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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一直没再来过,我面上大呼痛快,心里却是冷飕飕的有些不是滋味,想起那天的话,我晓得情绪作怪是有,赌气闹他也是有的,情急之下倒把他想问的给糊弄过去了,真真是有惊无险!算了,冷战也总好过让狐狸知道凤血草的事,凭白让人瞎操心。
红叶将院中落下的合欢花收了回来,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瓶子摆弄起来,“夫人,你看这花,倒像活着一样~”
“嗯?”我有意无意的拉长了尾音。
红叶动作一顿,赶紧转过身垂下头,“奴、奴婢知错,奴婢该唤‘小姐’才是……”
我这才松了面色,扫了一眼红叶手里的合欢花,不尽然又想起那日狐狸的一番荒唐,冷了面色道,“以后不许提这花名,只许叫马缨花!”
红叶赶紧低声应下了。摆弄了一阵,红叶拿着花要出去换水,便出了院门。
哪晓得才一会儿功夫,红叶就匆匆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道,“小、小姐!白……姑娘来找你……”往院门外就是一指。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道白影缓缓而来,不正是狐狸昔日的王妃白浅浅?我赶紧敛了神色,吩咐红叶备茶,快步迎上去,“白姐姐怎的来了?”
到得内屋看座,白浅浅这才开了口,“听闻妹妹的伤势还未见好转?”
我不着痕迹的端起茶盏,微笑回道,“有劳姐姐挂心了,已无甚大碍~”
白浅浅眉头浅皱,“景恒最近为着你的病情到处奔波,仍是无法么?”
我不善这些个拐弯抹角的周旋,只得敛了些笑意,放下茶盏,“姐姐今日来是来责问妹妹扰了王爷清修么?无妨,王爷最是在意姐姐,姐姐的话恐怕王爷也是会听进去的,还请姐姐劝劝王爷,莫要在做那些个无用功,我的身子我自己知晓,不用他操心!”
“妹妹!”白浅浅厉声一喝,神情竟同狐狸有些相似,自有一股不威自怒的气势,“你如此任性刁蛮,景恒那样一个稳重之人还要费心来关心你的事,你怎不知好歹?!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这样上心,我不想他受伤,尤其是被他挂在心尖上的人伤心伤情!”
我转过身,“我就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姐姐今日来得不是时候,你放心,王爷不久就会替你恢复王妃的称号,我一个外人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用不着来给我下马威!”死死咬着的嘴唇,疼得厉害,恐怕都肿了。
然而,闻言身后的白浅浅却是轻轻的笑了,“哦?看来是我会错了意,妹妹休要生气,来来来,姐姐今日来不是要同你斗气拌嘴的,你且先坐下~”
我哼了一声,只得坐了回去,“要说什么便说吧。”
白浅浅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来也不是不上心,若不是我今日来,景恒怕是面子薄,打死也解释不清楚的罢?”遂抬起头,正色,“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路仇、我同景恒是打小的青梅竹马,我同路仇自小就私定了终身的。”
我刚要喝水的手一抖,差点就把水给惊得泼了出去,赶紧尴尬的笑笑,却有些回不过神的喃喃,“什么?你……喜欢的是路仇?可是汴京的百姓都传言你是……王爷的心上人啊?”
白浅浅无奈的摇摇头,“我同路仇是在武官上认识的,那时候景恒也在,他们路家因了朝中利益关系同我们白府不是一派的,爹爹一度逼我同景恒成亲,不许我再见路仇。后来路家也因我同路仇的事大为恼怒,竟将路仇一顿暴打逐出路府,重伤的他被景恒救起,伤好之后应了景恒的建议入江湖等待时机……景恒设计,散播我是他意中人,你也知道当时的他刚刚凯旋而归,势力很大,他一出面便无人再敢上白府提亲,故而将我收进了王府里做了挂名的王妃。”
我喝了口茶水,“嗯……然后,王爷等到时机成熟,就将你一纸休书给休了王妃的名头?”
她应了一声,“不错,后来路仇得了消息回来找我,带着我回了江南……”
我想了想,奇道,“那为何会有杀手追杀你?”想起庙会那回为了救白浅浅自己也差点死在那帮黑衣人手下就有些难以平静。
白浅浅叹了口气,“那帮人想抓了我威胁景恒,正巧路仇又去雇马车了不在。”
“威胁狐狸?!”我惊了一下,“莫非,是太后的人?!”
“我也不大清楚,我来的时候,有遇到宫里出来的人,说是皇帝同太后已经交了手,太后仍是不肯交出大权,太后隐约有了囚禁皇帝的意思,为了防止容府同狂云山庄出来参合一脚,她想派人抓了你威胁景恒,牵制容府同狂云山庄。”
哼!太后还真是物尽其用!如今爹爹他们已经平安离开,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我这颗不听话的棋子,她要是还敢用,我就搅得她个天翻地覆!
“好在你现在在王府里没有出去,那些人也无机会下手,妹妹……”白浅浅言词恳切,“你就当报答当初景恒送你一家回漠北的情谊,莫让自己再出什么意外凭白让景恒担心可好?你若是真的落在了那些个人的手里,景恒会如何暂不说,说不好就是你性命都难保啊!”
