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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叶瑀和彦啸龙对坐在办公桌前,细细观察刑警队和技术人员从西南城郊树林带回来的埋尸现场的照片。
“看起来这次的死者年纪不是很大。”
叶瑀拿起一张拍摄无名女尸的照片,照片里女尸脸上盖着一条黑白条纹的围巾,另一张照片,女尸脸上的毛巾已经被技术人员拿走了,女尸的面容暴露在镜头下,面无表情的脸有些腐败发黑,看起来可比恐怖片里的女鬼还吓人,脖颈处依然是一条醒目的割喉伤只不过伤口里沾染了不少泥土。女尸的上身穿春季红色卫衣,卫衣的拉链没有拉到顶,领口处依稀能看见里面粉红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修身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平底女式运动鞋,五根手指头的指甲花花绿绿的,看的出来手指的主人生前一定是个爱漂亮的女生。
“看起来跟熙儿差不了多少岁。”彦啸龙看着另一张尸体照片朝在另一个办公桌上正摆弄电脑的沐熙儿说道。
“滚滚滚,别拿我跟尸体作比较。”沐熙儿冲着彦啸龙挥了挥拳头十分不满道。
“死者身上的衣物没多少钱,可她这个手链看起来倒是值些银子。”彦啸龙注意到死者手部有个银白色的手链,样式还蛮好看的。
“报案人的金属探测器应该就是探测到这个手链才会发出报警声的。”叶瑀也注意到了那条手链他在一旁的笔记上记录下这个关键的东西,然后转动脑筋分析道:“死者的手链没有丢失,说明凶手很可能不是为了钱财杀人,死者的身上的衣物整齐,应该排除奸杀的可能性,凶手掩埋死者之前还在死者脸上盖了一条围巾,既然都决定掩埋尸体了,这个行为就显得多此一举了,可这恰恰暗示出凶手内心对于死者的愧疚,他不想在掩埋挖土的时候看见死者的脸,这一点说明凶手和死者的关系非同一般,根据队长去技术室之前所说的话来看,现场没有凶器,没有脚印,死者一刀毙命,看来可以和钱大虎的案子并案了。”
“同一凶手所为?我靠,我没想到有生之年会参与连环杀人案啊。”沐熙儿听到叶瑀的话后骤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表情兴奋的模仿日本漫画柯南的台词:“哈哈哈,就让我名侦探沐熙儿来揪出这个凶手吧。”
“来,名侦探看看照片。”彦啸龙立马递过去一张女尸脖颈割喉伤的细目照,一脸坏笑的拆台。
“拿走拿走!讨厌死你了彦啸龙!”沐熙儿细腿一伸佯装踢彦啸龙。
“你以为连环杀人案好破啊。”叶瑀看着打闹中的沐熙儿和彦啸龙觉得头痛,他苦笑道:“最好能在钱大虎和女尸身上找到什么共同点,还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就怕凶手是无差别杀人,那案子可就难破了。”
“无差别杀人什么意思。”沐熙儿停下踹彦啸龙脚,两只大眼睛用求知的目光盯着叶瑀。
彦啸龙眼神也像沐熙儿一样看着叶瑀。
叶瑀便清了清嗓子给他俩讲解道:“无差别杀人是指凶手和被害人没有仇怨,随机选择作案目标、在作案现场见谁杀谁的杀人案件。这类案件凶手做案是有预谋的,杀人的手段也是有预谋的,只是做案的目标是随机的。做案的目的通常是报复社会亦或挑起族群仇杀,很容易引起社会恐慌,其危害性不可估量。”
叶瑀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他想起过往看过的一起案例,说出来能让沐熙儿和彦啸龙更加清晰无差别杀人的恶劣性。
“2008年的岛国西京春叶原就发生过一起无差别杀人事件,凶犯是加藤佐伊一名二十多岁的岛国男性,开着卡车冲进步行街,撞死三人撞伤两人,之后下车用匕首刺死四人,刺伤八人,这些受害人只是路人在生活中根本与凶犯毫无交际。”
叶瑀话音刚落,沐熙儿只感觉后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听起来细思甚恐啊,没仇没怨走在街上都会被人杀,这以后谁还敢愉快的逛街了。”
“你也没必要杯弓蛇影,无差别杀人案件少之又少。”叶瑀边看着照片边对沐熙儿说着话,忽然他注意到一张照片里,女尸似乎有什么东西含在口中,定睛细看之下,叶瑀嘴角一抹笑意浮现出来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凶手可以排除无差别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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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吃过晚饭的特察队和刑警队的侦查员以及技术室的技术人员聚集在会议室里开会,会议内容就是今天中午的那具无名女尸。
