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创伤后应激障碍

楠少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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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吃完饭后潘子旭在看完叶瑀早就准备好的朱雪晴和鲁可可两起自杀案的图文资料和自杀前的监控视频以及直播视频,他沉思了半根烟的工夫,缓缓开口道:“根据视频里两个女孩的肢体反应和神态倒是符合被催眠者在催眠状态里所表现出来的,而且她们自杀前收到的图片文字也符合催眠方法中利用图像和文字来心理暗示,预先设置心锚,只要催眠师触发这些,就可以令她们进入催眠状态,从而按照事先他灌输给她们都指令来行事。”

    “不过……”潘子旭说到这里犹豫停顿了一下。

    叶瑀神情一紧忙问道:“不过什么?”

    彦啸龙和沐熙儿还有秦奋也疑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潘子旭。

    “是这样的,每个人都被催眠的灵敏度各有不同,有的人极其容易被催眠,而有的人却很难接受催眠师发出的指令,我在想凶手会不会是利用了她们的一个共同点进行的催眠。”潘子旭眉头紧皱严肃的说道。

    “师哥,朱雪晴和鲁可可曾经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和闺蜜,后来一同校园霸凌了同校的一个女生……”叶瑀简短的把楚伊绮的事件跟潘子旭叙述一遍。

    “那就难怪咯,那个催眠师就是利用了楚伊绮这件事在两个女孩潜意识记忆里留下的印象来实现催眠的,然后利用恐惧心理实行自杀。”潘子旭恍然道。

    “潘老师,我看很多的催眠节目人被催眠了,不是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吗?催眠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秦奋好奇问道。

    潘子旭笑了笑解答道:“其实很多人都认为人被催眠后是很容易被操控的,其实不然,被催眠者在催眠状态还是保持一定程度的自我意识的,并非真的昏睡过去什么事也不知道,倘若真的睡着了反而会听不见催眠师给出的指令,他们如果接收到对他们不利甚至于自杀这种危及生命的指令是会潜意识抗拒从催眠状态中清醒过来的,就这起案子而言凶手是利用催眠让她们产生幻觉,让她们幻想跳轨和跳楼可以摆脱被恶鬼纠缠报复,这对两名死者来说是有利的毫无危险性,所以才不会抗拒。”

    “叶瑀,从两个女孩能被图片和文字远程操控催眠这一点来看,这个幕后的催眠师催眠手段技巧高超,能力很强,而且他应该认识两个女孩亦或者女孩认识他,并且这两个女孩对他有一定程度的信任。”潘子旭继续说道。

    “信任?”叶瑀半低着头双眼凝视着前方琢磨着潘子旭的话。

    “对,被催眠者只有信任催眠师不抗拒他,催眠师才可以顺利的进行催眠过程,当然了这个条件也不是绝对的,也有催眠师会利用不信任来进行催眠。”潘子旭解说道。

    “好,啸龙、熙儿、秦奋,回头咱们查一查朱雪晴和鲁可可认不认识什么催眠师或者心理学专业的人。”叶瑀微微颔首把潘子旭的指点铭记于心,对自己的队友吩咐道。

    潘子旭入住的酒店房间内,叶瑀和潘子旭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的右手各自端着一个白色小巧精致的茶盅,叶瑀目光落在酒店茶几上安安静静卧着的跟茶盅是一套的白色圆润的西施壶不禁嘴角一抿微微上扬。

    潘子旭注意到叶瑀有些失神的望着茶壶,脸上还泛起笑容,他好奇问道:“你笑什么?”

