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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凰倒是记着老朽,老朽有幸蒙你挂念,欣慰得很~”老伯仍是随和的笑,抚了抚白须,忽而一正色,朝我递出的掌一翻,掌心赫然躺着一串耳珰,鲜红欲滴的恰似两粒血珠,看着骇人至极,我却觉着它亲切,老伯亲手将此耳珰戴在了我的耳畔,肃然嘱咐,“老朽乃合欢仙翁,受人之托将此物交于你手,若到时凤血草真的无法续你命数,你且碎了这耳珰试试。”
胸口的临风珠烫热起来,似在排斥那串耳珰,老伯手一挥,堪堪压下临风珠的躁动,我赶紧福了一福,对着老伯感激道,“仙人,隐荷何德何能,竟能得仙人这般相救……”
合欢仙翁见状上前虚扶起我,恢复了那和蔼的笑,“好说好说~要不是当年凤主你好心救了老朽孙女的根芽回南地修养,合欢一族的血脉势必要毁在老朽一人身上了……”
我听着却越发糊涂了,“仙人你说什么?”
合欢仙翁却止住了话题,莫测的摇了摇头,望向远方,极有那仙风道骨的清高意味,“去吧,该来的总归要来,一死百了,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们这两个不省心家伙,这麻烦的人情总算是还得差不多了,出来时日甚久,上头的婆娘恐怕又要吵嚷个不休,小凤凰,咱们后会有期!小欢欢快过来,可抓紧爷爷,莫再像上回大意了~咱们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蒙南帝所救的~”
“嗯~”
我刚要再问,眼前不知打哪来的一片云雾,迷迷蒙蒙的看不清周围,待到云雾散去,空旷的巷子里哪还有什么仙翁和少女?要不是耳边的红玉耳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泠泠作响,我还真的以为刚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不过,有了仙人的这一串耳珰,我的心多少也就定了下来,至少性命有了些许的保障,万一卓青云那边真的反悔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至于真的走头无路数着日子过活。
可凡事总会有个例外,例如百花宴,例如宁云苏,例如……狐狸……
沈七稳稳的伴在我身旁,递上了烫金的拜贴,即刻便有小厮将我俩客气的迎进宁府。
我承认,宁府的品味果真是有点刷子的,亭台楼阁,流水花榭,假山奇石一样不缺,最为重要的是,今日百花宴,宁府请来的不仅有云中以及周边的个路高官和权贵,就连武林中那些有名气的大师大家也给请了过来,更惶论那些纨绔子弟千金小姐各门派子弟一众家眷什么的后辈,诺大的宁府无一处不是欢声笑语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小厮将我俩迎至一间挂着一串珠帘隐约隔了外头的包厢里落座,便规矩的守在了包厢后头的门外。
我微微挑起珠帘,对着的是很大的一座高台,高台建在宽广的水榭之上,左右分置了众多的乐器,而同我们所在的包厢差不多的厢房正一座座环绕在水榭周围,一下子倒还数不清间数,却无一处不是观赏高台上最佳视角的方位,宁不凡……我曾经的师父竟也是这般深沉的心思!面上是个游历的江湖神医,暗地里,却在精密的策划和招兵买马!
罢了罢了!我总归不是这条道上的,随他们去便罢!
吃了些茶点,居然出人意料的合着我那嗜甜的口味,每样东西都好似精心亨制过一般,知晓我的每一处挑剔……我有些惊讶,随即,那高台上便坐了人,四周似乎也陆续的来齐了,一人在高台上说着什么客套的词腔,无非是感谢各位光临什么的……
之后,便是一段歌舞。
我微微撩开珠帘,正见上首坐着宁不凡,左侧坐着狐狸,狐狸身边偎依着宁云苏……那张酷似的容颜好似讽刺一般撞进我的眼底,为何……如若不是这般相似的面容,或许我会告诉自己这其实没什么,可,我的心好痛,狐狸是为着当初见到我这张脸,思念起他远在云中的宁云苏,才会那般对我么?难怪我说白浅浅那双眼眸怎那么眼熟,竟同宁云苏有着几分神似!
妖娆美艳,穿着暴露的舞姬与周围的仙世意境完全格格不入,却令那些高官子弟和权贵们眼睛放直,尤其领舞的那位,扭着细软的腰枝不停的绕着狐狸所在旋转,间或还会蹭上狐狸些许,我正诧异宁云苏为何不去阻止,恰见她得空一个眼神扫向我,仅是挑衅和得意。
我遥遥的对着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若无其事的带着笑将整整一杯美酒入了腹,当即一团热辣直冲胸腔,好不难受,一旁端着酒杯的沈七再次皱了眉头,没好气道,“逞能有什么用?!”