技术室的一名中年法医首先汇报尸检情况:“死者是左侧颈动脉被切开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作案凶器和钱大虎的应该是同一种刀,尸体被浅埋在地表层下六十厘米的浅坑里,已经出现巨人观的腐败现象,通过腐败现象和这几天的气温环境来计算,死亡时间大约在六、七天前,也就是二月的23或24号被杀害,十二指肠里还能看见面条和青菜的残渣,是进食后三个小时被杀害的,左右手小臂内侧均发现有多处陈旧的切创伤,根据伤痕的位置来判断,死者生前有自虐和自杀行为,处女膜有陈旧性破裂,但死者尸体上没有被性侵所造成的伤痕,可以排除奸杀了。”
中年法医说完后看了白川穹一眼,示意对方来说。
白川穹起身接过中年法医手中的报告:“死者的年纪在26至27岁之间,身高一米六十四公分,体重大约在四十公斤,我们尸检的时候已经抽了心血拿去做毒化检验,在死者的血液里含有与钱大虎血液里相同的安眠药成分——dxb,还有微量的利培酮,也就是用来治疗慢性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药物。并且死者的口腔里也有馒头制成的食糜,死者的胃里同样没有发现这些食糜。”
“看来这个死者是在钱大虎之前就被杀了,也就是说可以并案调查了。”陈中队听到尸检结果后下结论道。
一名痕迹检验人员说道:“时隔案发时间太久了,树林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脚印,附近的土壤地也没有车轮印,现场没有发现大片血迹,那里只是埋尸现场,那片树林东南方向走九十五米就是一条公路,凶手应该是驾车来到这条公路然后停车把尸体运到埋尸的土坡。”
陈中队对此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态度:“反侦察能力也很像钱大虎那起案件的凶手的行为。”
“……所以按照围巾可以看出死者和凶手之间是认识并且很是熟悉,这一点与钱大虎被俯卧抛尸的行为很接近。”接下来叶瑀依照现有的线索开始分析道:“死者有多次自虐和自杀的倾向,而且服用抗精神病药物说明死者很可能是一名精神疾病患者,这一点与钱大虎的精神分裂症如出一辙,我建议侦查员可以着手城里的精神病院来调查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失踪病人,或者通过病历去寻找失踪案件的人口,排除掉那些家境条件优越的,主要围绕着中下层居民区来寻访。”
叶瑀阐述完后,朝陈中队点了点头示意讲完了。
陈中队看到后,目光扫向侦查员们:“好,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众人皆摇头摆手表示没有什么要提问的。
“那就散会,大家回家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全城寻找符合条件的人!”陈中队大手一挥对自己的下属嘱咐道。
翌日,叶瑀一夜未能好眠,他想不通为什么割喉案的两名死者的口中都会有馒头食糜,这种奇怪的行为背后究竟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人的心理是最为复杂的,有些举动看似毫无意义可言,但却是当事人对于过往某种经历的象征。
无缘无故的杀人倒是有,可杀完人还要在死者口腔里塞进去一团馒头搅成的食糜,这未免太多此一举了。难道是为了误导警方?可这种方式警方又能被误导到哪里,倒不如抢走死者身上的值钱物品伪装成劫财杀人,或者多砍几刀造成仇杀要好得多。
和叶瑀一块儿在食堂相遇吃早饭的白川穹注意到叶瑀气色不是很好,他关心的问道:“老叶,你昨天没睡好。”
“有一个事儿想不通,昨晚翻来覆去的琢磨。”叶瑀喝了一口粥说道。
“啥事。”白川穹夹起一根咸菜在口中咀嚼着好奇看着叶瑀。
“就是死者口腔里的食糜。”叶瑀瞅了一眼面前盘子里的牛肉包子,脑海里瞬间联想记忆起那两团搅成食糜的馒头。
“古今中外的连环凶杀案倒是会在死者身上或者作案现场留下一些东西用作标记,比如M国著名连环杀手,绰号为恶魔的门
徒的拉米雷斯,他喜欢潜入别人家中,把成年男性用枪射杀或扼杀,再把家中的女性和孩子用暴力的手段强奸、杀害在肢解分尸,完事儿后会在死者家中留下一个倒转的五角星,甚至是死者身上。人家连环杀手留下的是撒旦教的标志,拥有一定的信仰心理,会造成民众的恐慌”叶瑀说到这里话题重新回到食糜上:“但这件案子凶手的特殊符号太……”
叶瑀实在是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汇去形容。
“太匪夷所思了。”白川穹接了一句,顺着叶瑀的思路说道。“有没有可能凶手受到过某些童年阴影跟馒头有关的?”