    潘子旭的声音让叶瑀从恍惚间清醒过来,他看向对方依旧保持着嘴角的微笑:“哦,就是忽然间想起咱哥俩以前在老师家喝茶的那段时光了。”

    潘子旭闻言不禁感慨道:“一晃有快十年了啊,恍如隔世啊,那时候咱们可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现在都步入中年了啊。”

    叶瑀佯装不乐意道:“哥,人到中年的是你可不是我,我才三十出头,男人三十一朵花,我刚刚绽放。”

    “哈哈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厚颜无耻。”潘子旭指着叶瑀笑骂道。

    “不过话说回来,师哥你不仅继承了老师的衣钵,就连老师唯一的爱好——茶,你也颇为讲究,出差还自带茶具。”叶瑀说着将手中的茶盅里琥珀色的茶水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然后上身倾向茶几,伸手拿起茶壶把茶盅斟满

    。

    “自己带的茶具亲手泡出来的茶才好喝,而且这茶具要沾人气儿,经常泡茶,日积月累的才好看,泡出来的茶才香。”

    潘子旭也喝光了手中的茶,叶瑀见状把茶壶举向他,潘子旭很有默契的把茶盅放低,叶瑀给他倒茶。

    叶瑀给师哥倒完茶后,揭开茶壶的盖子,向里面看了看茶叶:“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琥珀茶吧。”

    “是琥珀金茶。”潘子旭纠正茶名,紧接着说道:“这个茶味道醇厚,不苦不涩,现在这个时间喝这种茶正好,刚吃完饭能促进消化,保护心机正常工作,还能达到安眠的功效。”

    “味道是不错。”叶瑀抿了一口茶水很享受满口生津的感觉。

    “我一般习惯早上喝一壶排除毒素,晚上临睡前喝一壶能助眠,你要是喜欢,这一罐送你了。”潘子旭说着拿起桌上的一罐茶叶递给叶瑀。

    “不了,你是知道我的,喝茶行,泡茶我可不行,又要合适的水温,又要不破坏茶叶味道的茶具,太麻烦了,这么好的茶叶在我手上我也就跟泡板蓝根一样糟蹋了。”叶瑀摆了摆手谢绝师哥的好意。

    “你呀你,泡茶可以放松心态放空自己。”潘子旭说道,随即他放下茶叶罐,开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叶瑀。

    片刻后,他用一种欣慰安心的口吻语重心长道:“小师弟啊,今天看见你这样我算是放心了。”

    “我有啥不让你放心的。”叶瑀两手一摊不太明白潘子旭说的是什么方面。

    “不,自从你毒魇案后,你虽然还是有说有笑的,可你的眼中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郁气甚至可以说是死气沉沉,或许是你的那个朋友抓捕罪犯时壮烈牺牲又或者你在爆炸中死里逃生,还有可能是两件事叠加给你造成的心理影响。”潘子旭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又说道:“你还记得,两年前我们给老师庆祝生日,那次生日宴会,我和严老都看出你有心事,很重的心事,可是我们都知道你的秉性,你是一个习惯了自我消化的人,你几乎是报喜不报忧的,一切的负面情绪你都在克制不显露出来,你知道那次宴会后,你走后严老跟我说了什么。”

    “说什么?”叶瑀目不转睛的看着潘子旭忙不迭的问道。

    “严老怕你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PTSD,他让我多跟你聊聊,开解开解你。”潘子旭说道。

    “师哥,不瞒你说,我这几年经常梦到那天在龙头山发生的事情,甚至于我会梦到丁广硕被毒魇开枪打死都画面,我会时常没来由的情绪低落,对鞭炮、和一些剧烈的响动过于敏感。”叶瑀见师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也就索性把以前的感受说出来。

    “今天一下飞机看见你时我仿佛看见了以前那个小师弟,你的目光炯炯有神,充满了热情和往日的活力,那是由内而外的生机勃勃。”潘子旭笑着说。

    “是的 可能是我加入特察队的缘故吧,我这些不良反应都在慢慢消失,渐渐的我明白了,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叶瑀顿了顿面容变得坚定,“我前几天梦到广硕,他不再是满身枪孔浑身浴血的惨状,而是微笑的站在我面前,跟我说‘叶哥这次一定要抓住毒魇,为了我,为了艾小暖,更是为了你自己。’我不再对那些回忆战战兢兢,它成为不了我的梦魇,我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抓住这个家伙抓住曼陀罗组织,为了我逝去的朋友,也为了我自己重新找回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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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凌晨,姚梦蕾和叶然然还有段昱早早的来到管辖罗家寨和北沟寨的派出所来调查一些事情。

    “陈所长,我们来就是想问问在古门山一带的村寨有没有外来人员。”姚梦蕾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外来人员啊,我年纪大了你这冷不丁的问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了。”一头灰发的陈所长尴尬的笑了笑,满脸的褶子堆砌在一起就像是被反复折叠的

    纸,他随即又说道:“姚队长你等等,我叫我徒弟来,这几年我身体不好不经常走访附近的村寨了,都是他带人经常下山区的。”

    陈所长说着话,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对着外面扯嗓子喊道:“威海啊,威海你来一趟!”

