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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医生，其实这没什么的，朋友间正常交往么。年底前给重点客户办的福利，我保证不超过五位数的，现在这年月压根不算什么的。
其实……，不瞒您说，我还准备了一块儿腕表的，可是从看到您点餐开始，我就已经乖乖打消了拿出来的念头。
这根本就不是值当不值当的问题，我是怕彻底激怒了您，朋友今后的没得做了。”
汤冬雨还在试图努力。
鹿凡却继续更加坚定的摇头了。
“从来没在这方面犯过任何大小错误，破了先例拿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而且不瞒您说，我还想在工作上继续往上努力努力呢，汤姐您理解。”
汤冬雨手又往包里去了一趟，出来时空空如也。
“那鹿医生咱们说好！一旦最后您决定接了这个病例，适当的工作报酬您可到时必须收到。咱们也不能坏了专家组里的规矩……”
汤冬雨退而求其次。
往家里回，鹿凡还在一路沉思着，更多集中的还是刚才自己看到的报告、病例里的一些细节。
却突然的思维一跳跃，又联想到了汤冬雨。
病人小姨子的身份，却有自信的资格和十足的担当去替自己的外甥女、病人的亲生女儿来承担、决定一切……
鹿凡还真的第二天就去见了老师，晚饭草草结束后两人就进了书房。
浏览资料，老师就比鹿凡要快速的多，大概了解了下情况的那种。大部分时间都是鹿凡眼看着进度挑选自己理解的重点给老师旁白注解。
能够抽出宝贵的时间和鹿凡专门来谈这个事情，老师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鹿凡更是难为情去耽误更多的时间。
“你自己现在有什么想法？”
头还没抬起来，老师就问。
“如果我评估出有可行性，我会先对神经组织实施营养健壮治疗，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有针对性的选择催醒药物。”
鹿凡也简练回应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当一个课题来研究，你不是刚好还对自己的博士论文还没有头绪，从头到尾的做这个我觉得就很有学术意义。
目标可以不用给自己定的太高，结论和数据能证明对神经组织的营养健壮有实际指导意义就已经是一篇很优秀、甚至轰动的学术论文了。”
老师当即给指出了道路，最后还不忘减压式的给降低了难度。
鹿凡心里也算是踏实了下来，老师等于是拍板让鹿凡拿这个来作为自己的博士研究方向了，做为导师自然也会直接指导、参与后续的治疗工作。
喜讯暂时没有给汤冬雨反馈，鹿凡还希望自己有时间再谨慎评估一下。
中班。
上一次就会少一次的急诊班次。鹿凡他们这一批已经接到了院办的正式通知，完成这个月的轮岗工作就会全部返回原来科室，甚至个人年终总结都是回原科室去做。
急诊科这边会安排一个简单的欢送仪式，赵主任今天还特意来找鹿凡征求活动安排上的意见。
没好意思开口希望人彻底留下来，但真挚的表达了今后相互照应的强烈诉求
做为代表现场发言的的机会，鹿凡笑着坚决拒绝了，说这种露脸的机会该留给年轻人，并且推荐了李朝和陈伽源。
李朝冲进了办公室。
“鹿哥！赶快！急救中心正紧急送来一个病人，初步确诊脑出血！”
鹿凡蹬开椅子就跟着李朝往外跑。
“手术室、麻醉科哪边都通知到没！需不需要都先让把准备工作做好，护士、麻醉师提前到位！”
鹿凡在路上向跟上来的值班护士长命令道。
所有接车医护人员提前就位在急诊大楼门口。
救护车专业熟练的倒车到台阶边，后门推开。
“先别着急！”
话音未落，鹿凡自己跳上了车。
腰眼躬身，甚至半跪状态的开始现场查看病人病情。
急诊医生在旁边快速介绍着接诊情况。
患者，60岁左右的年龄，男性。
