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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经跟何良成,跟江筱柔,以及跟我息息相关的仇人如今都被我集结在了一起,那么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去见江筱柔,我的村姑了。
八年,距离最后一次的见面又整整八年的时间过去了。
八年后的这天晚上,我终于站在了她家楼下。
我不知道她老公在不在家,确切地说我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老公或者男朋友,再确切地说,我不肯相信何良成已经成为了她的老公,我说过,一定要亲眼看见她们两个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才会信。
所以我不会贸贸然就上楼去敲响她家的房门,我沿着水管,攀爬到了三楼的这个窗口。
正巧这个时候,江筱柔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围着粉红色的浴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转眼这么多个春秋过去了,想不到她的皮肤还是一如既往地光洁,身材仍然无与伦比的凹凸精致,脸蛋依旧没话可说的漂亮。
其实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她,确切地说是不甘心,因为在我看来,只要不是我睡她,别的任何男人给她的都不是快乐,而是痛苦,尤其是何良成睡她,那更加是一种折磨才对。
可是恰恰相反,这八年来她似乎一直都在享受着何良成的滋润,要不然她怎么可能长成如今这副一看就风骚到极致的贵妇模样呢?
“康当”一声,不锈钢防护窗在我稍稍愤怒地用力之下,掰断了一根。
在寂静的夜色中,这一声十分清脆响亮,江筱柔立马把视线投向了我这边,而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是我。
跟着,她傻了,呆了,愣了,僵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筱柔,怎么了?”卧室内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这个是何良成的声音吗?此刻他正躺在床上,等待着江筱柔洗干净了,然后使劲地跟她的身体滚在一起吗?可是江筱柔的身体本来是我的,而且应该一辈子都只属于我我咬牙切齿地想着。
不过此时我更该担心的是,如果江筱柔不回应他,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何良成的男人肯定会出来看个究竟,当他看到我时,他是选择报警还是直截了当将我推下楼去呢?
“哦,楼上那家晒的衣服又掉下来了。”江筱柔立马撒谎说道。
她为我说谎永远那么棒,脸不红心不跳的,轻轻松松便能脱口而出。
而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始终是向着我的呢?
“别管了,你明天不是要去教育局参加研讨会吗,早点休息吧我可是先睡了。”男人说道。
江筱柔并不跟这个男人睡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吗?他们只是同事关系?这是他们合租的房子?还有,难道江筱柔根本就没有嫁给何良成吗?
“嗯,你先睡吧,我头发还没干呢。”江筱柔说着,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们的距离就那样一点点拉近,再拉近。
这八年来,我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勾勒出这样的画面,可是每每当我伸手想要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中时,何成良就会及时出现,而且手里总是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一剑从我的胸口刺入,贯穿心脏,再从背后刺出。
然后我猛然惊醒,发现全身已经彻底湿透了。
“兰迪,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江筱柔拉开了窗户,轻声问道。
我想开口告诉她,也许是鬼魂。
她却伸手及时遮住了我的嘴巴,不让我说话,她说:“嘘,别吵,让我好好地体会和感受一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她说完,拿开手,头伸过来,那薄而润滑的双唇立马深深地覆盖在了我微微苦涩和干涸的嘴唇上。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两分,三分
我们的唇就这样温柔地紧紧贴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不是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无数小时的贴在一起呢?为什么不可以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无数辈子贴在一起呢?