    陈所长话音刚落,就听见派出所院内有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哎!来了师父。”

    也就半分钟的时间,一个身形精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身着短袖作训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进所长办公室,先是视线依次略过姚梦蕾三人,然后带着询问的目光移向一旁站着的陈所长,像是在问招呼他有什么事。

    “他是我徒弟陶威海,也是派出所的副所长,这位是特察队的姚队长,这两位是县局刑警队的同事,他们是来调查古门山一带有没有什么外来人员的,你不是隔三差五去村寨么,叫你来是想问问你。”陈所长简短的介绍事由。

    姚梦蕾站起身右手伸出面带笑容并说道:“你好,我是姚梦蕾。”

    陶威海举起自己黑乎乎脏兮兮的双手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修车,满手都是机油。”

    “这古门山一带的村寨都是穷乡僻壤,村寨里的村民都不想呆在这里,更何况是外地人,这些年外来人员其实并不多。”陶威海坐在一张椅子上侃侃而谈道:“近几年的外来人员总共加起来也就十几个人,不过他们分布的比较散。”

    “能不能请你把他们的地址联系方式给我们。”姚梦蕾闻言问道。

    “这样吧,反正我今天打算走访一遍村寨,你们等等我洗洗手换套衣服,我带你们去找那些外来人员,路上我还能跟你们详细说一说他们的个人信息。”陶威海热心地对姚梦蕾说。

    姚梦蕾一听这话,当即感谢道:“那太好了,那就有劳陶副所了。”

    “嗐,全国警察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陶威海一看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话音未落就走出所长办公室去换衣服。

    陶威海不愧是经常走访下乡跟村民打交道的民警,关于村民的事儿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一听说姚梦蕾三人是为了罗友军和苗大头的案子才调查外来人员的,他立马把他知道的关于外来人员所有的信息一字不落的和盘托出,姚梦蕾见陶威海对古门山一带的人员信息熟络于心,她便把对犯罪嫌疑人的特征对陶威海说了,看看他真不知道符合条件的人。

    “听你这么说,这个凶手很聪明学历很高嘛懂得医学常识,还知道洗碗洗掉自己残留的DNA和指纹,这个人反侦查意识很强,根据我对村民的了解,基本没有符合这些条件的。”陶威海思索后摇摇头说道:“难怪你们要调查外来人员,要说外来人员里学历高的也有 ”

    “喏,这南河寨的两个外来人员就是高学历,一个是外地派来的大学生村官听说是师范大学毕业生,另一个是省农业院下派来帮助村民科学养殖猪牛羊的技术指导还是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陶威海指着前方的村落说道。

    “不是学医的啊。”叶然然听到这俩人的学历略有失望道。

    “咱们先看看,具备医学能力不等于一定要是医学生。”姚梦蕾说完和陶威海一起跳下车走进村寨。

    大学村官名叫范增棋,男,一九九零年出生,是一位标准的九零后,二零一三年通过G省选聘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考试,成为一名大学生村官,现任古河县南河寨副书记,在南河寨任职有四年时间。

    农业技术指导员刘强,男,一九八七年出生,在南河寨指导村民利用山区的地理优势合理饲养畜牧发展种植,在南河寨一干就是三年。

    姚梦蕾通过询问,基本排除了这两个人的嫌疑,罗友军和苗大头被害期间,范增棋去往市里开会学习已经快一个礼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距离遥远不可能杀人,刘强则一直待在南河寨的村委会给村民讲课,晚上在村长家居住,有人可以证明苗大头死亡当晚他不在场证明,而且经过细致的询问,范增棋和刘强根本不认识罗家寨的罗友军,对于苗大头也只是知道这个人是收垃圾的而已,在村寨里见过他来收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