谁了:要负什么责任?”常来喃喃地咕噜着,眼睛仍看着燃烧的火场。
“少罗嗦!”逗妞忽然从常来的头上,狠狠击了一拳,道:“看清楚!一个嘴巴像卖货郎的”
“你要搞清楚!逗妞!”常来被逗妞狠狠一打,火冒三丈,猛地转过头来,指着逗妞的脸吼道:“你现在和我常来在一起,就不能动不动打人,你蹑我出来,我就是头头,换句话,你属于我管,就必须客气点。”
“吵死人了!你行!你是头头,好了!放火药炸伏神帮比武场也是你的主意,那样一来,抵抗伏神帮的事,也是你的责任罗”逗妞一脸调侃的神色。
“干嘛说得这么严重!”常来被她一吼,气也消了一半。
看到逗妞调侃的神色,常来觉得有异,不自觉地往阿奇看去,这一看,看得他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这这”“别这个,那个了!小心!常来!”逗妞边调侃,边凝神戒备,望着被火光映得通红的湖面。
常来瞟了逗妞一眼,随即和逗妞阿奇,凝神注视着太湖中电射而向岸边来的小舟。
“喂!阿奇:你看这小舟?”
阿奇摇摇头。
在逗妞正想张口说话时,那离岸上还有二、三丈远的小舟上,忽然纵起一条人影,加急矢般射向岸上。
两三个起落间,已停在三小的面前。
“你们弄的?”那条人影道。
“你说什么呀?”常来已从方才的讶异中恢复过来。
“那是谁炸的?”那人沉声问道,字字如铁锤般,重重地敲在三小的心中。
“谁炸的?那么重要吗?”阿奇忽地上前一步,抢在常来开口前反问了一句。
那人从鼻孔中,冷冷地哼了一声。眼光来回的扫射三小,只见他背后的驼峰,逐渐地胀大,脸上由红转青再转白,三小何曾见过这种怪异现象,不禁讶异地张大眼睛,瞧得目不转睛。
“司马逗!你瞧够了吗?”那个阴沉沉的声响起。
“哇!阿奇!他他是沈驼子沈鸣那个大恶魔!”逗妞看着他那隆起又收缩的驼峰,失声惊呼道。
“别慌!别怕!”阿奇伸出手,拍拍那只细嫩的小手,安慰道:“你现在的武功比上次你被抓去时,高强了很多,没有什么值得怕的。何况这里还有我和常来呢!”
“是呀!怕什么?有我们在呢!”常来的口气很轻松,但心底却升起一股沉重的压力,同时内心中也隐隐浮起一种死亡的阴影。
常来用力甩甩头,想甩掉那种莫名的阴影及压力。
“常来?阿奇?”沈鸣阴鸷地望着两小。
“嘿嘿”一阵阵的阴笑声,由沈鸣的口中扬起,响澈在黑夜的黎明前的湖畔。
“好!好!近来屡屡挫我伏神帮的三个小鬼。失敬、失敬!
不用再问,方才那一连串的爆炸,一定是你们三个的杰作作罗!”沈鸣抬头看了一下仍有小爆炸的比武场。
“没错!少爷们方才玩放鞭炮,很好看哪!那些东西弹在半空中,开的火花,有一字型,有如意”常来朗朗不断他说着。
“有完没完!畜牲!再胡言乱语,看我不毙了你!”
“什么胡言乱语,你一定是太急着赶路,所以没看清楚,真的”
“畜牲!今天我绝不饶你!”