“我也考虑了这个可能性,但现有线索太少了,无法给出证明。”叶瑀耸了耸肩无奈道。
叶瑀想起姚梦蕾以往起的是最早的,今天却没见着她踪影:“对了队长他们三个呢。”
“队长和啸龙一早就和侦查员们出去找尸源去了,熙儿被队长派到交警大队去调取两名死者抛尸现场的公路的监控视频。”白川穹回道。
叶瑀往嘴里将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去嘟囔道:“我还是吃完饭看看钱大虎的案卷,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潜在线索呢。”
一上午的时间,叶瑀泡在两起割喉案的案卷中,尤其是钱大虎的所有生前资料,他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遗漏什么。
而白川穹在沐熙儿拿着装有钱大虎和无名女尸抛尸现场附近公路监控视频的U盘回来后,就一直陪着她一起找出视频来往的可疑车辆。
直至下午一点,姚梦蕾和彦啸龙才回到S城公安局。
“找到死者家属了?”
姚梦蕾和彦啸龙一进办公室门,叶瑀就注意到彦啸龙脸上并没有失落之情,相反他双眸光彩熠熠,必然是有所收获才能有这种神奇。
果不其然还没等叶瑀开口问,彦啸龙就自己把喜讯说了出来:“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那具女尸的家属找到了。”
“哦,人现在在哪呢。”沐熙儿暂停视频播放,转身看向彦啸龙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枯燥乏味的心情瞬间被彦啸龙感染了,她微笑道。
“有位老哥带着女尸的妈妈去殡仪馆认尸,不过看样子是八九不离十咯。”彦啸龙瘫坐在椅子上,砸了砸嘴有些惋惜道:“女尸身上的衣服和那条手链死者妈妈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些东西就是她女儿的,可惜花样年华啊,白发人,不对灰发人送黑发人。”
“你们是怎么找到的。”叶瑀合上手里的一份资料,抬头朝拿着水杯走去饮水机旁打水的姚梦蕾问道。
“我们按照你说的调查方向去往城里的几个中下层居民区去寻访,并且打电话给几个辖区的派出所打电话寻求帮助,没出几个小时,城西区的派出所就说有个报失踪案的人很符合咱们寻找的条件。”
姚梦蕾举起灌满一杯子的水杯就要痛饮而尽,彦啸龙接过姚梦蕾还没说完的话继续道:“然后我们就去往西区派出所,看到了那份失踪案的相关信息,信息中的失踪人员衣着,高矮胖瘦都很符合咱们要寻找的死者,之后我们就跟随派出所的一名民警去到一家饭店见到了正在打工的报案人,才知道报案人是死者的母亲。”
“这对母女跟西区的派出所民警很熟悉,据所长讲,这家母女,母亲叫苏青,女儿叫周妙冉。”姚梦蕾喝完水后靠在桌前介绍死者的家庭:“父亲早年去世,这对母女是2014年搬到西区的,女儿有精神病,一犯病要么闹着自杀,要么就殴打母亲,有几次连劝架的邻居和片儿警都打,抄起凳子就要往人头上摔,这周妙冉隔三差五还离家出走,所以她妈妈警察到派出所报失踪,西区派出所帮忙找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们去饭店的时候苏青以为派出所找到了女儿,谁曾想……唉。”
姚梦蕾说到这里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慨叹息,她忘不了苏青那由惊喜瞬间坠向惊吓的表情:“我们去饭店告诉她妈妈认尸的时候,她妈吓得都昏厥了,去医院检查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惊吓过度,刚缓过来就哭嚷着说要去殡仪馆见女儿,相依为命的两母女啊,就这么阴阳相隔了,这个凶手真的是连这么可怜的女孩都不放过!”
‘砰!’姚梦蕾把水杯重重往桌上一砸,愤然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