和朋友一起吃晚饭时突发意识不清、后昏迷。急救接诊确认，双侧瞳孔等大等圆,直径约2.5mm,对光反射迟钝;右侧肢体无明显肢体活动，伴多次呕吐，呕吐物为胃内容物；双肺听诊呼吸音粗;腹部膨隆，有明显呼吸艰难症状表现，初步怀疑为脑出血症状。
“直接去门诊大楼，走绿通上手术中心！”
“通知值班的赵主任第一时间协调会诊资源，心内、肠胃。”
做为当晚在岗级别最高的医生，鹿凡责无旁贷的接管病人，一条条指令迅速发向了车内外。
所有人都是急速奔跑的节奏，手术室灯火通明，由于鹿凡的提前通知，手术中心的护士已全员到岗。
“先给病人做颅部ct，重点右脑区域！更衣室在哪？”
鹿凡简单交代，有护士被指定带路，一副不可思议眼神看向鹿凡。
“李朝，跟我进手术，一助，小韩你也进。”
“鹿哥，我以前就只做过三助！”
“闭嘴，没时间让你紧急学习，我身边需要一个能沟通的熟人！”
鹿凡丝毫不客气的命令，两人这才不再犹豫的踏入。
这边，鹿凡已经换好手术服准备去消毒，李朝秋裤还没脱下来呢，惊讶的看向了鹿凡。
“扭捏啥？麻利点！都是大老爷们谁稀罕看你那玩意！”
一句玩笑话后自己先走了……
急诊查颅脑ct示：右侧额叶-侧脑室旁脑出血，多发性脑梗塞;两肺渗出性改变;心影增大,少量心包积液。 患者入室昏迷,动脉血压 220\/100mmhg左右……
“全麻下行开颅血肿清除术。”
鹿凡现场下达指令，等不及会诊医生就位。
抬头，环视观察。
麻醉医生刻意向前一步，显示自己已经收到指令。
女的。
鹿凡暂时只观察到了这一点。
但人家做事同样的毫不拖沓，刚才的准备期，已经提前完成了辅助工作。
脑出血昏迷、饱胃患者,难以配合清醒气管插管的麻醉操作,麻醉师很有经验的选择了快速诱导气管插管方法。
麻醉师开始迅速的在仪器上操作了起来。
鹿凡确认了一眼。
“用异氟醚，不用异丙酚！”
强势命令到。
“我必须考虑麻醉起效时间！”
麻醉师看来也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人。
“狗屁的起效时间，麻醉剂量会需要更多你怎么不说！异氟醚！我再说一遍。
“我是麻醉……”
“病人已经有明显呼吸困难症状，使用异丙酚容易增加手术风险你考虑到没？术后心肌恢复效果你考虑过没有？
未必所有热门的、流行的就是最合适的！
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对异丙酚那玩意如此痴迷！
异氟醚！我最后说一次！再说不通就通知麻醉科换人！”
鹿凡已经出离愤怒状态了。
麻醉师屈服了，也丝毫不敢再耽误的迅速行动了起来……
手术开始。
鹿凡选择进行小切口手术，切除小骨窗后在显微镜下切除血肿。根据术中情况，再确定是否扩大骨窗面积……
麻醉医师随后的配合也还算密切，但鹿凡估计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可以杀人了。
全神贯注，懒得理、懒得看，只要你还有工作操守，积极配合就行。
22.10：麻醉维持，七氟烷1%，丙泊酚2mg\/kg.h，瑞芬0.3ug\/kg.min。
23.20：血压开始逐渐下降，最低可至70\/40mmhg，给以推注去氧和麻黄素处理。
麻醉师后续的工作也的确做到了让鹿凡无可挑剔。
留给李朝的工作其实只剩余手术口的处理，缝合处理鹿凡都是自己完成的。但随后的手术记录中，李朝依然会光鲜的以手术一助的身份出现。
走向更衣室，走廊
“你停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身后女声，态度极度不客气的喊停了鹿凡。
回头，
果然，麻醉医师。
意外，燕丹宁！
“燕医生！真不好意思，刚没留意……”
“少现在出来又当好人！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凭什么污蔑我对异丙酚痴迷……”