语落身起,人己来到三小半尺不到处。
三小一看到沈鸣身形一动,三小已分散开,对沈鸣采取包围之势。
沈鸣冷冷一笑,左手袍袖一拂,右手一记“黑蛇出洞”拍向逗妞,而左手的袖风有如利刃般,直袭向三小。
逗妞回身一转,避过直向面门而来的招式,同时伸手拔出背上的宝剑,一招“白衣剑法”直劈向沈鸣而去。
沈鸣的左手袖风虽是袭向二小,事实上却是指向阿奇前心。
阿奇在袖风甩过来时,他双足一提,身形凌空,在空中打了个倒翻,如鹰儿般,疾扑而下“单干夜遁”五绝掌,已堪堪然施出。
常来可不同,虽然他看到沈鸣的袖风甩向他和阿奇,但凭他的眼力,一眼便瞧出这袖风甩向他的只是个袖影,并没有力道,故而原地未动,一双骨碌碌的眼睛,溜来溜去,看着沈鸣的动作。
这时,他看到逗妞和阿奇一上、一下,攻击部分配合得很好,并不需要他的援手,他便注意起方才那舟上的四名操舟大汉。
那四个操舟大汉,在方才他们对话、对掌时,已从四面慢慢欺逼过来。
常来忽然纵声格格笑起,这一笑,那四个大汉便煞住身子,互相一对眼,竟朝常来抄包过来。
常来虽练有武功,更蒙灵香湖的姐姐教他一些武功步伐,但因为生性不喜好练武,自回到金陵,又贪玩日夜闲逛,武功没进步多少,唯有打斗上,多添了一点经验。虽然是打败了游多、金南他们,但那也实在是有大半借官府之力打赢的,所以这时候看到这四个大汉,他虽然嘴上在笑,心底却在忐忑不安。
这四个大汉,看起来身材魁梧,又孔武有力,若一齐出手,确实不易应付,自己年纪小,打不过人家是没关系,不过看这四个人,在荒郊野地,打不过他们,只怕真会丧失生命。
常来心念一转,笑罢,旋身向四人说道:“我这么小,打不过你们四人,加上我现在手无寸铁,伤不了人,可否请你们让让路,让我走吧:”
那四个大汉不睬不理,只听“呀”地一声,四人翻掌直攻常来。
常来只觉这四人攻过的阵势上,处处皆有缝隙,他咧嘴一笑,轻轻一提气,身如飞燕,穿闪而过。
常来笑嘻嘻的站在圈外,看着他们四个人的拳掌互击着对方。
四个大汉发现眼前人影落空,拳掌竟然互击着自己人,不禁大惊失色。
常来眼睛一转,又一计上心头,手脚故意使慢,让四个大汉又围上来,拳掌交加袭来时,才又以无比美妙的身法穿梭在掌风拳势的狭缝中,同时左右开弓,不停的左边拍一下,右边撞一下,惹得四个大汉心浮气躁,招式无法相配合,以致动不动就打到自己人。
其中一个大汉忍不住这种一面倒的颓势打法,破口大骂起来。
常来偏又一副嘻皮笑脸的死样子,说道:“何必发脾气呢?说出来你们恐怕还不信,今天你们是碰到我,你们才有办法打这么久。若是碰到我们那位逗姑奶奶,你们早就回姥姥家去了!”
那群人被他左嘲笑,右冷讽,已气得七窍生烟,不再顾及掌法、拳脚,竟然一味的拼打出来。这一来,战圈的破绽是越来越多了!
常来更是得意,他加油添柴他说:“所以说呀!四位大哥,你们应该谢谢我,当然啦,你们现在身上没有什么东西,没关系,待会儿你们再派人送谢礼来就可以了喂喂怎么又打起我来了呢?”
常来油嘴滑舌的,手脚却不慢,又是一个转,转出战圈。那四人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个可以击中的目标,偏又影子一闪,失掉人影。
不料人影尚未找出,猛中背后有人说道:“四位大哥!我在这儿等了半天,你们不陪我玩,我可要失陪了!”
