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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到老太监的话,为之动容,没想到凤羽那孩子,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皇上又想,他这么多子嗣,但没有一个孩子,能像凤羽这般,关心他的身体,在乎他的生死。
皇后没有孩子,太子之位一直空着,皇上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人选,只是那人还没有立功受封。现在,皇上改变主意了,太子之位,也要换人了。
皇后很惊讶,四皇子每夜都来守着皇上?她竟然不知道。
皇后看老太监的眼神微冷,这混账奴才,就由着四皇子?还帮着四皇子瞒着众人,是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老太监低着头,不敢直视皇后的眼神。
四皇子得沐王照拂,皇上昏迷,生死未知,如果皇上醒不来了,天麟下一位储君,也是沐王说了算啊!
他敢得罪四皇子吗?
如果沐王真的让四皇子登基,他得罪了四皇子,不是自寻死路?
瞒着皇后,皇后气他,最多只是给他吃点皮肉之苦,他是皇上身边的老人,皇后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要了他的老命。
裴水眼神闪过温柔,凤羽那少年,真正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皇上昏迷的时日不长也不短,他能夜夜都来守着,这份孝意,感动天地。
孔家耀的想法跟裴水截然不同,凤羽那小子太有心机了,他不信那小子从小被皇上放弃,母亲被皇上杀死,凤羽对皇上能有几分父子之情和孝顺?
绝对是为了皇位。
不得不说,凤羽那小子高明啊!还是个狠人,别的皇子都做不到,他做到了,现在皇上对凤羽的感觉和态度,完全已经秒杀过别的皇子。
王德仁自顾不暇,他也没空去管皇上此刻对凤羽的态度。
裴水又说:“皇上,既然我炼出来的一级丹药含有毒性,那么春还草和凤羽的血,必然是有一个含毒的。”
裴水的话,把皇上,皇后,所有人飘远的思想,又拉回原地。
皇上收拾了心情,威严的说道:“羽儿孝顺,为了朕,他愿意放两碗血,朕不允许任何人质疑羽儿。”
裴水笑了,眼神缓缓的转移到王德仁的身上:“皇上说的及时,不是四皇子的血有问题,那么就是王德仁给我的春还草有问题了。”
王德仁恨透了裴水,眼神都含着毒辣的光芒,但是眼神不能杀人,他怎么恨裴水,也不可能扑过来咬她。
王德仁狠辣的视线,也就一瞬间,变成了惶恐,大喊冤枉:“皇上,冤枉啊!裴水诬陷下官,皇上要查明真相,还下官一个清白啊!”
孔家耀心中冷哼,你清白?你要是清白的,乌鸦就不是黑色的,乌鸦也是白的。
裴水道:“你有一点说的很对,皇上肯定是会查明真相的。但是,在这之前,必须把你关押大牢。因为,春还草是你给我的,而你很清楚春还草是拿来救皇上的,也就是说,皇上中毒,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王德仁怨恨的看着裴水,怒道:“裴水,你别血口喷人,我把春还草给你,就代表我下毒?我还说,是你拿了春还草以后,动了手脚。”
“别忘了,你能炼丹,说明你的医术已经登峰造极,你连春还草上面有没有毒分不清?皇上,下官认为,这分明就是裴水和孔家父子的阴谋,他们想要铲除我,取代我在太医院院正的位置。”
裴水皱眉。
孔家耀生气,这个王德仁太会替自己狡辩了。
突然。
殿外有人进来了,他苍老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我们父子对院正的位置,从来都不感兴趣,如若不然,也轮不到你王德仁。”
裴水和孔家耀转头,看到孔太医走了进来,还带来了一个颤巍巍的药厮,这个药厮正是那天孔家耀和裴水在太医院找药,躲在暗处偷听的药厮。
王德仁看到药厮,整张脸都变了色,心中不安无限阔达。
孔太医……他是怎么发现小袁的?
孔太医这话说的没错,皇上是认同的,当初,他早就叫孔太医把孔家耀带入太医院,培养成为下一任院正,孔太医拒绝了,说是孔家耀在外面闲散惯了,不懂规矩,也不愿意进入皇宫受规矩。
皇后见孔太医带着一个药厮过来,她皱了皱眉,皇上的宫殿,药厮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是没有资格进来的。
皇后道:“孔太医,你带着药厮进入皇上寝殿,不太合适吧?”
孔太医走到皇上的龙床前,看到皇上醒来,他热泪盈眶,跪在地上,行大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到孔太医眼中真诚的关心,他威严的龙颜,稍微和悦了些,道:“孔爱卿平身。”
孔太医悄然擦拭掉滚出眼眶的泪水,起身对着皇后道:“禀皇后千岁,微臣知错,但是微臣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带他进来。”
皇后问道:“你说。”
孔太医突然看向药厮。
那药厮已经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王德仁暗暗的用狠辣的眼神警告他,他害怕极了。
孔太医让他说的话,他没敢说。
孔太医发现了王德仁的小动作,他冷冷的笑了,对药厮叱道:“大胆奴才,皇上和皇后的面前,你还不快把实话说出来?你当真想要尝尝酷刑的滋味?”
药厮身体抖个不停,发出的声音也在颤抖:“奴才……不想……”
药厮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王德仁就开口了。
“孔太医,你把我太医院的药厮抓过来,又是威胁,又是恐吓,你什么意思?想要他给你做什么伪证?”
“小袁,你不要害怕,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说真话就行,别说违背良心的假话,说了……会有报应的。”
王德仁后面那句话,说的极为阴冷。
小袁吓的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孔太医脸色微变,该死的王德仁,他这是在威胁小袁。
小袁突然说道:“皇上,皇后救命啊!是孔太医,他威胁奴才,叫奴才陷害王院正,如若奴才不听他的,他就叫杀手,杀了奴才全家。”
孔太医睁大眼睛,愤怒道:“狗奴才,当着皇上,皇后的面,你还敢撒谎?”
孔家耀气愤的怒视药厮。
王德仁眼中闪过得意的笑,又仿佛受了百般的委屈,哭着对皇上道:“皇上,您看,孔太医的心思有多么恶毒?为了搬倒我,竟然用杀小袁全家这么恶毒残忍的方法,逼迫小袁陷害我。”
“皇上……您一定要为下官做主啊!下官冤枉啊!”
皇上心中是愿意相信孔太医的,但是孔太医带来的证人,反咬孔太医一口,孔太医如果没办法证明自己清白,他这个皇上也很难办。
皇上视线移到裴水身上,只见她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莫名的觉得,或许这个丫头,能帮孔太医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