隔着宽大的衣料,我按上有些躁动的小家伙,语调轻轻,在弥漫的酒香里慵懒备至,“纵使自己手里真的握不住什么,气势上也不能输了人去,你放宽心,你家主子仔细护着那宁家小姐呢~我能兴什么风作什么浪?况且不是还有你死紧的守在这么~”
沈七抿紧了嘴瞪过来,“胡扯什么?爷那是担心你……”
我嗤笑,“担心我伤害宁云苏?呵~他也真看得起我~”
“不跟你说了!”沈七扭头喝着杯中的闷酒,不再理会我。
歌舞一歇,宁云苏突然说要各位献上什么才艺,看样子每个包厢的宾客都得上一轮,我瞅了瞅身边兀自喝酒喝得起兴的沈七,转而用手肘撞了撞他。
沈七冷不丁被打断酒兴,火气就激了起来,沉着脸低吼,“看你的表演去!”
我指了指已经开始陆续上台的宾客,无辜道,“大哥,每个包厢都得上一个才艺,你快点准备准备,很快就到这边了。”
沈七一愣,视线终是由杯中撤出,定定的落在远处的高台上那个舞剑翻飞的男子身上,嘴角有些抽,“老子才不要耍功夫卖笑……”
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谁说那是卖笑?那是展示你的功夫才对~听话,我这个样子出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也知道我不会跳舞,光是弹弹琴唱唱歌怕是镇不住场面的~”
沈七背影一僵,阴恻恻的转过头来,“你想做什么?”
我拈了块糕点丢进嘴里,痞道,“让你卖笑~”
“……”
“接下来,由草上飞夫妇献曲一首,献舞一支——————”
我径自试了下古琴的音色,将调子调了调,一边正在愣愣看着自己手中取代宝剑的那柄绸扇,嘴角更抽了,忽而恶狠狠的瞪过来,无声的做着嘴形阴狠道,“下去再找你算帐!”
我甚是满意的扬起下巴,恶作剧的笑,“美人~就来那套“霸王别姬”的路数步伐走,相信你应该熟~”
嗯,这些日子经常会碰见沈七在那个客栈的后院里练剑,他练的剑术分文派和武派,一般武派就是那种动作很生猛的上阵杀敌风格,文派的那种我瞧着就跟那中国古典舞民族舞什么的加点内息啊力道啊什么的差不多,因此,我很不地道的把沈七那套文派起了个很有意境的别名“霸王别姬”,后来还被沈七狠狠白了一眼没理我……
沈七哼了一声,以扇作剑试了把手,看样子似乎凑合着还能用,我这才施施然坐在琴后,提弦轻捻,一段引子过后,我扬起声音,回忆着歌词唱到: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眼色
一阵风,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我遥遥的望向高坐上的狐狸,他垂着头,被发梢遮掩的面容不知在想着什么,歌声仍旧回荡在宽阔的台上,带着浓烈却又无可奈何的忧伤: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我的心,只愿为你而……割舍……”
一滴清冷滑过脸颊,落在了琴身上,全场一片寂静,我垂眸起身,拉过一旁收了动作的沈七转身就想往台下走,怎奈站在水榭中央的台上竟是一点轻功也使不出,我的心,乱了……
“啪……啪……”
“好……好听……啪啪……啪啪啪啪!”
似乎是一个人起了头,剩下的人全都回过神来,无数的掌声响在下方,我无声的再次朝狐狸所在的位置望过去,可他,仍是那个姿势没有变,甚至连头也没抬,从容的伸手将案几上的酒杯端在嘴边,淡漠的喝着,仿佛台下的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我的心一颤,更觉苦涩,一旁的宁云苏紧紧的挽住了狐狸的臂膀,投来无辜却胜利的笑。
“敢问草夫人,这曲子名字是什么?”
下方,有人在珠帘后大胆的问,声音洪亮。
我麻木的勾了勾嘴角,“此曲……名为《画心》……画皮画骨难画心,不就好比那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妖怪么……故事也没什么,讲的无非是一对很恩爱的眷侣遇到了一个靠画皮吃心才能幻作人类的妖怪,被男人带回城里的妖怪幻化做人类的样子住进了男人的家,妖怪喜欢上了男人,为了能变成人类跟男人在一起,城里的很多百姓都被妖怪挖了心……男人同样动摇了,女人知道后傻不啦叽的为了成全男人和妖怪,甘愿喝了妖怪的血成了妖怪的替死鬼,被全城的百姓追杀,男人被逼无奈最后在百姓面前亲手杀死了女人……”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