四个人一回头看,常来正自悠悠然地,站在那小舟上,一摇一晃的踩小舟玩耍。
这四人是沈呜手下的亲近帮徒,武功在江湖武林中亦可名列一流高手中,更精擅合击之术,江湖上真是少有对手,本来就性烈,再加上常来几番戏弄,心中火起,怒吼声四起,掌拳猛劈过去。
“喂!喂!别生气!生气有伤身体”
“君子动口,不动手,哎”这边的逗妞和阿奇二人,又是白衣门的“自衣剑法”又是如意门的“单于夜遁”一会是“神机十八招”一会儿是“乾坤定穴法”杂七杂八的夹杂使出,与那沈鸣拼打的不亦乐乎。
虽然沈鸣是一方枭雄,一个武林中罕见的武功高手,但逗妞和阿奇亦非弱手,也是那两个武林俊杰调教出来的,相当扎手,沈鸣一时也无法将二人擒下。
事实上内行人注意一看,便可发现沈鸣是有意在放水,利用放水的机会,在拖延观察他们二人的招式,并且趁机寻出破招的方法。
聪明机伶的阿奇、逗妞在动手之初,便发现了这个事实,知道单凭功力,二人绝不是沈鸣的对手,只有一心一意的采取游斗的方式,来避开正面锋头。
逗妞和阿奇左右手不时地抓出所能拿到的东西,当作暗器打出去。
沈鸣见到暗器不时的射出,虽然是轻而易举的避开,但却防不胜防的,很是惹人烦。
逗妞、阿奇的作法,虽然拖延一时,但这时候,也逐渐抵挡不住沈鸣的攻势了。
常来的打的轻松,不时抽空瞄瞄那边在打的三人。当他看见逗妞和阿奇二人已呈败势,不禁大惊,叫道“你们两个别打输哦,不然会很丢脸的!”
他手上无利器,单凭身形转换在打,看到四个大汉的武功不济,实在也兴趣缺缺,心想:“和这四个笨蛋打,没意思。不如帮逗妞他们打来的痛快。”
拿定主意,单足一点,身形疾旋,口中故意说着风凉话:“喂!大个子的大哥:别老围着我转嘛!舍不得我啊!抱歉!你们想陪我玩,我却没兴趣玩了!”
这四个己被他耍弄到接近疯狂边缘的大汉,哪容得了他走,齐声怒吼道:“小鬼!别走!”
四人齐拔出刀猛砍而出,这力道少说也有四五百斤,常来一个肉躯,怎么承受得了!只觉那凶猛刀势如狂涛巨浪,澎湃而来。常来不敢轻忽,顺手捡起一根枯枝,照着灵香湖的湖姐姐招式,源源不断的施出。
常来手中的枯枝,轻轻一抖,幻化成千百条影子,若点若打,有刺有击,直逼四人。四大汉只觉眼花缭乱,分辨不出何处是虚,何处是实?看不出哪里是枯枝?哪里是枝影?只听到凄声响起,其中一个大汉,后背中刀,血花纷飞“砰”的一声,倒地而亡。
另外三大汉也在同时,木立若鸡,不抖也不动。
“咦!哇!被我点中了!不对!不对!被我弄死了。哇!事情闹大了”
常来看到那大汉的血花飞溅,及倒地而亡,吓得哇啦哇啦大叫。
的确,从他学会武功以来,一直就没杀过人,现在看到了血、及人死了,自兔不了以为是杀死人,而心惶恐,害怕的大叫了!
“我杀死人了!我用这只手杀死人了”
“这下完了!我完了!”
