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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要上去吗?”张幺爷问。心里形成的巨大的落差感,使现在的张幺爷对什么事情都失去了信心和耐心。
“你不是说上面敲鼓的是个世外高人吗?我们何不上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世外高人?反正现在我们也不知道究竟瞎串到了什么地方,黑灯瞎火的,也不能再乱串了。要是再被‘道路鬼’给缠上,我们就真的要原地打圈圈了。”张子恒说。
听张子恒说得有道理,张幺爷就依了张子恒,跟着他顺着陡峭的石阶山路朝燃着火光的那道悬崖峭壁攀缘上去。
这条人工修筑的石阶山道又陡又窄,还真像是通往天庭的一道天梯。没走出多远,两个人便有点气喘吁吁的了。
身后的张幺爷边顺着石阶山道爬行边呼呼直喘地说:“这究竟是哪儿?我咋从来不晓得有这么一个陡壁?”
“谁知道呢?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在山里边瞎转悠了那么久,连转悠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了。”前面的张子恒说。
石阶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山道旁的灌木上也被积雪覆盖着。世界在张幺爷和张子恒的眼里重新变成了白晃晃的一片。脚下的石阶变得很滑溜,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倒。
越往高处爬,右侧的深涧就越深。因为这条石阶山道是紧挨着陡壁铺砌开凿的,左边是冷冰冰的石壁,右边便是黑魆魆的万丈深渊。石阶山道不到半米宽,险峻得很。
前面的张子恒怕后面的张幺爷有什么闪失,一直提醒着他。
后面的张幺爷现在只知道呼哧呼哧地喘气,根本没工夫回答张子恒的话。
当他们终于接近那堆燃烧着的火光的时候,却被一块犀牛似的巨石挡住了去路。火光被巨石挡在另一边。
路也没有了,被巨石阻断了。
而鼓声和金属佩环的叩击声就在巨石的那一边,虽然近在咫尺,可就是过不去。
站在黑黝黝光秃秃的巨石下的张子恒抓耳挠腮地看着这块巨石发愣。
张幺爷说:“这就日了怪了,明明是条人工修筑的天梯,咋到这儿就硬生生地断了呢?那废那么大的劲修这条路拿来干什么用啊?”
张子恒觉得张幺爷分析得有道理,可是,眼前的事实又让他搞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要不只有从这块石头上翻过去?”张子恒说。
“翻过去?咋翻?这石头圆滚滚滑溜溜的,没有梯子咋上去?亏你想得出!”张幺爷说。
一听梯子两个字,张子恒顿时恍然大悟,说:“狗日的修这条道的人太狡猾了,在这个关口设了这么大一个障碍,还真得用梯子才能够翻过去。梯子一定就放在大石头的那边。翻进翻出,梯子始终跟着人一块儿的。”
张幺爷喃喃地说道:“还真有脱了裤子放屁的人。既然路都修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偏偏就要留块石头来挡着。带着梯子翻进翻出的,也不嫌麻烦。”
张子恒说:“幺爷,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这是故意的。这叫一石当关,万夫莫开!”
张幺爷却没好气地说:“你在老子面前拽个锤子的斯文!赶紧想办法看咋过去!哪怕过去烤烤火也好,顺带问问我们这是瞎串到哪个地方了?”
张子恒说:“我能想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喊石头那边的人递一把梯子过来。”
“那你就喊啊。”张幺爷不耐烦地边说边朝石头上靠去。这一靠不要紧,却把张幺爷实实地晃了一下。因为张幺爷刚一靠上这块石头,石头却轻轻地动了一下。
犀牛般大的石头居然是松动的。
张幺爷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大声喊道:“狗日的这石头有古怪!”
“啥古怪?”
“活动的!这石头是活动的!”张幺爷惊诧地说。
“怎么会是活动的?幺爷,你说胡话了吧?旁边就是万丈深渊,这石头要是活动的,不早就滚下去了?”张子恒说。
“不信你过来试试。”张幺爷说。
说这话的时候,张幺爷已经离石头远远的了。他是害怕石头真朝他滚压过来。
张子恒不信,上去推了推石头,在张子恒轻轻地一推之下,硕大的犀牛石还真动了。
张子恒也是好生奇怪,说道:“还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咋就像连风都吹得动一样?”
“我没骗你吧?”张幺爷说。
张子恒在石头前愣了半晌,说:“这石头底下会不会设有什么机关?”