“……”
“妹妹?”
“好,姐姐的话我都记住了。”我笑笑,一杯茶水早已喝得见了底。
临走前,白浅浅忽而回身看了看我,我不解的抬头,她淡淡的笑一如当年的美好,“隐荷妹妹,当年山上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同莫樊叔叔辞别,想是对不住你了。听闻你要嫁给景恒,我还担心你那性子会闷着生气……如今,我倒也放心了。”
我愣了愣,对着那远去的背影,眼眶有些湿润,不敢置信的轻声呢喃,“白姐姐竟还认得我……”
窗外的雪落了好些,我最近脑子有些不大好使了,记性退了不少,不是忘记带这个就是忘记要做什么事,自跟狐狸冷战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眼看着在这九原也待了大半年,除却那次庙会也不再得出府玩过,心里有时候免不了空落落的。
我追着狐狸过来,到底是为着什么?如今我也想得明白了些,我想同他在一起,可是……我同他之间的矛盾同不信任又是摆在那里的,两个性子都倔的人,要让对方服输,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不然也不会拖到半年这样也不见得能见上一面。
心中烦闷依旧,遂常常不怎么待在屋里,一有空就喜欢窝在屋子后那院落的偏僻一角打理着那也不知又没有盼头的合欢花,胡乱编些理由支开红叶,趁着人不在就以血养花,待得红叶回来有时候来不及擦去洒落的血点就胡扯那是树枝上沾染的树浆。
不管是入了夜,还是闭目在院中晒太阳小憩,总是觉着旁边有个人,有时替我盖盖被子,时常或坐或站,说些话,话音轻柔,但每当此时我想听清楚那人说的话,却又脑袋昏沉,挣扎着就是醒不过来,好不容易冲开桎梏张开了眼皮,四周早已没有了人影,我知道,是他……
一日,一个意外却又不陌生的人,来到了府里。
我望着桌旁中规中矩端坐着的黑衣少年,笑意盈盈,“黑月,你来找我玩的么?”
当红叶跟我说有个叫黑月的少年要见我的时候,我是有些吃惊,不过一下便释然了,只因看到黑月身后那扇月门外隐藏的青衫一角。
黑月想了想,恭敬的垂着眸子答,“小臣并非来君上这儿玩耍,是青帝招小臣来君上这……”
黑月说到一半,身旁的黄衫少年忽而一个手肘撞向黑月,黑月立刻禁了声。
是了,这位黄衫少年是同黑月一起来的,还很是风流的拿了把折扇,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有啥印象,只得压下疑问,看向黄衫少年,“小兄弟如何称呼?”
黄衫少年见我问他,忽而就来了兴致,笑眼盈盈的望了过来,“我知道你叫秦隐荷,我姓慕容,单名一个谨~”
嗯?慕容谨?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呢?好像是一本书……什么书?慕容越溪……谢临风……慕容谨……唔!头好疼……
“姐姐?”
忽而一声大喝,将我的神思拉了回来,我怔怔的望着眼前唇红齿白的黄衫少年,喃喃的唤道,“慕容谨……谨儿?”
少年有些欣喜的笑开了眼,点头赞道,“姐姐如此唤我就好!”
慕容越溪同谢临风的儿子……唤的便是慕容谨!
我想过,我不可能是谢临风,但是那日谢临风化作凤凰替我冲破梦魇桎梏就化作了红光替我封住了临风珠,是不是到后来不管我是否回去还是死在这个世界,谢临风都会再度蘖盘重生于这个世界,而我,不过是所有剧本里一个替她穿针引线的一个路人,甚至是一颗棋子?
我甚是寒心的垂下眸子,兴致有些恹恹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谨儿,陪我去后院走走,黑月也一起来。”
慕容谨有些担忧的随着我起身,急唤,“可是……外头正下着大雪,你脸色又这般差……”
我没有停下脚步,“无妨……这半年,我也惯了……”红叶适时的替我披上披风,将将迈出门外,一股寒气硬是刺得喉头发痒,当下也没忍住就咳了起来,红叶并着两个少年要上前来扶,我挥了挥手示意无碍,迈步往屋后那方院落辟出来的花圃走去。
红叶跟在身后,有些担忧,“小姐,你方才刚服了药,这会子寒重雪深,咱们还是快些回屋吧,等雪停了再出来也不迟啊!”
我拍了拍红叶的手,没说什么就站在了那株合欢树前,轻轻的抚着,“谨儿,你可知这是什么树?”
慕容谨随意的挥落披风上的落雪,闻言抬头笑道,“这不是合欢么?”突然又“噫”了一声,蓦地跑了几步上前盯着突兀的树干瞅了瞅,鼻子嗅了几下,这动作看在我眼里,我有些惊诧,这家伙……
“姐姐,这合欢有些古怪!”慕容谨若有所思的望向我,皱眉,“姐姐莫不是在打算着什么事情吧?”
我哼了一声,这家伙的神情跟狐狸简直如出一辙!遂没好气道,“你这小鬼好没良心!人家有心带你来看自己无聊之时养下的花花草草,你却恁般无趋!红叶,备酒!”说罢再不理会他人甩袖就往屋后那片林中包围着的亭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