常来吓得丢下手中的枯枝,嘴已乱七八糟的叫着。
“常来!快来呀!”逗妞大叫着。
“常来:你别搞糊涂了,你那是正当防卫呀!”阿奇大喊道,震醒昏乱中的常来。
“对!是他们企图要杀我啊”常来怔怔自语。
“快啊!快来帮忙啊!”常来意识尚不怎么清楚,只听到逗妞叫快来,双脚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嘿!常来!你这小兔崽子真行!我今天非让你死不可!”沈鸣觑定了常来心神尚不宁这个机会,在常来未站稳之时,猝然发动,八步赶蝉,直欺常来心窝而去,出招狠毒,直扑常来的下半身而来。
只见逗妞手中长剑一挥,旋手飞虹,将沈鸣掌风架偏,脚下箭步疾走,剑劈向沈呜面门而去。
沈鸣未料到逗妞这招剑势如此凌厉,竟然切得进他的掌风圈中,又直向他攻来,情急之下,袍袖一挥,仰身倒退出一丈多远。
可也就在此时,阿奇的一块小石头,照定沈鸣巨门穴打来,沈鸣听风辨位,知道暗器已经逼近,急忙挥袖一挡,叭哒一声,暗器落地。
没想到阿奇这粒石头只是借以扰乱之用,等到发觉时,肩头已被常来拍中,连连后退十多步。
“常来!接剑!”逗妞叫道。
常来伸手接住,发现逗妞往湖心直望,心知有异,跟着一瞧,原来湖心中,已有大批伏神帮赶来,船已到湖心。
逗妞边看,边褪下外面的衣服,露出了小水靠。
常来心灵,知道逗妞有意下湖去弄坏船,当下更猛力的击出剑招,攻向方站稳的沈鸣,不让他阻止逗妞的去向。
这边沈鸣也发现了逗妞的意图,他也来上一招“以虚攻实”右掌攻向常来,左掌却猛劈向正在移动中的逗妞。
逗妞倒也聪明,马上转身,以背抵住袭来的掌风,借势飞落湖中。
另一边因沈鸣稍为分神,加上他小觑常来的武功“嗤”地又被常来刺中。
常来有些担心落水的逗妞。
“逗妞!你怎么啦?”常来大喊道。
阿奇却因为替逗妞格架沈鸣的来势,而没注意到逗妞已落水。
“逗妞怎么啦?”阿奇急急问道。
“她落水了!”
“啊!你快跳下去救她呀!”
“救?怎么救,我旱鸭子一只。”
“完了!我也是!”常来和阿奇边应付沈呜边注意水中的逗妞。
常来忍不住又喊逗妞起来。
“逗妞,你好歹出个声嘛,你死了没有?”
“你好没良心,坏常来!”逗妞的声音在一丈外传出:“我要走了!也不来救我,我快淹死了,再见!阿奇!常来!沈驼子交给你们了。”逗妞可怜兮兮说道。
常来一听,知道逗妞无恙,如龙归大海般,也就不介意。
“那你快走吧:安心的走吧!”常来嘻皮笑脸道。
“说什么呀!常来!我们还不快去救她。”
“可怜呀!我也无能为力”
“什么无能为力,快跳下去救她呀!”
“你跳呀!你舍不得她死!你快跳下去救她呀!”常来故意道。
“哼!救那死丫头。我看先救你们自己吧!”沈鸣撤下肩后的回龙刀,举刀劈向常来、阿奇。
“啊!逃不掉了!妈妈呀!阿奇!这次我是死定了!还有别担心那丫头,那丫头的水底功夫比谁都强呢!”
“你早就该死了!”沈鸣又加上三分力道。
“畜牲!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阿奇咬牙使尽全力,捡起地上的竹竿也使劲迎了上去。“啪”的轻响,回龙刀歪了!
“奇怪?我没死!”常来摸摸自己的脑袋。
“对啦!你没死:还不快帮忙,竹竿都被削断了!”
“又攻过来了,可恶,尽管上来吧:这次你能劈中我一丝丝,我常来就让你叫一声爷爷!”
“哇!沈驼子虚招,是陷阱!”
“啊!被封锁住了!”常来道:“好只硬碰了!”
“这下子完了!”阿奇道。
“阿奇!你怎么了!”常来道。
“我看到他的驼背在动,咦!他背又动了!”
“可恶!”
“好机会!”常来举剑往他背峰打下去。
“哇!打中了!”果然沈鸣倒下去了,好一会没爬起来。
“阿奇!你看湖心。”常来喊道。
“咦!是黑白双煞他们!”阿奇回过头一看,道:“伏神帮的爪牙们,好像全部都到齐了!”