一听张子恒这么说,张幺爷的脑子里也是灵光一闪,说:“说不定还真有。你还记得兆丰在张韦博的后花园打开那口古井的事没有?那机关设计得有多精巧啊!说不定这块石头也是一个什么机关,要不怎么会轻轻晃一下就动了?活摇活甩的,吓死人了。”
“你这么说,说不定那边真的住着一个世外高人。”
“不好说。我看像。”张幺爷说。
有了张幺爷的提醒,张子恒还真就用手在冷冰冰的石头上踅摸起来,可是踅摸了半天也没有踅摸出什么门道。
“我记得兆丰那天打开古井的机关的时候是念了咒语的。要破这块石头的机关,会不会也要念什么咒语?”张子恒说。
一旁的张幺爷说:“念锤子的咒语。那天兆丰打开了古井的机关后我就一直在想他念咒语的事情。后来我就想明白了,他那是施的障眼法,哄我们这些老实人的。念咒语只是个噱头,幌子!只要懂得窍门,就是不念咒语,那机关也照样打开。他们这些人,在我们老百姓跟前,就爱整些‘日布隆耸,猫钻灶烘’的事情。”
“幺爷,没想到你比猴还精,连兆丰都骗不了你了。”张子恒说。
“有你这么夸幺爷的吗?”张幺爷朝张子恒呵斥道。
突然,张子恒低声吼道:“幺爷,好像有门儿了。”
张幺爷一听,连忙凑上去,说:“你发现什么了?”
“路在我们脚底下!”张子恒双眼放光地说。
“脚底下?怎么会是在脚底下?”张幺爷大惑不解。
张子恒颇为得意地说:“我突然想到一句古话,脑子里灵光一闪,立马就回过神了。”
“什么古话?”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这不是扯球jī巴蛋吗?这古话和这石头沾个锤子的边!”
“幺爷,你是老了,呵呵……”张子恒说着蹲下身子,在巨石底下仔细地踅摸起来。
一旁的张幺爷提醒道:“当心点。这石头是松动的。”
在石头底下踅摸着的张子恒却说:“要滚它早就滚了,还轮得到这个时候滚过来压我。”
说着话,张子恒已经找到了石头下的一个机关窍门,他使劲扳动了巨石下的一块不起眼的石块。巨石似乎又摇晃了一下,张子恒停住了,见巨石没有动静,又试探性地扳了一下手里的石块。巨石底下似乎发出啪嗒一声轻响,张子恒感觉脚底下的地面动了一下,于是连忙跳开。
“发现什么了?”一旁的张幺爷问。
张子恒神秘兮兮地说:“机关被打开了。”说着躬下腰,又用手朝铺在巨石下面的一块半米见方的大石板踅摸过去,手指深入到一道缝隙里,然后双手一较力,石板竟硬生生地被张子恒掀了起来,一个神秘的洞口显现在眼前。
张幺爷情不自禁地“咦”了一声,说:“怎么又会是一个洞?”
张子恒拍拍手上的泥土,样子颇有些得意:“幺爷,我的脑壳还算好使的吧?”
张幺爷却有几分疑虑地说:“好使是好使,就是不晓得这个洞里头会是个啥光景。这么轻易就打开的机关,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幺爷,你的胆子怎么变得比烟米子还小了?这洞就是一条通道,哪儿来那么多的陷阱?要不我先下去,你等一会儿再下来?要是真有什么动静,你就抬起脚跑。”张子恒说。
张幺爷听张子恒说话有小看他的意思,一急,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屁话!你把你幺爷看成什么人了?要先下去送死也是幺爷先下去啊。让开……”
说着张幺爷撩衣捋袖就要下到洞里边去。
张子恒连忙挡在洞口,说:“幺爷,你就别逞能了。我年轻,手脚利索,就是遇上啥变数,应付起来也比你容易。你就先在这儿等我就是,我喊你下去你再下去。”
张幺爷还是一副不服老不服软的样子,而张子恒已经坐在洞口的边缘,将双脚朝着洞口伸了下去。
张幺爷不放心地说:“要小心哦,感觉事情不对就赶紧出来。”
张子恒说:“没事,幺爷,别那么紧张,我的脚已经试到阶梯了。”说着张子恒在洞里站了起来,露出半截身子。
张幺爷松了一口,说:“当真是一条通道啊。”
张子恒试探着一步一步地顺着脚下的台阶朝着漆黑一片的洞里深入了进去。
张幺爷蹲在洞口,努力圆睁着眼睛,想看清楚洞里的状况,可是,眼里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过了一阵子,他不放心地朝洞里喊:“子恒,你没事吧?”
洞里居然没有张子恒的回应。
张幺爷的心不由得又悬了起来,嘟哝道:“咋不应声呢?莫不是真掉进陷阱里去了?”边说边要学着张子恒的样子下到洞里。突然,半掀起的石板啪的一声掉了下来,差点砸着张幺爷。张幺爷本能地朝一旁闪身躲开,石板已经把洞口严丝合缝地盖上了。
张幺爷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上去要将盖上的石板重新掀起来,于是将双手插进刚才的缝隙中,铆足了劲儿地把石板朝上面抬。可是,此时的石板却像生了根似的盖在洞口上纹丝不动。
张幺爷以为是自己的力气不够,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又蹲下,再次铆足了劲儿地想掀开石板。石板还是没有丁点松动的迹象。
无计可施的张幺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脑子里又乱又迷茫,不住地说:“我就晓得是陷阱吧?我就晓得是陷阱吧?”