屋内的男人拉开了房门“咔哒”一声,十分清晰。男人还是出来了,男人也究竟就是何良成。
啊,我的心,一阵刺痛,使得我全身无力,手一松,整个人一下子滑了下去。
江筱柔一伸手,拉住了我,江筱柔心慌地看着我,却又不敢说一句话,让我小心。
“怎么了?”何良成问道,已经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江筱柔慌张道:“没什么,你先进去睡吧,这外面护栏有点松动,明天得叫人来重新换一个了。”
江筱柔用两只大拇指指甲狠狠地刺进了我的手背,用疼痛使我休克的心回复过来,我立马抓住了护栏。
“来,我看看。”何良成就要探出阳台看到我了。
江筱柔松开我的手,转身就推住了何良成,推着何良成往里走,道:“哎呀,说了没事,进去睡吧,这段时间你忙工程上的事都好些日子没回家了,早点睡啊,家里的事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我夺过了一劫,下楼坐在地上,靠在水管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最后还是冯玉林把我扶上车,带我离开。
次日,夜已经很深很深了,我再次选择和江筱柔见面。
我直接给她打去电话,直接道:“我在学校那边的铁路桥等你。”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一刻钟的样子,一辆出租车在铁路桥下停了下来。江筱柔从出租车里钻出来。
她一手端着一个杯子,抬头向上看。
暗黄的路灯光照在她脸上,显得她的脸更加光滑圆润。
现在她可是个名副其实的贵妇,上身穿着波司登羽绒服,脚下穿的是拖鞋,看得出她出来的很急。
她快速踩着梯子爬了上来。
我敞开怀抱,伸出双手把她凌空抱了上来。
她破口便大骂道:“你这该死的,终于肯路面了,昨天没有选对地点,今天为什么不挑个好点的时间,大晚上的出来多不方便。”
我说:“那干嘛还出来?”
她一手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空不出手来打我,用头撞我的胸膛,说:“死孽障,明知故问,还不是想你,还不是想你。”
我拨开她那被风吹乱的头发,捧住她的脸,亲她润滑的嘴唇。
我说:“我也想你,我也想你。”
我们坐在铁轨上,手里端着咖啡,吹着寒风。
忽然间没了交际的话语,感到万分陌生。
我问她道:“冷不冷?”
她摇摇头。我还是把她搂了过来。
她才说:“我脚冷。”
我把她的小脚丫夹在我的双腿之间。
她忽然问我,道:“何良成在家,你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吗?”
我说:“当然是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找你,否则你哪出的来。”
她戳我脑袋,骂我道:“胡扯八道,我跟我的宝贝儿子商量好的,我让我儿子哭闹着要吃东西,于是这才光明正大地溜了出来。”
儿子,她有儿子了,谁的?我想起八年前她在外三角怀上了我的孩子。
我忙问:“那孩子几岁了。”
她说:“你别胡思乱想,八年前那个孽种怎么可能留着,这是打胎后的第二年跟何良成的孩子,今年六岁。”
我的心又是那么要了我半条命的一痛,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过了会儿,她说:“所以我该回去了,孩子明天还要上学。”
我紧紧地抱住她不放,我说:“我不管,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你都要陪我。”
她说:“你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大,别闹了。”
我说:“我没闹。”
我把头埋进她怀里。
她又想起个事来,说:“我在何良成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到了你的资料,你在外三角挣了那么多钱,回来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小小部门的经理呢,你是不是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说:“我不是遭到追捕嘛,那个时候早就一无所有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笑了笑,道:“你骗的了所有人,但惟独骗不了我,我再问你,你一直以来为什么总是耍我,为什么跟何良成成了合作伙伴?你回来是不是为了报仇?是不是想要报复何良成?”
她利眼盯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我也一笑,道:“当然不是,怎么可能。”
我一一跟她解释,之前一直卖关子是为今日的相见做铺垫。跟何良成合作是代表成星集团去接跟个个集团打好关系,便于成星在杨林市的工作开展的更为顺利。
我托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道:“你想多了,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回来是为了报仇,那就让我被列车碾死。”
她赶紧捂住我的嘴,道:“不需要你发誓,誓言的实质就是欺骗别人或安抚自己,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回来是为了报仇,那我将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寒风突然刮得更加猛烈,许多年没犯痛的手在一瞬间剧烈抽痛,冒出一身冷汗。
江筱柔吓坏了,捧着我的脸,问我这是怎么了。
跟着雨噼里啪啦从天空落了下来。
我吃力地说:“我的车子停在下面,快点扶我上车。”
我特地买了辆十多万的别克,生怕被江筱柔察觉到蛛丝马迹。
我说:“要么,要么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她骂我,道:“回你个头,你这样我怎么回去,你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