“还有呢瞧那两个王八蛋我认得是佟贤善他们”
常来回过头,想指给阿奇看。
“干嘛愁眉苦脸的?别扫兴好吗?”常来不解道。
“那么多船,逗妞对付不了,而且已经有好几条快靠岸了!”
“哈!那简单!再放几次鞭炮就好了!”
“对!放鞭炮!”
在沈鸣被常来打中驼峰昏过去之时,一连串的火药,被二小当成玩具般的,点燃,甩出去轰隆轰隆声响,火光伴着惨嚎落水声,形成一幅凄惨的场面。
那湖中的逗妞也凿穿了其他的船,只见那沉船在湖中也形成一幅古怪的景象。
逗妞一爬上岸,二小便围上去,惊喜交集的握着手。
“逗姑娘,你的力气蛮大的,竟然能在水中凿穿船底呀!”
常来半调侃,半称赞的说。
阿奇却深深地注视着逗妞,脸上的关怀神色,似乎还夹有一种形容不出的神色,看得逗妞羞红了脸,撇过头,不再去注意他。
“阿奇!注意后面!”常来陵然大叫道。
“什么?”阿奇急转过身看。
原来,那方才被刺中驼峰的沈鸣已清醒过来,正一掌往阿奇背心击去。
沈鸣一来是因为轻视三小的武功,而稍过大意,再者是他最最看轻的常来,却屡屡伤中他的要穴,更加厉害的是他的“天残神功”第二重唯一的致命点,不在于各穴道罩门被点中,而在于运出“天残神功”时,驼峰正是最弱的一处,偏被二小无奇不巧的发现而刺中,以致他昏倒。
他醒过来第一件事,是想如何的解决杀掉三小,而没想到三小并没有趁他昏倒在地,杀死他的行为。
沈鸣的恶毒心性,岂是三小所能理解。他回龙刀劈出,只听到雷吟风啸,刀势如山崩石裂,加上他集真力贯注在刀峰上,霍霍劈出。
事实上,在这时三小已颓势非常明显,这场比斗胜负已分明了,只要再一点点的压力,三小就会被刀锋劈死了。
三小不懂合搏,更不懂如何将全部真力发挥使用出来,加上招式不熟练,才会被沈鸣所压制,而呈败势。
就在这时,人影飕飕冲入场中。
“休伤我儿子!”
“小心!逗妞!”
叫声此起彼落,好热闹,司马长风和朱永竟不约而同的出现。
后面人影憧憧。
人影方落地,刀、剑、烟斗齐出“啪、啪、啪”架开了沈鸣的回龙刀。
三小压力一卸,瘫软在地。
同样在这时间,对面岸上的不归洞——伏神帮的总舵——如雷巨响而起,爆炸声四起。
“啊!炸了!”沈鸣惊诧的望了小岛一眼。
“那当然,我‘南偷’移花接木的将贵帮的赠礼,从往北方靴靶的路上偷过来,交给‘西赌’云中龙那箱东西和癫老儿去‘物归原主’了。”古笑非嘻嘻的一笑道。
“什么、西赌、这么说,东西南北四杰都齐了,好!好!”沈鸣一听,十多年来辛苦经营的成果,又毁在这四杰的手中,心中已狂怒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但是身上的罩门被破,内力已失了一半,单拳难敌四手,只有先走再说。
他怒极反笑道:“好!好!这笔帐,我沈鸣记下了!”
他驼峰忽地一挺,回龙刀虚走一招,身子一纵,斜里一飘,脚尖借着司马长风伸出一刺的长剑剑柄一点,在空中“鹏飞九霄”急急一冲,跳到三丈外,身体一纵一落,落到方才池渡湖而来的特制舟,飕地,冲入湖心中。
司马长风众人一看,追己不及,只有望湖兴叹。
瘫软在地上的逗妞转向阿奇道:“阿奇!那头戴金冠的是不是你爹?”
“嗯。怎么他会来呢?奇怪!”阿奇咕噜着道。
“阿奇!你爹是什么样的人呢?”