而犀牛石那边的鼓声和金属佩环的叩击声仍旧有节奏地响着,不时还传来一个人的吆喝声。
张幺爷站起来,将双手叉在腰杆上,朝着犀牛石那边骂:“我日你个先人板板,你是不是在招魂哦?”
可是犀牛石那边的鼓声和金属佩环的声音没有受到张幺爷的丝毫影响,依旧叮叮咚咚地响着。
张幺爷是彻底没辙了,瞪着黑黝黝的犀牛石,呼呼喘气……
而在憬悟寺的那个方向,原本阴沉墨黑的天空弧光闪烁,一道道青紫色的闪电在那一方低矮的天空继续扭曲撕扯着。
张幺爷围着盖上的石板转了几圈,还是没有死心,理了下乱糟糟的心思,突然想起张子恒打开石板的时候好像在犀牛石的下方动了下手脚,于是用手又小心翼翼地推了下硕大无比的犀牛石。石头在张幺爷的轻轻一推下,又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张幺爷自言自语道:“太日怪了!这么大的一块石头,风吹一下就会动一样。老子这回算是真的开了眼了。”说着蹲下身,朝张子恒刚才踅摸过的犀牛石底下摸索过去。
张幺爷还真就摸到了那块不起眼儿的石块。他试着扳了下那块石块,脚底下好像发出吧嗒一声轻响。张幺爷愣了一下,说:“当真是设下机关?打开了?”
他于是站起来,重新蹲下身要掀动石板。石板还真被张幺爷给掀开了,而且没怎么花大力气。
掀开石板的张幺爷自言自语地嘟哝道:“这可真他娘的太不靠谱了。难道有比万神仙还高明的人?”
望着脚底下黑魆魆的洞口,张幺爷犹豫了,自言自语地说:“早晓得会出问题,就不该让子恒下去。我们是出来找小白的,又不是出来找不自在的,也怪自己太好奇了一点。这底下暗无天日的,鬼晓得会出啥事情?”
一提到“鬼”这玩意儿,心里起了念头,张幺爷顿时就是一激灵,疑神疑鬼地朝着四下里张望了一眼。这一张望不要紧,当张幺爷的目光不经意地从来时的石阶山道瞟过时,差点被惊得一个趔趄摔到悬崖下。
在离他仅两三步的距离,有一双绿莹莹的邪恶的眼睛正阴森森地盯着他!
在白皑皑的雪色反射出的暗淡青光里,这家伙黑糊糊的身影显得强壮凶悍。
是一条体形彪悍的野狗?或者是一只觅食的独狼?
独狼或许正打算从张幺爷的身后偷袭,没想到张幺爷突然回过头,相互间的眼神撞在一起,都吓了一跳。
独狼朝石阶下退了半步,而张幺爷却朝后面退出了两三
步。
张幺爷的脑子一阵发蒙。他不确定这个虎视眈眈的邪物究竟是狼还是野狗,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野狗的眼神没有那么邪恶,体格也没有那么强壮。
突如其来的惊惧就像闷雷一般在他的胸腔里炸响了一下,他身子抵在犀牛石上,朝那家伙大声警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看老子捏死你!”
张幺爷的声音发抖发飘,没有丁点威吓的气势。
那家伙似乎对张幺爷此时的心理状态非常了解,非但没有被张幺爷虚张声势的喊声吓退,反而又朝前迈上了一个台阶,绿莹莹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森邪恶,白森森的獠牙从两边的嘴缝间隐约地显露出来,嘴角处的肌肉皱裂出狰狞凶残的表情。
手无寸铁的张幺爷此时身处的位置,左边是光滑的陡壁,右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身后是摇摇欲坠一般的犀牛石,只有面前的脚底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魆魆的地洞。
但是,张幺爷显然已经失去了进入地洞的机会,那家伙虎视眈眈地把地洞这个退路封死了,只要张幺爷有进入地洞的企图,它就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而起,将张幺爷扑倒在地。
张幺爷被逼上了无路可退的绝境。
独狼有朝张幺爷继续靠近的企图。它又朝石阶上迈出了一步,锋利的爪子磕在冷冰冰的石阶上发出干硬的声响,听了让人毛孔紧缩。
张幺爷知道这回是死定了。他本来是打算大声呼叫张子恒的,可是看着脚底下黑魆魆的洞口,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张子恒现在也是手无寸铁,就是把他从地洞里叫出来,也无异于送死。
看着眼前这头畜生被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样子,张幺爷是彻底绝望了。
在生死绝望的边缘,张幺爷的心反而镇定下来了。他死死地盯住朝他步步逼近的独狼,心里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只要这家伙一旦朝他发起攻击,他立马就朝右边的万丈深渊跳;就是摔个粉身碎骨,也绝不让这畜生打了牙祭!