“噢这个嘛好像有点顽固一见到我就说教因此我逃出侯府到现在有七八个月没见到他了!”
“喂!阿奇!你怎么啦!放轻松点,别紧张,看你说话舌头都打结了!”常来奇怪道。
“我知道可是没办法”阿奇越说,舌头打结越厉害。
“拜托!阿奇!你爹再怎么凶,也不会在这里训话!”常来不耐烦地道。
“话是没错,可是”
话未完,那边的抚宁侯朱永已踱了过来。
“朱彦奇:你给我过来!”
阿奇心中颇为犹豫,却又不敢不听,乖乖地走了过去。
“贵为侯爷世子的你,竟然为了溜出来玩,训练一个人假冒你,来冒充上课”
“爹”阿奇嗫嚅着。
“老伯!别刚见面就训话嘛!阿奇!你快认错!赔罪吧!”
逗妞拉着常来忽然冲上去,大刺刺地对着抚宁侯朱永道。
“大胆!”旁边的侍卫道。
“没关系!”抚宁侯道:“阿奇!这个小姑娘是谁?”
“她是逗妞,不是司马逗!长春岛的小公主。”
“这身打扮的这一位又是谁?”
“他叫常来。”
“老伯,你好,我叫常来,阿奇很好哪,你别对他凶”
“本爵养他十几年,知道该怎么教他!”朱永盯着阿奇道。
阿奇深深吸口气,似乎胆子壮了些,道:“爹!孩儿惹您生气,错在孩儿,爹!请你原谅。”
打从第一眼瞧见阿奇,朱永就察觉儿子长大多了,气质上也有明显的不同。
现在听阿奇的一席话不禁想:“这七、八个月的江南行是值得的,对本爵说话这小子也能如此笃定。
忽然——“找死!”朱永沉喝一声,出手。三个蒙而人不知何时偕同黑白双煞,佟贤善、伍台等人悄然掩到朱永身后,偷袭朱永。被司马长风等人架住。
古笑非因云山为佟贤善、伍台所害受伤,伍台、佟贤善出现,不由分说的一掌便直拍佟贤善、伍台二人。
三小对黑白双煞深恶痛绝,一见二人出现,三小一声招呼,旋身擎剑合击而出。
二小始终没有取黑白双煞性命意思,只想胜过他们,活捉二人,对付二人游刃有余之时,忽然玩心大起。
“我来!”
逗妞抢在阿奇和常来前,运起内力控制已被阿奇“乾坤定穴法”定住的黑煞,举爪取动弹不得的白煞小腹。
“看我的!”
常来走上扶起白煞双手,左手架开一爪,右手反攻。
“唔”“暖哟!”
黑白双煞如傀儡般,任人摆布,行动笨拙至极,不是自伤便是互伤,两人闷声连连。
“逗妞”!该我了!”
阿奇取代逗妞位置,玩起操纵的游戏。
“哇!好玩!过瘾!”阿奇高兴道。
“再接我一招!”常来道。
“常来!换我!”逗妞在一旁跺脚抗议道。
阿奇忽然察觉父亲正在注意自己,于是他不服输地表演起自己的本领。
阿奇得意忘形的运集功力摆开架势,使得黑煞一轮猛攻白煞。
常来强烈反攻。
“哇!”
黑白双煞不仅挂彩无数鲜血淋淋,还口吐鲜血。
“别再打,常来你又会再闹出入命了!”逗妞在旁大叫;阿奇和常来的倏地收了手。
“拿下!”阿奇对朱永的手下命令道。
阿奇回头向父亲得意地一笑。
在三小玩得兴致正浓的同时,三个蒙面人竟执着“涵银剑”、“金索剪”、“垂泪石”顽抗。
武林高手已有不少人伤在这二件神兵利器之下,连司马潮、司马浪亦血流汩汩,真真、爱爱正惶恐为两人包扎。
此刻——带伤的司马长风、常丘、云中龙下允许别人介入,三人联手对付三个蒙面人。
三位叱咤风云的武林绝顶人物联手,其威力真是惊天动地。
蒙面人之一眼神朝二人一扫,随即迅速发动攻势,决定先发制人以取先机。
一片漫烂彩光,网住三人,在场的人是无不握紧双拳,紧张不已。
司马长风三人,合掌互分朝前急出身子凌空一翻,迎上三件利器。
星月顿时无光秋风急扫,太湖水汹涌不已,仿佛随时会翻腾倒立而出。
司马长风、常丘、云中龙几次交手,皆以掌风遥遥相抵,刻意地避开三件兵器。
数回合下手,虽然三个蒙面人,仍采攻势,可是明显地看出他们身子已略迟滞。
云中龙、司马长风和常丘,内力宛如源源江河,身形再加速中。
云中龙几个旋闪,劲贯于掌反手扣住金索剪尖,顺势一推后扯,在劲道一放一收间金索剪已在手,持剪的蒙面人昏死过去。
持剑的蒙面人,虽无法尽悉涵银剑和垂泪石配合精髓,但司马长风和常丘已察觉体内真气微不顺。
司马长风纵身挡住常丘,欺近蒙面人,蒙面人一惊涵银剑直朝司马长风、常丘而去。
司马长风虽预先凝聚真力防患,却仍感真气游失,旧伤复裂,血流汩汩染透衣衫。
“爹!”司马澜、常洁齐呼。“岛主!”常丘唤道。
“司马兄!”古笑非眼角余光瞥见,不由呼道。
蒙面人见状冷笑数声,垂泪石迅速出手。
三道彩虹击空而过。
常丘疾跃而起凌空击阻,彩光骤断垂泪石滚落于地,常丘身子凭空双掌加劲,再逼蒙面人,蒙面人身影欲闪。
“啊!”地一声。
蒙面人闪避已不及,惨呼跪地双臂俱毁,垂泪石零落于地。
司马长风脚下游移,极力躲开涵银剑的威力,又想护住其他人不受影响,又分神阻伤口的流血,神分三路真气乱窜,身形已晃动。
“爹!”逗妞大惊喊道,却苦于相隔太远。
“朱侯爷!给你了!”古笑非将佟贤善笨重的躯体丢至朱水眼前。
古笑非取地近之便,飞身扑向蒙面人,双掌直拍而下。
蒙面人不知如何收往内力,司马长风见状反牵制他的行动,古笑非双掌即时到达。
“砰!”鲜血狂喷,蒙面人无力倒下。
司马长风顿失凭仗,一股鲜血汩汩自口出,而两脚无力颓然坐倒。
司马澜、常洁赶至扶住。
古笑非、常丘和云中龙,集聚全力为司马长风导真气回经脉。
逗妞呆呆望着司马长风出神。
场中的人忙着收拾残局。
“逗妞!我们快溜。”
阿奇和常来打好商量,利用此刻开溜,才有机会继续遨游江南。
朱永见阿奇眼神闪烁,明白他又要耍花样,不禁勃然大怒:“你这不孝子,还不跟我回京去!”
未见朱永动,他的身子已来到阿奇身前,阿奇来不及闪躲前,己被朱永逮个正着。
“爹!好歹我是个小侯爷,留点面子嘛!”阿奇哀求道。
“面子?”朱永冷冷道:“你那点花样,本爵早摸透了。”
朱永向四周一揖,道别后,立刻下令回京,令人押着阿奇上马车。他也跃上马。
“爹!求求您让我和朋友道别!道别吧!”阿奇大急挣扎道。
“多此一举!”朱永喝道。
常来不忍分离,故意扬声道:“阿奇,当个被人押着走的小侯爷滋味怎么样?”