于是张幺爷开始朝右边的万丈悬崖移动了一下身子。
独狼似乎看出了张幺爷的企图,它居然减缓了逼近张幺爷的速度,后腿停在了最后一级石阶上,但,贪婪的眼神变得越加阴森邪恶。
张幺爷和独狼开始了僵持和对峙,而犀牛石那边的鼓声和金属佩环声却响得越加激烈起来。鼓声和金属佩环声里夹杂着的人声也变得更加亢奋,似乎进入到了一种疯癫的状态。
突然,一团熊熊的火光从张幺爷脚跟前的洞口里冒了出来,紧接着又冒出来一颗人头。
居然是打着火把的张子恒。
从地洞里冒出来的张子恒首先看见的是那头独狼。他吃了一惊,刚要喊,独狼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火光和莫名其妙的脑袋吓了一大跳,前腿顿时趴了下来。它头和前半截身子匍匐着,后半截屁股高高撅起,嘴里的獠牙彻底暴露出来,嘴上的肌肉抽扯得越加邪恶凶狠,似乎随时准备和张子恒来个血腥肉搏。
出现在眼前的独狼并没有让张子恒感到过分惊讶和慌张。他的脑子里首先闪过的念头是张幺爷哪儿去了,扭头搜寻,看见满头大汗的张幺爷正死死地抵靠在犀牛石上。
见张幺爷没事,张子恒才总算放了心。他朝张幺爷问:“幺爷,这东西究竟是狼还是狗?”
张幺爷见了举着火把的张子恒,心里立刻有了绝处逢生的底气,大声说:“你管它是狼还是狗,赶紧想办法把它弄走。”
听了张幺爷的话,张子恒扭过头,身子慢慢地从洞口里爬了出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独狼的眼睛,手里紧紧握着熊熊燃烧的火把。
有两束火苗子在独狼的瞳孔里诡异地跳动。
“滚!”已经探出大半截身子的张子恒突然朝独狼暴喝了一声。
张子恒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一股勇气和底气,这一声暴喝就像打雷一般具有振聋发聩的震撼力。
独狼被张子恒突如其来的暴喝声震得浑身一抖,“嗷”地发出一声怪叫,调转过匍匐着的半截身子,拖着长长的尾巴咔咔咔地顺着石阶山道仓皇逃窜。
背靠着犀牛石的张幺爷长嘘了一口气,用手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朝张子恒说:“子恒,你究竟跑哪儿去了?害得我差点成了这狗东西的下饭菜!”
张子恒拍拍身上的泥土,说:“幺爷,刚才那东西究竟是野狗还是狼啊?”
“看体格和尾巴,多半是狼!”张幺爷说。
“我们这周围可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狼了,你不会看错吧?”
“鬼晓得是啥东西。比这凶险得多的东西我们都见过了,难道还怕狼这畜生?”张幺爷又开始说起大话了。
张子恒撇了撇嘴,脸上有了冷笑的意味。
张幺爷站直了身子,才感觉腿肚子有点发软,说:“你手里咋就多了个火把?”
张子恒说:“幺爷,我估计这洞里有稀奇看了。我刚下到洞里不远就摸到了这个火把,还有点火用的火镰子。”
“哦,你说这洞里还真有人?”
“百分之百有人。”
“有人我们也不下去了。我担心又遇上啥不该遇上的事情。地面上的东西现在都闹不清楚,地底下的事情就更要少去掺合。”
“幺爷,我感觉你的屁儿劲真的比烟米子还小了。你没听见那边有个疯子还在又跳又吼的吗?说不定他就是顺着这个洞到大石头那边的。我们过去看看不行吗?”
见张子恒有点轻视自己,张幺爷说:“不是老子胆小,是老子现在心头搁着憬悟寺的事情。”
听了张幺爷的话,张子恒也忧心忡忡地说:“是啊,也不知道憬悟寺出了啥大事情。刚才那个火球和那道白光我估计就是出在憬悟寺那个地方。”
两个人朝陡崖下的憬悟寺的方向看去,憬悟寺那一方的天空低矮阴郁,显得死气沉沉的,黑茫茫一片。
“那咋办?幺爷,下去继续走?”张子恒说。
这时,山道下传来一声独狼凄厉的嚎叫声。
张幺爷叹了口气说:“走是走不掉了,那家伙就守在下面。要走也只有等天亮了再走。”
“那咋办,幺爷?难道就在这儿守到天亮?”
张幺爷想了想,说:“走,进去洞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