“小子多嘴!”朱永叱喝道。
“常来!逗妞!逗妞啊!”阿奇不放弃挣扎喊道。
逗妞跑跟上前,道:“不要这样子!伯父对阿奇,不要像仇人一样,派人押着,多难看,要不是你不好,他才不会离家出走。”
司马澜见逗妞无礼,一跃追上来抱住逗妞道:“逗妞!不得无礼。朱侯爷请恕舍妹年纪小”
朱永谈谈一笑道:“江湖朋友抬爱,小犬不学好,今天先将他带回管教,今日,本爵因公务在身,无暇叙旧,改日定派人前往致谢。”回手一挥,马车辘辘起动了。
逗妞不理睬哥哥,瓦自道:“阿奇!你爹凶巴巴的,我不去你家骑马啦!还是你到东海来骑大龟玩。”
“逗妞!爹受伤不轻,我们该回长春岛了。”司马澜哄道。
只听阿奇的声音远远传来道:“常来。逗妞,我一定会再来找你们——”
逗妞挣开司马澜跑向常来急道:“常来,金陵你熟,快带我逃”
“妹妹!真不听话!”司马澜轻喝道,趁逗妞不留神点住她的定穴。
逗妞大呼小叫道:“不要!不要!大哥赖皮偷袭我!”
“由不得你!”司马澜道。
“逗妞,我”
常来正想上前,却被张豪拉住。
张豪低声道:“她该回家啦!”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金索剪,递给了常来。
三小自碰面以来,聚多离少,哪像这次真的分离,一时心痛扣绞。
“常来不够朋友,竟然袖手旁观不来救我!”逗妞身子动不得,泪汪汪的哭泣道。
常洁走过来,对逗妞道:“常来最够朋友,妹妹你是姑娘家不能老住妓院,这道理你将来就会懂,乖,今人先跟嫂子回去,改天请常来到长春岛陪妹妹玩。”
“告辞!”
神机宫的人急着扶持常丘,司马长风去疗伤,早已分出一大半人先行护送走。
“我还没和常来说完话!”逗妞呼大抢地道。
常洁、司马澜,不待逗妞话完,夹着逗妞“飕飕!”几声衣衫飘袂声,司马家的人己疾掠而去。
常来强忍住泪水,喃喃道“哎!我又成了没人要的。”
“惜借!快来!”爱爱跟着司马家人走,临行前催促着惜惜快跟上。
“我可怜的相公!惜惜要你绝不会抛弃你!”惜惜娇甜声道。
常来听在耳里,头发一麻,一对暴牙迎面而来。
“哇!逃啊!”常来边喊拔腿便溜。
“老弟,暂时歇息一下,不要练功啦!”古笑非调侃着道。
“见鬼,谁有闲功夫练功!”
“相公!相公!等等我!”
“常来!你姑姑。”张豪道。
“先别说,我逃过此劫再说。”常来摆手道。
“相公,怎么一下子又没心肝啦!”惜惜可怜兮兮追道。
“妈呀!穷迫不舍!”常来猛拍额头苦着脸又脚下不停道。
“常来!相公!”
古笑非、张豪二人面对面一笑,只有那云中龙走到三个蒙面人身边,摘下他们的面罩,仔细的看了半天。
云中龙摇摇头。
古笑非见状,问:“酸秀才,怎么啦?”
“我从边关追他们,走遍了大江,一直查不出这群蒙面人是谁?又不像达延罕的人,也不像伏神帮的人?行事处处神秘诡测。”
古笑非、张豪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来。
“我知道!”
三人抬头一看,是癫癫儿。
癫癫儿一脸凄枪,道:“他们是我族兄,他们在宁王辰濠府当侍卫,他们奉命为夺大明江山布署,鞑靼的小王子达延哈噜和沈鸣,只是他们手中的两粒棋子而已。”
云中龙一怔,瞬即飞身而起。
“诸位!中龙先告退,俟内贼平定,中龙再来会吾老友此事兹事体大”
古笑非、张豪、癫癫儿三人目送着他远去。
半晌——
“我去找常来!”古笑非道。
“我也去!”张豪道。
癫癫儿想了一下,道:“我没事,我也陪你们去!”
湖水依;日绿,但三人相偕的身影已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